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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留,不住(杀虫灭口)

书籍名:《爱极了拿脚踹》    作者:洛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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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恋,不是第一次。
  这么伤心,却是第一次。
  被方大穹拒绝时,严夕伤心过。可第二天便振奋起来,神采奕奕的继续对方大穹的崇拜,迷恋,无比自信的将方大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或许孩子气。十八岁的年纪,说是步入成年,终归还是孩子,终归单纯幼稚,还有凭仗年少的轻狂。把什么都想得那么天真,那么简单,然后陶醉在这样的天真简单中。
  成年后,自己都会摇头嘲笑年少时的种种不成熟,嘲笑的同时也会叹息青春不复返,艳羡那时纯然的快乐,埋怨时光教会了我们太多世故,剥削了我们太多无邪充当学费,还虚假广告说返券给我们层层保护色。受了伤害才明白,所谓的保护色不过是将伤痛期延长的假冒伪劣产品。
  人生没有315,容不得我们维权,状告时光侵害消费者权益。时光说了,那是代价,成年的副作用就是自酿的苦果自己尝,它已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声明,人人平等,童叟无欺。
  二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尴尴尬尬卡在成熟与孩儿气当间儿。沾染了世故,遗失了纯真。保护色甫包裹在身,副作用就找上门。
  伤心难过,觉得暗无天日,被一个人抛弃就好像被全世界屏蔽。恼恨了半天,心中明镜儿似的知晓,梗在嗓子眼儿的苦涩果子正是自己亲手栽培繁育。
  宰了自己?
  不值。不至于。
  不过是一个人。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是。东家不做西家做,这个爱不成了,就去爱别人。
  然。
  若这么简单就能转移感情,所谓爱情和方便面有什么区别?为了一包方便面落泪,不是脑残就是精神病。
  爱情。或者酝酿良久,瞬间爆发,再以漫长经营;或者直接瞬间爆发,在漫长的磨合中跋涉经营;或者爆发了,不经营;或者只酝酿,没机会爆发和经营。
  无论多少个或者,总离不开时间。围绕那爆发的一瞬,前期准备,抑或后期维持及回味。
  对方大穹的迷恋,是一见钟情的瞬间爆发,尔后长时间的单相思,浓郁的迷恋在单相思中转淡,越来越淡,终至没了气息。
  对罗冠伦。
  潜移默化,慢慢渗透,发觉时,已经身染剧毒。上了瘾,戒不掉。极力排斥,却悲剧性的无能为力。
  太久的被追随,害严夕自负的认为一辈子都甩不掉罗冠伦的痴缠。到头来懂得自负无非是对自身愚蠢的最大嘲讽。绝对和永恒只是祈愿与虚构,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付出都不是毫无原因、不求回报。
  严夕数着一滴滴金豆子,计算着愚蠢到底霸占了他多少分量。
  门铃骤响,乱了严夕计算的数字。
  罗冠伦手提行李站在严夕家门口,严夕的视线反反复复在罗冠伦和行李之间巡回半晌,眼角还挂着泪花花,就忍不住咧出大大的笑容。
  边笑边改不了逞强嘴硬。
  “干嘛?没地方去又跑来投奔我?我可不一定收留你。”娇媚的脸儿高傲扬起,写着任性的嘴角也高高扬起。
  “我订了机票回香港,过来跟你道别。”
  升得越高,摔得越狠。霎那间,严夕的嘴角就从最高峰堕落到最低谷。
  “你、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再见。”
  严夕凶蛮的劲儿涌上来,一把拽住半转身的罗冠伦,愣是把罗冠伦拽进门。
  “不许走!”
  吼声,关门声,同起同落。
  严夕像头发狂的野猫,凶暴的扑向罗冠伦。
  扑倒。
  骑跨。
  罩下吻。
  恶狠狠,凶巴巴,霸道不讲理的。
  “严夕,住手!看清楚我是谁!”
  罗冠伦好不容易挣脱出严夕蛮横的缠吻,扣住严夕双肩,强要严夕睁开眼认清人。
  “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是罗冠伦,我最最讨厌的死瘸子!”
  严夕双目喷火,头顶冒火,俨然化身狂炙的火焰,燃烧自己,也要燃烧罗冠伦。
  “你只是赌气,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对,我就是赌气,想要做到哪种程度随我高兴!”
