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沉闷的过度章
“那你怎么来当艺人了？”
“你不知道？”林妙贽扫了眼形体房：
“艺人很多都是妖，比普通人拥有更多天分和更出众的外貌，再加上不会老……”
唐唐奇道：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林妙贽耸肩：
“大多数人类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不是事实本身……”
见唐唐有些迷茫，林妙贽拍拍他的肩道：
“放心好了，只要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不在乎你的身份，那你是人是妖是人妖又有什么关系？”
“人妖？”
“就是半人半妖……人是可以与妖结合的，身下的孩子就拥有一半妖的血统。”
唐唐眼睛一亮。
“那我和爸爸……”
“……你们都是公的吧……”
“不可以吗？”
林妙贽扶额：
“我忽然觉得你爸很可怜……”
教练一声“集合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唐唐一边练着，一边时不时瞥向一旁专注看着他的凌子臣。
一直坚定地要和爸爸在一起，却忽然有些明白，爸爸是不会只属于自己的……
除非……
“唐唐，你出来一下！”沈烟雨在门口道。
凌子臣忙跟着起身，沈烟雨道：
“没事的，马上回来。”
凌子臣看了眼唐唐，才重新坐下。
唐唐跟着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进了大包厢，便见了酒足饭饱后的几人。
“这位是天马广告公司的总经理。”樊洛明介绍道。
唐唐看向那个一脸横肉的盯着他直看的男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觉得怎样？”樊洛明递了根烟过去。唐唐趁机盯着他的手看。
只见那白皙的左腕上，两个小红点赫然其上。
“嗯，嗯……很符合我们品牌的形象。”
樊洛明一挥手，沈烟雨便带唐唐离开了。
刚走出餐厅，沈烟雨便道：
“恭喜了唐唐，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广告。”
唐唐想起电视里那些总是打断他看卡通的眼花缭乱的产品介绍，嘟嘟嘴，有些不喜欢……
辛苦了一天后，唐唐和林妙贽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和凌子臣一起回家了。
单车上，抱着凌子臣的腰感受风抚过发丝，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回到家，没看到凌子卿，就见桌上压着的一张纸条：
“去看房，别等我吃饭。”
于是唐唐围在凌子臣身旁学烧菜，顺便打打下手。
凌子臣握着唐唐的手教他切菜，片刻后唐唐奇怪道：
“爸爸！下面那辆车里的人一直在往这里看……”
凌子臣探头一看，正见了吴凌云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脑袋。
难怪凌子卿走那么急……
吃完饭，趁着凌子臣出去交电费，唐唐偷偷打电话给凌子卿道：
“叔叔叔叔，有红点。”
凌子卿站在样板房的阳台上，将手机握得咔咔响：
“你确定？”
唐唐“嗯”了声，凌子卿深吸一口气：
“能弄到他的联系方式？”
++++++
咖啡厅里，樊洛明好整以暇地审视着面前的凌子卿，许久方道：
“天宇公司的经理愿意跳槽到我们皇马来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不过能告诉我原因吗？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与天宇为敌……”
“因为我与老板反目了。”
“还有呢？”优雅地啄一口咖啡。
“我对你一见钟情。”
“……”
像樊洛明这样身兼二职的钻石王老五，被人表白甚至倒贴都是再自然不过，但他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直白地表达爱意过。
他望着面不改色的凌子卿：
“你有更有趣的借口吗？”
“我是说真的。”凌子卿将手搁在桌上：
“信不信由你……”
樊洛明盯着他的眼想将他看穿，却反倒被那双媚眼勾了进去，忙别开眼道：
“不管什么借口，你的确有这个资格，希望你能尽快将天宇公司那里处理好，来皇马报道。”
说完付了自己的帐便拿着外套走了。
凌子卿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周一，凌子卿问过小陈，确定吴凌云出去谈业务了这才低调地潜进公司办理交接手续顺便去办公室搬东西。
工作了那么久，说不留恋是假的，但这也是形势所迫，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整理到其中一格抽屉时，忽发现厚厚一叠创可贴……
那是之前和吴凌云冷战时，吴凌云见自己手指割破了奔到楼下开了车去药店买的。
只可惜他回来时。自己已经裹上了女同事热情送来的创可贴……
想起他气呼呼地将东西丢到自己桌上的样子，凌子卿不禁嘴角上扬。
其实这人……还挺有趣的……
