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语言的艺术以及被忽悠的六道
这真是意外的一幕。陈昭虽然在之前曾经想过会在月球上找到那个六道仙人相关的东西；但是却从没想过，会在茫茫太空中遭遇六道仙人！
这简直只能用玄幻来形容，毕竟神祇都是以信仰作为基础的存在，失去信仰将会死得很惨——除了像塔耳塔罗斯这样原身是世界构成的一部分的神祇（如元素神祇），没有信仰的神祇要怎么存在？而信仰力量虽然说是最神奇是力量之一，但是它依旧是一种力量，能够被削弱。跨越时空的界限是削弱信仰最严重的一种形式，而其次的，便是在宇宙之中。宇宙虚空，太过空旷，对于各种力量的吸引加重了信仰的流逝。所以对于一般的神祇，很少有能够长期存在于太空的。即使有需要临时到太空中，也不会长期停留。
那么，六道仙人，到底是长期停留在这宇宙之间的，还是暂时性的？
如果说他是长时间停留在宇宙空间，这和常理不符。毕竟六道仙人在人界虽然有名，但是真正称得上是信徒的却没有几个；但要是说六道仙人短时间停留在这里，那他平时又应当在哪儿呢？要知道当初让塔耳塔罗斯去收拾死神的时候，陈昭就事先搜寻过整个世界，但是除了那个弱小的死神和尾兽这样的神性生物，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前陈昭甚至认为六道仙人是不会经营信仰最后导致神体崩溃。就像奥林匹斯诸神一样，当他们长久得不到任何力量的补充的时候他们的神体也会崩溃，那时候就是神祇彻底陨落消亡的时候了。
真的是说不通。不过这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要打一场吗？神祇之间除去圣战可是很少有直接争斗的，毕竟对于神祇，直接打架不仅掉份，而且危险性太高。如果弄到最后两败俱伤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那位神祇没有两手，如果说为了杀死一个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神祇造成自己的虚弱……这种不合算的事情可是神祇们最避之不及的事。
现在是对峙状态。
轮回眼，脖子上挂着一串勾玉，头上还有角状的东西，加上身上的神力反应，如果陈昭判断不出来他是六道仙人的话倒是奇怪了。
明显有着非人类的血统……不，应该说这个世界的血继限界本身就是非人类血统的体现，像六道仙人这样，那一对角加上轮回眼，可以说是非人类血统保持的比较完整。也是，就人类这样的存在，浅薄的资质和短暂的寿命，太少人可以成为神祇了，但是如果有着非人类的血统的话却可以打破这一定律。
但是如果要打起来的话，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还不够了解的塔耳塔罗斯说不准会不占上风。要知道虽然自己有着比他们要强大的力量，却完全不明白神祇之间的战斗，搞不好人家暴一暴SEED他就会被干掉……开什么玩笑。
所以陈昭冷着一张脸，向前垮了半步——即使这是一片虚空，然后他微微颔首以示礼仪，开口：“我是本世界邪神，殿下您好。”神祇之间，介绍自己的神名，而那个【本世界】，主要是为了点明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无害。
既然陈昭开了口，塔耳塔罗斯虽然保持着战斗的准备，还是同样点头示礼：“本世界死神。”
六道仙人见状，也微微收敛了敌意，然后他行礼：“六道。”然后他顿了顿，才问：“那么，两位殿下是外来的神祇？”这两位神祇身上震荡着的浩大神力，虽然有着这个世界的信仰支撑，但明显本源并不是这个世界。
“是，我在那边是光明之主。”陈昭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回答着六道仙人的问题。毕竟人家是地头蛇，这种互相交换信息的行为是神祇之间常做的，毕竟这是初见，必须互相交付信任。
陈昭的回答很微妙，会让六道仙人产生一种错觉。毕竟他之前介绍自己说的神职可是邪神，这种偏向于黑暗的神职力量怎么可能和光明共存呢？那么对于六道仙人而言，他就一定会猜测陈昭是在原来世界因为种种原因陨落的神祇，逃到了这个世界选择不同的神职另起炉灶。毕竟对于光明的了解很深的神祇，也会对黑暗有一定了解，走黑暗属性的神职路线并不是问题。这样一来，也就是说他会把陈昭的话理解成“曾经是光明之主”。这种言语上迷惑人的功夫，还是从Voldemort和蓝染惣右介那里学来的。这就是政治的效果。
