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Thefuture
我们最后的岁月里，到底有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呢？
××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勇气。”斯莱特林摸了摸魔杖，“居然真的还敢走到我的面前，你真的不怕我……”
“我答应你，如果你还想要我的灵魂的话。”顾乔生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斯莱特林的表情再也不是之前的淡然，他惊奇地看着顾乔生，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你终于想通了吗，我的孩子，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只想知道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件，汤姆的事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你觉得呢？”斯莱特林挑着眉毛反问了一句，他细长的眼睛里流露出点戏谑的光，仿佛在看一个被猫拿在手心蹂躏的老鼠一般。
顾乔生的眼睛微微错开：“我想……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哪种地步？我想关于那些东西的诅咒和副作用，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要多上很多。”
“……”
“顾乔生，这就是我讨厌的你的地方，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最差的。”
“如果真的，那他会和我说……”
“你真的很有趣，顾乔生，”斯莱特林毫不在意地说着话，一字一顿仿佛要刺到顾乔生的心里，“如果你真的是如你所说的那么毫不担心的话，那么现在你在我面前的询问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仅仅只是好奇么？”
“……”
“关于汤姆，我能告诉你，他现在的状况和那个叫马尔福的男人差不多，你现在能做到的唯一救他的方法就是用伊安的血去换，先别着急说话，”斯莱特林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更知道你的心里想说什么……”
斯莱特林的手指在顾乔生的胸口，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嘲讽了：“你今天来，并不只是让我救那个叫阿布拉克萨斯的男人，你最重要的目的，是那个叫汤姆的孩子吧。”
“我很高兴你们都知道了那个魔咒，最主要的配料除了我，我想你们应该想不到更好的人了吧。”
“用你一个人的命去换两个人的命，其中一个还是你爱的人，这真的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你不觉得么？”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一样，两个人僵持在现场，看着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一点退让，顾乔生的眼睛忽然微微闪了一下，然后说。
“那就换一个话题吧，你……你，为什么会在现在才来要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就已经有能力取走我的灵魂了，不是么？”
斯莱特林的表情又懒散下来，仿佛刚才那个略有些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他黑色的头发漂亮得像绸缎，在末梢用一根白色的带子系住，随着身体的摆动划开细小的波纹：“我想这并不是我们讨论的范畴不是吗？”
“为什么不呢？至少能让我死得明白点。”
“你难道不知道处于被动地位的人，并不是有那么多的主动权的，更何况你现在在求我，你懂么？”
“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太过心软了，顾，我以为这么多的日子下来你总能懂点什么，现在看来好像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希望我明白什么呢？”顾乔生抬起脚走上去，长长的台阶蔓延开去，仿佛没有任何尽头，“我，阅读了一些资料,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我想我足够懂得斯莱特林这个学院的处事风格，我也……足够了解你，你并不会是那种渴望永生的人。”
斯莱特林扬了扬眉毛，看上去万分惊讶的样子：“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结论的，汤姆他还流淌着我一半的血液，他对永生的渴求难道你没有看到么？”
“斯莱特林，你看着我，”顾乔生走到了斯莱特林的对面，面前的人样子还是精致得不像话，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随着岁月的沉淀而愈发磅礴几乎让人不敢直视，“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仅仅是我这样的一条命，你就根本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从过去到现在，你几乎可以说是这个魔法世界里的帝王——一个隐藏在黑暗世界里的帝王，我并不是认为你有任何不能动我的理由。”
斯莱特林静静地看着他，黑色的头发微微飘荡着，他的脸上几乎在一瞬间流露出迷茫的味道，却又马上在下一刻恢复了过来。
只是那个小小的一个瞬间，几乎让顾乔生以为他要成功了。
“是，我是没有不能动你的理由。”斯莱特林甩了甩手上的魔杖，“并不是因为我不能动，而是我不想动。”他又顿了顿，唇边居然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苦笑的动作，“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像他那样的傻瓜，即使是被伤害得体无完肤，还是能一如既往地爱下去。”
“……”
“事实证明，我失败了，你拒绝了斯内普，你……”
“我并不觉得我的决定有任何的不对——我……”
“你错了！”斯莱特林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凄厉仿佛鬼怪，“你应该原谅他，你应该继续和他在一起，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的背叛，不会……”
“你到底在想什么？”顾乔生不甘示弱地看过去，“你到底在创造属于谁的剧本？你自己的？还是你幻想中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坠入爱河的傻瓜，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被谅解的可能。”
“……你别说了……”斯莱特林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你已经无法挽回这个结局了，懂么？”
“……你开始吧。”顾乔生将手抱到胸口，“即使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你现在的决定。”
巨大的火焰从周围腾升起来带着让人感觉到震颤的波动，顾乔生看着斯莱特林一脸淡定地割掉了自己的头发，白色的缎带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圈，然后静静地垂到了地上。
“我送给你最完美的智者的言语，就算是梅林也会为见到我而感觉到自豪。”斯莱特林用魔杖在自己的头发上点了点，“马上他们就会出现在汤姆的办公桌上，放心，那个叫汤姆的男孩一定会为你做出的伟大选择而感觉到高兴。”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处理我们的事情了，我的顾乔生小宝贝？”
×××
“主人，魔法部的人在外面，您需要见一见么？”
汤姆皱了皱眉头：“不见。”
“可是……”
“是魔法部长亲自来么？”汤姆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如果是他自己来的话，就和他说我和顾乔生一样，讨厌脏东西。”
“霍格沃兹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中了，没有必要再去过给魔法部那群头脑不清楚的人好脸色，路修斯，作为一个马尔福，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懂的，主人。”
“你不懂，就像我永远都不可能像那个男人一样，你永远也做不到你父亲的十分之一。”
“是的，主人。”
“你把那个叫斯内普的人叫上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是的，大人。”
伏地魔庄园里常年弥漫着一种干燥的魔法的气息，这种气味在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的重，汤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那个傻瓜现在在做什么，胸口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他捏了捏手掌然后发现手上居然渗出了淡淡的血液。
他惊骇地抬起头看去，然后看到斯内普的脸像死人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心脏，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你是叫斯内普吧……”他看着面前的男孩子，“你认识顾乔生么，我是说霍格沃兹的校长。”
“……”
“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都告诉我听吧。”汤姆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惫地开口。
斯内普的喉咙动了动，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
那个男人，完美到无可复制，如果真要说点什么的话，大概也只有那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感。
他憎恨那个男人，可是到最后已经不知道那种盘亘在心间上的感觉，到底是憎恨还是爱恋了。
“……”
汤姆静静地听着斯内普的陈述，他的表情很是平静，像是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故事一样，只是偶尔的，他的眼睛里会略微起一点波澜，不过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他此刻的视野是满溢的是顾乔生说起自己故事时候的态度。
那种满不在乎的感觉，让他觉得心疼。
真的是心疼，他心疼他所做的一切，他真的是心疼，心疼那个男人无所不在的脆弱。
“就是这样了。”斯内普做了一个收尾，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是我一想，这是他作出的选择，我并没有任何去辩驳他的理由，我也就不那么做了。”
“……”
“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叫做情敌么？”
巨大的火焰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了汤姆的面前，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惨白到无力，两束漂亮的黑色头发出现在他的桌子上，还带着淡淡的高深的魔法气息。
“……我想现在，我们应该，握手言和？”
斯内普抬了抬眉毛，语气里有了些昔日的魔药教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