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大白（２）
“爸爸——”有些怯弱的声音让敛阳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已经退到墙边的身体在看见被抱着出现在门口的小小身影，立刻冲了过去。
敛阳伸手从守卫手里抢过孩子，将球球的小脸贴到自己的额前，“球球——”
心心念念的儿子终于出现，紧紧的将球球搂在怀里，那真实的情感让敛阳原本绝望的心升起一丝希望……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讲球球安全的送出去。
“啧啧啧，还真是父子情深。”杨业懒懒的依靠在门框边，笑看着敛阳，只是那笑却让人很不舒服。
敛阳顾不得那么多，他一心想着的都是凤晓天刚刚说的话，低头看着球球的脸蛋，上面有着不寻常的红润，额头贴上球球的，皮肤接触到的温度让敛阳心惊胆战。
“球球在发烧，麻烦你找些退烧药来。”敛阳交际的眼神，祈求的望着一旁的凤天晓，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凤天晓对上敛阳的眼神，沉默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就听见门口响起冷哼。
“凤天晓，你这是在做好人吗？”
凤天晓对于杨业的嘲讽无动于衷，一双眼静静的看着敛阳怀里烧红了脸的孩子：“这孩子的确需要药物，我要去买些药回来。”
“我要是说不准呢？”杨业挑衅的说，一脸的桀骜，“在情况还不稳定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这里。”
“杨业，你不要太过分了，”凤天晓终于动怒，眼神变得阴沉，“你别忘了你今天之所以能得手，完全是因为我，没有我的布置，没有我的计划，你根本不能得手。”
看凤天晓真的动怒了，杨业不但不紧张，反而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今天能够得手，包括之前能够成功给季敛阳下药，这些一切都是因为你设想周到的结果，所以，墨家很快就会找到你这个幕后黑手。”
“你——”听到杨业的话，凤天晓顿时白了脸，“你出卖我。”
“我没有出卖你，我不过是反咬你一块，寰球传媒很快就会遭到帝国集团的报复，你凤天晓很快就会跟我一样成为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大公司敢雇佣你，只能成为最下等的人。”
杨业的话说的异常冷静，凤天晓突然了悟，养虎为患，杨业打算把他毁掉来保全自己，他不得不承认，杨业果然聪明。
事到如今，凤天晓终于明白杨业为什么一直甘于听命于他，为什么轻易就同意跟他合作，为什么所有的局都让他来布，不仅仅是因为杨业没有势力，而是因为杨业怕惹祸上身，所以一直不曾露面，只等今天，他坐收渔利。
“杨业，你想得太完美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凤天晓冷冷的看着杨业，并没有背叛的慌乱，反而冷静的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一样。
杨业挑了挑眉，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算计有什么疏忽，如今季敛阳就在他手里，就算有一天墨语发现真相，又能奈他何？
那时，他早就把季敛阳玩够了，而且已经让他真正消失。
眼下只要把凤晓天推上断头台，他就可以解脱了。
见杨业轻蔑的看着自己，凤晓天淡淡的说，“你把我供出去，让我承担这一切，甚至杀我灭口，你以为你就能跑得了吗？你真以为我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嘛？”
“噢——”声音拉的很长，杨业没有多言，但那神情已经胜券在握，并没有将凤天晓的话放在心上。
敛阳默默看着他们内讧，即使杨业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算计和邪恶，他也不去理会，怀里的球球一直喘着粗气，热乎乎的呼气扑在他的脸上，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只担心球球的情况。
心里想着如何帮球球降低体温，同时注意着他们的动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伺机逃脱，对于周围的环境不熟悉，敛阳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轻举妄动，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帮球球退烧。
“爸爸，好难受——”球球眯缝着眼睛，烧得红彤彤的小脸，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敛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体会这句话，敛阳满心的心疼却又舞姬可施。
“爸爸亲亲，球球再忍忍，爸爸在想办法。”在凤天晓跟杨业争吵的空当儿，敛阳轻声哄着球球，见两人吵出了房间，敛阳将球球放到床上，迅速退下自己的衬衫，将凤天晓带进来的清水倒在衬衫上敷在球球的额头跟嘴唇上。
