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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你意为何

书籍名:《大梦千年方觉晓》    作者: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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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拉查仰头,苦苦思索何谓幸福。

  当他意图去争取幸福的时候,却茫然发现,自己不懂幸福。

  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段真正的人生。

  人起来真是种很有意思的动物,人生也真的称得上是段很有意思的经历,而在其中,最为有意思的,就是每个人都会死,而且死期的到来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在种情况下,全盘的看个人的生,从出生到生命终结,他就好像是在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等死样。所以,从方面来看,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不管多么精彩,也不管他生前多么幽默、开朗,最终的结局,仍旧只能是场悲剧。

  诞生的乐章充盈着喜悦,人生的旅途洋溢着离合的悲欢,生命的终弥散着永逝的悲凉。

  人以喜剧开场,历经正剧,最终亦也不过是悲剧收场。

  萨拉查依稀记得,不是在何时,个活跃在政坛上的人曾有孤本日记以流于世,他曾经以岁月的沧桑写下人生的始终,那彻悟的慨然而叹,让萨拉查自觉受益匪浅——

  正是因为人生有始有终,个人的生才能够像是条蜿蜒流淌的大河,从某个地方起源,已让途径大起大落的流淌,在某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沉睡下去。那些有过定交集,抑或是仅仅擦肩而过的人们,终究会在条大河的无尽奔行中逐渐远去……直到他们在记忆的相框中黯然褪色,在个过程中,如果能够挽留住两个璀璨的浪花,保留住份,刻,秒的美好回忆,那就等于是在长河中缀两叶扁舟,那不仅是种对人生的安慰,更是人生中的道绚丽风景。

  年少的分轻狂,奔放着青春的热浪,伴随着时光遗留在指缝间的沙粒,燃烧殆尽,在溘然长逝的那瞬,回味着生的美好,蜡炬成灰,犹有星火蜡泪,回忆着生的宝贵,便能坦然的迎向死亡,在悲剧谢幕之时,洒下最后缕阳光。

  不过,个美好之所以弥足珍贵,其根本原因便是人们有限的生。

  因为人生苦短,所以人们在嬉戏的童年中享受着真的美好,在人生的路途上拥抱夕阳,竭力使那灼伤空的红色镌刻入视线的盲,用着血染穹的残阳,缀着人生的画卷。

  幸福弥足珍贵的基石,有始有终有尽头的人生,才能够拥有幸福。

  当时间定格在永恒,在无情的覆水流光中,切曾经美好的色彩都必将褪去鲜明的颜色,只留下让人心酸的灰白,再怎么澎湃如火的激情,也敌不过蹉跎岁月中渐沉淀下来的理智。

  若普通的人生是出悲喜剧,以喜剧开场,历经正剧,最终以悲剧收场,那么永生在的世界之外的徘徊者便是在进行着永远没有结束的人偶舞会,爱,恨,怨,愁,都短暂恰如似水流年,潺潺的溪流能磨平顽石的棱角,苍茫的时光自然也能抹去切的情感。

  爱,恨,然后忘;于是又爱,又恨,然后又忘;接着再爱,在恨,然后再忘……

  次次的轮回转生,次次的蓦然回首,次次的路人相逢,次次的刀刃相向……

  按照着既定的剧本,他们不知疲乏的次次扮演着应该扮演的角色,就样世,两世,三世……直至永恒的终结。

  萨拉查忽然想要回忆以前,但是除千年前的那世以外,只能够回忆起零星的片段。

  第世,他们似乎……嗯……生活在云端彼岸?不知是何原因,他们莫名其妙的死。

  第二世……他们曾经如何已经不能回忆起,只想到的,仅仅只有片竹筏载着头金发水流飘走,而他在树杈间微笑,心碎而亡。

  之后,便是千年前霍格沃兹的诞生。

  覆辙重蹈,他们依旧相亡,不过,次是他,亲手杀死他。

  千年后,他们现世相遇。

  萨拉查静静的看着台上笑容璀璨,金发耀眼的洛哈特,嘴角无意识的挂起习惯性的微笑。

  面对着戈德里克个挚爱与至恨的混合,他的心情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异样复杂。

  对于沉沦黑暗的他来,缕虚幻的晨曦曙光便能引得他疯狂追逐,当他愕然发现伪装温暖的阳光其实是冰冷荧光的时候,追逐已经成为本能。

  他虽已不再沉醉,但却也无从挣脱。

  本应该流畅自然的剧本,却让萨拉查忽然产生荒谬感。

  萨拉查突然很想要知道,千年前所谓挚友的私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千年前,麻瓜嫉妒排斥巫师。

  千年前,教会大权独揽,不分好坏的屠戮巫师。

  那是个黑暗的时代。

  永远都不知道,除,是否还有其他存活的巫师。

  于是,他们四人成为能够交托后背,互相托付姓名的所谓挚友。

  萨拉查对于他们的关系曾经也想过很久,但始终有种无法言喻的荒谬感。

  直到,那个来自东方的吟游诗人语道破机。

  唇亡齿亦寒,无寒齿伤唇。

  多么精辟到位的评!

  在纷繁复杂。甚至堪称是纵横捭阖时代大背景下,当来自麻瓜与教会的外部压力迫近时,他们可以唇齿相依,当失去外部压力之后,他们可以唇齿相争。

  就是可以依托后背的挚友!多么真实的荒谬!多么荒谬的真实!

