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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焚情炽之天裂》    作者: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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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大人。」门口的侍官再一次拦住了他。
  「我只是要去花园里走走,这也不行吗?」凌霄无奈地说:「要不,你们跟著我好了。」
  「实在对不住。」侍官也十分为难:「赤皇大人吩咐过我们,让凌霄大人你在屋里休息,不要踏出大门一步,还请大人体谅。」
  「你们的脑袋也太死板了吧!赤皇大人怎麽会限制我的行动?」凌霄气闷极了:「他只是怕我不熟悉这里,才让你们看紧一点。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你们这麽对我。」
  「不然的话,等到赤皇大人回来再做决定可好?」侍官犹豫地建议。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你们就不担心吗?」凌霄一脸坚持:「我要出去找他!」
  侍官们互相看著,一时拿不定主意。趁著这个机会,凌霄足尖一点,迅速地飞到了门外。
  侍官们愣了一愣,只能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北貊一族天生听觉异常灵敏,凌霄很远就听到了有人在林木深处对话。因为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地耳熟,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微微地靠近了一些。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挑一个适当的时机。」那个让凌霄觉得耳熟的声音这麽说:「你好好照顾著,不过不要对他多说,知道吗?」
  另一人答应了一声。
  「如果他现在出现,会惹人怀疑。」那人接著说:「必须要保证没有任何的差错……什麽人?」
  凌霄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了,急忙转身要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只觉得脖子上一冷。
  「你不是这城里的人。」听声音分明就是刚才的那人。
  凌霄吓了一跳,连忙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那个声音近在耳边,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背後那稳定而有规律的呼吸。「你都听到什麽了?为什麽要跑?」
  「我……」凌霄侧目看著自己的颈边,看到了一片冰冷寒光,不由得害怕起来:「你不要乱来,我是火族来的客人,你要是伤了我,赤皇不会放过你的。」
  「赤皇?」那个人的声音骤然一颤,连著手竟也微颤了一下,凌霄吓得脸都白了。
  「我是……我是赤皇的情人,你若是伤了我,赤皇一定让你求生不得。」虽然平时凌霄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许多,只想著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背後的人身上带著浓烈而冰冷的杀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心要杀了自己。
  「真的吗?」凌霄的耳中捕捉到了一丝极轻极轻,若有似无的声音:「我倒想要看看,他为了你,会怎麽让我求生不得。」
  颈边一片冰凉,身後的杀气也猛地……
  「凌霄大人!凌霄大人!」就在凌霄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的喊声。
  「我在这里!」凌霄顾不上其他,立刻放声大叫。
  「凌霄大人!」片刻之间,侍官们就已经闻声赶到。
  「你们来得正好!快点……」
  「见过七皇子!」凌霄正要求救的时候,就只听到面前的侍官们喊了一声,然後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起来吧!」站在凌霄身後的那人温和地应道:「不需如此多礼。」
  凌霄的「救我」两个字卡在了喉间,终於想起了为什麽会觉得耳熟,这个声音不就是几天前,那个语气奇怪的七皇子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做……太渊。
  凌霄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怎麽反应才好。突然有一只手掌搭到了他的肩上,接著,耳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笑意。
  「原来是一场误会。」那个七皇子太渊温和的声音和刚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我还以为是什麽来历不明的人,原来是赤皇大人带来的贵客。」