额头上冰凉的感觉让球球一直扭动不安的身体渐渐老实下来，小家伙躺在床上变得安静。
敛阳并没有因为球球的安分而安心，环顾屋子，没有水源，凤天晓带进来的水很少，用不了一会儿球球额头的温度又会上来，敛阳焦急的四下张望，没有绳子的捆绑，能够行动自如，敛阳起身走到窗前，伸头望出去，四周都是斑驳的树影，院子里有许多晃动的亮光，仔细看去，亮点不是灯光，一对对的亮点是一双双眼睛。
趴在窗下的大狗见敛阳探出头来，立刻站了起来，不停冲着窗户吠吠，三楼的高度就算没有狗在下面看着，带着球球，敛阳也不可能选择跳窗逃生。
“爸爸——”听到叫喊声，敛阳迅速收回脑袋，转身看向床的方向。
原本躺在床上的球球已经翻身坐起来了，小脸上的红润还是不见消退，“爸爸……热……我好热。”
球球含含糊糊的话让敛阳的心纠结揪痛，快步来到床边，敛阳将球球抱紧怀里，“球球——”
他该怎么办？
视线定格在门板，敛阳抱着球球冲到门口。
“你要干什么？”守在门口的两人看见敛阳打开房门，立刻戒备的问。
“麻烦你给我找瓶酒来。”
要酒？你想得美，有酒哥儿几个还喝呢。“看守听到敛阳的话，嗤笑着说。
“麻烦你们，我的孩子在发烧，我需要用酒给他退烧。”敛阳试图往外冲，看守却毫不留情的将敛阳往里推，敛阳怕看守的动作会伤到球球，小心的护着球球不敢硬闯。
“回去，回去，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绑起来。”看守不耐烦的把敛阳往回推，敛阳几次险些跌倒，本来就不舒服的球球被这么一折腾，呜咽的哭了起来。
“球球别哭，爸爸在这，别怕，别怕。”轻声哄着哭泣的球球，敛阳不忘求看守给他拿白酒。
“给你——”在三人纠缠时，楼梯口传来的声音让双方停下动作。
看守见凤天晓把白酒递给敛阳，小声咕哝了几句，却不敢真的阻拦，他们是杨业的手下，但他们也知道凤天晓不好惹。
“谢谢——”接过白酒，敛阳不等看守赶他，立刻转身回房。
将球球放到床上，迅速脱下他的衣服，敛阳将白酒倒在手上轻轻搓了搓，然后握着球球的小胳膊小腿儿不停的搓揉。
“呃——”酒精蒸发吸收大量的热量，球球有些不适应的轻哼了哼。
“马上就好了，球球马上就不热了。”敛阳一边用白酒给球球擦身体，一边安慰着球球。不停的跟他说话。
球球的体温反反复复，敛阳不敢有一刻的放松，时刻的看着球球的状况，一见他体温升高，便马上用白酒给他擦拭。
直到天放亮，一缕阳光出现在窗口，球球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不再反复，敛阳送了口气的合上眼，终于放心了。
根本就谁不踏实，敛阳的大脑一直迷迷糊糊，身边有一点动静就立刻惊醒，睁开眼见球球眨着大眼看着自己，敛阳不由得勾起嘴角。
“还难受吗？”伸手探了探球球额头的温度，掌下的温度让敛阳安心不少。
终于退烧了。
“爸爸，我好想你。”球球说着，把身体往敛阳怀里挪了挪，一双眼有着见到亲人的喜悦和安心。
“爸爸也好想你。”敛阳在球球的额头亲了下，笑着说。
“我也好想爹地，爸爸，爹地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不喜欢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对上球球期待的眼神，敛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墨语，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不会是在安排我的后事吧？……你一定会想办法就球球，一定会为我报仇……别让我等太久，别让我等太久。
费车厂通往山林的小路上，一行人脚步匆匆。
“不等入夜天黑行动吗？”
“不能等了。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已经等在山下了。”
“大家抓紧时间上山，注意不要暴露目标……各组人马就位了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会到指定地点。”
“嗯——”
仰望绿郁青山，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一双眼迫切的看着前方。
房门毫无预兆的被人猛推开，敛阳看着神情慌张的杨业，心底燃气希望之火。
见敛阳神情异常平静，原本没有精神的眼竟然变得有神采，一把无名火起，杨业大步走向床边。
“季敛阳都是因为你，老子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下场，如果我不拉着你陪葬，岂不是枉费了我这么多心血。”
“爸爸——”球球被杨业阴狠的神情 吓到惊恐的往敛阳怀里躲。
“球球别怕。”敛阳哄着球球，心里却在打鼓，看杨业的神情，敛阳知道只要拖延时间就能获得胜利，只是看着杨业发狠的摸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曙光的来临。
“杨业，你别在执迷不悟，我报你一命。”
敛阳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杨业眼神更加恐怖。
“保我一命——”冷冷的哼了声，杨业一步一步向敛阳靠近，“我早就不要这条命了，因为你，墨语毁了我的一切，如今拉上你做垫背，值了。”
在杨业抓到敛阳的同时，门口涌进来几个人。