就是情商和智商成反比，别扭到让人胃疼。
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妥当装进纸箱，结果刚打开门，便见了正往这里跑来的怒气冲冲的吴凌云。
“啪！”——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凌子卿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吴凌云愤怒地拍着门。
凌子卿倚在门上，抱紧了箱子，就觉得整个楼面都在震。
“凌子卿你个王八蛋！你敢跳槽我扒了你的皮！！”
紧接着，外面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和蚊子般的劝说声，换来的却是吴凌云更猛烈的怒吼。
凌子卿耸耸肩，放下箱子走到窗边。
幸好是两楼……
找来根绳子拴住箱子轻轻放到地上，然后撑着窗台一跳。
当凌子卿抱起箱子穿过公司楼前的花坛时，就听趴在窗边的吴凌云咆哮：
“凌——子——卿——！！！你——个——孬——种——！！！”
凌子卿心道吴凌云真该转行拍琼瑶片，这分贝，都快赶超咆哮教主马景涛了！
凌子卿两天后便去了皇马，接待他的沈烟雨笑眯眯地和他握手道：
“真荣幸，又见面了。”
凌子卿勉强扯出个笑：
“我侄子有劳您了。”
沈烟雨也不多说，直接带他去了他的办公室。
凌子卿环顾一圈后走到装饰的架子前：
“这盆栽不错。”说着拨弄拨弄，结果花盆里装饰着的几颗玻璃弹珠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呀真不好意思……”凌子卿抱歉道。
沈烟雨一如既往地微笑：
“没事，我找人来打扫一下。”
然后出门走到转角，对候着的黑衣人道：
“再给他安一个摄像头。”
++++++
唐唐今天很早便来到教室，因为程若斯答应来帮他补课。
唐唐将凌子臣买给他的巧克力面包圈给了还没吃早饭的程若斯。
程若斯有些不好意思：
“一人一半吧？”
唐唐低声道：
“我是不用吃饭的……”
程若斯尴尬地笑笑：
“不好意思，当人当久了……”
唐唐笑笑，拿出课本来先预习着。
唐唐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而且记忆力超长，懂得举一反三。
程若斯教完最后一道例题后不由感叹：
“你爸妈一定很聪明……”
唐唐神色一黯，低下头去：
“我爸妈死了……”
程若斯一怔：
“对不起……”
唐唐摇摇头，程若斯忙转移话题道：
“最近舞练得怎样？”
“感觉还行。”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好啊！就周六吧！顺便来我家吃饭！”
程若斯看看他，被“我家”那两字磨得生疼：
“唐唐，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但你要知道，人类变脸比翻书还快……”
唐唐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也没反驳他。只是觉得这样忧伤的表情不适合长得那么可爱的他。
究竟是什么人伤他那么深？
下午体育课内容是游泳，程若斯又装病，让唐唐陪他演戏将他扶到医务室声称头晕。
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程若斯用手臂遮着眼道：
“对不起唐唐，每次都连累你……”抓紧被子：
“但我实在怕水……因为我原来……便是溺死在水中的……”
唐唐一震。
妖怎么可能被活生生溺死而不挣扎呢？
除非……
他是一心求死……
++++++
周五，凌子臣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烤箱和打泡粉发酵粉等等做蛋糕的原料，高兴得唐唐挂在他脖子上蹭。
于是父子两人一花了一晚上对着书研究蛋糕的做法，想明天烤给来做客的程若斯吃。
失败的作品两人便当晚饭吃了，一点也不浪费。
然而当唐唐踮起脚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替凌子臣舔去唇边的残渣时，凌子臣唰地脸红了，轻轻推开唐唐道：
“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
正说着，门铃响了。
凌子臣擦擦手，结果一开门便愣住了。
陈雅然一扔行李，一把抱住他。
“子臣！子臣！！那个死男人欺负我！”陈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凌子臣怀里蹭：
“他仗着自己有钱就在外面找女人……他当初都是骗我的呜呜呜……还是你对我最好……”
凌子臣以前是何等宠她，一见她哭便下意识地抱住她，结果身后一声“爸爸……”。
“他是谁？”陈雅然放开凌子臣，打量着一脸无措的唐唐。
“他……他是我远方表亲的孩子……”
刚说完凌子臣便后悔了，只见唐唐的脸色瞬间煞白，随后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还不等凌子臣补救，唐唐已推开他冲了出去。
凌子臣忙扯了围裙追出去，连陈雅然在身后怒喊他的名字也顾不上……
唐唐的体力好得惊人，很快便把凌子臣甩在了大马路上。
