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渐行渐远
“你说……不知道？”汤姆的声音压得很低，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口气中的不爽，“你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说实在的，伊安，你也知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留下你。”
“……”
“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如果这次真的找不到的话，你也就没有活着必要了，正好拿你的命去救阿布，你懂么？”
“……”
“懂的话，就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
伊安倔强地抬起头，他感受到汤姆身上传过来的汹涌澎湃的魔法波动，他艰难地开了口，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我……不能告诉你……！”
————
顾乔生很郁闷地趴在布莱克准备的床上，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用爪子挠了挠耳朵，悲剧地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状态了。
他翻了个身，旁边的西里斯仿佛忽然得到号令的狗一样，一下子窜过来帮顾乔生揉了揉肚子，顾乔生用白眼看着那个笑得一脸谄媚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真的是灰暗到不行。
“布莱克，别逗弄那条狗了，天知道想和你说一句话的女孩子都快能够绕着霍格沃兹排上一大圈了，她们可能真的要嫉妒死温迪了。”
听到这个名称，顾乔生很不配合地白了旁边的波特一眼，然后果然就听到他没大脑地大呼小叫。
“哦哦哦，我刚才看到他白我了，狗，哦不……”波特看着西里斯一脸杀人的表情，立刻把话咽了下去，“恩，我是说，这是狗或许真的很通人性。”
“那是，哎，可惜今天又有黑魔法防御课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伏地魔。”
“你应该叫他伏地魔教授。”卢平皱了皱眉头，西里斯一脸无所谓地转了转头，然后转手又摸上了顾乔生的脑袋，顾狗狗很不配合地一嘴巴咬上了西里斯的魔爪。
西里斯痛得抽了抽眉头，但是居然还是和颜悦色的。
“啊，真是你，你为什么老是要咬我啊……！”西里斯一脸哀怨地看着面前非暴力不合作的顾乔生，顾乔生扭过头去，谁叫你说我们家汤姆的坏话。
紧接着还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去上课了，顾乔生躺在狗窝里装死，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溜出去的打算——他斯莱特林肯定会来找他。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旁边忽然传过来一阵冷气，斯莱特林果然一脸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目光很柔和。
顾乔生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瞪出个洞来。
“真是命运的再次相遇啊，我可爱的血脉相连的伙伴，顾乔生校长。”
“……汪！”
“好吧，我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了。”斯莱特林很没有责任心地抽出了魔杖，在顾乔生的喉咙上点了一下，然后一把把他抱到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顺着毛。
“怎么说，不愿意说话？”
“斯莱特林，你到底想做么？”
顾乔生冷清的声音从斯莱特林的怀抱里传出来，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样子，哦，果然很可爱。”
顾乔生烦躁地扭了扭头。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顾乔生无法看透的，可能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了，他不了解他的目的到底在哪里，甚至连他接下去想说的话，也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想不想长生不老？”斯莱特林的声音里面有点蛊惑的味道，顾乔生烦躁地转了转头：“不想。”
“恩……？”斯莱特林看上去有些吃惊，“我可是记得你上辈子的时候，啊，为了永生你做的努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是啊……就是因为那样，所以才不想要永生了，那有什么意思呢，没有必要，就是这么简单。”
“还有，你快点把我变回来……”顾乔生的口气里面隐隐有些发怒的味道。
“说起来，我并不是故意让你变成这样的，我的魔法被人改动过了。”斯莱特林用手顶着下巴，“我本来只是做了一个门钥匙，这样你就可以到达那个放置魔法石的地方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你本来就打算是让我变狗咯？”
“……咳……”斯莱特林心虚地别过脸去，“这么说吧，那个洞口比较小，当然要变成动物比较容易……进去。”
“你……快点给我变回来！”
“咳，别生气顾乔生，我是说真的，我的魔法被人改动过了，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研究过，这个东西大药效大概只有三天左右……到时候……”
“三天——！！还有三天？！！！！”
顾乔生可以想象，如果现在是人形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掐上面前这个人的脖子的！
全身的理智和细胞都在告诉他，杀了他，杀了他……
“……别紧张，三天就可以了，不过我可以去和汤姆说一声，”
“不，别和他说！”
顾乔生的声音高了起来，整个人在斯莱特林的膝盖上滚来滚去。
“……好吧……为了你那小小的自尊心……”为了你那小小的自尊心，可怜的伊安小朋友，真的是要完蛋了。
