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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马尔福家的秘辛（下）
奇洛睁开眼时，一张近在咫尺的老脸，把他吓了一跳，仓促间起身的结果就是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又躺了回去。
“lord！”老人笑着离开了，卢修斯坐到了床边。奇洛握着他的手，在略微放心的同时，也总算有了闲心观察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观察那个陌生的老人。
这地方就是一个标准的石头房子，比蛇王的地窖还要地窖，阴冷黑暗而潮湿。在他对面的墙上，有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大概是十三十四世纪英国贵族打扮的铂金发男人正低头好奇的看着他，当发现起奇洛也在看着他的时候，男人回给他了他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式优雅而狡猾的笑容。不用问，奇洛就明白这一位必定是卢修斯的长辈。而除了这画框外，这件石头房子里唯二的家具除了奇洛现在躺着的床，就是……一具棺材了，水晶制作的棺材，一个和画像上一般无二的男人安详的沉睡着。那位吓了奇洛一跳的老人守在水晶棺的旁边，他穿着一件天鹅绒的血红色长袍，苍老却挺拔，并且从他身上奇洛能够感觉到一种充满血腥味的危险气息。
“听说你现在是巫师界的什么黑魔王？”老人的眼睛仍旧看着水晶棺，他的口音很奇怪，像是罗马尼亚那边的口音，但又有些不像。
“是的。”奇洛老实的点头，以邓布利多为例，魔法界的老头，他可是一个都不敢看轻。
“呼！”一阵风声，奇洛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结果……老人干枯的手已经掐在他的脖子上了。
“真没用。”吓了现任黑魔王陛下两次的老人拍了拍手，“现在的巫师，都这么没用，以至于你这样的家伙都可以自称为魔王了吗？”
“很显然，是的。”
奇洛干脆利索的“承认错误”让老人有些出乎意料，他也总算不再是用一张臭脸看着奇洛：“总算你不是那么无趣，而且你是个只比我差一点的好男人，希望你们能……珍惜吧。”奇洛确定，这个老人想说的绝对不是“珍惜”，不过至少现阶段他是没时间再询问什么了，因为老人下了逐客令，“离开吧，休息的时间已经够了，快走！”
奇洛无奈的从床上下来，无意中扭头，床单从“床”上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床的真貌，那同样是一具棺材，不过是大理石的……
“他是？”
“六百年前，我一位祖先的伴侣，是一位血族亲王。在我的祖先死后，这位亲王并没有重新寻找他的爱情，而是一起进入了这里。”
奇洛感觉胸口一紧，原来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瞬间消失不见了，但同时奇洛感觉有些奇怪：“卢修斯，我记得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去世时年纪都不算大。”卢修斯的爷爷是五十出头病逝的，这年纪对巫师来说只能算是中年，而卢修斯的父亲则是四十出头的时候因龙痘疮病逝的，其他马尔福的家人奇洛没详细查过，但是看刚刚那位六百年前的马尔福先祖他的年纪也绝对不大。
“继续向前，您会知道一切的my lord。”
卢修斯虽然没告诉奇洛马尔福家的寿命问题，但是却告诉了到底是谁弄出的这些试炼——是一代代仍旧“活着”的先祖们，实际上在麻瓜们的两次世界大战之前，巫师们和魔法生物们的联姻还是很常见的。不过只限于血族和女妖那种外表接近巫师，并且在当时本身拥有强大族群的魔法生物。但也不是在此之前的每一代都如此，可平均每四五代马尔福就有一位拥有外族的伴侣，当然，男女都有。因为种族天性，魔法生物们比巫师要专一得多，所以，这里马尔福家寡妇改嫁的事情不少，可是魔法生物们却都留在了这里。
而这些留在这里的先祖们，可以说就是马尔福家族最后的力量。除非发生特殊事件，否则不能惊动这些祖先，除非面临马尔福家生死存亡，否则这些祖先不会离开这里一步。