结果凌子臣一急，脚下一绊。
倒下的瞬间灵机一动，故意大声呼痛。
果然前面的唐唐停了下来，泪汪汪地看他一眼便立刻奔回来。
凌子臣在唐唐伸手扶他的一刹那把他拉进怀里。
唐唐一愣，就听凌子臣在耳边道：
“对不起……爸爸错了……你别生气好吗？”
其实小孩子生气时就怕哄，你不理他还好，一哄，他定是哭得委屈万分。
唐唐此时就是这个情况，他抱着凌子臣眼泪唰唰地就下来了，把凌子臣心疼得……
“好了唐唐，爸爸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唐唐继续当核桃，凌子臣只能反复哄着：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爸爸？”
小核桃抬起头，在路灯下细细看他的脸，然后一字一句道：
“我要爸爸只喜欢我……”溜.达.制.做
凌子臣只当他是占有欲强，点了点头顺着他道：
“好好……只喜欢你。”
唐唐这才没了声音，将头埋在凌子臣的怀里，乖乖任他抱着。
两人回到家，就见陈雅然翘着个二郎腿在沙发上生闷气，她一见两人便跳起来了：
“我说他是你私生子吧？？瞧你紧张得……”
还不等凌子臣回答，唐唐便上前一步道：
“你才是私生子！我是爸爸亲生的。”
陈雅然眼睛瞪得牛铃似的：
“好啊凌子臣！！我还以为你老实……原来你竟瞒了我那么多年！！”一指凌子臣鼻子道：
“说！！是哪只狐狸精生的？？”
唐唐大着胆子挥开她的手：
“我妈妈才不是狐狸精！！但她比你漂亮多了！！”
这一句就像默认，陈雅然大口喘息着，半晌方颤抖着道：
“凌子臣……你给我等着！！！”
说完摔门走了。
第八章 波斯猫妖的故人
当晚睡觉，糖糖把凌子臣抱得格外地紧，虽然开了空调，但凌子臣依然出了一身的汗。
唐唐睡觉习惯在凌子臣怀里蜷成一团，睡熟了还咂嘴……
这样子，像极了糖糖……
说来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看糖糖了……
凌子臣有些内疚。
现在自己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唐唐身上……
虽然告诉自己，这个神秘的孩子随时都可能离开，他们的关系只是短暂的，但只要他一天叫自己“爸爸”，自己便会担负起这个责任，让他过上无忧无虑地生活……
轻轻替怀里的唐唐扯了扯空调被。
这短时间唐唐似乎又长高了些，鞋也紧了，看来又要去买双新的了，男孩子窜得真快……明天再给他买点排骨屯汤好好补补。
这样看着一个孩子一点一点地长大，感觉自己的生命也一点一点地完整……
要是唐唐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现在……总感觉……
有些覆水难收……
第二天一早，唐唐便跟着凌子臣去菜场买菜。
菜场几个商贩都认识唐唐了，一见他便喜欢得不行，凌子臣买什么他们都送点别的。
两人买好菜回来先浸着，预热烤箱至一百八十度后，着手开始准备蛋糕的材料。
先将鸡蛋打入搅拌桶，加了糖后用搅拌机打得泛白而稠厚，再将用筛子筛过的低筋粉和可可粉倒入搅拌桶，加入冷却的白脱油和牛奶搅和均匀后装入垫纸，然后放进烤盘里的蛋糕圈内，用手抹平后开始烘烤。
半小时后，将熟透的蛋糕取出来，趁热覆在蛋糕板上，冷却后淋上一层巧克力酱，然后将两张白纸圈成两个锥形，在里面放了奶油，一起往蛋糕上裱花。
唐唐是第一次做这个，因为紧张总是一挤一大坨，凌子臣笑着站到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挤。
一朵一朵洁白的奶油，盛开在浓郁的巧克力上。
就像此刻的生活，香甜得童话一样。
当终于大功告成时，唐唐回身抱住凌子臣。
“爸爸……我的事，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的……到时……别赶我走好不好？”
凌子臣对上他水汪汪的大大眼睛，心中一酸：
“不会的……”紧紧搂住他：
“爸爸会和你一起把这本书上的蛋糕做个遍，然后我们再一起做布丁，做甜甜圈……”
唐唐眼圈红了，拼命地点头。
将近十点时，门铃响了。
唐唐兴奋的跑去开门，然后和程若斯抱个满怀。
“好香！”程若斯嗅嗅。
凌子臣笑着递给他拖鞋：
“我和唐唐做的蛋糕。”
“蛋糕？”
程若斯兴奋地蹦跶进去，就见桌上放着一个九寸大小的像模像样的巧克力蛋糕。
“好厉害！这真是你们做的？”程若斯赞叹不已。
两人相视而笑后，凌子臣道：
“你先尝尝吧，我去做饭。”
唐唐接过凌子臣递过来的刀，小心切了分到三个盘子里，将最大的那份递给程若斯。
程若斯有些舍不得吃，但看唐唐满怀期待催促眼神还是大大咬了口。
啊……
味道好特别……
虽然比不上表哥给自己买的面包房里的那些昂贵蛋糕，但这里面每一样素材都是用心挑选的，有着只属于幸福的味道。
“好吃吗？”唐唐小心翼翼地问。
程若斯点头，然后放下盘子道：
“真让人羡慕……”看眼厨房：
“看来他已经很喜欢你了……”
唐唐低头道：
“可我要的……不是这种喜欢……”
程若斯瞪大了眼：
“你该不会……？！”
唐唐点了点头：
“昨天，爸爸的前妻来找他……我很生气，还跑出去……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对爸爸……”