  对抗着罗冠伦加诸的阻力,严夕再度凶猛的吻住罗冠伦。
  这回还加入了啃咬。
  咬开罗冠伦的唇,探进自己的舌。舔刷罗冠伦整齐的牙齿,翻搅罗冠伦不太配合的舌头。
  严夕对自己的魅力素来自信爆棚,如今遭到罗冠伦的消极抵制,不服输的精神英勇冒头,非要捍卫这份自信,一定要罗冠伦乖乖屈服,一如既往的沉沦。
  翻搅,勾挑。
  再翻搅,再勾挑。
  时急时缓,时而迅猛,时而蛊惑。压榨着罗冠伦的暖热,灌输着自己的香甜。
  渐渐的,罗冠伦推拒的手臂有了软化的迹象,力量不如方才那般强硬。唇舌也开始软化,依旧不太情愿,却配合了许多。
  严夕感觉到罗冠伦的变化,忍不住得意洋洋,骄傲益盛,更加放肆大胆的加紧挑逗。
  罗冠伦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吻合严夕的心意,使得严夕天真的误以为罗冠伦放弃了抵制。身体精神均放松下来,进而疏忽对罗冠伦的压制,给罗冠伦觅到足够供他继续起义的漏洞。
  出其不意,猛然推拒。
  严夕的唇舌全无防备的离开罗冠伦的唇舌,严夕的身体更是毫无防备的险些从罗冠伦身上跌落下去。
  罗冠伦制止的力道,反而保护了严夕。
  “住手。我不想。”气喘吁吁,声音喑哑。清亮之光艰难的与情欲的迷乱作战,在眼眸中挣扎出微小的领地。
  “你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我想,你就得配合。”
  “严夕,你非要胡闹下去,是不是?”
  “胡闹的是你不是我!”严夕扯着嗓子吼叫,愠怒在妖媚的面容上张牙舞爪,伤痛在愠怒中剑拔弩张。
  “你是不服气我反抗你,对吧?即便我那么令你厌恶,令你作呕,为了这份不服气,你也会委屈自己强把我留在身边,对吧?何必呢?强留下这样的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没有发言权,没有质疑权,只有听从我命令的义务。”
  “我可以服从你,但你要一个瘸子干什么呢?向别人证明你的知恩图报?用我的残缺衬托你的魅力,告诉所有人你有一条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愿意为你死的狗?”
  “你、你干嘛这么恶毒?”
  责问完,严夕又想咬掉自己的不听管制的舌头。他太清楚,他才是恶毒的那一个。
  “我、我不是……你干嘛跟我记仇?你过去从来不跟我记仇,凭什么冒出一个相亲的女人就要跟我记仇?!你在乎那个死女人,想跟她在一起,对不对?我不许!你只能属于我,我谁也不给!”严夕不安的狂叫着,又要继续表明所有权的侵占行动。
  “连一个你讨厌的瘸子都不放过,你的独占欲实在太可怕。”罗冠伦抵制着严夕,充满嘲讽且自嘲的笑着。
  这样的笑容在严夕眼里,比刽子手的刀更残忍,无情切割他的身体,他的脏器,害他疼得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我喜欢你!”
  泪水滴落在罗冠伦脸上,滚烫的。
  罗冠伦松开严夕,表面上放弃了抵抗,眼眸里却跃动着冷漠的疏离。
  “不需要。”
  狠狠、狠狠的往严夕漏血的心脏上又补了一刀。
  疼。
  恨不得立即毙命,终结这恐怖绝伦的疼。
  “为什么不需要?你不是喜欢我么?不是爱我爱得要死么?我承认我喜欢你,你应该欢天喜地,应该欢呼雀跃,应该……”
  “感恩戴德?”罗冠伦打断严夕的应该,冷酷讥诮。“我是爱你爱得要死,现在也是,但还没凄惨卑微到乞求你的同情。救你,我心甘情愿;为了救你落下残疾,我也心甘情愿。可我从没拿我的残疾当成胁迫你喜欢我的筹码。
  严夕,你要清楚,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容不下你肆无忌惮的侮辱。”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干嘛诬蔑我侮辱你?”他不要认账,不要承认侮辱过他,他要耍赖抹消曾经给予他的一切伤害。
  他……会包容,会配合的陪同他一起抹消那些可恶的、不经大脑、任性无赖的混话,对么?
  “我以为你喜欢我,事实证明,我错了。对我,你仅仅是同情和责任。”
  “你现在才是错的,错的离谱!”
