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爷走,让不让?
文鸢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他嫉妒钱观涛偷了原属于他的甜蜜,他痛恨钱观涛对于和大美人感情的自负。他早就后悔,他要夺回他的鸾。他要钱观涛再不能凭借与他相似的长相,趁鸾失忆享受鸾给他的爱情。
钱观涛只是他的替身,他深信不疑。因为他太了解鸾的深情和专一。
这份抢夺不是破坏,而是物归原主,谁都不能异议,谁都别想阻止。
那一吻,证明决心。
装没看见?显然不是钱观涛的风格。
装什么都没发生?必然不是大美人的做派。
然而,抓奸与被抓奸都是尴尬的。况且,大美人不像钱观涛那般习惯于被抓奸。= =bbb大美人不知如何向钱观涛解释刚才发生的情况,或许不想解释,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钱观涛,倚靠心灵的窗户传达心意。
钱观涛脑子依旧乱哄哄平静不下来,心灵的窗户半掩着,信号接收有障碍。想理解大美人传达的情意,浸了醋的心脏一门心思的捣乱,强在理解外加了一层怀疑的薄膜,混沌了所有的明明知道。
大美人被钱观涛明显的怀疑弄得委实不爽,但,基于深知撞见那种场面的心情,压抑着心头不爽,主动示好,向钱观涛献吻。
钱观涛这回拒绝得干脆,甚至有些粗鲁。拨开大美人环绕上来的手臂,躲出一米之外。
大美人被钱观涛没脸没皮的追逐、侍奉惯了,猛然的冷漠疏离令他的不爽攀上更高层级,眼眸中划过一丝阴沉。继而,念在自己的行为确实有偏差,刻意展露宽宏大量,向钱观涛靠拢。
“喂,吃醋啦?”捅捅钱观涛腰侧,有装可爱扮可怜的嫌疑。
“我相信你。”与其是回应大美人,更像振奋自己的信心。
“这种脸色是相信我?”轻捏钱观涛下颌,轻捻起钱观涛的脸,大美人轻浅的笑容漾出嘲弄。
“管我什么脸色,总之我相信你不就得了?”钱观涛甩开大美人的碰触,动了气。
“这么勉强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心知自己做得不妥,大美人还是无法忍受钱观涛的怀疑,火气比钱观涛的还旺盛。
“我、相、信!”钱观涛咬牙低吼,然后跑去庭院抽烟。
恨恨瞪着钱观涛跑走的背影,大美人的不爽攀到最高级。他想打昏钱观涛,拖到床上狠狠惩罚,直到差劲儿透顶的心情恢复晴朗。
不过,忍住了。因为他的不爽更多还是源于自己。恼恨自己做得不够好,不足以令伴侣不分状况无条件信任;还恼恨不够潇洒,甩不掉那些早就该葬身大海的留恋。
那一刻,他动摇了,万分不齿的。
钱观涛不太会大吵大闹,通常把事情闷在心里默默的想,想明白、想透彻、想出结果就付诸行动。
于是,大美人第二天睡醒,见到钱观涛收拾好行李坐在床边,跟他告别。
钱观涛发誓,他不是自动放弃、落荒而逃,只是想回家等大美人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再去找他。
他不清楚大美人计划着什么,只担心内心的堡垒不够坚固,禁不住某些敏感而猛烈的打击,崩塌粉碎。不知不觉扯了大美人后腿,扰了大美人的计划。
昨天的刺激,让钱观涛认清血淋淋的现实。他高估了自己的信心和承受力,低估了对大美人感情的深刻程度。感情越深,承受力越脆弱,信心越不如想象得那般牢靠,会捕风捉影、患得患失,淡定全无,潇洒全消。他不愿在大美人面前暴露出这么不帅气的一面,影响大美人对他的形象定位,令大美人看他不起。
“你什么意思?”
“我待在这里帮不到你什么,不如回家等你。出来这么久,公事八成积了不少,也得回去处理一下。”
“你糊弄谁?分明为了昨天的事赌气。”
“诶,别误会,真不是……”
大美人透彻的目光使得钱观涛一下子气弱,脸孔不自然的别向别处。
“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甚至都不敢向我求证?”
“没必要。以你的性格,心意变了一定会坦白告诉我,什么都没说,说明我依然是你的选择。”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离开?”
“没自信吧。”
“你需要我怎样做才能有自信?”
