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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小猫和大狗
夜色，阴沉沉的，三月初的Hogwarts依旧残留着冬日的萧瑟，寂静的夜晚，凉风吹拂，禁林附近，树叶哗哗的声响，带着一种别样的幽暗诡秘。
Harry猫在靠近禁林后就恢复了人形，隐形衣这种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装备，向来被Harry随身携带，如同他的魔杖一般。
坏笑着披上隐形衣，Harry却把脑袋露在外面，乍一眼看去，如同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漂浮在半空中移动。
“汪汪！”伴随着一声欢快的犬吠，一只熊一般巨大的大黑狗猛然扑了过来，大黑狗虽然偏瘦，但看起来很健康，两只大眼睛里全是兴奋的色彩，扑住那颗脑袋，立刻开始用口水为Harry洗脸。
湿漉漉的感觉划过脸颊，Harry忍无可忍地用力踹开自家教父，一个闪身躲得远远地，好吧，是他最近智障，这种留个脑袋吓人的情景估计Sirius学生时代就玩得多了，不过！大狗的口水！
哭笑不得地对自己甩了个清理一新，他怎么忽然有种现世报的感觉呢？好像，这种舔人事情他也干过？只是没这么热情……
从容收拾好隐形衣，放进衣服的暗袋里，领着大狗教父走进禁林中，Harry磨着牙，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语调却阴险飘忽：“亲爱的教父大人！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到学校来！”
大黑狗讨好地凑上前来，尾巴努力地摇摆着，大力磨蹭着Harry，却反倒把他撞得一个趔趄。
眼看Harry的脸色开始往黑色发展，周身也飙出冷气，Sirius的动物直觉发挥作用，唰的一下变回人形，一把抱住生气的教子，忙不迭开始解释：“哦，小Harry，我只是担心你，而且太想你了！”
“说重点！”Harry不为所动，挣扎出Sirius的怀抱，好好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梅林啊，Sirius也太用劲了，他差点没被他的热情拥抱勒到窒息！
“Harry，你看，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还没有待够一个假期，你又回学校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那个阴森的老宅里，多可怜……”
虽然是人形，但Harry仿佛也看见了Sirius背后那条不停摇摆的尾巴，Sirius一脸可怜兮兮地表情，继续说道：“你看，开学以后你都不经常和我通信，我天天盼你的信件却总等不到，你说我是不是好可怜？”
Harry按耐住额头上蹦出来黑线，为什么，看到某人恨不得化身小狗狗撒娇，他总觉得眼熟呢？还是说，这种装乖装可怜的情景自己见过？
“尤其，你知道的，这学期不太安全，阿兹卡班里的重犯逃了出来，Bellatrix绝对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女人，而Pettigrew那个该死的叛徒又那么阴险狡诈，我很担心你。”Sirius的脸上终于挂上了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比刚才可靠多了。
Harry撇了撇嘴角，不接受Sirius看似得体的解释：“如果真是这么简单，你应该早就写信告诉我了，而不是来到这里之后才通知我。”
Sirius脸上的严肃如同变戏法一般瞬间消失无踪，他大笑着拍打Harry的肩膀：“不愧是James的儿子！说到底，我只是觉得，如果不能在宵禁时间好好夜游Hogwarts城堡，是一件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当然，禁林也不可以放过！只是，你现在是个，呃，斯莱特林……”
Sirius皱了皱眉，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说法，他更倾向于称呼他们为“阴险狡诈的毒蛇”，不过，想起假期里教子泪汪汪的眼睛，他换回了最正经的称呼：“我想，你的学院里不会有很多人愿意陪你夜游，当然，还有禁林，而一个人去禁林毕竟不太安全。所以，我自然是你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我也有些想念这里了。”Sirius的音调中带了几分哀伤与怀念。
最后一条可以接受也可以理解。毕业后没有几年就进入了阿兹卡班，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在摄魂怪的包围下度过，怀念满载了欢喜与友情的学校，的确是人之常情。
不过……
“你知道禁林不安全，那么，你确定你带着我就很安全了么？我才二年级！而你，新魔杖毕竟没有第一根魔杖用的称手！”Sirius的魔杖早在他入狱的时候就被折断，无罪释放后又去Ollivander魔杖店新买了一根，但无论如何，毕竟比不上人生的第一根魔杖那么契合。
Harry咬牙切齿，他应该怎么评价他的教父的头脑？难道说他还停留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儿童年代？还是，格兰芬多无论老少，除了Dumbledore那个变异狮子，都是不会动脑子的？
“Harry……”Sirius再一次化身人形忠犬，灰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Harry。
好吧好吧，Harry现在有点体会到豹子先生见到耍赖的自己是什么感觉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逗弄了豹子先生后，所以豹子先生的死敌就来逗弄他？梅林啊，他以后知道需要经常做好事了！
朝天悄悄比划了一下中指，Harry无奈妥协。
Sirius顿时恢复了乐颠颠的状态：“对了，Harry，本来我还想带你去Hogsmeade的，那里是一座完全的魔法村，非常有意思，三把扫帚酒吧里的黄油啤酒非常好喝，蜜蜂公爵里的糖果，哇哦，更是极品！还有佐科，佐科玩笑商店，你们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Sirius揽着Harry往禁林里游荡，一边兴奋地介绍着魔法村庄。
