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清风之伤
几乎把仙女们的神水都装到瓶子里，我满载而归，仙女们悲伤地看着我这个掠夺者乐颠颠地飞走，真是鲜明的对比。
想想我真是奇怪，一个人就算是性取向变了，但是也不代表对女生完全就不在意了啊。以前也认识几个同性恋的朋友，他们只是不和女生交往而已，但是对于无论是力气还是体能都比自己要差的女孩子们，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可是我现在，比巫婆还巫婆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她们不给我，我抢也会把这些东西抢到手的，不是不再有绅士风度，而是现在，我心中只有最优先的事情。恐怕现在就算是花果山的一只蚂蚁，都比这仙界的一切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要高。爱屋及乌，或许就是这样，现在为了讨好悟空，我可算是手段尽出，脸皮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还是不由得摸了摸这张美丽的脸庞，太白金星啊，其实你做的任何坏事我都可以一力扛下来。哪怕你去当拉皮条的，祸害了数不尽的良家妇女，我都可以硬着头皮接受世人的唾骂，可惟独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认下来的，说什么也要解释清楚。
想到这里，忍痛把刚才从小仙女们那里强来的神水，装进刚才顺手“牵”来的一只羊……不大茶壶里，虽然这神水对我至关重要，但该讨好的人还是要讨好的。
想想或许是上天在保佑我，正在我苦无门路时，从天送来了这些神水，使我有了做事的资本。有了它们，至少花果山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恢复以往的景色了。这样，就会有很多生灵在那里定居，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繁荣。只是苦了那些魂飞魄散的猴子，我已经没有办法帮助他们重新凝聚魂魄，再次转生了。但花果山若是恢复了，那些还存活着的猴子也会回去定居的。我思前想后，觉得悟空有可能是将他们藏在仙界地府都不能找到的地方，但这些猴子们一定也会想家，只要他们知道花果山恢复如初了，一定会回去的。再经过时间的洗涤，让他们重新生活，开枝散叶，花果山又会变成一座漂亮而且有生机的猴山。虽然没有了以往了同伴，但是新的猴儿们出生，也会治愈人受伤的心灵的。
但这些事情的前提，是要将背后的隐患解决掉。现在我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做到这点，所以只能有求于人，而这个有所求的对象，最好莫过于太上老君了。因此，这茶壶乙木神水，必须要给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同理，舍不得茶壶套不住老君。
飞到了兜率宫，远远便看见金角和银角在守门，他们见了我立即行礼，再也没有了往日那张即欣喜有惧怕的神情，只淡淡地低头作揖，十分遵守天庭的礼节。以往清风看见我，都是半是开心半是郁闷半是开玩笑地说：“师叔，您、您又来了啊？您来了我很开心，可这炉子丹药，马上就要成了啊！师叔，其实您有透视眼吧，或者是预示的能力，否则怎么我这炉子丹药一要炼成，您就来了呢？唉！师叔，我不是想赶你走，也不是你来了不欢喜，只是……唉！师叔，一会儿师侄炼丹时，您手下留情便是了。”
在我来到这世界之后，与清风的关系比以前要好的多，这孩子也不怕我，说起话来没有什么忌讳，很可爱。可现在，他居然我对我行起礼来了，我手微微发抖，原来方才那仙女不是有隐疾，而心情太过激动，无法控制。
我按下云头，盯着金角和银角瞧了一会儿，轻叹道：“清风，你……至少对我，不必如此吧？”
谁知金角蓦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竟是充满了怀疑与质问，他压低声音道：“那么师叔，我问你一件事，那日那妖猴，是否是师叔你放出来的？”
我心一惊，连忙问道：“清风……你为何会这么想？”
银角抬起头，神色中皆是控诉，他阴沉着说道：“师叔，那日我守在门外，却是看到了些也听到了些不该看不该听的事情。”
金角紧着这说道：“那日我守在门前，想起师父曾说过，此妖猴法力高强，一定要万分小心，莫要被他逃出来。当时师父在炉前加了阵法，封了那妖猴的法力，本来他应该的无法逃出的。但我还是担忧师叔的安危，于是探头了看了一眼，却瞧见师叔你……”
他没说下去，我正想问他都瞧见了什么，银角冷冷接话道：“却瞧见师叔你深情地望着那丹炉，眼神跟你受伤时师父看着昏迷中的你一个神情，只是你的眼神，比那要复杂得多。当时你手紧紧贴在丹炉上，被烫得焦黑，却好似一点知觉都没有。我心道不妙，以为那妖猴法力高强，隔着丹炉还能施法控制你，连忙打算上前去点醒你，可还没冲进房内，便地动山摇，下一秒那妖猴跃出丹炉。我当时想要去救你，可还没来得及入内，那妖猴便一棍将我与丹房同时劈成两半。”
