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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奇洛的无奈
海格和邓布利多的先后到来，让奇洛也不急着跑了，倒不是他认为现在局势稳定，再无危险了。而是因为对他来说，继续留在这里而可能获得的利益，值得他如此冒险。而最大的刺头奇洛都没动，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邓布利多的反应。
“海格……”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叫着海格的名字，就像是温厚的父亲呼唤着淘气的孩子。
众人都清楚的看见海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因为这片树林光线阴暗，海格又长了满脸的大胡子，所以没人能看清海格的脸色。但他大大张开护卫着蜘蛛的手臂放下了，并慢慢的转过身，看向邓布利多的方向：“邓布利多校长。”总是大嗓门的海格，总算低声细气了一次。
“它们是阿拉戈克的后裔？”
“是的！它们都是阿拉戈克的后裔，都是些可爱的孩子。”
“哼！”斯内普冷哼着，海格黑色甲虫一般的眼睛立刻瞪了过来，不过其他教授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却都是赞同——显然他们都知道斯内普在哼什么，这种发生在斯内普和其他教授之间的“心有灵犀”的事件，可是他们共事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海格，你说过……”
“可是，邓布利多校长，我怎么能忍心让阿拉戈克孤单一辈子？而且它们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一直都很乖很安静的生活在禁林里。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它们呢？”
海格满含深情的说着，奇洛听着这些话有些耳熟，接着才意识到他曾经从某些漫画和小说上看见过。这基本都是那些正义少年少女，为了保护某些被人误解的强大生物所说的，而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强大生物都会成为正义主角的助力。
“咔哒！咔哒！咔哒！”没等邓布利多回答，蜘蛛们再次发出了整齐的咔哒声，所有人顿时再次戒备了起来，不过蜘蛛们并没有进攻，而是迅速的向左右分开，从它们让出的那条通道里，一只直径近乎五米的巨大蜘蛛缓慢地走了出来。
“阿拉戈克！”海格高喊一声，跑向了他可爱的巨大的宠物……
“邓布利多校长？我听海格提起过您。”阿拉戈克的声音如老者般苍老而嘶哑，“您是人类巫师中的伟人。”
“谢谢你的赞美，阿拉戈克。”邓布利多微笑着欠身。
“校长先生，从您还不是校长的时候，我和我的子孙们就已经生活在了禁林中，现在我们已经在这住了数十年，即使我们曾经不属于这里，但现在也已经成为了禁林的一部分。我们对巫师并没有歹意，就像我的朋友海格说的，我们只是想继续安静的生活下去。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巫师，因此，我诚恳的希望您能够接纳我们……”
如果只听声音，谁都无法想象这番话竟然会是一只丑陋的大蜘蛛说出来的。
而它的话显然也打动了在场的不少人，毕竟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不是以貌取人的家伙，如果这些蜘蛛是有理智有智慧的存在，那么和它们成为邻居又有何不可呢？邓布利多也沉默了，不过他想的却更加长远些！
黑魔王在失踪之前就已经获得了狼人的支持，到现在，凤凰社经过了努力了十多年的努力，但狼人的领导者们仍旧是亲黑势力，这绝对是一支破坏性的力量。此外，还有巨人和摄魂怪，前者曾经明显倒向伏地魔，虽然近些年因为海格的关系而和凤凰社关系有些缓和，但巨人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谁给他们粮食就跟谁，邓布利多不认为凤凰社的钱财足够让这些大肚汉死心塌地，而食死徒就不一定了，贵族们的手中掌握着足够让这些家伙卖命的资源。而后者虽然名义上为魔法部服务，但阿兹卡班的囚徒们已经快被它们吸干了，一旦饿了肚子，这群怪物们怎么可能还老老实实的驻守着那个孤岛？
虽然表面上说，马人和独角兽站在白色阵营中，但是独角兽过分纯洁，除非无奈反击，否则战争这种充满血腥和杀戮的行为，他们是不会参与的。而马人实际上比独角兽还喜欢避世，邓布利多从他们那里除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预言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这些蜘蛛真的能够被海格完全控制，那么，如果战争再次到来，它们将会成为凤凰社最大的助力！
奇洛看邓布利多半天没说话，虽然他不清楚邓布利多想的什么，但也下意识的知道不好。既然邓布利多不开口，就由他来开口吧！——他也有过现在不开口，而是等回去之后再搞小动作的想法。但这里可是魔法世界，万一邓布利多要求发个牢不可破誓言之类的，而其他教授又已经被他说动，那到时候可就不妙了，不如现在直接说个清楚。
“阿拉戈克，你的眼睛已经蒙上了白膜，作为一只八眼巨蛛，这说明你的寿命只剩下不足十年，甚至更短。一旦你死亡，现在你说的这些话仍旧拥有效力吗？而且，刚才你说你绝对不会伤害巫师，但你的子孙们呢？”
“奇洛教授！你是什么意思？你认为阿拉戈克在说谎？”海格为自己的宠物鸣不平而嚷嚷了起来。
“不，我只认为它在玩文字游戏。而且八眼巨蛛不过在禁林里生活了几十年，就已经拥有了数千后裔。这说明禁林，或者说整个英国都缺少八眼巨蛛的天敌，它们能够无拘无束的繁衍。这也就是说除了天灾和自然死亡，这些生物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斯普劳特教授，您除了草药学之外，在神奇生物学上也有很大的造诣，您应该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是的。”其实不止是斯普劳特，其他教授刚刚恢复了少许的脸色也再次变得铁青——这意味着用不了多久，禁林中的生物将无法满足快速增长的八眼巨蛛所需，而为了吃饱，这些家伙必定要走出禁林。而到那个时候，谁能保证饿极了的家伙们不会伤害学生？！更何况禁林中还生存着如独角兽、夜骐、隐形兽等等珍惜的魔法生物，更有马人、小妖精这样的智慧魔法生物，而他们可是都在蜘蛛的菜谱上的。