“实际上每个纯血家族都有这样的密境。”在继续前进中，卢修斯解释说。
“那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家族灭亡呢？”
“一方面，有可能进入密境的方法流失了。比如布莱克家那样，布莱克婶婶原本留在那就是为了告诉西里斯布莱克家的这个秘密，但是西里斯让她实在太失望了，而且以西里斯的那种认知，他在知道布莱克家的密境之后，很可能会带着凤凰社的人去剿灭黑魔法生物。所以，与其那样，不如让先祖们安静的度日。另外，并不是每个家族都像我们马尔福家这样的。”
卢修斯骄傲的抬起他的下巴，奇洛想了想也明白了，马尔福家的容貌全欧洲闻名，现在还要加上美洲的魔法界，铂金家族强大而优秀的遗传基因让人惊叹和嫉妒。
“而且总是会有像韦斯莱家那样……的后代，不过那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们不会多加干涉的。”
卢修斯皱着眉，不再说，奇洛也不再问。
随着通道继续向前，各种各样的考验在继续，动手的有和阴尸之类黑暗生物搏斗，动脑的则是下一盘巫师棋，或者解开一个谜语。相比之下当然是动脑的简单许多，毕竟这些祖先们在地下呆的时间可都是以世纪计算的，他们知道的也都是几个世纪前的老谜题，奇洛还算是游刃有余。但是动手的就比较危险了，不过卢修斯也并非是只能依靠奇洛保护的柔弱家伙，他够强，强到即使肚子里有颗蛋也能够保护好黑魔王的后背……即使每次事后都要被吓得要命的黑魔王狠批一顿。而且，能够感觉出来，掌握着一层层考验的先祖们很显然集体放水了！
奇洛这段时间为了研究的时候节省时间，所以制作了一些代替食物的营养魔药，因为这些魔药的存在让他和卢修斯不至于饿肚子。而那些祖先也并不是太过狠心，夜晚的时候，会有人让自己的门在通道里显示出来，至少让他们能有一个温暖的地方休息。
以自己的生物种计算，奇洛和卢修斯在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通道里走了三天，终于看见了这条路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正在等他们打开。
而奇洛当然是兴高采烈的走过去，打开了门，可诡异的是，门的那边并非是某个富有种族特色的先祖的房间，而是卢修斯的卧室？不知道为什么，奇洛又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看着那熟悉的房间，迟迟没有踏进去。
“lord？”如果是奇洛刚刚回归的时候，卢修斯一定认为奇洛现在的沉默，是因为他在等着属下先进去探路。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特别是这三天……卢修斯就算是再怎么没良心，也知道奇洛不可能对他那么做了，所以他只是奇怪的问一下，并没有做出任何提议。
“卢修斯，你离远一点，我感觉这里不对劲。”
“是的，您小心点。”
“我知道，我还等着看孩子出生呢。”奇洛笑笑，一脸戒备的踏进了“卢修斯的卧室”。
“砰！”在后边一直注意着奇洛的卢修斯眼睁睁的看着在奇洛走进屋的瞬间，立体的房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搓的画布，瞬间卷成了一团，露出了画布后真实的空间。不过卢修斯来不及看那房间到底是什么地方，因为奇洛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意识，他匆忙间跑过去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是最后的考验。”空灵的声音响起，卢修斯看到的是一位妖艳的女性，她有着青色的长发，头上长着两对龙角，鳞片代替了布帛包裹住她迷人的身躯，“他会在意识的世界里做出选择，在那里选择什么，他就会得到什么，放弃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所以，这位黑魔王阁下，是选择成为世界的主人，还是只选择你卢修斯·马尔福呢？”
“卢修斯！”这位女性话音刚落，失去意识的奇洛就诈尸一样弹了起来，紧抱住卢修斯的脖子不放。刚才紧张无比的卢修斯吓了一跳，这位出场霸道嚣张无比的女性则险些扭到了腰……
