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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教父
格里莫广场12号的Black老宅一如Harry想象中那样阴森而黑暗，如同一间废弃的空房子，散发着陈腐的气味。
“Harry！”没等Harry仔细欣赏夹在11号和13号之间忽然冒出来的那扇破破烂烂的门，一个人影已经飞扑了出来。
“教父……”无奈地叹气，Harry回抱住那个热情的男人，心里却在不停叹气，他真的好讨厌突然的拥抱！因为，那让他有攻击的本能！
可是……对于格兰芬多而言，这个，大概也是一种本能动作吧？
半学期的休养似乎让Sirius的身体好了不少，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脸色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脸颊上也多了些肉，加上无罪释放心情愉悦，已经隐隐约约有些Harry见到的当年的照片上那个开怀大笑的男人的风采了。
“哈哈，我太高兴了！Harry你真的愿意过来和我一起过圣诞节！”Sirius接过Harry的行李，拽着他往屋里走，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挠了挠头，“那个，我家里有点脏，我努力打扫了，不过，你也知道，宅子太大很难处理！”
“没关系的！这总比待在Dursley家要好。”Harry微笑着。那个痛恨Sirius的小精灵Kreacher显然不会对于服从Sirius的命令有什么兴趣，可以想象，这件屋子就是由这个曾经的大少爷，后来的凤凰社成员，前任阿兹卡班囚徒自己动手打扫的，要求真的不能太高！
Sirius拉动开关，一阵窸窸的声音后，墙上一排老式气灯亮了起来，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
“你看，这里实在很乱。”看到Harry仔细打量着新住处，Sirius隐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红了一块。
“很酷！”Harry由衷赞叹，真的很有鬼片现场的感觉，“你不觉得这样的宅院很适合冒险么？看起来比夜晚的Hogwarts还让人有夜游的冲动！”
“好样的！果然不愧是James的儿子！我们格兰芬多永远都是最擅长夜游的！”男人开心的大笑，用力拍打着Harry的肩膀，差点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抚摸着自己疼痛的肩膀，记仇的小蛇决定小小报复自家教父一下，瞪圆了无辜地绿眼，小Harry看着Sirius认真说道：“可我是一个斯莱特林，不是格兰芬多！”
“什么！”Sirius失声惊叫，眼睛仿佛要脱出眼眶，“你怎么可能是个斯莱特林！”
或许是Sirius的声音太高，顿时，另一声更加高亢尖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畜生!贱货!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还带着外人来到这里……”
声音来自一副真人高大小的画像，是一个带着黑帽子的老太太，画像的颜色有些褪了，也或许是因为Black老宅长期无人，保养不当，老太太看起来面色发黄，她尖叫着，神情狰狞。
刺耳的声音吓了Harry一大跳，近乎本能反应，一个无杖的改良版消音咒朝着声源扔了过去，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小心漏了底牌……
哦，梅林啊，原来和格兰芬多混在一起，真的会把自己的脑子也弄没么？
哀叹着这个事实，却发现Sirius只是惊喜地看着他，大声夸奖：“好样的Harry！这个方法真不赖！我一直致力于让她保持安静，可却很难做到！”
呃……果然不该对格兰芬多的大脑报以更多的希望，他的教父好像根本没注意到Harry在假期使用魔法的问题，甚至，没有在意他用的是无杖魔法……
Harry有点相信Snape在地窖里咒骂了，Sirius说不定真的“被摄魂怪吃掉了残存的脑浆”，所以，“思维方式越发接近一只蠢狗”？好吧，用Snape的话来形容自家教父的确很不厚道，不过他不得不说这很贴切。
“教父，我真的是个斯莱特林。”眼看着方才老太太的尖叫将Sirius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去，Harry不得不又提醒了他一遍。
显然，他需要努力让自己的教父适应“斯莱特林”这个词语，要知道，不止他本人是个斯莱特林，他看上的人可是斯莱特林的现任蛇王！
好吧，要让Sirius接受Snape的存在，恐怕不比Harry追求到Snape简单多少。
“这怎么可能！”Sirius一脸的无法置信，“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嗯，我知道，我们格兰芬多总喜欢开些吓死人的玩笑！”
“虽然我很想说这是一个玩笑，不过教父，我真的是个斯莱特林。”Harry可不容许Sirius自欺欺人，随即，用泛着水光的绿眸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家教父，“是不是我不是格兰芬多，教父你就不要我了？”