而且他们或是经过奇洛的提醒，或是原先就已经注意到，阿拉戈克的眼睛上确实蒙着一层白膜，这个蜘蛛的首领确实已经快死了。改朝换代，代表的并不只是领导者的改换，还有大方向上的变化。这一点，人类如此，野兽也如此。麦格、斯普劳特和弗利维再次握紧了刚刚放低的魔杖，斯内普和奇洛根本一直就没有放松警惕，只有邓布利多仍旧保持着笑呵呵的模样。
奇洛说的邓布利多并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如果他估计得没错，战争在哈利毕业之前就会爆发，六年之内，海格应该还能够掌控八眼巨蛛群。一旦战争开始，八眼巨蛛们上了战场，那么它们的数量自然会被大规模缩减，而如果他死于战争，那么新上任的校长也绝对不会放任这些怪物继续安逸的繁衍。所以，危险是有的，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这点险值得冒。
“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奇洛教授。”打定主意的邓布利多微笑着插话，“我们可以看到，此时此刻阿拉戈克先生和他的子孙们处于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们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选择了谈判。从这一点就能说明，八眼巨蛛渴望的是和平，而并不是战争。”
“但是从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遇袭的情况看，它们却并非与人和善。这些家伙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它们之所以没有进攻，完全是因为阿拉戈克。但是很可惜，唯一特别的它就快死了。”奇洛看着老蜘蛛的神色可一点也没表现出“可惜”来，这就好比某只老虎物种突变，不吃肉改吃草，但你不能因为这突变的一只，就把所有老虎当成食草动物。更何况，眼前这只阿拉戈克即使是突变，也不是变成素食动物，相反，它变得更危险了，因为它突变的是大脑，由野蛮变得狡猾！
因为没有十七岁之前的记忆，所以奇洛并不知道，其实阿拉戈克并不是突变。因为它的幼年时期生活在霍格沃茨中，它的眼界比起它的同类都要宽广得多，而且它见识过巫师的强大，了解自己的渺小。所以，此刻面对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它知道，即使自己有能力把这些巫师都杀掉，它也不能这么做，否则只能引来更多巫师的报复，使自己的族群面临灭顶之灾。所以，它选择隐忍。而且，实际上它比奇洛更担心自己的身后事，毕竟它比奇洛更了解自己的孩子们，知道它一旦死亡，这些没了拘束的孩子们会做出什么，不过，能拖一年是一年吧……
“这点您并不需要担心。”阿拉戈克插嘴说，“我死亡之后，仍旧会有下一位蛛王接替我的位置，这个孩子延续了我的血脉，也会延续我和巫师的友谊，所以当然，我和你们定下的契约，它也会继续遵守。”
“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让八眼蜘蛛成为受霍格沃茨庇护的霍格沃茨种族之一，你需要遵守你的诺言，并在霍格沃茨需要的时候，为守卫霍格沃茨而战。”前面半句话邓布利多说的没错，那是霍格沃茨校长的权力之一。一千多年来，霍格沃茨不止是孩子的避难所，也是英国许多珍惜魔法生物的避难所。但后半句话却不尽然，因为就如教授的职责是保护学生，而不是让学生上战场一样，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也同样没有让这些魔法生物为他们所用的权力。只不过，在场的众人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契约的真正意义。
“邓布利多教授，一旦契约达成，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是不是我们也必须保护这些蜘蛛？”奇洛感觉胸口闷得厉害，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要保护这些蜘蛛了。虽然这举动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显然邓布利多认为他的能力足够压制这群比猛虎更危险的多的蜘蛛们。
正要签订契约的邓布利多缓了一下，朝着奇洛点了点头：“是的，所有教授不得以任何方式伤害签约生物，否则将受到契约的惩罚。即使你们辞职，在十年之内契约的效力也仍然存在。”
奇洛感觉一团火憋在胸口，也就是说一旦邓布利多签约，那么他想通知外界的举动，很可能会受到契约的惩罚。而现阶段灵魂并不稳定的奇洛，并不能冒这个险。他有心辞职，但是邓布利多的话却将这条路堵上了。
“邓布利多校长，这种事关霍格沃茨稳定的事情，您是否应该与校董们商量一下？”
“这并不需要，这只是校长自身的权力。”邓布利多暂时并不急着签订契约，只是仍旧看着奇洛——不过显然，他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那么，如果这些蜘蛛伤害了学生，我们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吗？”
“不，”邓布利多不再盯着奇洛，而是看向了阿拉戈克，“阿拉戈克先生，如果你和你的子孙们伤害了学生，那么霍格沃茨的保护契约就会立刻自动解除。所以，请你记住你刚才说的话。约束好你的子民们，不能伤害任何一个学生。”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我会遵守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