  凌霄又侧目看了一看,不见有什麽寒光闪闪的武器,拿在那只手里的,不过是一把翠玉的摺扇。於是,他慢慢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浅淡的眸色,柔和的神情,温柔的微笑,天青色的衣服,还有……凌霄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实,你和他长得也不是很像,只是乍一看,神态气质倒有八、九分相似。
  不对不对!明明是容貌……
  「是你……」凌霄的心里,涌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慌张。
  太渊看到他的时候,也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
  「凌霄大人不会是在怪罪我吧!」太渊打开了手中的摺扇,轻轻地扇著,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凌霄:「还请大人一定要原谅我的莽撞,要是惹怒了赤皇,我可担当不起啊!」
  「你……七皇子吗?」凌霄不知在想些什麽,脸上青白交错。
  「我就是太渊。」凌霄的古怪让太渊挑了挑眉,只想著会不会是吓傻了:「凌霄大人,你没事吧!」
  「原来……是你……」凌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了什麽,只是喃喃地说著:「我说,他怎麽会……原来就是……」
  「凌霄大人,你怎麽了?」太渊看他站得不稳,想要扶他一下。
  「我没事!」凌霄避开太渊靠过来的手,目光中带著莫名的敌意。
  「没事就好。」太渊好脾气地收回了手:「这千水之城里道路复杂,凌霄大人以後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免得迷失了方向。」
  「炽翼他会保护我的!」凌霄突然地冒出了这样一句。
  「这是当然,不过……」太渊低下头,用扇子挡住了嘴角,似乎是在偷笑:「赤皇大人事务繁忙,恐怕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大人身边的。」
  凌霄正要说话,却被他凌厉的目光一瞪,往後退了半步。
  「凌霄大人。」太渊温温和和地,用旁人听不懂的话威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以後一个人出来,可要小心些了,不是次次这麽好运气的。」
  凌霄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七皇子,绝对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
  炽翼推开门走进房里,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凌霄。
  「很晚了,你还不去睡,在我房里做什麽?」炽翼朝他挥了挥手:「去睡吧!」
  「这些天你都没有回来。」凌霄顿了一顿:「我有些担心。」
  「有什麽好担心的?」炽翼揉了揉额角,不觉间显露出了疲惫:「你回自己房里去吧!」
  「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凌霄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遇见了谁?」炽翼走到睡榻边,解开了外衣,不经意地问。
  「太渊。」
  炽翼的手指停在了腰间的饰带上,而另一双手接替了他的动作,帮他解开了腰间的饰带,脱下了他火红的纱衣。
  「凌霄。」炽翼一把抓住凌霄的手腕,把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说过,不要一个人乱跑。」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用有些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炽翼。炽翼被看得有些心浮气燥,一把甩开了他。凌霄踉跄了两步,坐到了长榻上。
  「以後别这样了。」炽翼转过身去,拿下了头上的羽冠,乌黑的长发如流云一般披泻而下:「我把你带来千水,不是为了惹我生气的。」
  「你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我长得和他很像,对不对?」
  炽翼闭上了眼睛,穿梭在长发之间的手指一顿,然後顺著发丝一路滑下。
  「凌霄,你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炽翼呼了口气:「就是那个我明明不爱你,却要让你留在我身边的问题。」
  「记得。」
  「因为你够聪明,知道分寸进退。」炽翼侧过了身子,月光下,他的轮廓带著一种妖异的豔丽:「也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兄弟。我以为,你对我除了恨,不会有其他的感情。」
  「我……」凌霄的声音十分沙哑。
  「我知道,蚩尤用你母亲的性命逼迫你,才让你到我身边。」炽翼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指勾起他的下颚:「他算是一个有野心有胆子的人,可惜始终难成大事。」
  凌霄震惊地看著他,脸色变得苍白。
  「你是你母亲最疼爱的幼子,不是吗?」
