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顾乔生和小教授的相见
结束了一天的事情，顾乔生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然后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他连头也没回，闷闷地叫了一声伏地魔。
汤姆的手抚在顾乔生的背上，然后把头凑到顾乔生的耳朵边，说：“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汤姆，当然只是对你。”
顾乔生转过头去看，男人的眼中是些微的血光，他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汤姆的眸中不再有现在的安谧，有的只有血腥与屠戮。
不过现在，邓布利多都死了，汤姆变成日后那样，又是为了谁？
没有魂器，没有分裂……这只是在顾乔生看来而已，一九四三年汤姆忽然失踪过一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的他还有那种所谓的单纯所在的话，后来的他……
顾乔生摇了摇脑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想什么呢？”汤姆伸出手，慢慢地帮顾乔生按摩着太阳穴，顾乔生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我今天碰到卢修斯了。”
“哦，叫得倒是亲切。”汤姆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和他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让他知道自己应该处的位置罢了，马尔福家的人从来都没有起头的能力，倒是把站位这种事看得重要。”
“当然，他们可是贵族，虽然看上去更像商人……”汤姆将脸凑过去，鼻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顾乔生的脸，“那么，你觉得他们有没有站对位置呢？”
“……如果他们真的会选魔法部，那才是让人惊讶的事情。”顾乔生没拒绝汤姆的靠近。
“好吧，说点别的。”汤姆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事，皱了皱眉头，“你知道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吗？”
“……”
汤姆明显地看到顾乔生的表情僵硬起来，但那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那一瞬间以后顾乔生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一般。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乔生的眼神锐利了起来，“这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斯内普这次还敢像上次一样……自己一定第一个，亲手杀了他。
汤姆摸了摸鼻子：“说不出来，就觉得很奇怪，好吧，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呼……”汤姆假意地笑了笑。
“接下来就让我们做一点我们都会开心的事情吧。”
“怎么？”顾乔生躺在床上，无比女王地说了一句，“你终于想要在下面了么？”
“你……”
“好吧，不逗你了，回自己的办公室，晚上我不接客。”
汤姆的头在顾乔生的背上拱了拱，一副我很饥渴的样子，顾乔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有一种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宠溺。
“如果你不出去，那就换我出去好了。”
“……你！”汤姆怒极反笑，冲上去就要啃顾乔生的嘴巴，顾乔生微微一躲，汤姆就扑了个空。
“力尽松懈……”
又是这个！汤姆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虽然他从来都明白自己和顾乔生的差距，但是……真的有这么大么？
或者说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意识？
“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到你的办公室，梅林保佑你不要把我的房子炸掉。”
顾乔生抚了抚额前的碎发，看着汤姆一点愤愤不平咬着被子的模样，实在是很难把面前这个人和传说中集智慧与冷静于一体的完美工作机器联系在一起。
“顾乔生你一定会后悔的——！”顾乔生当做没有听到汤姆宣言，转手就把门关上，然后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是伊安。
“结束了吗？”伊安的眼睛下垂，一副谦卑的可怜模样，顾乔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也没有回他的话，等到伊安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连顾乔生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忽然想到阿布拉克萨斯对他说的话。
一直这么等待的话，就会连影子都触碰不到了。
————
顾乔生沿着走廊走下去，看着周围的熟悉的景象，他居然在霍格沃兹当了教授，并且还成了校长……这真是以前难以想象场景。
周围的壁画都在安静的沉睡，顾乔生的记忆里，以后将会在这里拥有一个万能的救世主，尽管他头上有一道丑陋的疤。
但是人们还是将他看做伟大的未来的唯一的希望，目的就是为了打倒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抬眼睛就知道肯定有学生在搞夜游这样无聊的事，话说上次因为穆拉的事情而对夜游抓的很紧，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做。
这能说是他的威严不够么？
顾乔生本来想换个方向掉头走掉的，但是后面传过来的说话声又让他呼吸一滞。
顾乔生忽然想起来，自己忘记戴面具了。
“嘿，这不是鼻涕精么，居然也有胆子夜游……”说话的是西里斯·布莱克。
顾乔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黑暗也那双黧黑的眸子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或许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
一切都和曾经那么相像，斯内普被那三个人围在中间，月光隔着琉璃的窗户照射进来，那脸惨白得可怕。
“哦～让我们来看看，原来鼻涕精是来偷东西的。”
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斯内普手中的东西，一边叫詹姆斯按住了乱动的斯内普，然后一字一顿的读出了书的名字。
