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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无题
马人们的矛头直指巫师对蜘蛛们发动的战争，他们认为，就是因为巫师打了，特别还打赢了蜘蛛，结果蜘蛛们怕了，骚动了，就来找马人了。马人作为禁林的常住居民，以及霍格沃茨签约种群，巫师们必须保护他们的安全，而不是把危险赶到马人的居住地！
一开始马人们就咄咄逼人，远远的看着奇洛甚至怀疑他们中的几个并非是马人，而是“牛”人。因为他们不停的在地上刨着自己的蹄子，在挥舞着手臂增强气势的同时，也努力的张合着自己的鼻孔，将热气喷在对面人的脸上。
蛇王很快就从人圈里退出来，站在了最后，毕竟无论是被胳膊抡着，还是被热气喷到都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其他院长和傲罗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有邓布利多仍旧保持着从始至终的耐心，和马人们在类似于“你有错我没错，我错了但是最大的错不在我”的问题上纠缠。
“我们死了七个人，其中有三个还是孩子。”费伦泽来到了奇洛的身边，看着仍旧在纠缠的巫师和马人说着，“您看着这一切觉得很可笑，是吗？”
“不，当然不，是非对错应该有一个公论。”奇洛摇摇头，费伦泽的表现太过古怪，奇洛怎么可能凭两句话就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心？
费伦泽露出一丝苦笑：“我们马人就要灭亡了，但长老们想的并非是如何让我们的种群延续下去，而是如何让我们的种群不在他们这一代灭亡。”
说完之后，费伦泽走开了。他走进了人堆里，开始在巫师和马人之间调停。
奇洛挑眉，隐隐约约他觉得这是费伦泽在向他示好，但是他可不敢如此自我感觉良好，因为别看马人们现在的举动是这个样子，可实际上，他们可都算得上是邓布利多的好友，贸贸然的接过费伦泽手里看似像是橄榄枝的东西，很可能下一刻那看似柔嫩的纸条就变成致命的利刃。所以，奇洛一如既往的把费伦泽的话放在了一边——记住了，但是不回答，不反驳。
在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舌战之后，巫师们终于得以继续前进，马人虽然为巫师们带路，但他们的脸上全都挂着像是“你欠我很多钱”这样的表情。无论是葛莱芬多出身的傲罗们，还是斯莱特林出身的贵族们，显然心情都很不好。不过傲罗们是直接表现在脸上，除少数人之外大多对马人们怒目而视，而贵族们则统一的面带斯文笑容，眼中却杀气腾腾……
甚至有几个贵族偷偷向奇洛提议，是否找个借口退出这次狩猎？让傲罗和蜘蛛们两败俱伤，说不定顺便还能教训教训马人。
奇洛摇头否定，这件事既然他们一开始就加入，而且之前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果在最终一战的时候退出，不得之前的付出得不到回报，而且很可能会被误解成这次事件有什么联系。只因为和马人们赌气而这么做，实在是得不偿失——实际上连得都没有，只剩下失了。
在前往前马人聚居地的路上，可以说是一路太平。毕竟先有蜘蛛和群蛇大战，后有蜘蛛和马人、独角兽大战，能跑的生物就都跑的一干二净了。今天天气正好不错，没多久，让马人们弄得烦躁的巫师们心情都变得欢快了起来。当然最欢快的还是魔药教授，为了不干扰马人和独角兽的生活，这种地方他是不能来的。否则就要面对邓布利多的甜食邀请。
所以，魔药教授无视马人的白眼和某些巫师的侧目，开始收集起了药材。没多久，奇洛也带着一群贵族加入了这一行列，因为这些药材让他都眼红了。再没多久斯普劳特教授也加入了进来，这里可是有很多珍稀植物的！
“真可惜，这里有些药材只能在特定的时间采集，还有一些已经过了采集的时间了。”奇洛擦了一把汗，郁闷的说着，斯内普在他身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同时眼冒蓝光的看向了斯普劳特教授……
马人的长老们虽然之后向邓布利多提出了抗议，但是邓布利多以“哦～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大家都很年轻，喜欢收集花花草草”之类的敷衍了过去。再加上费伦泽在边上劝告，总算这些老马们没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于是剩下的傲罗们也加入了，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就把魔药和药草学还给教授了，但是照着葫芦画瓢还是能采集到几颗有用的药草的。