“师叔，”金角抬眼看我，“当时我以为完了，我和你恐怕都要遭那妖猴毒手。可不一会儿师叔你被师父扶出门，除了手上烫伤，再无其他伤痕。我当时想的是，师叔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可这几日静下心来，却想到了很多事情，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到了。”
“为何师叔你无事？若是那妖猴控制你心神，利用你将他放出，那他为何不曾杀你？这天庭多少仙人遭他毒手，有的仅仅只是路过就被波及，法力低的当场魂飞魄散，就算是法力高强的，最轻的都是断手断脚。只有一个人丝毫无损，便是师叔你了。我又想到当日你的神情，师叔，你让我怎么想你？”金角银角同时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悲伤以及……仇恨。
我默默闭上眼，该来的总会来的，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实话实说。于是我开口道：“那日孙悟空为何会从丹炉中逃出，我不知情，不是我做的。”
眼见着他二人的神情放松了些，我一咬牙，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是，我对他有情，这事也是真的。如果当时我有能力放他出来，那就算是知道他出来后会致你于死地，我一样会放他出来！”
清风，我不骗你，有什么仇怨对我来吧！他已经承受太多的苦痛，至少这份仇恨，让我来承担便是。
金角和银角死死盯着我，眼神像一条毒蛇一般，当初那跟在我后头师叔师叔叫着的清风，真的已经不在了，他们咬牙切齿地问道：“师叔，你为何不骗我？只要你说句不是你做的不就好了吗？只要你说些谎话来骗我，我……”
“你会信吗？”我认真地看着他，“你不会。你刚才的眼神已经把我定我罪犯了，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会怀疑。你会整日觉得我在骗你，你会想着，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骗你又有何用，还不如对你说实话的好，不是吗？”
他二人眼神同时闪烁了一下，最后，金角阴沉地说道：“师叔，你说的对。我早已恨上了你，此时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可是，我有一事不明，请师叔开解。为何身为天之骄子的您，会对那样一个低下的妖物有情？更何况他还是个……”
“还是个男的。”我截下话头，“他是男是女，与我没有太大关系。他是男的，我爱他入骨，他若是女的，我将他刻在心中。从一开始，我对他，便没有什么男女之分。至于妖物……”
我忽然忆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在漫天的桃花下，那个如玉如璞的男子，在绿树下笔直地站着，形成了桃园中最美的景色，不知是桃园为他的美丽增添了色彩，还是他的存在使桃园更加秀丽。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那双如墨玉般的双瞳，即使是在漫天的星海中，都不会失去它原有的色彩。于是我笑了，这样的美丽，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又有何妨？这样的景色，只能由我一个人独享。世人皆被那仙妖身份所迷惑，那么，由我独占这份美丽，又未尝不可。
我对清风说：“你认为他是妖物，那便是了。可就算是妖物，我也喜欢，那又如何？清风，我喜欢你，心疼你，从最一开始见面，我就将你当做晚辈来疼爱。可是，我本就是感情凉薄之人，大部分都被他占去了，放在你身上的心思，几乎可以算作没有。你受了伤害，我会为你伤心，可他若是受了伤害，我宁愿毁了这世间包括我自己在内的所有东西来博他一笑，只是我没这能力，他也不想毁掉这么多东西。他想要的只是……”
我没再说下去，因为对清风来说，这些已经够了。他二人一起垂下眼，不让我看到他们的神色：“师叔，我们明白了。您放心，我不会对师父说，因为我们现在心魔缠身，就算说了，他也只当我们是迁怒，不会信的。可是师叔，您今日的话，我们记下了。请您也别忘了一句话，来日方长！”说罢他们让过身子，请我入兜率宫内。
我叹了口气，悟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一次，有任何痛苦我们一起承担！你就当做我脸皮厚，生生从你肩上霸占了一部分责任就是了。
这一次，我与你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