“爹地——”被敛阳抱在怀里的球球看见一马当先冲进来的人，兴奋的叫了出来。
“放开他。”阴森森的声音仿佛地狱阎罗，墨语盯着杨业架在敛阳太阳穴上的枪管，又看向他扣在敛阳喉咙上的另一只手，瞳孔迅速收缩，墨语的声音仿佛腊月寒风，“放了他，我留你一命。”
“让他们都出去。”杨业扫了眼站在墨语周围的人，见众人不动，勒在敛阳喉咙上的手更加用力。
“你们都出去。”见敛阳脸色变得青白，墨语五指收拢，狠狠的握成了拳。
周围人听见墨语的话纷纷退了出去，墨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杨业扣在敛阳喉咙上的手，声音微微颤抖，“你别伤他，一切冲我来，整垮你的人是我，跟他无关。”
听到墨语这么说，杨业整张面孔变得扭曲，手上的力道更加深重，敛阳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变得无力，心里清楚不能松手，不然球球一定会掉到地上，但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
“球球——”听见墨语的惊呼，敛阳一惊，想收回胳膊，却已经来不及，感觉球球贴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没有听见球球的哭声，敛阳不知道球球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挣扎着想摆脱杨业的钳制，却无济于事。
“球球来爹地这里。”见球球坐在地上不哭不闹，墨语以为他吓到了。连忙伸出手臂，却见球球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往他这边走，而是绕到杨业身后挥起拳头不断的捶打他的小腿。
“坏人，放开我爸爸……放开我爸爸……”
“滚开——”杨业拉着敛阳侧退一步，球球抓着杨业的裤腿跟进一步，小拳头例不虚发，全部招呼到杨业的腿上。
球球的声音让大脑缺氧神智不清的敛阳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努力的眨动着眼睛，试图看清站在门口的人。
墨语想上前抱儿子，脚步才抬起，就被杨业喝止，“别动——”
“你要开枪就冲着我，把阳阳放开。”墨语不但没有停步，反而更加上前几步，敛阳见墨语这样咄咄逼人，不断的对他摇头，墨语却好像看不见一样，迈步靠近。
不要，不要这样做。心里大喊，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敛阳焦急的看着墨语一步步靠近，却阻止不了。
“你以为我不敢。”杨业阴狠的瞪向墨语。
“你敢就冲我来，我就在你眼前，你的枪口一转就能报仇了。”听了墨语的话，敛阳顿失明白了他的意图，原本血色退去的脸更加惊恐。
不要——
砰——砰——
“阳阳——”墨语丢下枪快速冲过去，将滑落的身体抱紧怀里，灿烂的血色牡丹在胸前绽放，血腥味弥散在空气里，墨语抱着敛阳的身体不住颤抖，嘴里一直叫着敛阳的名字。
“幸好……幸好……”嘴角溢出一条血线，闭合的眼微微张开，脸上带着安心的笑，敛阳呢喃的声音不断减小。
“阳阳——”在敛阳合上眼的那一刻，墨语瞠目欲裂的嘶吼。
半个月后
墨林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到病床旁的几柜上，仔细审视床上人的脸色，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今天气色不错。”
“医生说伤口愈合的很好，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敛阳不由得问，“你真的要辞职？”
墨林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公司已经回到墨语手里，长老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摆设，一切步入正轨，我也正好功成身退，做我想做的事情去。”
听墨林说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敛阳想规劝的话通通收回到肚子里，一双眼望进对方的眼底，半响，敛阳勾起嘴角，“祝你的新生活美好快乐，一定要记得常回来看看我们。”
“那是一定的。”墨林轻松的笑了笑，一切从头开始，放下所有的包袱，轻松的活一回。
视线扫过病房，墨林不禁问，“墨语还没跟你说话吗？”
听到这个问题，敛阳原本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苦笑的点了点头，敛阳一脸无奈的说，“从我清醒开始他就没有跟我说过话，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回话，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天的记忆还停留在杨业挥枪射击墨语的那一幕，敛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杨业的勒束，硬是扳过他拿枪的手……只是，当子弹射进身体的一刹那，敛阳竟觉得安心和庆幸。
“他在生气吧。”
听了墨林的话，敛阳诧异的抬起眼，“生气，气什么？”