  炽翼的目光丝毫不带怜悯:「当她得知你为了救她,而成为了仇人的玩物,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你……」凌霄的脸色一片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你这是什麽意思?」炽翼勾起了嘴角:「凌霄,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吗?爱上了你应该痛恨的仇人吗?」
  「不!」凌霄飞快地回答了他,但是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挣扎了许久,却又问了一句:「虽然及不上你们认识的时间,但我们好歹朝夕相对了十年,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不是时间的问题,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和你在一起的长久。」看到凌霄的样子,炽翼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和他很像,可毕竟不是他,谁也没有办法替代他,你也不行。」
  「为什麽?他究竟有哪里好的?」
  凌霄知道今晚自己已经逾越了太多,如果他聪明应该就此打住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不是这麽说的。」炽翼敛起双眉,慢慢摇了摇头:「并不是我预想的,完全不是……想得得不到,想舍舍不得,偏偏他又……」
  「既然你和他之间绝不可能,那为什麽不忘了他?」凌霄不能明白,到底是什麽事情会令炽翼都觉得退缩:「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者另当别论,但大人您是赤皇,您纵横天下,任何情况都不见您退让半步,今天又怎麽会为了这种事情左右为难?」
  「是啊!可如果你像我一样,从来是予取予求,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就会知道,当有某样东西求之不得的时候,那感觉会有多糟。」
  炽翼自嘲地笑著:「凌霄,你知道吗?当有一样东西对你来说太过重要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害怕。得不到你会很痛苦,但就算你终有一天得到了它,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才是最最可怕的。
  「如果你要对付仇人,最好的手段莫过於把他最想要的东西给他,然後再抢回来,当著他的面撕个粉碎。」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凌霄喃喃地问:「你爱那个太渊,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住嘴!」才喝骂出口,炽翼又似乎觉得吓到了他,伸手安抚似地摸摸他的脸颊:「凌霄,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的,只可惜……你知道自己该怎麽做吧!」
  「我……」凌霄怔怔地盯著他,脸色一片死白。
  「日出之前。」炽翼走到门边,扬手丢给他一个玉制的小瓶:「我答应你,会好好地照顾你的母亲。」
  凌霄伸手接住,再抬头时,门外已不见了炽翼的身影,他垂下目光,看著手里那个小小的玉瓶……



  「什麽人?」太渊走过回廊瞧见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赤皇大人?」
  背靠著长廊的柱子,坐在栏杆上的炽翼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在意地说:「是你啊!」
  「您喝酒了?」太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异样。
  「酒?没有啊!」炽翼摇了摇手。
  「您这样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先下来再说吧!」太渊多少有些忧心地说。
  炽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摇摇欲坠,一个不小心就要跌落到栏杆外的东海里去了。
  「你怕什麽,就算我掉下去了也淹不死的。」炽翼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太渊颇为谨慎地靠近了一些,在几步之外站住,一脸恭敬的模样。
  「你真的就这麽讨厌我吗?」
  听到炽翼叹气,太渊抬起了头。眼前的炽翼让他想起了很多年之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炽翼也是这麽散著头发,衣衫不整的……如果说炽翼不是喝醉了,又怎麽会是这种样子?
  「算了,过来帮我穿鞋!」一只光著的脚伸到了太渊面前。
  太渊闻言又是一愣,低下头盯著炽翼形状优美的脚发呆。
  「怎麽?不会吗?」炽翼歪著头问他,长长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脸上挂著相当失礼的笑容。
  「不!」
  太渊定了定神,弯腰从地上捡起鞋子,上前帮炽翼穿鞋。