顾乔生也并不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又或者说他的确并没有把伊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对或者错，又能有几个人说得清楚呢？
————
几乎是所有的学生都发现了，最近伏地魔教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上课的时候动不动就会生气，虽然这些大多都是冲着葛莱芬多去的，但是斯莱特林们对自己的教授的关心的确是显而易见的。
“——你，站起来，”汤姆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顾乔生找也找不到，伊安这个贱货居然什么都不肯说，现在自己居然还要站在这里和一群连咒语都说不顺畅的人上课！他把怒火一股脑儿都送向了可怜的葛莱芬多们。
西里斯一脸无所谓地站了起来，说实在的，上次被那个校长这么威胁过，现在这个伏地魔教授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
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黑暗魔咒的三十种用法。”汤姆说着话，然后看着西里斯明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好，我觉得你们好像并没有预习课本的习惯，所以葛莱芬多扣两分，为你们的愚蠢。”
“……”西里斯看起来是想反驳什么的，但是被波特拉住了，旁边传来一阵很清的哼气声，果然是斯内普那个大鼻子！
“好吧，我想你或许会知道。”汤姆的魔杖点到了斯内普的头上，斯内普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开了口，整个过程流利到让人刮目相看。
汤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斯内普一眼，眸中有隐隐的翻滚的情绪，斯内普的膝盖微微僵直，一语不发。
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直到汤姆先发出了坐下的指令。
等下课的时候，西里斯就迫不及待地冲回了寝室，刚出门口时候，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压迫感，他努力地转过头，汤姆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汤姆伸出手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西里斯忽然觉得腿有点发软，一路上冲得太快，波特又去找莉莉了，该死——
“我想我能有这个荣幸知道，你为什么跑这么快么？”汤姆走到西里斯的面前，“或者说，你的寝室里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关注的东西么？”
“……”
“有没有——？！”汤姆沉着声音又问，西里斯感觉到那种该死的反胃感，面前的男人的每句话，明明都是一些询问的话语，被他说起来，却有一种该死的命令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不敢抗拒。
“……没有。”
“哦？”汤姆的身上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息，他的笑容漂亮又残忍，他看着西里斯苍白的脸，然后笑了笑，“那么你应该不介意，让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去参观参观你的寝室？”
“……当然，不介意。”
汤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踏足到这里，葛莱芬多充满了泥巴种和混血，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对那些肮脏的东西的厌恶也绝对是到达极点的，但是现在……
虽然他觉得西里斯并没有那个胆子去伤害顾乔生，并且顾乔生也绝对不是那种能够随便让你捏的主，他的直觉告诉他，西里斯肯定有什么古怪，而他古怪的开始也是顾乔生失踪的时候。
肯定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里了，”西里斯停了下来，暗自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然后抬起手推开了门——
典型的葛莱芬多的装饰，红色和金色的幔布几乎将整个房间都覆盖住，汤姆的脸上露出露骨的嫌弃，西里斯在旁边握紧了拳头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心情。
汤姆慢慢地走着，那中速度仿佛只要碰到一下就会弄脏他的身体，他在西里斯的房间里巡视了一周，然后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东西。
“恩，很好。”他转过头，若无其事地看了眼西里斯，“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内裤和袜子最好分开放，你也是纯血贵族，这点教养我我想你还是有的。或者说你只是在——
自甘堕落？”
西里斯觉得有血气在往自己的头上涌，反驳的话就嘴边，但是伏地魔的那张脸，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汤姆转过身然后在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西里斯在原地抹了抹头上的汗。
然后——
顾乔生慢吞吞地从角落里出来，轻轻地喷了口气，于是他看到面前的西里斯一脸谄媚（？）的表情。
啊啊啊，西里斯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为什么会让顾乔生看到恍如实质化的……尾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去咬他，像我们这种生物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人吧，是吧是吧？？”
顾乔生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用一种很沉稳的狗姿，慢慢地，缓缓的……爪了上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