墨林笑了笑，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什么都气吧，气他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苦，不过，我想他更气的是你。”
“我——”敛阳茫然的看着墨林，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墨语生气的事情。
“你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去堵枪口，我想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吧。”墨林平静的说，心里却是满满的羡慕，多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守护神！
墨林的话让敛阳陷入沉默，墨语进门就见敛阳拿着已经氧化变黄的苹果不知道再想什么。
墨林见墨语回来，对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对敛阳说，“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收回停留在墨语身上的目光，敛阳对墨林笑着点头。
墨林离开，房间陷入寂静，敛阳的视线停留在墨语的脸上，而后者好像没有注意敛阳的视线，一声不吭的拿过敛阳手里的苹果，随后抽出湿巾为他擦了擦拿过苹果的手，一切动作习惯自然，却始终没有一句言语交流。
敛阳看着墨语，深深的叹了口气，再叹气，有叹气，沉默的人就是没有反应，在墨语转身要离开时，敛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敛阳实在受不了墨语的沉默，沉默的他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敛阳真是非常非常不习惯。
“墨语，你什么时候才肯跟我说话？”
墨语的视线停留在敛阳拉着他的手上，立在床边，身体不动，却，仅是直直的站着，没有任何举动。
“‘有话说就说出来，不要在心里憋着。’这是你曾告诉我的，今天我把它原样奉还，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墨语，我哪里做错了，要承受你这样的惩罚。“
胸口剧烈的起伏，牵动了右胸的伤口，胸口有些泛疼，却没有心口疼的厉害，见墨语不说话，敛阳眼神闪了闪，随后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难道这一枪一定要打在你身上，你才安心吗？”
感觉掌下的身体震了下，敛阳抬起头，眼神认真的继续道：“对不起，搜很自私的，我宁愿被打中的是我，这样，只是伤口痛，不会有心疼，你明白吗？如果今天病床上躺着的是你，我会承受不了的，我没有你坚强，我承受不了。”
见墨语的眼中晶莹闪烁，敛阳轻轻笑了笑，“墨语，原谅我的任性好不好？原谅我……”
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被紧紧搂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敛阳悄悄的松了口气。
“阳阳——”墨语紧紧的抱着敛阳，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要你受伤的，我不要你受伤的……”
“傻瓜，事情总有意外啊，只是最近意外多了点。”靠在墨语的怀里，敛阳不甚在意的说，“至少我还在你身边，我很庆幸你没有相信杨业的阴谋，我当时曾好怕你真的以为我死了，那时我都绝望了。”
听了敛阳的话，墨语放开手臂，抬起他的右手，指着他手上的腕表说，“它不仅仅是手表跟微型电脑，这表里面装着全球定位，还有你左手上的戒指，只要你带着它们，我就能知道你在哪里。”
敛阳看着手表，又有些吃力的抬起左手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满心的感动，原来，他一直在想办法保护他。
抬眼对上墨语笑盈盈的眼，敛阳主动送上自己的薄唇，墨语轻轻含住敛阳的唇肉，却并没有深入，更没有疯狂的索取，对上敛阳疑惑的眼，墨语轻轻笑了笑。
“你的伤还没有好。”
“没关系了。”
“不行，这里没有防护措施。”
“没关系的。”
“不行，我怕再让你怀孕。”
“没关系的。”他巴不得中奖呢。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对上敛阳的笑眼，墨语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行？”期待的看着娃娃脸。
“再等等吧。”娃娃脸含糊的说，没有给出具体答案，他又不是白痴，有球球跟凡奥就够了，干嘛还要让自己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噢——”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再算计要如何才能买到头彩，只要能中奖，娃娃脸就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事实，想到娃娃脸紧张又懊悔的摸样，敛阳心情顿好。
日子，真是美好，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