  炽翼却不怎麽情愿配合他的样子,脚一抖一抖的,让他怎麽套也套不上去。耗了一会之後,太渊只能伸手捉住炽翼的脚……
  「喂!」炽翼轻轻地喊了一声:「摸够了没有啊!」
  太渊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手抓著炽翼的脚踝傻傻地出神。他慌忙放开,朝後退了一步。
  「你在想什麽?」炽翼挑了挑眉,故意问他。
  在想什麽?不,太渊什麽都没有想,发呆只是因为他没有想到,炽翼白皙的脚踝竟会不堪他盈手一握,所以他才……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是想,是不是该找人来送大人回去了。」太渊不著痕迹地又退了几步。
  「不要!」炽翼收回脚,整个人站到了栏杆上面。
  「这……」太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炽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啊!」炽翼轻喊了一声,像是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後倒去。
  太渊无暇细想,冲过去一把拉住了炽翼的手。炽翼被他一扯,顺势就伏到了他的肩上,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隔著单薄的内衣,炽翼偏高的体温和淡淡香气包围著他,他从炽翼的胸前抬头,往上看去。
  「太渊。」炽翼低下头,轻声地说:「你拉住我了。」
  太渊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说:「大人,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
  「凌霄在生我的气,我今晚恐怕是回不去了。」炽翼在他耳边笑著:「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这里是你的房间?」自进了太渊的屋子,炽翼一直四下看著:「怎麽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呢?」
  「都遣去母后宫里了,我这里不是十分需要。」太渊顿了一顿才说:「那我现在把您放下来了。」
  「怎麽?我很重吗?还是抱著我让你觉得难受?」炽翼收回了目光,继续坦然地躺在他怀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松手就是了。」
  「我……」太渊颇感尴尬,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炽翼勾起嘴角,倒也没有继续为难他:「把我放下吧!」
  太渊走到床边,放手想让他坐下。
  「你心里一直在猜我为什麽不回去,却硬是要你带我回来。」可炽翼揽著太渊的脖子,逼著他不得不保持著弯腰低头的姿势:「你怎麽就不问问我为什麽呢?」
  「这……」太渊眼底闪过一抹光亮:「这是大人的家事,太渊不敢妄议。」
  「算一算,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见到了。」炽翼跪坐在床边:「我也不想瞒你,我喝了酒!」
  「喝酒?」太渊想了想,变了脸色:「难道说你被下了药?」
  「幸好不是,如果像上次那样可就糟了,要上哪里去找地阴寒泉?」炽翼笑著说:「我喝酒,只是想舒缓一下情绪的,喝的也是不多。」
  「大人可是有什麽心事?」太渊试探著问了一句,看到炽翼点头却又大惑不解:「没有可能啊!还有什麽事能让大人忧心呢?」
  「没什麽事,但人倒是有一个的!」
  「喔!」太渊眉梢一动,恍然大悟:「是为凌霄大人吧!」
  「也许。」炽翼放开了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坐在床上悠閒地说著:「我现在不是需要你帮忙分析这些。」
  「我这就去请凌霄大人过来。」
  太渊规规矩矩地肃手而立。
  「等一下。」炽翼轻轻一撩头发,指尖顺过火红的凤羽,随著乌黑的发丝滑啊滑,一直滑到了太渊的身上:「别去了,我这个样子会把他吓坏的。」
  「这是……」太渊怔怔地看著炽翼把他的手握住,然後把他拉到了床上,这才惊醒过来:「赤皇大人!」
  「这麽大声做什麽?」炽翼靠了过来,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你是想让人进来看见,我和你之间有多麽亲密无间吗?」
  「我不明白,赤皇大人这麽做是什麽意思?」看他越凑越近,太渊面色大变。
  「果然有长进。」炽翼全然不理会他,只是在他耳边说著:「要是换了以前,恐怕都傻了,现在居然还知道要问问题呢!」
  「赤皇大人,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炽翼停了下来,目光和太渊的对上。
  「其实,我只是想要你帮我个忙。」炽翼先把目光移开,把脸埋进了太渊的胸前:「也许过一会场面会很糟糕,可如果是你,应该没什麽关系。」
  「是因为怕惊扰凌霄大人,你才不回去,而是和我在一起吗?」太渊低头看著他黑色的长发还有鲜红的里衣,目光开始变冷。
  炽翼停了一停,然後重重地点头。
  「承蒙赤皇大人赏识,太渊很高兴能为大人分忧!」
  「太渊,这样的日子……或者不会再有,你和我……」炽翼在他胸前轻叹:「若是时光能够留住……」
  「有些事,过去了不能重来。」
  「过去了不能重来?」