时间临近中午，邓布利多忽然停下了脚步，猛的抬手将魔杖指向了一棵桦树的树顶。还没等其他人想到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红色的光束从邓布利多的杖尖射出，接着一只巨大的蜘蛛从树丛间掉落了下来！
“大家都提高警惕！看来我们已经进入八眼巨蛛的领地了！”邓布利多高声说着。
看着摔的稀烂的蜘蛛，所有人立刻全都抽出魔杖警惕了起来。
“邓布利多校长，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是不是暂时后退一下，等到吃完午饭再进攻。”奇洛看了看时间忽然说。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凝重，但很快，他就微笑着点了头：“为什么不呢？饿着肚子开战对我们没好处。”这让奇洛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吃饭的问题，为什么邓布利多的表现这么别扭？
“邓布利多校长！我觉得你们应该尽快发动进攻！”说话的是马人的长老。除非某些特殊情况，八眼巨蛛的习性是将猎物用丝缠绕起来，接着将毒液注入其中，猎物的血肉和内脏就会慢慢的全都融化成液态，这个时候，蜘蛛就能快乐的进食了。也就是说，现阶段，如果他们尽快进攻八眼巨蛛，那些被抓走的族人，还有被救回来的可能。
“我明白您为什么匆忙，克里安长老。但是在疲累和饥饿的状态下去和八眼巨蛛搏斗，这会让我们的胜算大打折扣，甚至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我想您也不希望巫师们牺牲吧。”
克里安的嘴巴蠕动着，大多数都能肯定，他脑袋里想的一定是“巫师的死活与我无关，只要把我们的族人救出来，把我们的领地抢回来就好。”但是，他要真这么说了，那马人就真的全都非死不可了。幸好他还不算太没有理智，反正吃一顿午饭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克里安点了头，巫师们转回来路，找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各自坐下吃饭。
啃着嘴里的三明治，奇洛才总算恍然邓布利多刚才为什么表情凝重。
是他首先发现的八眼巨蛛，并施雷霆一击杀死蜘蛛。可以说是震慑了所有人，相比之下暗地里的另外一个领导人——他奇洛就有些相形见绌了——没看见连贵族们也在那个时候提高了警惕吗。虽然他们本质上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但那也改变不了他们响应邓布利多指挥的事实。如果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邓布利多很可能会挟此威势，从头指挥所有人到尾。那个时候，奇洛在贵族中的威信就大受打击了。
可是一旦停下吃饭，所有人就会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他们就会想明白，自己到底该谁领导了。
心里苦笑着摇头，他本意并不想在这件事上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接受邓布利多的交易已经让他感觉内疚了，在新闻上打压邓布利多的威信，也只是因为这件事上不打击他实在对不起那些生活在危险中的孩子了。
苦笑着在心里摇头，虽然是无心的，但是事实已成，他也不可能跑去向邓布利多道歉，一切顺其自然吧。
饭后继续出发，果然没有再发生之前的“团结一致”，巫师们就如一开始出发的时候分成了两个梯队。奇洛身为霍格沃茨教授，却不和邓布利多呆在一起，而是站在一群贵族中间倒是并不觉得突兀，因为斯内普也在这里，而巫师们的蛇院狮院之争，早已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马人们也没表示出任何好奇。
让众人惊奇的是，当他们来到邓布利多击杀第一只蜘蛛的地方，除了那只倒霉蜘蛛的残肢断臂，还能看见一只伤痕累累的巨大蜘蛛和在它身边的五个大茧子。
“巫师……”蜘蛛是霍利尔，它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而且比前几次多了一种干涩，“我们同意迁往苏格兰的八眼巨蛛基地——你们是这么称呼那里的吧？这是我们捕捉到的食物还有海格，把他们交还给你们以表达我的决心。不过你们最好快点，因为我快死了，我不知道下一任首领是否还能做出类似的决定。”