既然陈昭是这样说的，塔耳塔罗斯自然要配合，他的介绍是：“塔耳塔罗斯，那边当过一段时间死神。”这意思，好像是死神只是那时偶尔的事情，有了经验在这边也当了死神。但是塔耳塔罗斯有没有撒谎。毕竟他一开始只是深渊之主，进入了北美大陆神系之后才当了死神，这也算是一段时间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之间，就已经骗过了六道仙人，让这家伙对他们的底牌不甚清楚了。
至于为什么不撒谎？要知道神祇这种存在，每一句话都带有神力，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他们想撒谎就撒谎整个世界还不得乱套了！神祇要是想要撒谎，必定会付出眼中的代价。当然，如果神祇有【谎言】这个神职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么……二位殿下到这里是来？”这一句问话实际上是逾越了的。毕竟神祇之间应该说都是平等的，塔耳塔罗斯和陈昭想要去哪里并不是六道仙人可以干涉的。除非他们去的地方是六道的神殿或者神国之类的地方。
但是陈昭不以为意，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六道仙人的问题：“只是听说了六道殿下和十尾的事情，想要参观一下遗迹罢了。”
六道仙人不说话了，几息之后，他微微垂下眼，“不要再向前了。之前是我的神殿。”
果然！
陈昭不由微笑。神祇的神殿是神祇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通常有着一个神祇最重要的秘密，像是奥林匹斯诸神那样把神殿正大光明地放在明面上的神祇可是不多，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威胁到雅典娜的神体。但是像六道这种把另一个神祇打败之后，将对方的神体送上宇宙并且在上面修筑神殿的……真是难得的聪明，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和塔耳塔罗斯的话，这样的神殿掩藏方式根本就不会有其他存在能够威胁到他的神殿。谁会没事跑到月球呢？
只是这样，就揭露了一切了。神殿这种地方，几乎可以无视时间空间传递信仰，所以在神殿周围六道仙人才可以不担心信仰消耗地随意活动。
塔耳塔罗斯明显也是立刻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冷淡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十分顽固，他习惯于这样的表情，极少变换。而唯独的几次都是因为陈昭。
“那么，不打搅了。”干脆地丢下一句话，陈昭拉上塔耳塔罗斯，直接选择移动回他们的神殿。现在和六道仙人对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暂时放一放，至于以后么……有的是时间，把账慢慢算。
但是，这一切还真是有趣极了。看样子六道仙人还不知道晓组织的事情，如果宇智波斑把尾兽收集完整了，把九眼冥王召唤了出来，灵魂完整的十尾，与神体分离的十尾，那么岂不是会影响月球？这样的话，六道仙人的神殿自然也会受到威胁。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当初分离了九眼冥王的神魂和神体，就以为毫无后顾之忧了吗？把自己的神殿建筑在另一位神祇的神体上，万一那位神祇苏醒了……而这个万一，很快就会发生了。
这算是什么，作为人类的宇智波斑坏了作为神祇的六道仙人的事？这种事情，是神祇过于窝囊了还是人类已经崛起了？感觉还真是微妙。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在信仰没落，或者是神祇不受重视的世界才会发生吧。这个世界的神祇果然很没落，数量少不说，力量也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对于神祇的很多事情六道仙人都不清楚。而且六道仙人那种冒险的作风，实在不适合神祇啊。
