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少年争执
西里斯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个容貌说不上陌生，他皱了皱眉头，犹豫着开了口：“你是……校长？”
顾乔生笑着拿起了魔杖说了声杯子飞来。
“要来点什么么？唔，我想我这里还有蜜蜂公爵的甜点。”
“……”
“好吧。”顾乔生接过伊安递过来的东西，然后放到了布莱克的面前。
“这是你的家族给我的东西，你想签字么？”顾乔生笑了笑，手指从纸张上划过，发出清脆的拍击声。
西里斯看了看，脸色慢慢地发白。
顾乔生沉稳的声音从自己的面前传过来，一种直击心肺的力量。
“照理说我应该没有参与到这件事的权利的，”顾乔生拿着魔杖慢慢地敲击着自己的手心，“但是，既然是你们家族的人让我做中间人，那我现在也只好把你叫过来问问你的意见了。”
“我觉得，”顾乔生转过头，“你没有必要现在就回答我，毕竟决定权在你的手上，其实我觉得，你在做打算的时候可以多用用这里……”顾乔生把魔杖放在了男孩的头顶。
“好吧，你做好打算了么？”
毕竟还只是一个一年级生，顾乔生的眼睛慢慢地在西里斯的身上滑动着，西里斯全身僵硬，然后很勉强地扯出一个苦笑。
“我想我会好好去看看的。”
“也不要太勉强自己。”顾乔生想了想居然这样开口，他把仿佛是无意中抵在西里斯额头的魔杖放开。
顾乔生走到办公桌后面，双手抵在桌面上，想了想又对面前心有余悸的西里斯说。
“我这个校长也懒散了很长时间了，我以后也应该干点事情了，否则像今天这种破事说不定明天又会碰上。”
顾乔生松了松袖子，笑着看着西里斯。
“过几年的预言课，就期待吧。”顾乔生笑着眨了眨眼睛。
西里斯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
“你怎么忽然想去当教授了呢。”汤姆站在顾乔身边，语气里略略有些责怪的意味，顾乔生一声不吭地把手上的东西分开。
“没想到现在我还要在你的同意下才能做事么？”顾乔生抬了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汤姆的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
“你今天去魔法部了？”
“是，去见他们部长了。”
“那个男人……”汤姆不屑地哼了哼，“可是个远近驰名的交际花。”
“唔，的确。”顾乔生也没有反驳，不过他想到昨天看到诺贝的样子……那绝对不是一个仅仅靠着身体就爬到这个位置上的泥巴种。
“不过他的理念很受欢迎，特别是那些泥巴种。”汤姆眨了眨眼，“混血巫师就这么想出头么，干脆某一天让巫师和麻瓜一起生活好了，对，这样最好！”汤姆撇了撇嘴。
“别说气话，”顾乔生换了个手托着下巴，“听说你在课堂上伤人了？”
汤姆的脸色很难看。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倒是做得好，就这么一下子，不知道那些记者又有多少废话好说了，重点是，斯内普是混血。”
“……他们敢说什么，说的就杀掉，要什么废话。”
顾乔生随手将拿到的报告甩到一边，他整个身体向下倒去，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禁林那里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独角兽的尸体总是会出现，你到底在做点什么？”顾乔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汤姆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又立刻恢复正常，他的手无意识地放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汤姆慢慢地捏着自己的魔杖，仿佛在捏一根指挥棒，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有一种高雅的姿态，他的声音意外地低沉，却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这是我的事。”
“你……很不对劲……”顾乔生低下身体，汤姆黑色的眼睛里微微泛出血色的光，顾乔生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很不对劲，最近……”
汤姆站了起来，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绕着顾乔生走了过去，然后把桌子拉开，顾乔生看着他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这样说吧，顾乔生。”汤姆笑了笑，“我找到永远存活的方法了，也就是所说的，长生不老？”
“……”顾乔生的眉心微微一颤，果然，还是这样么？
“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顾，你能懂么？”汤姆眼睛里忽然有了那种自己熟悉疯狂，“现在和你解释，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是说真的……”
顾乔生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汤姆，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细碎的光，整个人都被一种陌生的气息笼罩着，旁边有壁画在窃窃私语。
“汤姆啊……”顾乔生轻轻地将头靠在汤姆的肩膀上，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总是比他矮上一个头，笑得一脸混蛋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我并不会妨碍你做你想做的事，当然前提是，你还能活着，你也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汤姆笑了笑，吻上顾乔生的耳垂，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呼吸，努力想汲取他的味道：“除了，你。”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里蒸腾，顾乔生只记得自己明明只是在和汤姆交代一些事情，这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咳……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还有课。”
汤姆邪笑着抬起手抓起顾乔生的爪子，不容质疑地在上面印上了一个吻：“设定权限，我走了。”
顾乔生抽了抽眉头，刚才的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他看着汤姆的样子，淡淡地说了句：“滚吧。”
“……”汤姆，你笑得好贱。
————
斯内普在床上发呆，头上仿佛还有一点被撞击的钝痛感，那天那个男人的眼神仿佛能印刻到他的心里。
但是，他毕竟不是从前的那个伏地魔了。
斯内普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从前所经历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
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那个男人，没有和他经历过那些事，也没有……背叛过他。
上辈子还不觉得，他现在看着伏地魔的眼睛，有一种类似于悲哀的情感会这样漫涨上来，自己……都不能控制这种情绪。
现在这个伏地魔，已经不知道他们曾经过过怎样的生活，又或者说，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伏地魔，和自己没有半分的关系。
在以前，他是食死徒当之无愧的领袖，带着一帮只知道杀戮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在现在，他居然成了黑魔法防御的教授。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被人下了诅咒，偏离了自己的认知，偏离了，自己曾经信仰的一切。
