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狼亲狈友之祸害横行 > 第九章

第九章

书籍名:《狼亲狈友之祸害横行》    作者:恩顾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晚上乐正七放学回来,哀怨地看着杨小空:「小空,你怎么又成大萝卜了?」
  柏为屿咬着筷子哼几声,替他答道:「他今天在阴干房里待了一整天,能不过敏嘛!」
  乐正七怜悯地拍拍杨小空的肩,「搞的这么痛苦干什么?别学了嘛。」杨小空苦笑不语。
  「那是小空的事,不需要你管。」魏南河往乐正七碗里夹青菜,「赶紧吃,吃完写作业去。」
  乐正七顶嘴说:「今天周五……」
  「周五怎么了?」
  「明天不上课。」
  魏南河笑眯眯的,「然后呢?」
  「后天也不上课。」
  魏南河循循善诱地:「那你作业什么时候做呢?」
  「可以后天下午嘛……」乐正七声音越来越小。
  魏南河一点也不动气:「这么说你今晚有安排活动了?玩什么?」
  「CS……」乐正七叼着青菜的一头,用门牙没滋没味的啃了几下,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我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玩游戏了,为屿载了新版本……」
  魏南河作了然状抬头,冷冷地看着柏为屿,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劈哩啪啦较量不休,阳小空在桌子下踢了柏为屿一脚,柏为屿忍气吞声地埋头吃饭。
  魏南河转而和颜悦色地劝乐正七:「作业先做完再玩,你刚开始念书,养成好习惯非常重要,知道吗?」
  乐正七吭哧吭哧的把青菜嚼进去一半,「哦。」
  吃完饭,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杨小空帮吴阿姨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忙完后正要出工瓷坊,柏为屿迎面奔回来:「别出去、别出去,外头不安全!」
  两个人趴在工瓷坊屋顶,远眺过去,苍茫夜幕中,蜿蜒的山路上缓缓驶来一行车队,待车队驶到近处,一辆辆车在路灯的照耀下光泽清冷,弧线优雅。只见打头是布加迪威龙开路,跟着是四排加长林肯,第三辆是劳斯莱斯,后面押尾的是迈巴赫保时捷帕格尼悍马等等,最差都是辆积架,统一的黑色,浩浩荡荡往工瓷坊开来。
  杨小空心惊肉跳地扯扯柏为屿:「柏师兄,这,开车展吗?」
  车队慢慢停下,首辆布加迪威龙车门开启,走下两位穿黑西装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定,接着,后排的车上陆续下来几十位同样衣着的男子,统一的面无表情却兀自凶神恶煞。其中一位弯腰拉开劳斯莱斯的中排车门,车上下来一位花白头发面目和蔼的老头。
  柏为屿以手扶额,冷汗淋漓:「这哪是走后门?分明是威胁、是恐吓!」魏南河站在木楼前不知所措,俨然也是一头雾水。
  白发老头在黑西装们的阵队护卫之下步上台阶,走近魏南河,笑容可掬地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同魏南河一起走进木楼。
  杨小空扒着瓦片,疑惑道:「为屿,这到底怎么回事?」
  「诚实的家长来了。」
  杨小空想了足有两分钟,大惊:「陈师兄?」
  柏为屿幸灾乐祸地说:「不懂了吧?上一届研三谢师宴斗殴事件听说过没有?」
  「听过,怎么了?」
  「设计和我们纯艺斗了很多年,上一届我们研三的师兄们订的谢师宴会场被设计抢走了,我们本是去找餐厅说理,不想设计的几个家伙过来挑衅,装雕的唐师兄见老师都还没来,就先动起手教训他们。」柏为屿一手支着下巴侧过身子,大有说书的架势:「我柏为屿是什么人?还没等唐师兄出手,我一个长直拳就把工业设计那混蛋的门牙捶断了!后来闹大了,我们油画系、装雕系、雕塑系、漆画系、陶艺系全上前线,除了国画和书法的几个温和派,其余个个英勇挂彩。他们设计也不好过,室内设计一个家伙被打塌了鼻梁骨,服装设计的……」
