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吝啬的两个字，仰望楞楞的被牵着回到了锦笑的卧房。
第一次……
与主人同床，纯睡觉……
第二天醒来，身边的人早已失去踪迹，只有旁边铺上淡淡的温度代表了确实有人存在过。
疲惫的身躯挂在床沿上，仰望继续昨天的米虫生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乖乖的躺在床上看侍者忙来忙去或者闭上眼睛小歇一会儿。
那个人很忙的，他知道，不到太阳落山一定不会回卧房……
太阳慢慢落下，当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再地平线上的时候，仰望突然直起了身子，下床，轻轻将衣服穿好，蹲下身去，紧了紧绑住裤脚的黑色布条。
皇宫吗？燕子震……我把你救下来，不是让你体会痛苦和绝望的……如果当初的拯救只会令你陷入更加黑暗的深渊，那，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小心推开木门，躲过锦园的暗桩潜行出去，仰望轻功得自锦笑真传，再这锦园之中如果不是有意为之绝不会让察觉，因此轻易便飞了出去。
出了锦园，潜行一刻时间，仰望停在一处大宅墙根下，借着晕暗的月光依稀辨别了下方向，提起一口气像离弦的箭般窜了出去。
衣袖，裤腿都被黑色的布条捆的死紧，跑动时不会带出风声，随着天越来越黑，疾行中的仰望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耳旁只听到风声过去的猎猎之声。
就在天空刚要泛起鱼肚白时，寂静的京城还没开始一日的喧嚣，城墙的守卫勉强的睁着一双疲劳的睡眼没有发现一条身影轻盈的再自己眼皮底下越进了京城。
猛的靠在朱红色的城墙之下，几近虚脱的仰望轻轻抚摸下古老的墙砖咧嘴笑笑，勉强压住胃里翻涌着不停向上冒的酸气，提气一跳，二十多米的城墙轻松被他翻了过去。
小心避过巡查的侍卫，仰望一边走一边慢慢调理气息，不一会儿胸腔里那股火烧般还带点血腥味的干燥劲被慢慢的压了下来。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仰望的穿行，一定会觉得非常惊讶，因为仰望穿行掠跃的时机非常准确，有时候落脚在一队护卫刚刚走过，另一队还未转过来的地方；有时候落脚处根本就是位主却偏偏成视线死角的地方，轻轻松松来到皇帝寝宫转到墙角。看到身后一队卫兵缓缓走过，仰望摇摇头，规律，呵呵，有时是优点有时也是缺点，会让人有迹可循呢……
本想潜进寝宫探听燕子震的下落，没想到还没等进去就听到屋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微微皱眉，仰望轻戳开窗户一角抬眼看去。
只看到屋里竟像是到了战场一般，只着一身单衣的燕子震正高高的举着一个青瓷大花瓶朝地上砸去，嘴里还不停的冲外间站着的一个人大吼。
因为外间那人背对着仰望，仰望看不清那人相貌，但那身明黄的衣袍却使他的身份昭然若现。只见皇上刚要上前，一个砚台便如磁石般正正地朝他脑门飞去，砚台砸在脑袋上的闷响让屋外的仰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见皇上的脑袋被砸的微微一仰，厚实的砚台分成两半跌了下来，用猜的也知道现在皇上的正面必然缤纷多彩，出血已是必然的了。
屋内燕子震突然停了半刻，屋外的仰望也正做好了皇上一发飙他就进去拽了燕子震出逃的准备，没想到下一刻更猛烈的砸摔风暴接连而来，搪瓷的大花瓶，贴金的酒瓮，翡翠的麒麟兽，玉质的唾壶……凡是屋里能活动的东西齐齐向皇上身上招呼过去。
直到砸无可砸，那燕子震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下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指着皇上的鼻子厉声喝道：“你喜欢我？哼！既然喜欢本王爷就去把仰望给我找回来！给点诚意我瞧瞧！把他推到那锦园去！把他交到那锦笑手中！那不是让他送死吗？！”
轻轻擦了擦滴落到眼睛上的鲜血，只见皇上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燕子震身边，扶着他的胳膊就要起来，“这金玉做的身子再外面漂泊这么久，加上寒气入侵，本就元神伤损气血不稳，回来这些天又没好好调养，竟发脾气了，到床上好好歇歇去，我和你说过，什么事都可答应你，为这一样不可，那锦笑是说死不肯放了仰望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燕子震猛地将皇上推出了老远，站起来一手指着皇上大骂道：“你给我过来，过来，过来让本王爷一掌拍死你！”
看着这出闹剧，再外的仰望却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那种宽容，那种语气，现在他确定了，有皇上再的地方，必不会委屈了燕子震，只是……爱上那个小鬼，皇上，您辛苦了。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该回到什么地方去，燕子震的归宿是皇宫，看了看泛白的天际，仰望笑了笑，我也该回去了，回该去的地方……
不管主子有意无意，总算是没有害了阿震……
心里的骚乱像是突然平复了，回程的路没有像来时那般风风火火，透支的体力也不允许他如此频繁的使用内力，当回到那扇熟悉的紧闭的木门前时，已是第二天的午夜了。
试着轻推了推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暗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锦园的的小道没有皇宫的宏大平坦，锦园的小道幽深曲折，小路边种满了花草树木，萧萧瑟瑟的夜风中，树页摇晃的沙沙声如同一首安魂曲，幽幽的阴森，细细的哀伤，仰望的脚步沉稳沉重且压抑，像要把土地挖出来一般。
缓缓抬起头来，一轮带些血丝的明月栖于枝头静望，仰望突然想起曾经听老人说过的一个古老的故事，月上的血丝是死去的剑客那无法平息的怨灵，只有在阴气极重的夜晚才可以看到。一丝一丝的灵魂，就像是被自己杀掉的无辜亡魂……
来至锦笑卧室门外，仰望突然有些想笑，每次，每次，每次来到这里，总是恐惧着，期待着，踌躇着，却总也没有退回去的想法……此次的不告而别，怕是能让主子扒了他的皮吧，走时没有追捕人员，回来没有阻拦为难，不知，今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推门入内，微微低头，眼睛轻探向内室。
锦笑就半靠在紫檀木的躺椅上，只穿了贴身白罗缎的衣裤。闭目躺着，唯有手指轻轻敲在床沿上
听得门外的响动，手指微微收回，猛地抓起床榻边的翡翠玉壶狠狠扔了过去。
条件反射般的用手挡过飞来的“暗器”，着实将仰望吓了一跳，精致的玉壶斜飞着砸在地上，化作一地通透碧绿的碎片，像是水中揉碎了的月光，泛着寒气。
碎片上几滴晶莹的水滴溅在地上，一股淡淡的冷香四溢开来......一波一波在紧张的氛围中渗入两人的呼吸......