Harry微微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好像听到，刚刚某人说“本来想带”这四个字的，那么，就是说这个计划暂时作废了？那又何必勾引他？
“只是，不是最近，虽然我知道几条从Hogwarts溜出去的通道，自然，这也是我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那里最近不安全，我想你暂时还是待在学校里比较好。”
“不安全？”Harry下意识的重复，还没有明白怎么又扯到安全问题上了。
“你没看最近的报纸？”惊讶的语调。
“没有。”光顾着头疼了，有时间也都待在地窖里，哪家的猫会没事看报纸的？而且他脑子里的幻象都清理不过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不要紧，我告诉你好了，据说最近在Hogsmeade有人看到了那几个逃犯的踪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打算闯进Hogwarts，还是只是去那里采买物品，无论怎样，那儿都不太安全！”Sirius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带上了难得的恨意。
“不要冲动！”Harry一把拽住Sirius，如果他没有记错，Sirius最后就是死在Bellatrix手上的，他可不愿意这件事提前发生！呸呸呸，是根本不该发生！
“放心放心！”眼看自家教子关心自己，Sirius顿时开怀大笑，“四对一？我才不会那么傻！你看我像是个没脑子的人么？甭担心了！”
不是像，你就是……
Harry默默扭头，为什么自家教父就没点自知之明呢？不过要是有了自知之明，也就算不上完全没脑子了吧？令人纠结啊……
“好啦好啦，我们先逛逛禁林，然后我陪你逛逛学校，放心，不会被捉到的，对于Hogwarts的密道，我可是专家！”掰过Harry的脑袋，Sirius开心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哈，这样就更像James，现在的管理员还是Filch吧？我们当初就从他手底下溜走无数次！”
Harry看着Sirius手舞足蹈畅想当年，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顿时开始失意地哀悼自己曾经的岁月——在上辈子，在他还是个异能界的小菜鸟接受训练的时候，似乎自己也像他一样无忧无虑，遇到问题直接动拳头，打不过就逃跑，找了帮手回来继续打架，那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啊！为什么现在他就要日日烦恼各种麻烦呢？
“对了，Harry，你想不想学阿尼玛格斯？”Sirius忽然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转过头问道，眼睛里光芒四射，“你知道的吧，就是我变成大黑狗的那种，当初我们都练成功了，我想，你是James的儿子，肯定也可以成功的！要不，暑假的时候我教你？不不不，干脆我现在就跟你说说？”
“不用了，我已经会了。”Harry垂头，无精打采地回应。在禁林里散步对他来讲真的没什么趣味，这一带他在采药过程中已经熟悉的如同自家后花园了，不过为了不打击Sirius，当然，也是为了不让Sirius和Severus提前开炮，增加自己追求的难度，他还是忍住没说。
“哦，好，”Sirius随口应了一句，忽然跳了起来，惊讶地瞪着Harry，连珠炮般的问话脱口而出，“你会了！你才二年级！你已经会了？你变身成功了？不可能啊！别吓我啊！”
咳咳，某人已经被事实刺激到神经错乱语无伦次了。
“嗯。”Harry很淡定的点头，他没觉得这很难，除了当时辅助变形的魔药实在很恶心，别的也没什么。看了Sirius一眼，他觉得还是用行动来打击一下自家教父，作为他半夜拐带自己出来、害得自己不能看着豹子先生的报复好了。
光华闪过，一只绿眼幼猫出现在Sirius面前。
“喵！”小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吸引了Sirius的注意力。
“Harry……”颤抖的声音，充分昭显了声音主人的震惊。
“喵。”小猫打了个滚，没什么力气闲逛，睡眠不足不仅影响精神，也让他整个人都如同吃了软骨散，全身软绵绵的。
Sirius一个激灵，立刻变身大狗，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儿。
“汪汪汪？（你是Harry？）”大狗瞪圆了眼睛。
“喵……（废话……）”小猫晃动了下尾巴，依旧一副没睡醒的腔调。
“汪汪汪汪？（你什么时候练成的？）”大狗差点扑上去，看看小猫的体型，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他暂时还没有谋杀教子的想法。
“喵喵。（上学期。）”小猫用爪子盖住脑袋，头疼，好疼啊啊啊。
“汪……”狗狗的声音变调了，吃惊太过，Sirius已经言语不能了。
小猫往大狗身上靠靠，嗯，挺缓和的，虽然没有豹子先生的毛那么柔软，不过皮毛似乎更厚一点，也还可以接受。
“喵喵喵，喵喵喵喵……（别乱动，让我休息会儿，有点累了。记得帮我保密，谁都不许告诉。）”一串细嫩的猫叫，Harry猫犹豫了一下，腾身跃起钻进大狗的皮毛中，在那个相对他而言非常宽广的脊背上打了个滚，往毛最多的地方一钻，舒心地开始养神。
“……汪汪。（……我会的。）”Sirius他们联手隐瞒了阿尼玛格斯身份这么多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哪怕，只是处于不想被发现的儿童心理。自认为很了解Harry想法的大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黑夜的禁林里，可以看到一只黑色的大狗静静趴在一棵树下，大狗的脖子上，一只黑色的小猫咪安稳地藏身在大狗的毛发里，小尾巴间或甩动几下，翠绿的猫眼出神地凝望着夜空，眼神却在脑海中起伏不断的画面的影响下充满了空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