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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

书籍名:《凤凰纹之异世安生》    作者:落叶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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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是江云,亦被王觉年给困住了。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一声——殿下小心!
  李然正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就听见铿的一声巨响,一人硬生生挡在了他身后。
  李然扭头一看,竟然是厉子辛。

  他低头一看,厉子辛的右臂竟然被一剑射穿了。
  视线里,鲜红的热血正汩汩地从他手上往下流。
  厉子辛的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

  李然一把搂住他,高声恸喊:“子辛——”
  厉子辛握着长剑的右手一松,铁剑应声落地。
  敌军见对方主帅受伤,立马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战场中一片混乱,眼前全是刀光血影。
  李然护着厉子辛,反手挡下敌军逼过来的刀剑,将他推上马去。
  他正欲上马,带厉子辛杀出去,眼尾一扫,不期然地,在身后三米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之极的身影。

  那个人倒在地上,身边围着十几个北烨军,正在做殊死搏斗。
  李然在缝隙了一瞥,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那个瞬间,李然的瞳孔猛地一紧,握着长剑的手一抖,心头一个停跳,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诀!

  “江云——”
  他高喊一声,江云回头一看,被对方那种凄然地神色唬得一震。
  江云二话不说,几个跳跃便闪了过来。
  李然一边抵挡身旁的刀剑,一把将马缰绳塞进江云手中,喊了声“护着他”,继而提着剑,朝江诀那边逼了过去。

  看到江诀胸口那支铁箭时,李然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支铁剑,跟厉子辛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他是身中两箭,一箭射中左肩,一箭穿胸而过,

  厉子辛替他用手臂挡了那只铁箭时,他心中早已惊骇不已。
  如今见江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李然脑中一阵空白,继而蹲下身去,抖着手探到对方的鼻端,一丝虚弱的气息终究还是让他的心又跳了起来。

  耳边是将士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李然在下令三军撤退的同时,带着江诀,杀出了敌军的重重围困。

  不远处,敌军阵营之中,那个手执铁箭在手的青年,正一脸漠然地望着敌军节节溃退的身影,他的眼中,闪着报复的快感。
  那眼神,残酷之极!

  **********
  江诀被抬了回来,竟然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就那样紧紧抓着李然的手,眼中甚至还带着自嘲般的笑意,断断续续地说道:“朕……听到……你骑马……离去时……好难受……”
  李然心头一痛,将脸埋进二人交握的手中,哽咽着说道:“我没想到……”

  为什么江诀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赶到,他没想到。
  为什么江诀要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替他挡下两箭,他也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的事太多,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事实上,眼前这个人,已经做了太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军医已经看诊过了,众人在拔箭这个问题上,始终无法做出决断。
  江云跪在地上,一手举剑,凄声说道:“属下护主不利,请主人严加处置!”
  李然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眼神却不离江诀,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不会有事!”
  江云脸上一僵,立马红了眼眶。

  不久,那三名军医走了进来。
  一人走上前来,说道:“殿下,得立即给陛下拔箭,否则……”
  李然点了点头,握着江诀的手,说道:“他绝对不能有事!绝不能!”
  那三人听他语气铮然,额头冷汗一冒,赶忙点了点头,再不敢稍作耽搁,将刀具、药品一并准备好,继而划开江诀的衣服,露出了那两处血肉模糊的箭伤。

  左肩那个伤口不算致命,胸口那一箭,谁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伤到心脉。
  而这一点,也正是李然最担心的。
  如果是在现代,即便心脏破了个洞,也能修补好。
  但是,这儿没有这种技术。
  所以,他很有可能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吃尽苦头之后,还面临着无药可救的局面。
  但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也不愿意想。

  视线里,两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箭头陷在肉里,埋得极深。
  在这个连最起码的麻醉药都没有的地方,只有硬生生地将皮肉划开,放能将箭取出来。

  江诀前一刻还意识模糊,后一刻就被一阵剧痛给惊醒了。
  李然的右手被他握着,那一瞬间,几乎捏得有些生痛。
  可见,那一刀刀划在对方身上,他有多痛。

  李然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每一刀下去,鲜血都会汩汩往外流。
  纱布压上去,不消片刻就会染成血红一片。
  纵使他从前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依旧被如此血淋淋的场面给震得心惊肉跳。