说完，霍利尔就歪倒在了地上，巫师们能看到它仍旧在动，这说明它没死，但也说明，它的状况就像它所说的，快死了……
霍利尔的话让巫师们全都愣了一下，谁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是如此的结局，但却让他们放下了心，毕竟已经死了一个巫师，谁能肯定自己不是死的下一个？
突然，霍利尔的身后，大量的其他蜘蛛冒了出来。那情景吓了众人一跳，但是很快他们发现这些蜘蛛并没有让自己鳌发出咔哒声，它们就是默默的走上前来，然后停在了霍利尔略微靠后的位置上，就那样从大到小静静的站着，八只眼睛一半看向它们垂死的首领，一边看向巫师们。
“拿走你们的同类，然后送我们离开吧。”霍利尔无力的说着，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巫师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他们并不是都像海格那样容易欺骗。而且这里竟然还生存着可怕的，让所有蜘蛛惊恐的怪物！更让霍利尔没想到的是，在它昏迷的时候，它的兄弟带着饥饿的蜘蛛们攻击了马人的领地，他们胜利了，但是牺牲得也更多。它们已经无力再战了，只能离开这里，去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或许有一天，它后代的后代的后代的……能够带领更强更多的同族用巫师的血洗刷现在的屈辱，可是它能做的只是为自己的族群保留下种子了。
茧子被巫师们搬走了，那里边有四个是受伤的马人，而且他们都被注射了毒液。其中一个很快死了，另外三个眼看着也坚持不住了。而海格，虽然他瘦了不少，但他还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活着，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他根本没注意，不要说贵族们，就连包括布莱克在内的傲罗们都用带着一点仇恨的异样眼光看着他。要知道，虽然邓布利多和奇洛没让这件事曝光，但是这实际上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有一些民众仍旧被蒙在鼓里，该知道的，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
曾经葛莱芬多们觉得海格的这种爱好很“酷”，因为他不但违背了校规，还违背了法律。而忽视规则，正是葛莱芬多的最大爱好——蔑视规则的人如果从事守护规则的工作，那么会造成什么情况？别人违背规则不行，只有我违背规则可以？葛莱芬多们从小到大，确实都有这种趋势。
不过幸好葛莱芬多们不是疯子，他们也有家人，当自己的亲人生命受到威胁时，当自己的朋友冷冰冰的躺在棺木里的时候，曾经好哥们，曾经很酷的海格。就不再是他们的自己人了……
奇洛忽然觉得海格有点可怜，毕竟当他离开了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对他来说可就是救不了近火的远水了。那个时候面对着蛇院和狮院的双重排斥和欺负，他的日子一定会变得相当的难熬。但这只是一瞬间，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不想造成更多的孩子和家庭变成可怜人，那就只能让他可怜了。
接下来，确定了蜘蛛们确实是要投降。邓布利多命令它们离开马人的领地，蜘蛛们照做了。不过接下来怎么办？从蜘蛛三人组这段时间的言行和表现就能知道，那个苏格兰的八眼蜘蛛基地是如何的简陋，那里根本没有接受如此多蜘蛛的能力。而且从英格兰把这么多的蜘蛛送到苏格兰，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想的脑仁发疼的邓布利多不得不看向了奇洛，要解决这件事，要么是魔法部出面，但是想想福吉的不作为和吝啬，指望魔法部显然不可能。这样的话，也就只有贵族们有这个能力了……但邓布利多只是看着奇洛，却并不开口，因为他无法允许自己向“那样一个人”寻求帮助。
他想到了，奇洛当然也想到了，他向几个贵族点了头，然后，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西弗勒斯，咱们俩回去一起处理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奇洛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僵硬站着的倔强老人，转身微笑着询问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