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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意外的后续
不得不承认，家养小精灵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物种。无论你前一晚出现在哪里，当第二天走到壁炉或者圣诞树前，你都能发现圣诞礼物已经堆得老高。
当然，蜘蛛尾巷的Snape家，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屋子里是不要指望看见圣诞树这么可爱温馨的东西的，但一楼的壁炉前依旧堆了两堆包裹。其一当然是主人家的，另一份则是Harry的，很明显，Harry的礼物堆要大得多。
圣诞礼物！Harry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在西方生活了多年，但收到的圣诞礼物倒是寥寥无几。Dursley家常常会在这种节庆的日子里把他赶出去或者关在碗橱里，就算圣诞礼物，也多半是Dudley的旧衣服，最好的一次，就是那根束发的头绳，那还是他祈求了多次才得来的。
不过今年显然不同了。他自己送了一堆出去，现在也收获了很多。Harry借用学校的猫头鹰向Dursley一家送出了今年不回去过圣诞的书信，随信送回的除了Dursley家对此表示的赞同，还有五十便士的硬币，以这个做圣诞礼物，呃，还算友好。余下的还有Draco送的魔杖套，Blaise送的自动书写羽毛笔，Hermione送来的书，Neville送的护身符，Weasley送的软糖和毛衣，Hagrid送的笛子，以及一些认识但不熟悉的小蛇们的礼物。当然，还有一个纸包。
Harry把它拿起来摸了摸，分量很轻。他把纸包拆开，某种像液体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簌簌地滑落到地板上，聚成一堆，闪闪发亮。
隐形衣！这正是Harry期待已久的东西。
按捺住试验一下的冲动，Harry捡起了掉出来的小纸条，上面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写着下面几行字：你父亲死前留下这件东西给我。现在应该归还给你。好好使用。衷心祝你圣诞快乐。
没有署名，不过，Harry知道那是Dumbledore。再联系到Hagrid送的笛子——那是驯服三头犬的工具，Harry很有几分哭笑不得。Dumbledore也真是用心良苦了，为了培养救世主，不但要一步步引着他发现秘密，连破解谜题的工具都要为他准备好，还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
收好隐形衣，将其余礼物整齐捆好，Harry主动进入厨房准备早餐，Snape教授在恐吓完他之后就进了地下室，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发现Harry醒来就立刻前来找他的。不过幸好蛇王大人也只是小小的威胁讽刺了一番，并没有追究他的小秘密，这也让Harry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是死缓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厨房里一片冰冷，看样子也有许久没有使用过了。
翻检食物储备，巫师的保鲜咒还真是堪比冰箱的好东西，煎鸡蛋，培根，面包，还有红茶，很快，Harry·家养小精灵·Potter就把早餐准备好，端放到客厅的大桌上。虽然上辈子是个四体不勤的宅男，但这辈子在Dursley一家的锻炼下，Harry处理家务的能力直线上升。
是去喊院长大人前来吃饭，还是悄悄溜走？虽然后者对于Harry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但好在他终于控制住了这种冲动。现在开溜的话，放假结束他就死定了！绝对记仇的Snape肯定会用山一样高的魔药材料荼毒他的神经！
但这也不失为一个给教授关他禁闭的好理由，而他也许会有更多的时间向教授请教魔法，并且有利于观察某人的身份问题。
心中的天平来回摇摆，Harry纠结了……
可是……留下意味着更多的破绽，他真的没有信心应付好这个未来能在黑白两大巨头间游走的双面间谍，他可只是个小菜鸟啊小菜鸟，对付这种boss级人物，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那还是，溜走？
可是！万一教授真的火大了不给他处理材料讲解问题，而是把他发配到Filch那边劳动服务怎么办？又或者干脆通知Dumbledore前来研究他？老天！要是换了老狐狸对付他，他绝对死得更惨！摄神取念Harry没经历过，不知道念力能不能屏蔽，但吐真剂，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意志力能够抗衡！
摇摆中的Harry转身，停住，再转身，再停住，完美的呈现了陀螺状……
“难道Potter先生对于转圈有着特殊的爱好？我还一直以为那是幼生动物才有的愚蠢行为，而且你也没有尾巴给你追逐！”低沉阴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嘶嘶响起，如同毒蛇吐信，一下就将Harry完全冰冻住。
“S-Snape教授……”Harry终于也出现了称呼上的错误。
“是Snape教授，不是S-Snape教授，不尊重教授，格兰芬多……”Snape畅快地喷洒毒液，却在下一秒钟停住。
小Harry同学是条小蛇，不是原本的小狮子啊……
用这个理由可扣不了格兰芬多的分，不过更不能真去扣斯莱特林的分数了。所以，恼火的Snape恶狠狠地剜了Harry一眼，大步流星走到餐桌边，毫不客气地坐下，挑剔的目光扫视过桌上的食物，毫不客气地开吃！
小Harry再一次呆住了。
那个那个，教授先生，你都不问问食物的情况么，不要这么自然好不好？这会颠覆你在Harry心中原本就不太对劲的形象的！
在惊讶无措中，Harry度过了他与蛇王大人的第一次共进早餐，然后，不等Harry反应过来，Snape走到壁炉前，一把飞路粉撒进去，探头对着里面咆哮：“Dumbledore！你的黄金男孩昨天魔力暴动，现在在我家！快来把他领走！”