“你现在烦心事挺多,不必特意为我费心。我一个人冷静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你就在这里冷静,我不会打扰。”
“我要一个人冷静。”钱观涛强调。
“我说了,我不会打扰。”
钱观涛深深看了看大美人,留给大美人一个你不懂我的眼神,拎行李往外走。
“你走,就代表背叛。”大美人急了,威胁道。
“你清楚,我若有了背叛之心也不会隐瞒你。”脚步未停。
大美人不再把时间荒废在废话上,跳下床,最快速度套上衣裤,冲出屋子。
他要是放钱观涛这么离开,他就改跟钱观涛的姓,天天让钱观涛压,压到死。(╰_╯)#
“上车。”
大美人驱车拦截钱观涛,强硬命令,大有钱观涛不乖乖上车他就把他绑上车的架势。
“不用送,我打车去机场就行。”
看出大美人的暴力欲望,钱观涛哪儿还敢上车供给大美人修理?讪笑着小退两步,贼眉鼠眼的寻觅周遭有无计程车协助他开溜。
无奈大美人小公馆坐落之处太僻静,偶尔经过只有私家车,不见计程车。大美人的目光又这么深具威慑力,钱观涛只得唉声叹气上了车。
安全带还没扣上,大美人的兰博基尼便好像点了火的火箭,风驰电掣一般的发射出去。
钱观涛的心被这股冲力害得一下子飙到嗓子眼,几乎轻咳一声就能吐出来。
“宝、宝贝儿……我、我不着急……咱、咱悠着点儿……”都怪他太光明正大,趁大美人熟睡之际偷偷溜走多好,就不用受这份惊吓了。这速度,不会要和他同归于尽吧?/(ㄒoㄒ)/~~
大美人停车时钱观涛已经分不清自己活着还是死了,整个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软得跟棉花似的。
大美人可不管这些,粗暴的将钱观涛拖下车,疾步穿过弯弯曲曲的花园长廊,无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护卫,闯进一幢红顶小白楼。
突然站定在两位老者跟前,用力将拖在身后的钱观涛搂到身畔,大声宣布:“我喜欢这家伙,带来给你见见,不接受反对意见。”
不知是给大美人的贸然出现吓到,还是给大美人的宣布内容吓到,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位老者“噗”的将刚入口,尚来不及入喉的茶水喷吐出来,喷了一茶几。
“鸾少,请你说话前先慎重考虑灿哥的身体状况。”
“华叔,请您一并听清楚,我只要这家伙。你们反对,我就脱离文家。”说完,转向钱观涛,带有威逼性质的问:“我要是一无所有你愿不愿意养我?”
“愿意。”钱观涛晕车的劲儿还没过去,可他清楚听见大美人问他愿不愿养他,立即点头如捣蒜——他愿意。
“你们听清了?我的话说完了,回见。”
来也风风火火,去也风风火火。钱观涛晕乎乎,俩老头神智也不太明朗。
“鸾儿,站住,你好歹让我跟这孩子聊两句,大概有个了解。”
“问华叔。”
“老子叫你站住,老子没说反对,你慌个屁?!”
文灿是大美人的父亲自然英俊了得,只是眼神凶了些,狠了些,加上不怒而威的气势,若是胆子小一定不敢直视。
意识到文灿是自己的老丈杆子,钱观涛稍稍紧张,并不惧怕,坦然直面。
文灿上下打量钱观涛,外貌气质上初步满意。
问询钱观涛身世背景,透过钱观涛的谈吐进一步完善对钱观涛在教养学识方面的认知。
钱观涛介绍自己父母的家族或从商或从政或从文,是世交,解放前一同举家迁往国外。改革开放后,父亲循着商机回国,直至今日。亦未隐瞒文鸢的姨妈即是自己生母的事实,极尽坦诚。博得文灿益加满意。
大美人记挂着钱观涛的决意离开,坐立难安浮躁得很,几番打断文灿和钱观涛的对话,欲将钱观涛带离,单独解决此事。
文灿从没见过心爱的小儿子如此沉不住气,故意刁难,问东问西,不予放行。
大美人忍无可忍,失去耐性,拽了钱观涛就走,不理自己亲爹在身后叫破喉咙,一再挽留。
“鸾儿难得慌张,足见有多在乎这姓钱的小子。”
华叔帮文灿满上茶,不问便不多言。
“阿青,你怎么看?”
“鸾少的脾性,怎会理睬旁人如何看。不过……如此一来文家的香火怕是……”
“文家的香火你倒是比我还在意,别忘了,我原也不是文家血脉。”
“我失言了。”
“你是食古不化。罢了,这也是你的脾性。来,陪我下盘棋,都这把年纪也该歇歇好好喘口气,让年轻人自己去拼个你死我活。”
“灿哥……”
“咱们也是一路拼过来的,没什么放不开手。”
“还走么?”
返回时,车速慢了。
沉闷到中途,大美人沉着脸问。
“为什么不?”
“我都带你见我父亲了,你该死的自信也该找回来了吧?”
“你求我。”
“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去机场。”
“你……想死么?”
“你抓着我爬墙就揍我,我抓着你出轨你让我去死,凭什么总是我倒霉?凭什么我就不能有点儿脾气?”
“我没出轨。”
“你动摇了。”一针见血。
“……”哑口无言。
“喂,你不觉得后头那辆车一直跟着咱们?”
来时没注意,从大美人父亲那儿出来那辆车就或远或近、或快或慢一直跟在他们后头。
大美人瞥一眼后视镜,加速。
“坐稳。”
“靠!那是枪吧?那帮孙子有枪!”
话音刚落,枪声响。
靠!追车,枪战,这TM是大片儿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