“你、你、你醒了？而且还是在选择了他之后醒的？”
奇洛显然是还没分清楚刚才的幻境和现实，一个劲的摇晃着自己仍旧晕乎乎的脑袋：“我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诡异噩梦，竟然梦见你带着德拉克，抱着一个婴儿在麻瓜界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还被无赖欺负，吓死我了。”奇洛身上的鸡皮疙瘩仍旧在排排站，吓到他的并不是梦中马尔福父子的处境，而是这个梦本身，难以相信铂金贵族们竟然会穿着破衣烂衫……太恐怖了！
“喂！人类！你难道只看见了一边的选择，没看见另外一边吗？”
“你是谁？”奇洛拍开这个陌生雌性抓着自己脖子的手，在站起来的同时，把卢修斯护在了身后。
“我就是最后考验关卡的把手者，如果是你一时疏忽没看到另外一边，我现在可以让你重新选择！”
“另外一边？”奇洛露出了轻蔑的表情，“原来那并不是梦，而是考验？真糟糕的考验。”
“什么？！你竟然说糟糕？”
“废话。”一群人喊着“黑魔王万岁！”高举右臂从他面前走过，奇洛怎么看怎么像是二战某组织，如果卢修斯在“梦”中的状况让他寒毛直竖，那么这个天上天唯我独尊的梦境，就直接让他囧囧有神然后退避三舍了，做一个神经病独裁者可不是他的爱好，“我在梦中选择了我最想拥有的。不过，那真是你所谓的最后考验吗？”
“你在鄙视我吗？”不知名种族的女性扎毛。
“……”奇洛保持沉默，看到了这么多变态祖先，这个守在最后一扇门之后的女性，还是能不招惹为好。
“算了，我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但我确实是输了。”就在奇洛怀疑对方恼羞成怒，要拉着卢修斯逃跑的时候，她说话了，“从今之后，马尔福家族自由了。而且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孤单了，我也总算能够回到我的同伴身边去了。”奇洛和卢修斯同样不认识的魔法文字的锁链浮现在了空气中，并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破碎化成了光粒，并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那个马尔福家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一个红龙的后裔的？知道吗，我曾经动过手脚，即使只是身上带着一点点红龙血液的人，在看见你们马尔福的时候，也会从灵魂里感到厌恶，难以想象你们竟然还会相爱。”
“他从来没找过，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奇洛心里动了一下，如果是那个原装的奇洛，在面对卢修斯的时候，可能也会感到厌恶，但他现在是个西贝货，不过……“我是龙？我一直以为我觉醒的是恶魔的血统。”
对方显然被激怒了，朝着奇洛喷出了一口火焰，不过并没有伤到奇洛，而是喷得他一头黑灰。接下来对方竟然冷静了许多，甚至开始为奇洛和卢修斯讲述很久之前的故事。
那个时候，仍旧是魔法时代，巫师的历史上对于魔法时代的描写只有“魔法生物和最优秀的远古生物结合，诞生了巫师的祖先”，可实际上的魔法时代，是个对所有人类来说都残酷无比的世界。因为，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人类只有两种身份——奴隶或者食物。第一代的马尔福当然也不例外，他和其他许多青年男女在十六岁的时候成为了被献给红龙领主的贡品——当时的龙可不是现在那些被巫师圈养的大爬虫，拥有强大魔力的龙族是当时世界上的霸主之一。
“那个狡猾的小家伙！一个奴隶竟然夺走了雷奥斯的心！”
“雷奥斯？您的……丈夫？”
“我儿子，闭嘴！继续听我说！”
原来是婆媳不和～