被蛇王大人中气十足的咆哮惊醒的Harry终于回过神，快手快脚地收拾餐桌，同时努力整理自己的头脑，想到一会儿要直面老狐狸Dumbledore，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个悲剧……
不过，估计是因为梅林昨天难得反攻成功了，所以今天心情很好的他终于记得要关照一下可怜的救世主小Harry。
一只凤凰瞬间出现在教授家的正厅里，伴随而来的还有教授的又一声咬牙切齿的咆哮：“Dumbledore！”Harry还真想象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能念出那么强烈的怨念。尤其这音量之高，让习惯Snape耳语音调的威胁的Harry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当他打理好厨房，乖巧地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Snape一身黑袍，慵懒地靠坐在客厅里的旧沙发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教授！”Harry快步走到教授身前，脑袋下垂45度角，做思过状。很显然，刚刚伟大的校长先生招惹了恐怖的魔药学教授，他要是不想成为迁怒下的牺牲品，还是老实一点来得好。
“那么，可以向我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了吗？十一岁还能发生魔力暴动的伟大的救世主先生？”Snape不愧是斯莱特林蛇王，一口命中猎物，问题直指中心，甚至不给Harry编造故事的时间。
Harry立刻僵住，Snape刚刚放过他，果然只是死缓啊。认真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会有这么严重的后续。魔力暴动？在他开始用训练念力的方法训练魔力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如实解释，说因为他的豹子先生不来看他，然后他情绪暴走魔力暴动了？Harry的脑子真被巨怪踩了才会这么说！
“我假设，你那疑似人类的大脑应该可以告诉你，站在这儿发呆并不能解决问题。或者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认为这一招无往不利，甚至就是用这招干掉了史上最恐怖的黑魔王？”带着一丝优雅的假笑，蛇王尽情喷洒着毒液。
“呃，不是的，教授。”Harry尴尬地抬起头，理由一定要找一个出来，哪怕不合理也不能犹豫！神啊，他不是地地道道的腹黑蛇，没有那么会编谎话啊！
“昨天是平安夜，所以，我有点想家。”Harry结结巴巴地开口，这个，他真的不太擅长说谎啊！尤其是临时说谎！他的随机应变能力可没有双面间谍大人那么好！
“如果你的脑子还正常的话，昨晚我发现你的地方，就是在你家花园里！”Snape挑起一边眉毛，冷淡的开口。
“不！那是Dursley家的花园！”Harry抬头勇敢地看了Snape一眼，又伤感的低下头，“那毕竟不是我家。”希望真真假假的话能蒙蔽一时吧，只是这伤感倒是货真价实。
“Dudley和姨妈姨夫他们是一家人，这里面，从来都不包括我。”Harry合了合眼，他也有想过努力成为Dursley的家人，可当时担心改变剧情失去主动，不敢有所动作，而等自己不再为剧情烦恼后，想要拉近距离，已经迟了。他们，永远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我感到孤单，然后，似乎有点情绪激动，就不知道怎么晕过去了。”这倒是实情。Harry勉强解释完毕，不抱希望的低着脑袋，等待着蛇王大人下一波风暴的洗礼。
Snape没有出声。男人双手抱胸，微微侧头，用一种复杂莫名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低着头的男孩，似是在考虑他话里的可信度，又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
沉默良久。
就在Harry几乎忍不住要抬头偷看时，如大提琴般丝滑的声音在Harry耳边响起：“麻烦的小鬼，记住，控制好你的情绪！假如你不想还没毕业就先去和梅林喝茶的话！”
他可以理解为这是教授对他的关心么？
不过，教授居然没有仔细追究？难道准备就这么放他过关？那Snape又准备怎么对Dumbledore解释？说可怜的黄金男孩想妈妈了，一直想到魔力暴动？那时Snape的面部表情一定纠结到不行，而校长大人，估计会被噎得不轻吧？好吧，想到这个情景，Harry的脑门上也不由出现了成排的黑线……
小心翼翼的抬头，Harry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教授，你准备怎么处理我？”还是把主动权交给院长大人吧，随便挑衅斯莱特林的蛇王可不是明智的举动。
沙发上的男人犹豫了，Harry可以看见，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一瞬间变得空洞，面孔上是一贯的僵冷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居然连大脑封闭术都用上了？忍不住低头撇撇嘴，“Potter家的小崽子”“救世主男孩”对Snape的杀伤力也太大了吧？其实他真的很好处理的！
“要不，Snape教授，我去破釜酒吧住一段时间？我不想回Dursley家，斯莱特林假期里也没什么人留下，公休室实在冷清。我去破釜酒吧住几天，应该可以保证安全的。”Harry小小声地提出建议。住在对角巷，去翻倒巷完成他的计划就方便多了。Dumbledore都把隐形衣送到了他的手上，他怎么能辜负别人的期望，不去夜游呢？
“你以为，身为所谓的救世主，就全世界的人就都该关心你的安危？”蛇王不屑的重重喷了下鼻息，冷漠地扫视了Harry一眼，“我假设，你可怜的大脑应该还没有和魔药材料熬煮在一起，你应该知道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
优雅的声线，恶意的语调，以及关切的内涵，Harry一直很好奇这人怎么将三种完全不同的特质融合在一起。不过，眼下他需要做的也只是：“是的，教授，我会管好自己的手脚的。”
是的，管好，在自己计划内管好。真要论偷偷摸摸做贼的手段，他已经炉火纯青，丝毫不担心做坏事被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