看着碎片愣住，这主上……到底是生气没有……若是真的生气，这一扔之力又岂是自己挥手间可以抵挡的，若是没生气……又怎会扔出这玉壶
转过头来，只见锦笑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里，寒光如箭，狠狠射向仰望，往常冷漠安静的眸子今日竟略带冷冷的神经质。
“看到燕子震了？哼！那皇上倒是个痴情种子！没有将那小杂种锄去倒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你那亲爱的小师弟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南疆蛊王身边待了三年，估计早就想让你去给他个痛快了！走啊！立刻过去啊！估计你还来得及帮他痛快的解脱！”冷冷笑着，锦笑嘴里吐出如冰般的话语。
“滚！给我滚！”（哇卡卡~~笑笑吃醋了~~）
盯盯瞅着锦笑，仰望仿佛没有听到锦笑的命令，一步一步走到床边，跪了下去。
看着走过来的仰望，锦笑冷笑的脸生生变得扭曲狰狞，“怎么，想抗命不成？”
那月光下扭曲的脸，像是火焰濯濯烧灼着仰望。胸腹中仿佛被挖空一般的痛。仰望缓缓开口，因为灼烧的痛，声音都有几分发僵：“主子，仰望是您的，这条命这颗心都是您的，这是仰望第一次抗命，您下的命令仰望全部做到，只这一条，仰望不会走，永远不会走。”
背后的人贴在他耳边，轻轻却狠狠的咬牙低喃，“这样还留不住你，那就把你的双腿打折，武功废掉，找根铁链一辈子锁到这屋里这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反手扣上锦笑缠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放松倚在锦笑身上，仰望微低了头，“为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间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单薄，清涩却透着一股倔强一种坚持，突的，锦笑轻轻笑了，意态慵懒却透着股仰望从来没见过的妩媚。
“仰望……你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我，命令你，吻我。”
本来绷紧的身子听到主子用如此正式的口吻说出这样的命令，仰望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唇微弱阖动，却无法发出声音，有些狼狈的偷瞄一眼主子，只见慵懒的笑着的主子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到底沉不住气，被一激一讽，仰望颤抖的手便拢入锦笑披散着的发间，倏然抓紧，粗暴地扯起，吻住他的唇，柔软的舌放肆的在灼热的口腔中侵略，微微笑着，锦笑热情的勾起在自己口中冲刺的侵略者，啃咬，吸裹，像是纵容仰望带来的激烈与疼痛，牙齿的碰触口舌的交融，鲜红的血腥激烈的情欲像是催情的药剂，不断刺激着仰望体内的残暴与征服欲望。
一吻不可收拾……
伏在锦笑身上的仰望毛躁如饿到极致的幼兽闻到了血腥，通红的眼眸透着孩子般肆无忌惮的残酷。沸腾的血液与空气间时有时无的冷香让他失去理智，只想着发泄自己生理的欲望与心中的火焰。
看着身下自己仰慕爱恋了一生的主子，仰望快要断了气般的喘息，急促而破碎，猛地扯下锦笑下身罗缎的白裤，用力的掰开他修长的双腿，仰望开始生硬的顶进已经被极致撑开的肉体。
没有润滑，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双眸一片清明的锦笑猛地紧皱双眉，身子僵直如冷掉的泥鳅，张嘴大口喘息。
身上人没有因为他的反应停止，巨大的欲望辗转在锦笑体内，那样地撕痛，直要把人要逼疯。看着身上的人，看着看着，微微甩甩因疼痛有些迷糊的脑袋，锦笑忽然笑出声来，双腿忍着痛灵蛇一般缠上仰望的腰间，尽量放松身体，双手狠狠的搂住对方。
节节高涨的情欲却让仰望没有意识去回应。湮灭了全身快感刺激着，抓紧了身下的人，疯狂地扭曲着，仿佛抽搐一般，那么用力，似乎要把锦笑生生的撕成两半，强硬的欲望疯狂地冲撞着，一次又一次抽没复进，碾过骨头和肉，把整个人都绞碎。
空气中飘浮的浓烈血腥刺激着仰望敏感的神经，炽热的气息在两人口鼻间交缠，淡淡的冷香依然所绕在屋中，就像是催情的毒药幻化开来......
“嗯......”就像是往昔经历过的某一场恶战结束，仰望慢慢睁开酸涩的双眼，鼻翼一耸一耸的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冷香与萎靡暧昧的气息......以及夹杂着的熟悉血腥......不对！
身子猛地弹了起来，一偏头就瞅到锦笑一脸似笑非笑的倚在床头，仿佛一只酒足饭饱慵懒的黑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