  

  那么,按照剧本的话……

  接下来,他们要重归于好?

  然后,又因为分歧而决裂?

  最后,他杀死他,或者他杀死他。

  萨拉查的脑子混乱。

  为什么,为什么几乎只能够预见结局?

  萨拉查歪着头,在众热情洋溢的巫间异常突兀的苦思冥想。

  不,不是的预见。

  是们起演绎过三遍的熟悉剧本。

  萨拉查突然很想笑,很想放声狂笑。

  笑自己,笑戈德里克,笑赫尔加,笑罗伊娜。

  从第世开始,他们便已经很自觉的在他们的思想中烙上整个剧本的拓印。

  在麻瓜中有种驯兽的方法,能够将大象样生蛮力的动物,仅用根细细的铁链就拴住。

  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小象幼年的时候便用细铁链将他拴住,然后用鞭打等方式迫使他到处走动,又因为细铁链的束缚而不能走远,在次次被细铁链拽住之后,小象记住不能走出铁链的范围,个概念直伴随他到死亡,由于不能走出铁链范围个概念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哪怕是在他成为大象,能够轻松扯断铁链的时候,他也不曾去尝试过扯断铁链。

  并不是他忘记铁链的存在,而是他牢记着铁链扯不断,去试图挣扎只能给自己带来痛苦。

  可悲又可鄙,可怜又可气。

  而他们四人,就样悲哀的忠实于扮演预定好的角色。

  甚至于今生,他们也打算按照原定的剧本走。

  无非便是破镜重圆,再次决裂,生死相搏的老套戏码。

  若非,为何?

  萨拉查头次,对于样完美的剧本提出质疑。

  为什么非要按照剧本死缠烂打的爱上戈德里克?

  为什么非要偏激任性的次次试图初探戈德里克的底线?

  为什么非要在折磨完彼此之后悲凉的死去?

  不可否认,偏执是他的标签,偏激是他的本性,疯狂是他的象征。

  但是,没有人规定,他就必须对着戈德里克偏执,对着戈德里克偏激,对着戈德里克疯狂啊?

  他是名高贵的巫师,而不是只知道遵从自己本能的禽兽。

  萨拉查真顿时灵台清明,茅塞顿开。

  当遮挡住双眼的执着放下,萨拉查的眼界豁然开朗。

  正所谓,退步,海阔空。

  萨拉查在喧嚣的丽痕书店中,真真明悟。

  命当由。

  萨拉查微微笑,带着彻悟的释然。

  微微笑很倾城。

  若是真爱戈德里克,那为何不能为他而改变?

  蛰声如幽,抵额相语沉吟久。

  若是不爱戈德里克,又何苦执着于所谓的颜面?

  相逢笑,从此路人不相扰。

  那么——戈德里克,呢?

  萨拉查凝眸看向台上风光无限的戈德里克,双清澈得不染半尘埃,如同盈波澜不惊的古井。

  清澈明净,不染红尘。

  任红尘万丈,世界三千,皆不入其眼。

  他清澈如汪的盈盈碧波般的眼眸,仅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勿忘花色的湛蓝眼眸遥遥望过来眼,洋洋自得的自恋包裹着睥睨苍生的冷傲。

  萨拉查会意,明白戈德里克的意思。

  等他现在的“重要事情”忙完,再来和他慢慢分。

  面对着戈德里克明显的冷淡回应,萨拉查应该是欣喜的,因为正代表着自己可以毫无负担,理所当然的彻底撇清二人关系,自己是自己,戈德里克是戈德里克,从此两不相干。

  萨拉查应该欣喜,但是不知为何,眼角有些酸涩,口中萦绕着黄连的苦味,跳动的心口处升起来淡淡的怅然,像是遗立于萧瑟秋风中,在微寒的冷潮气中轻呵出朦胧白雾,却无奈的看着他们随风而散。

  戈德里克累,他看得出来。

  戈德里克累,累得不想再和他玩什么情人扮演,然后在狗血的决裂,生死薄杀。

  戈德里克累,累得已经不愿意为偏激任性的他而影响自己的生活。

  他们曾经在湿暖的潮风中相拥,却指尖冰凉。

  他们曾经在同顶帐篷中同眠,却同床异梦。

  萨拉查微微有些彷徨,又有些无措。

  萨拉查真的爱吗?爱谁?

  戈德里克会爱吗?爱谁?

  究竟是谁爱着谁?

  谁又勉强迎合着谁?

  眼眸中瞬的迷惘,在下刻便恢复清明。

  不是狗血的言情小,萨拉查也不是那些伤春悲秋的痴怨。

  是聚是离,是分是合,都需要看过戈德里克的意思。

  萨拉查已经不是曾经的萨拉查。

  不再是那个沉醉在戏份中不可自拔,偏执疯狂的要求戈德里克只能爱自己的萨拉查。

  萨拉查是萨拉查,个已经学会在心碎中微笑,在微笑里放手的萨拉查。

  戈德里克……不论的选择如何,都将遵从。

  戈迪,萨尔?戈德里克,萨拉查?格兰芬多,斯莱特林?

  恋人?友人?路人?

  呐,戈迪,次可是让选……

  鸢尾花与勿忘,在千年后第次凝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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