  覆下吻,穷凶极恶的。
  怎么是同情?或许有责任,但也是最初。
  他从来都分得清自己的感情,只是……偶尔会缺乏勇气承认。
  他现在承认了,面对了,他也必须相信,认同。
  他要他相信、认同,一定要。
  严夕拼命吻着,啃噬着罗冠伦,急切而气恼。
  罗冠伦不再抗争,任由严夕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身体逐渐升温,眼神保持清冷,嘲弄着严夕的所作所为。
  罗冠伦越是冷淡,严夕越是卯足力气逼催罗冠伦的热情,在罗冠伦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一只又一只青紫色的蝴蝶在罗冠伦身上翩翩起舞。
  等严夕褪掉罗冠伦的长裤,卸掉罗冠伦的假肢,抚上罗冠伦断腿的末端,罗冠伦终于暂时丢弃冷淡,扒开严夕的手,与严夕怒目相对,禁止严夕继续触碰他残缺的部分。
  许是太过愤怒,罗冠伦忘了严夕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乖宝宝。有些时候,更像是长了逆鳞的龙,叛逆反骨到足能把谁气死。
  禁止无效,严夕漠视掉罗冠伦的制止,执拗的把脸凑到罗冠伦的断腿附近——很近,非常近,近到唇瓣紧贴罗冠伦断腿的皮肤。
  “严夕,住手!”太多颤音从罗冠伦的低吼中暴露。
  严夕趴伏着,亲吻罗冠伦的断腿,近乎虔诚的,不肯遗漏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自末端向大腿根前伸。
  仿佛在朝拜他崇拜的神。
  “唔……嗯……”
  罗冠伦战栗了。因为火速狂燃的渴欲,因为内心澎湃的震恸。双手移到身后,支撑狂颤的身体。严夕此时此刻的举动,令他体内奔腾的热潮比任何时候都沸腾的更加疯狂,令他体内的欲火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暴戾,将他的神智一口吞噬,尽管他竭尽全力的想要拽住。
  “严夕,我要你住手……”低哑嘶鸣,浑然一只处在发狂边缘的野兽。
  严夕不为所动,继续他的吻。
  那么温柔,不带丝毫嫌弃;那么执着,与所谓同情挂不上半分关系。
  “我叫你住手!”最后的嘶吼,宣告野兽暴走。
  罗冠伦抓住严夕头发,扯高严夕的头,侵吞严夕的唇舌。
  狂野的,放肆的,算得上野蛮的,残酷的。
  严夕以炽烈回敬。自己的舌根被罗冠伦撩拨,吮吸得生疼,不甘示弱的也弄疼了罗冠伦。
  疼痛着,持续着。
  好像没有尽头。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四片唇瓣分开寸许,严夕如是诉说。眼底的深痛,令罗冠伦怔忪。
  严夕被可能失去罗冠伦的恐惧弄慌了,弄疯了,只这片刻的怔忪,便以为罗冠伦依旧误解他,拒绝了他。
  低低笑开,笑中带泪,再次推倒罗冠伦。
  “严夕,等等……你听我说……”
  “不听!你给我闭嘴,什么都不许说……啊……唔……”
  严夕拒绝罗冠伦的阻挠,拒绝再听到任何令他难过的字眼。
  与此同时,撕裂的疼痛在严夕的身体里蔓延开来,血液都几乎被这样的扯痛冻结。
  罗冠伦也感觉到了——那灼烫的血液。
  “严夕……”
  “住口!我不听,什么都不听!”嘶叫。严夕堵住耳朵,已经发了狂。
  “严夕……”
  “我叫你住口!”
  罗冠伦发现,他的迟疑只能让严夕愈发变本加厉的虐待他自己,索性横下一条心,抛开疼惜,全身心的投入,配合严夕尽早结束这一场对严夕而言绝对残忍、痛苦难挡的酷刑。
  反复回荡在耳畔的是严夕破碎的呜咽,破碎的告白,一声声揉碎他的心。
  “我……喜欢你……啊嗯……真的喜欢你……真的……唔……啊……”
  随着严夕的哭泣、哀求,罗冠伦的心也七七八八碎得差不多了。
  碎片,和严夕抛洒的泪珠儿等数。
  绚烂绽放时,严夕扑倒在罗冠伦怀里,迷离的眼一片茫然,活似丢了魂。
  “我喜欢你……别放开我……”
  呓语不断。
  泪,不断。
  严夕是在床上醒来的,浑身疼得他恨不得舍弃整个身体。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将将回笼,触摸身畔,床位已冷,如同没人躺过一般。
  惊恐不请自来,无耻的将严夕吞没。
  严夕尝试着呼唤,胆怯的,颤抖的。
  “Allen?”
  “罗冠伦?!”
  “瘸子……”
  “死瘸子!!”
  忍着疼,在房间中恐慌奔跑,疯狂找寻。
  然而,寻遍屋子,除了他自己,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罗冠伦走了,带着来时携带的那只行李箱。
  不经他允许的。
  罔顾了他的哀求与挽留。
  只把满屋子的,嗅取了心就会发疯淌血的属于他的,混合了缱绻余韵的味道留给他。
  折磨他,报复他,让他痛苦的想要马上将自己了结。
  可是,这种折磨和报复太猖狂,太癫狂,肆无忌惮的凶狠狂啸:死都别想摆脱。
  会一直追随,哪怕到了那个阴寒晦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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