其实那个时候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奴隶们如果想要摆脱奴隶的身份，就只有成为主人的情人这一个途径。不过马尔福的第一代先祖显然更加是那极少数最优秀和聪明的人类，他不止引起了主人短暂的兴趣，而且得到了主人永久的爱，而且他们俩之间有了爱情的结晶。结果婆婆在听说这件事之后不愿意了，实际上龙族的母子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在小龙成年之后，就会被母龙赶出巢穴自力更生。婆婆之所以反对这份姻缘不过是因为雷奥斯的做法，让她在龙族同伴之前丢了脸。
所以，她趁着儿子外出的时间，杀了“低贱的迷惑儿子的奴隶”，在杀掉那个“小杂种”之前，红龙赶回来了。痛不欲生的红龙和母亲一番搏斗却没夺回儿子，无奈之下，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母亲，使得她必须保护自己的后代长大。
可是当时红龙是临死之前匆忙立下的契约，婆婆对于这种强迫中奖当然不乐到了极致，在之后通过自己的力量找到了封印中的漏洞。使得之后马尔福家族每代只能拥有一个后代，他们永远也无法觉醒强大的魔法生物血脉，因为背负着沉重的封印，马尔福家成员的寿命大多不会太长，而且容貌也大多趋近于初代马尔福。要破解这既是保护又是诅咒的契约，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有一位红龙和马尔福相爱，孕育结晶，并得到“婆婆”的肯定。
“你的血很稀薄，稀薄到只能维持这丑陋的样子，甚至连变化龙形都不可能，而且力量和速度都严重不足，但确实是红龙。你确定他没给你喝过那叫什么来着？对了，迷情剂！”
“问一下，龙族的父母是怎么照顾后代的？”想了半天，奇洛才想到合适的词汇。
“龙族的惯例是雌龙生蛋，雄龙孵蛋，小龙则由雌龙养大。”
奇洛囧了一下，因为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裹着被单趴在蛋上的情景：“具体怎么孵？”
“不要让蛋离开手就好了，魔力会通过碰触传达给小龙。”
“谢谢。”点点头，奇洛转身拉着卢修斯走了，也就是说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其实就是只为了这句话。
婆婆大人叫了好几声，却不见奇洛回头，既感觉愤怒，但却又觉得无奈，而且还略微有些痛苦，虽然一开始她恨着那个人类奴隶和封印她的孩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一个个长大而有死亡的“男孩”，就算是无情的龙族，也有情了。只是她当初因为怕孩子长大后同样借助漏洞改变契约，因此那些漏洞在她自己改变契约之后都被补上了，想改也改不了。
漫长的岁月，除了最开始的几百年充满了仇恨，其他九成的时间她实际上是在悔恨中度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她给出的最后的考验，是一个如此容易通过的考验……
“雷奥斯的后代们，希望你们能够一代一代平安的延续下去……”献上最后的祝福，这位居住于马尔福家密境之中最古老的祖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面镜子，接着纵身跳入了镜中。在她消失后，镜子化作了空中的微尘。
“我们的孩子真的成了一条小龙了，德拉克会喜欢他的弟弟或者妹妹吗？”奇洛好奇而紧张的问。
“德拉克会喜欢的。”卢修斯肯定的笑笑，从小就爱龙的德拉克，大概会欣喜若狂，“不过……”
“什么？”
“关于lord的身世，原本我追查的是那些血脉中有魔鬼的家族，现在要重新调查了。”
“没关系。”奇洛吻了一下卢修斯的额头，“那只是我的过去，我之所以想知道不过是好奇而已，你才是我的未来，不要累着自己。”这些肉麻兮兮的话，现在奇洛可是越说越自然了。
“马尔福先生，奇洛教授，你们回来了？梅林！你们怎么了？”
总算回到马尔福庄园的奇洛和卢修斯，刚刚从书房走出来，就听见了一个精神十足的声音。然后他们看见了发出这声音的有着一脸阳光般微笑的哈利·救世主·波特，那个被他抓着手臂的，则是黑着一张脸的西弗勒斯·蛇王·斯内普。
对了，算上他们进入密境的时间，救世主已经来做客了。
“嘿，奎里，哈利很可爱。而且我告诉你，昨天他一来就把那个油腻腻的家伙压倒了。”蛇姑娘纳吉尼也蜿蜒着爬了过来，说了一句让奇洛差点尖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