“《你所不了解的历史的真相》哈哈，还真是配你这张恶心龌龊的脸。”布莱克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看着斯内普由于过度挣扎而弄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然后又露出一副倒胃口的表情。
“走吧。”卢平看着面前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子会惹上自己的两个朋友，但是……
“卢平，你就是太心软。”布莱克又痞气地说着话，他用一只手钳制住了斯内普乱动的下巴，然后用一种看鼻涕虫的眼神把斯内普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这种不知好歹的货色，就应该……”
响亮的巴掌声从前面传过来，顾乔生奇异地发现自己一瞬间居然动了一下……
“好吧，走了。”卢平皱了皱眉头，从私心来说他还是想帮自己的同学的，但是面前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想象的范围了。
“好吧，”波特回了句，“校长还强调过不能夜游的，我可不想去做劳动服务。”
西里斯仿佛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扭过头给了斯内普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波特松开了手，西里斯把那本书扔到地上。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顾乔生看到斯内普站在原地，然后慢慢地整了整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低下身子把书捡起来。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缓慢，缓慢到顾乔生几乎以为在那个时候他其实是停滞的。
当顾乔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斯内普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可以出来了吗，看了那么长时间。”
“……！！！”
顾乔生索性转过身子，肆意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慢慢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回应他的是斯内普慢慢瞪大的眼睛。
那中仿佛压抑着千种情绪一般的态度，斯内普忽然感觉到有点紧张。
不——没有关系的，面前这个人根本不认识你……对，就是现在，打个招呼然后转头离开……斯内普，你可以做到的。
“伏地魔……教授……”斯内普的声音里面压抑着顾乔生分辨不出的感情。
顾乔生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
“你这算是夜游么？”顾乔生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斯内普僵了一下，他急不可查地动了动脚，然后又在瞬间克制住了。
顾乔生摆弄了一下手上的魔杖，然后半眯着眼睛问：“你为什么不用魔咒？既然你能感觉得到我的存在。”
斯内普的脸埋在阴影里。
“我……”
顾乔生讽刺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看着在月光照射下而愈发苍白的神情，恶意地笑了笑，然后将头慢慢凑过去。
斯内普的目光慢慢呆滞，面前的男人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黑色的碎发遮住了男人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是那种让别人抚摸的冲动，瓷一般的肌肤仿佛看不出任何岁月带来的沧桑。
这个男人……
“你这样欲拒还迎的态度，还真是恶心。”
斯内普仿佛受惊了一样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他脸上的表情弄得顾乔生几乎想要发笑，顾乔生看着他苍白脆弱的脖颈，那种念头就这样诡异地冒了出来。
想……就这样掐死他。
“好了也不晚了，回去睡觉吧。”顾乔生修长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然后他将那本掉落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至于这个东西，我想我有没收的必要。”
“还有，我奉劝你一句，藏拙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果你把这个当做自虐的资本，我想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斯内普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不一样，和早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教授……我，回去了。”仿佛要确定什么一般，斯内普慢慢地开了口，“晚上风大，别忘记关窗户。”
顾乔生的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错愕，纵然斯内普死死地盯着，却依旧感觉不到面前这个男人情绪的剧烈变化。
果然……还是不记得他么……
本来应该是高兴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点失落，哈哈，斯内普，你居然还会有这种感情？
自嘲地笑了笑，斯内普就转身离开了。
顾乔生靠着墙，慢慢地整理自己已然混乱的情绪。
他是记得那天的，和斯内普两个人滚完床单以后，斯内普就感冒了，原因之一就自己忘记关窗户了。
于是后来每次有那种事情之前，斯内普总是瞥着眼睛会来这么一句。
这算是……变相的试探么？
有趣……
顾乔生很没有形象地站在原地吹了个口哨，然后转过身走开。
有什么东西，是曾经拥有过的，现在却找不到了？
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接近信仰，却在现在变成了可笑的闹剧。
走在路上的时候，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个闹剧，顾乔生走近汤姆的房间，屋子里黑暗一片，有淡淡的药香传过来，带着一种不能确定的犹豫感。
顾乔生慢慢地把魔杖放在手上摩擦着，自己的面前是汤姆凌乱的房间，显然主人是匆匆忙忙出去的，并没有很好地整理过。
但是，这实在是有点反常。
顾乔生慢慢踱着步子，他的身体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连走路的韵调都带着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到桌子上翻开的凌乱的书页，上面的自己仿佛被主人涂涂改改，最后用魔法笔死死地停留在几个扭曲的字迹上。
这很明显是一张魔药的配方。
顾乔生纤细的手指点了上去，他摸索过的地方出现了那几个字——独角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