  炽翼念了一遍,双手用力搂紧了太渊。
  「赤皇大人。」太渊用手肘支撑著两个人的身体,低头看著那个紧紧抱著自己的人。
  「什麽事?」炽翼轻声笑著,一只手沿著太渊的胸膛放到了他的颈边。
  「在大人心里,最想要的是什麽呢?」太渊顺势往後仰去。
  「最想要的?」炽翼目光流转,半真半假地说:「自然就是你了。」
  「赤皇大人还真是爱说笑。」太渊先是一怔,然後微微一笑:「虽然太渊有幸长得像大人的宠臣,但是还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你和他当然是不一样的。」炽翼手一用力,把太渊按倒在床上:「凌霄他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至於你麽……只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家伙罢了!」
  太渊一下愣住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那麽小一个孩子,转眼之间却已经是现在这样了。」炽翼轻轻地摸了摸太渊的脸颊。
  「太渊怎麽能和赤皇大人相提并论,你战功赫赫,连祝融圣君也礼让三分。」太渊眸光一暗:「也许有一天,你会超越我们的父皇……」
  「那又如何?」炽翼打断了他,漫不经心地问:「就算有一天站到了无人可及之处,也未必真的会有多麽高兴。」
  「如果无人可及,自然是……」话还没有说完,太渊惊讶地看到炽翼凑了过来……
  红润的嘴唇贴了上来,四目相对,炽翼潋滟的目光中有著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是在疼痛。
  「真是扫兴。」
  炽翼离开了那张终於安静下来的嘴巴:「虽然很有效,但你就不能说些其他的话来让我保持清醒吗?」
  「你……很难过吗?」太渊看他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嗯!」炽翼应了一声,倒在他的胸前,低声地说:「别说话,陪著我就好!」
  「可是……可是……」意识到炽翼的动作,太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别说话!」炽翼拉起他的手臂,轻轻咬了一口。
  「大、大人……」太渊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你这是……」
  「脱衣服啊!」相反,炽翼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在床上穿得这麽整齐不舒服。」
  太渊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麽他不舒服要脱自己的衣服,就不知道被他用了什麽手法,脱到只剩了白色的里衣。他刚拉想开太渊的里衣,手却被太渊按住了。
  「太渊,你说了要帮我的。」他咬著嘴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看在太渊的眼里,现在的炽翼衣衫凌乱,目光迷离,足以使任何人为之疯狂。不知他和那个凌霄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用这种模样……
  「太渊!」趁著他分神,炽翼已经把他肩上的衣服拉开,一看以後突然笑了:「你还留著这个纪念麽?」
  在太渊的肩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齿痕。
  「你留著它做什麽?」话是这麽说,但是炽翼的脸上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不过是被我咬了一口!」
  太渊有些窘迫,还没来得及解释,却感觉到肩上有一种温润的触感。
  「在这里,我咬了两次。」炽翼轻轻地吻了一吻那个白色的伤痕,问他:「你痛不痛?」
  还没有等到太渊回答,炽翼下一瞬已经抬起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就和那时一样,和在云梦山的山顶上的那个吻一样,带著淡淡的血腥,炽热的温度,如火焚身的感觉。
  这只是唇和舌的纠缠,这只是一个吻!怎麽就能连全身的鲜血都像在沸腾,只觉得整个人在火里燃烧。
  直等到太渊从令人眩晕的高热之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把炽翼搂在身前,手指用力拉扯著他长长的黑发。
  「你可真是热情。」炽翼轻轻按了按被咬破的嘴角,又顺手擦去了太渊嘴上沾染到的血迹:「不过我的血对你来说,不是什麽好东西。还是别这麽激动,我不希望你受伤。」
  「炽翼,我……」声音这麽沙哑,把太渊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了这个时候,你倒是喊我炽翼了。」炽翼手指抹过,嘴唇上的伤口立刻消失,他勾起嘴角,对著太渊绽开笑容:「太渊,离天亮好像还有很久,不如我们……」
  太渊多年之後,还是时不时地想起炽翼的这个笑容。他很确定,那个时候不论炽翼要他做什麽,他都不会拒绝。
  他也时常会想,若是那夜之後,炽翼依旧时时对自己那麽笑著,也许一切……就完全不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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