苍白着小脸，泪光盈盈，一脸即将被丢弃的可怜表情，仿佛一只茫然无助的小动物，惊慌失措……
哦，Harry，干得好！Harry暗自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哀怨：“分院帽认为我能在斯莱特林获得成功，所以把我放在了斯莱特林。教父，你不喜欢我了是吗？还是没有人会要我的是吗？”
“怎么会！”看着自怨自艾、仿佛要哭出来的男孩，Sirius熊熊的父爱之火立刻燃烧，学院？那是什么东西！Sirius一把将Harry抱紧了怀里：“不管你在那个学院，你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不会不要你的！”
“可是，好多格兰芬多都说斯莱特林是邪恶的，是黑巫师，都是坏人！教父，我也是么？”得寸进尺是Harry的习惯，赖在Sirius的怀里，Harry同学控制着嗓音透露出几分惶恐。
“当然不是！Harry，你是个好孩子！斯莱特林，呃，”男人颇不情愿地皱起了眉头，“也会有好人的，对，你绝对是个好孩子，不用管大家的说法，教父相信你！还有，我家里以前除了我，也都是斯莱特林哦，不用担心的！”
为了安抚受惊的Harry，Sirius不得不搬出被他抛弃已久的家人，甚至违心的承认，斯莱特林也有好人，好吧，特指他的教子，其余人绝不包括！尤其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就算是他抓住了叛徒，救了他出来，也绝对不要指望他会去赞美他！
偷笑着接受Sirius的安抚，必须承认，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宠物生活后，对于装乖装无辜然后趁机耍赖的功力，Harry的确更上一层楼了。
随着Sirius走上二楼，在看到为Harry准备的卧房时，瞬间，他的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整栋宅子脏乱成那般模样，Sirius自己也是一副欠缺打理的样子，可是，唯一一间收拾整洁，甚至算得上布置的相当不错的屋子，却是为他准备的。
干干净净的屋子，窗明几净，四柱大床，柔软的被子，虽然是典型的格兰芬多式的颜色——金红双色，看着有点晃眼——不少家具都是新置的，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谢谢你，教父！”主动扑进Sirius的怀里，Harry按耐住声音里的颤动，对于真实的情绪，除了豹子先生之外，他反而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露，“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男人大力拍打着Harry的后背，脸上是参杂着心疼怜惜的笑容。
虽然和Sirius一起过圣诞节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和豹子先生比起来，教父大人也只好后退。
若不是为了表白，Harry甚至都不想离开学校。可惜，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Harry握拳，就算不得不暂时将自己放入恶劣的局面，他也认了！
介于对Sirius的满意——他甚至主动变成大黑狗绕着Harry转圈圈，扑倒舔他，逗他开心——Harry选择了最温和的手段放倒他。晚餐上，麻瓜的催眠气体，混合在恶作剧玩具中，成功让Sirius陷入了短暂的睡眠；然后，一饮生死水上场，算好剂量，毫不客气地灌入；漂浮起Sirius放入卧室，Harry高高兴兴离开了Black老宅。
豹子先生！准备接招！
略微对自己的形象做了一些伪装，Harry乘坐骑士公交车来到了女贞路附近，然后隐去踪迹，步行赶往Dursley家的花园，缩在自己惯常待的角落里，静静等待着豹子先生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已经到了十二点，豹子先生却依旧踪影全无。但Harry的耐心明显比去年好了不少，想起去年直到他魔力暴动昏迷后，豹子先生才姗姗来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扭的豹子先生啊，千万不要忘记他在暑假里说过的话。
“豹子先生，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和你的团聚。不管是寒假，还是暑假，只要是我们相聚的日子，我就一定会在这儿等你，直到你到来！”
早就计划好这学期救出Sirius，也知道自己的假期多半会在Black老宅度过，一早就打了预防针，希望豹子先生能如同以往一样，记住他的话，并且坚信不疑。
“豹子先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准备送给豹子先生的圣诞礼物，一个银色的、可根据佩戴者的情况改变大小的手环，呃，叫爪环也许更好？Harry忽然站了起来，兴奋地看着院墙的另一端。
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毫无疑问，他的豹子先生如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