“唐唐！帮我拿下味精！”凌子臣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唐唐忙应了，去冰箱拿了味精给他。
程若斯望着两人忙碌亲昵的身影，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或许自己也会拥有一段让自己执着的感情吧……
热热闹闹吃晚饭，凌子臣骑着自行车，怀里抱一个身后坐一个地向舞蹈班进发了。
“哟！那么早？”走廊里正啃饼干的林妙贽走过来打招呼。
“这我和爸爸做的……”唐唐将用盒子装好的一小块蛋糕递给他。
“啊……人妻啊！！”林妙贽笑着接过了：
“这位是？”看向可爱的程若斯。
“我朋友程若斯。”
林妙贽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将蛋糕往唐唐手里一放，扑过去就捏住程若斯圆圆的脸往两边扯。
“啊啊啊！！太可爱了！！”松了手改为大力揉搓：
“弹性那么好……我认你做弟弟吧？”
“偶……偶牛蝈蝈了（我有哥哥了）……”
“多一个又不冲突！”林妙贽继续蹂躏：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快把生辰八字身高三围联系方式报给我！！”
唐唐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妙贽调戏若斯，无助地看向凌子臣。
凌子臣笑了：
“你朋友那么受欢迎你该高兴的……”
其实爸爸有时候也挺坏的……
唐唐心里念叨。
一直闹腾到训练开始，脱离魔爪的程若斯揉着红红的脸坐在凌子臣身旁一起看两人练舞。
好炫目……
他们两个在众多俊男靓女中竟是出奇地耀眼。
唐唐平日里的安静羞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灵动的、富有感染力的流畅舞步。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是一种生命的张力，让人移不开丝线。
然而忽地，若斯觉得头顶一股阴冷的视线，抬头便见了吊灯上镶着的一颗异样的钻石。
“怎么了？”凌子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有摄像头。”若斯蹙眉道。
凌子臣一怔，心道不可能吧……对着吊灯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正想问若斯是怎么回事，忽见他扭头看向门口。
一瞬间，他站起身，惊恐地睁大了眼。
而那个被他注视着的，正是站在门边的前来监督艺人们训练的沈烟雨。
沈烟雨今天穿着一套米色西装，线条柔和自然。
他唇边挂着一如既往的笑，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程若斯的视线，缓缓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程若斯一退，随后转身朝后门跑去。
而这边的沈烟雨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愣了几秒后忙推开门穿过教室追了上去。
周围的艺人纷纷停下了联系议论起来，他们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事让公司第一王牌经纪人沈烟雨露出那样急切的神情。
凌子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唐唐一把拽了也往后门跑去：
“若斯他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唐唐边跑边问。
凌子臣摇摇头：
“他一见到沈先生便跑了……他们好像认识……”
唐唐沉默了，只管带着凌子臣一个劲地跑。
跑到人工河旁，唐唐猛地刹住了，拉着凌子臣躲在了一旁的灌木丛后，就听见不远处的两人的谈话顺着风飘过来。
“你死后，我一直很后悔……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就……”不等他说完程若斯便打断道：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好骗的小孩吗？”程若斯红着眼吼：
“这次不管是为什么！！！离我的朋友远点！！否则我……”
话未完便被沈烟雨堵住了嘴。
灌木丛后的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若斯一开始还扑腾着挣扎，可渐渐的就泄了气，任沈烟雨辗转吻着。
直到第八个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后沈烟雨才放开程若斯，用手指擦去他嘴角的银丝：
“回来吧弦儿！从前都是我的错！现在，不论你是什么……我都会坚守当初的承诺！”
若斯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推开他。
凌子臣瞪大了眼看着，直到唐唐拉拉他的衣角示意要走方回过神来。