  耳边,是一刀刀割在肉身之上的声音。
  混着江诀痛苦的呻 吟,每一声都像刀割在他心头上一样。

  左肩的那支箭被取出来之后,伴着硬物撕扯着血肉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李然在看到箭头的那一刻,心头一个停跳,呼吸一窒,几乎被震得目瞪口呆。
  带着倒刺的铁箭,他还是初次见到。
  想象着刚才这东西是如何被拔出来,再试想这东西有可能会刺破江诀的主动脉而让他一命呜呼,李然握着对方的手一抖,到后来甚至连嘴唇都在颤抖。

  “殿下……这箭头……”
  军医抖抖索索地将箭呈到他面前,接下来的话,不用他再明说,李然都了然于心了。
  李然哑声说了声继续,替江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望着他痛得昏过去,又痛得醒过来。
  他在那一刻,几乎有些站不稳脚跟。

  胸口那支箭被拔出那一刻,江诀因为那种撕扯的剧痛而开始无意识地抖动。
  鲜血喷了他一脸,李然却全无所知。
  他只是呆愣地抓着对方的手,借由这样的动作来确保对方是否还活着。
  而他的身体,也在颤动不已。

  视线里,对方一脸的苍白,眉宇间甚至有些发青,额上全是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意识涣散。
  军医正在处理伤口,他就只能握着江诀的手,一直喊着:“江诀,别睡,江诀……”

  那一个多时辰是如何熬过来,李然后来已经记不清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摸了摸脸,发现脸上早已一片冰凉。

  在汴凉的这个夜晚,北烨军惶惶不安。
  帅营中,江诀犹在高烧之中,帐内似乎还残存着血腥味,经久不散。
  江逸已经哭着睡着了,李然守在床头,时不时地用酒精为江诀擦身子降温。
  这一晚,李然就那样伴着一点灯火,守到了天亮。

  帐内一点灯火,明明灭灭。
  主帐外,厉子辛孤身一人站着。
  他的眼中,空洞无物。
  风吹起他的发,却吹不落他眼里的那滴泪……
  前尘往事,在他眼前回放。

  那一年,城门外,那个孤傲冷清的人,抚着他的脸,温润一笑,对他说:“子辛,此去丰都,不比从前,万事珍重……”
  那一年,御花园内,那个绝美的人,脸带寂然,抬头问他:“子辛,永远陪着我好吗……”
  那一年,太子寝宫内,那个风雨之夜,烛火摇曳间,那个眉目如画的人,成了他此生的唯一……

  他轻声一喊:“子辛……”
  只这一声,便喊进他骨血里,喊进他生命了去了……
  如今,那个人终究还是走了。
  彻彻底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
  汴凉的风,刮得漫天漫地。
  江诀醒过来之时,已经是两日之后。

  他这一醒,自然是极为鼓舞人心。

  帅营内,李然正一手端碗,作势要喂江诀喝药。
  李远山已经从罗城出发了,如今正带着宫中圣药往汴凉这边赶来。
  同行的,自然还有罗风等三千暗卫。

  江诀原本是让他们留守在京师,以备不时之需的。
  如今殷尘既然将这些人派了过来,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他的安危,另一方面也不难看出,朝中政局已经被他稳住了。

  江诀在收到奏报的时候,心中也甚为宽慰。

  “别看了,先喝药吧。”
  李然拍了拍他手里的奏折,示意他将那东西放下。
  江诀抬眼朝他望过来,眸中如滴了墨一般,幽深一片。
  “你一直守在朕身边,对不对?”