“呼——”斯内普皱着眉头躺下来，诅咒着这个恶心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刚刚到斯莱特林的长桌的时候，莉莉就仰着头一脸高兴地走过来，她拍了拍斯内普的肩，然后说。
“嗨，西弗，今天魔药课要一起么？”
斯莱特林的人已经发出了低低的嘲笑声，这嘲笑斯内普再了解不过：“不，恩，我想算了。”
“喂，西弗，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
“恩，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混血泥巴种的味道。”一个铂金色的脑袋从斯内普的面前晃过来，斯内普愣了愣，然后发现是卢修斯。
莉莉显然被他弄得生气了，整张脸涨的通红，她转过头仿佛是想要寻求斯内普的帮助，结果发现周围居然站着一群不坏好意的蛇。
“你……你们……”莉莉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从远处走来的人，穿着红艳艳的葛莱芬多的校服，她连忙招手：“喂，卢平……！”
很显然，来的是人葛莱芬多四人组。
卢修斯丢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就抬着头走了，出现在西里斯他们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莉莉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出了什么事？”波特涨红了脸，这显然是一个英雄救美的好时候。
“不……没什么。”莉莉抬眼看了斯内普一眼，看着他依旧抿着嘴角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
“够了莉莉，我都听到了，”西里斯显然表现得不是很正常，可以说他这几天总是处在一种莫名的慌乱中——自从那次从那个校长办公室出来以后，“他叫你泥巴种，他怎么敢……”
“西里斯这是个误会！”
“哼，误会？”西里斯抬起魔杖对着斯内普的脸，“可是他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你看看他的表情，啊，他是故意让你难受的！”
“我……还从来都不知道，你和莉莉的关系这么好。”斯内普的话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一点点地缠绕着人的心，让人有一种仿佛被蛇盯上的错觉，“还是说……我们伟大的葛莱芬多少爷，用他比巨怪还愚蠢的脑袋，终于想清楚了什么事……”
“你——！”
“哈哈，伟大的纯血叛徒，”斯内普抽出他那根二手魔杖，“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了！”
“好吧，你想做什么，来啊，来啊！”
“你的脾气果然和炸尾螺一样，时时刻刻都会爆炸，而且姿态还是那样的丑陋，真不相信你是所谓的贵族。”斯内普的声音不紧不慢，旁边不知道谁低低地接了一句，“当然，他是纯血的叛徒……哈哈，比麻瓜还恶心……”
西里斯忽然不说话了，他攥着魔杖的手更加用力，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仿佛想戳出一个洞来。
“你……成功地惹到了我了，鼻涕精……”
“哦——不！”显然有人已经看出了西里斯的口型，在坐的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历史悠久的纯血世家，恶咒也不是没有接触过，但是……这并不他们会用。
“四分……唔，放开我，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西里斯不满地看着拖着自己胳膊的卢平，眼珠子都翻到了天上去。
“你疯了吗？这里是用餐大厅，还有教授……”卢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个寒噤，西里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教授席上一个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游戏】。
“该死——！”
“孩子们都很有活力，这真不错。”汤姆随手往嘴巴里了口汤，麦格坐在旁边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这个学弟……最近几年越来越变态了。
“好吧，麦格教授，”汤姆整了整袖子，正了正领口，霍格沃兹的房顶，由于魔法的变化而转换出来的绚丽色彩，“那个女的是谁？”
麦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莉莉一头鲜红的头发映入眼帘。
麦格动了动嘴唇，仿佛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莉莉·伊万斯，葛莱芬多的学生……”
“哦～”汤姆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低下头，眼神里透露出写厌恶的情绪，麦格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觉得自己老得更快了。
邓布利多教授，如果你在的话，你会怎么处理这些事呢……
“大家都很有活力，我很高兴。”汤姆从上面走下来，一边拍着手，“特别是，有些熟人？”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乎没有人会怀疑汤姆接下来会做什么，“那么，能告诉我，你接下来本来想做些什么么？”
房间里的寂静被汤姆的声音割开，仿佛硬生生地弄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是鲜血淋漓的一切，斯内普忽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仿佛被巨怪卡住了喉咙，连动一动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看得出来，西里斯和波特他们的确还是有些忌惮面前的教授的，他们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很好，看起来没有辩解的话了，那么葛莱芬多扣十分……”汤姆满意地看到面前那些人瞬间发白的脸色，又笑眯眯地追加了一句，“每人。”
“……教授，不能这么做。”
“哦，是吗？”汤姆挑了挑眉，“那么再加一个劳动服务怎么样？恩，我想你们应该会很高兴的。”汤姆的眼睛里忽然闪烁出来别人看不懂的神采，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好听的鼻音，一字一顿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就将服从的味道。
“我们明白了教授。”卢平先一步走了上来，“这次是我们错了。”
“恩……？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汤姆隐隐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忽然想不起名字，卢平的表情还是刚才那样平静，但是从波特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出自己朋友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
“我叫莱姆斯·约翰·卢平。”
汤姆忽然笑了笑，细长的手捂在嘴上，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他的声音冷冽，看着卢平挺直的脊梁骨还有破旧的二手校服。
“居然……是你，这真让我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