结果凌子臣心不在焉，刚直起身便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易拉罐，不远处的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视线一对上，尴尬不已。
“呃……我不放心你……所以拉爸爸过来看看……”唐唐蚊子音道。
程若斯却不怎么在意地推开沈烟雨道：
“我跟你们回去……”
唐唐推说家里有点事，便在沈烟雨的默许下牵着若斯和凌子臣提早回家了。
路上，一直沉默的程若斯道：
“都是我不好……还连累唐唐。”
凌子臣打着车铃道：
“如果你是唐唐的朋友，就不要这样说。”
唐唐感动地仰起头蹭蹭凌子臣的脸：
“爸爸说得对！”
“那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凌子臣想起方才两人接吻的情景，一下子脸便红了。
结果不等他反应过来，嘴上便“啵”地一凉。
凌子臣一惊，自行车头歪向一旁，险些将两人摔下来。
好不容易稳住后，唐唐在凌子臣愤怒的瞪视中别开脸偷笑。
看着凌子臣慌乱的样子，程若斯也笑了。
虽然唐唐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明白了唐唐的意思……
唐唐似乎宗有种魔力，能轻易地化解人的心结。
父子俩一起将若斯送到公交车站，几分钟后车便来了。
上车前，若斯忽地凑过去在唐唐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唐唐立刻脸红了。
“他说什么？”凌子臣将唐唐抱上自行车后问。
“没什么……”唐唐靠在他怀里，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
原来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啊……
“唐唐……”凌子臣一声轻唤让唐唐始回过神来：
“以后……爸爸只会亲你的额头，你也只许亲爸爸的脸，好不好？”
唐唐一鼓嘴，伸长脖子对着凌子臣的嘴又啄了一下。
于是自行车扭着S型华丽丽地往家去了。
++++++
凌子卿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看少女漫画打发时间。
他已经来了三天了，但除了一些已经敲定的文件被送来假惺惺地向他请示，他再没别的可做的了。
看完最后一本，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悠然地晃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抬脚一踹。
埋在一打文件中的樊洛明头也不抬：
“有何贵干？”
“我不是离退休干部，需要被你这么养着。”
樊洛明饶有兴致地放下笔：
“那你想怎样？”
“你们不就是《无间道》看多了不信任我吗？”凌子卿一挑眉：
“那我便做点背叛者该做的也是你们希望的事……”说完“砰”地带上了门。
樊洛明托着下巴，微微扬起了嘴角。
两天后，策划已久新兴偶像张贝妮下嫁天宇公司的欢庆会如期举行，各媒体纷至沓来，闪光灯不断。
然而就在十九岁的张贝妮甜甜笑着致感谢词时，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边喊着“妈妈”便从侧门跑进来，扑向了张贝妮。
张贝妮一瞬间脸色煞白，全场记者哗然。
就在此时，本来放着张贝妮新拍的ＭＶ的背景屏幕转成了张贝妮穿着孕妇装，和身旁男人一起甜甜笑着的照片。
而那个男人，正是天宇娱乐公司的总裁陈刚。
吴凌云脸都气白了，立刻带着保安冲到后台。
然而后台根本就没有人，跑出侧门一看，就见那个后台人员正在打手机。
“你干了什么？”吴凌云揪住他。
那人一惊：
“我……我接电话……”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谁进来？”陈助理打量着操作台道。
那人摇头：
“我一直站在门口……”
前台通往后台的地方，也都有人守着，况且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有人从那里进去……
那么这究竟是……
“吴总，你看看这儿……”
吴凌云走过去，便见了开着条缝的有些灰尘的窗台上，一条手腕粗的长长的痕迹一直从窗台延伸到地上，然后爬到了操作台上。
这是什么？
绳子？
但这绳子是做什么用的？若真有人翻进来，背着窗打手机的后台工作人员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周围又都是灌木，走动多少会发出响声……
“吴经理！”一员工气喘吁吁跑进来：
“陈总叫您去……”
总裁办公室里，陈刚冷着脸盯着吴凌云：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吴凌云不作声。
陈刚捻灭烟头道：
“你做了那么久，我本不该这么绝情……但这不仅关系到我和张贝妮的个人名誉，还关系到公司的形象……”
“我知道……”吴凌云打断道：
“我会负起全责的……”
走出办公室，吴凌云从窗口俯视着这个浮华的城市。
陈刚一直以为，拥有张贝妮真实资料的只有自己，但其实，知情者还有一个……
只是他不愿相信他真会那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