  李然点了点头,江诀眉眼一舒,真是说不出的俊美。
  “有那么一瞬间,朕都觉得,一只脚差点要踏进鬼门关了,好在听到了你的声音。那一刻,朕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
  李然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能……”

  他说了一半,再没有说下去。
  江诀了然地握了握他手,轻声说道:“朕若是不挡,你如今就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喂朕喝药了。”

  李然望着他怔愣了片刻,直至江诀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如梦初醒般,一勺一勺地将药送进了他嘴里。

  江诀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几乎让人难以负荷。

  李然将药喂完,正想起身出去。
  孰料江诀竟然一把拽住他的衣摆,一脸无赖地说道:“别走……”
  李然先是一愕,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丁顺唤了进来。

  丁顺端着热水进来时,江诀正牵着李然的手,眼神不离其片刻。
  没有外人在场还好,如今有人在一旁看着,李然被他看得脸上一红,几乎有些坐不住。
  丁顺却唯有苦叹,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小心。

  李然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便立马让他出去了。
  江诀望着他手中的锦帕,笑着望过来。
  李然红着脸替他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等擦到双腿的时候,整张脸已经热得可以煮鸡蛋了。

  江诀在眼角的余光里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眼神真是执着得可以。
  李然只能尽量躲开他的视线,如此一来,倒越发显得他心虚。

  “看什么看!还不快睡!”
  江诀被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逗得轻声一笑,奈何他如今胸口受伤,这一笑就惹得他一阵重咳。
  李然见他那样,作势要去找军医。
  江诀拉着他的手,说了声没事,歇了片刻,这才稍有好转。

  如此一来,李然哪里还敢惹他,只一味低着头做事,偶尔在眼角的余光里瞥对方一眼,都被对方看得赧然之极。


身世之谜


  苏沫沉着脸坐在高椅上,对面站着一名青年男子,此人生得异常俊美,神色间却全然都是淡漠和桀骜。
  苏沫盯着他看了片刻,继而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面对这张像极了柳风的脸,他怎能无动于衷?
  
  “莫非陛下忘了,我哥哥是如何死的?姐姐又受到何种非人的折磨?”
  柳俊一脸悲恸地望着苏沫,当他提到柳风的时候,苏沫的脸色明显一僵,沉声说道:“你说得没错,只是朕也跟你说过,有朝一日,定然将他交予你处置!朕既然开了口,金口一开,自然没有反悔。如今还不是除掉他的好时机,朕希望你今后少自作主张。像今日这样的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明白吗?”
  
  苏沫说完,柳俊一脸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仇人就在眼前,他怎可能平心静气?
  更何况,那还不是一般二般的仇恨,而是牵扯到柳氏一族一百零八口的灭门之恨!
  
  苏沫见他一脸的狠色,抚着额暗自叹了口气。
  他深知,柳俊的箭术天下无二,百步之内定能取人性命。
  他射的那三箭,若不是有人替璃然挡了,那么此时此刻,璃然早已一命呜呼。
  
  然而,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雀跃。
  他到此刻才明白,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那个男人臣服在自己脚下,却从未想过,要取对方的性命而后快。
  更何况,还是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
  
  “好了,你先出去吧,这事朕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苏沫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柳俊一脸不逊地转了身,眼底是一片狠毒之色。
  苏沫的心中,却越发复杂难辨。
  
  他独自在室内沉思片刻,继而将司君招了进来。
  
  司君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幅画。
  他见了苏沫,红着脸恭敬地行了一礼,继而跪着往前挪了几步,一脸恭敬地将画卷展开来摆到苏沫面前,嗫嚅般喊了声陛下。
  
  苏沫并不管他,定睛望向他拿着的那幅画,眼中闪过一片了然之色。
  画中之人,赫然就是璃柯。
  
  他眯着眼看了片刻,问道:“此画有何蹊跷吗?”
  “禀陛下,这是柳云龙寝宫之中唯一一幅画卷,平日里极得他珍爱,几乎是夜夜观望,寸步不离其左右,司君见他如此宝贝,便偷偷带了来。”
  柳云龙会将此画挂于寝宫之中夜夜观望,可见他对画中之人确实珍爱之极。
  只不过,这事苏沫早已知情。
  
  当初,他会将司君派到柳云龙身边,也是因为司君与璃柯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的缘故。
  “此事朕早已之情,你究竟想跟朕说什么?”
  苏沫微微挑眉,淡淡开口,眼中是一派兴味。
  司君被他那种毫无兴致的神色激得一赧,继而就见他红着脸,缓缓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他不愧是头牌小倌,连脱个衣服都能如此风情万种。
  苏沫脸带微笑地望着他,眼中也不见得有多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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