这么看来，似乎是这样一回事。六道仙人当年因为意外成神，但是还保有很大一部分人类的思维。九眼冥王的作风应该是混乱的狂暴神祇，用恐怖和威吓来维持信仰（只要看九眼冥王非人类甚至是恐怖的造型就知道这一点，他的分神，即尾兽都是动物状态，明显是蒙昧的）。因为九眼冥王的信仰维持方法太过火了，造成人类的信仰开始丢失，向六道仙人转移，于是他们爆发了战斗，结果就是六道仙人胜出，分离了九眼冥王的神体和神魂，然后在神体上修筑神殿。
而且，六道仙人一定是对神祇的知识十分不清楚的，不然他不会以为分离就可以消灭掉九眼冥王，也不会在九眼冥王的神体上修筑神殿。这种蠢够了的举动……
或者有另外一种可能？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祇实在太弱势，当初作为人类的六道仙人就拥有了和身为神祇的九眼冥王比肩的力量，而九眼冥王作为狂暴的神祇，对人类采取压迫恐吓的方式获得信仰，受到了人类的反抗，作为强者的六道仙人因此受到了人类的崇敬和信仰，希望他打败九眼冥王，因为信仰的大量聚集，六道仙人成神。但是他对于神祇没有任何概念。而后来信仰流失侵犯了九眼冥王的利益，九眼冥王和六道仙人正式对决。而后九眼冥王惜败于六道仙人。而毫无作为人类的常识的六道仙人在九眼冥王的神体上修筑了神殿……因为对神祇的无知，六道仙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经营信仰。
没错，一切应当是这样的。
这样看来，怎么觉得六道仙人像是玄幻小说的男主角呢？走着狗屎运成神，空有宝山而不知怎么应用。唔，这样说似乎也骂到了自己啊。毕竟陈昭也是因为意外才成为主神的，明明主神拥有那么多能力，但是陈昭又不会利用。拥有比六道仙人强到哪里去的力量，却还是要小心六道仙人。还必须隐忍一些事。
不管陈昭在分析什么，坐在神殿上自己的王座上，塔耳塔罗斯直接问了一句：“要对付那个六道吗？”实际上这是塔耳塔罗斯作为上古神祇的自尊心作祟了。要知道一开始六道的那些语气和举动都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对于神祇而言。塔耳塔罗斯才懒得管他到底是不是没常识什么的，这样的失礼按照惯例已经足够让他对此进行打击报复。当然，这样的惯例在火影忍者的世界有没有还是个问题。但是神祇尊严，不容冒犯！
“他应该是不怎么知道神祇之间的那些……好吧，你要是想就去动手吧。”本来还打算帮忙辩驳几句，但陈昭突然想起，似乎塔耳塔罗斯才是自己的伙伴，那个六道仙人根本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自己要帮他说话？而且塔耳塔罗斯没有错。所以他改口随便塔耳塔罗斯了。只是有的事情还是要告诉塔耳塔罗斯的。
“但是你不出手他也会有不小的麻烦了。嗯，事实上我设计的那个飞段，他不是在那个企图收集尾兽召集九眼冥王的晓组织吗？如果晓组织成功了的话，九眼冥王神魂完整，一定会想要收回自己的神体。而六道仙人把自己的神殿建筑在了九眼冥王的神体上……他一定会焦头烂额的。只是漩涡鸣人还有用处，不可以让他因为九尾被抽出身体就死去。也许到时候需要飞段帮忙做点手脚。”
得到这样的答案，塔耳塔罗斯先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反映了过来。之前陈昭还是在位六道开脱，但是到后面陈昭在考虑飞段和漩涡鸣人的事情，哪些语句，明显就是打算让晓组织成功收集尾兽，让九眼冥王重生。也就是说他正在无意识地帮着找六道仙人的麻烦。而这，完全是因为塔耳塔罗斯说要教训六道仙人。
这是陈昭对于塔耳塔罗斯的维护。即使陈昭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这样就够了。
心情从一开始被六道仙人冒犯的不悦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塔耳塔罗斯微微抬眉。对于陈昭的话，他的回答还是万年不变的一个“好”字。但是这次却不是他纵容某人，而是某人纵容他。
其实这两个都是这样忍不住纵容着对方的人，还要加上护短，帮亲不帮理。这样的性格偏激而难以称得上是优良的，但是这种互相的维护，却让他们彼此觉得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