  「是是是,您老所向披靡,」杨小空提醒:「您又开始废话了,捡重点的说,这事和陈师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诚实受的伤最重,被人家一个酒瓶砸晕了!」柏为屿指指自己额头上的疤,「我这还不算什么,他那个才叫恐怖,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血流了一路,捂都捂不住,差点闹出人命!闹事的餐厅又在市区,第二天上午这事就见报了,影响极其恶劣。这么大的事学校总要找个人顶黑锅,设计和纯艺都没人敢吭声,谁承认谁退学,谁敢承认啊?不想诚实醒过来后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了,把他们崔教授吓得……」柏为屿费了好大劲想出一个形容词:「花容失色!」
  杨小空恶寒:「花……花……崔教授……花?」
  柏为屿摊手:「别看崔教授嘴巴上天天骂学生,事情一出来他找了校长好几趟校长都闭门不见,他老人家急得心脏病都犯了。这下诚实退学定了,我们愤慨当然不必说,连设计的人都和我们同仇敌忾,计划好晚上集体闯校长家,要退学大家一起退,量校长也不会把整个美术系研究生都开除。」柏为屿一指楼下,「可校长家的那片社区被这种黑车子包围了,校长家门口全是穿黑西装的人,诚实的后台强硬着呢,哪需要我们操心?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啦!」
  杨小空:「……」
  「这还不算狠的,报导这事的报纸全部回收销毁,一夜之后一片灰都瞧不见。坚持要向我们学校索取赔偿的餐厅没过几天就改头换面换了老板。」柏为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杨小空说:「用酒瓶砸诚实的那个平面设计的小子差点吓出神经病,天黑之后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人乱棍打死抬去沉河。他本来都要留校了,临时变卦跑去西部支教,瞧,留校的名额最后让给装雕系的田师兄了。」
  杨小空:「……」
  柏为屿拍拍杨小空,「不管你改不改行,敬请谨记美术学院的至理名言:「热爱生命,远离诚实。」」
  杨小空:「……」
  白左寒教授,美术学院首屈一指的谦谦美男子,举止低调沉稳,言谈斯文内敛,这是全系师生及行内外人士对他的一致印象,杜佑山多给他一句评价,醉时尤其我见犹怜,喜,眼带桃花,嗔,唇角含情;魏南河则以三个字精短概括,神经病。
  白左寒坐在工瓷坊的茶室,抱着一罐啤酒,且喝且道:「魏南河,你背叛我。」
  魏教授抿一口温茶,「左寒,怪不得我,你也不想看到我的工瓷坊被一把火烧尽吧?」
  「我不听……」白左寒一口气把啤酒喝干,一丢罐子扯着魏南河顿足嚎啕:「你背叛我,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魏南河一挥衣袖将他弹开,烦恼的对杜佑山说:「都叫你别给他喝了,一罐啤酒是他的极限,你看,又撒酒疯了。」
  白左寒不依不饶的扯住魏南河的领带:「我不管,反正我不要那个捣蛋精,你赶紧去当硕导!那孩子长得标致,我送给你,送给你。」
  「我不要。」无比坚决。
  「要嘛要嘛!」白左寒从手上卸下一枚戒指:「这个是附赠的,一起给你。」
  「不要不要。」魏南河七手八脚的推辞。
  「要嘛要嘛!」白左寒掏出一叠银行卡、信用卡、工作证,「给你给你都给你。」
  「我不要。」
  杜佑山抹一把冷汗:「两位教授,注意你们的形象。」
  「佑山,你不懂,」白左寒转而拉住杜佑山,两眼发直,大着舌头说:「每次,那个学生惹是生非,我就暗地里嘲笑崔教授!这都是……报应啊!」
  杜佑山慈祥地安抚道,「不就是一个学生嘛,以后他做什么你睁一眼闭一眼好了。」
  「不听不听……」白教授撒娇着扑向魏南河:「我要辞职!南河养我……」
  魏南河凌波微步闪开,望着窗外:「阳光明媚!祖国大好河山啊!」
  白教授头发凌乱的扑进杜佑山怀里:「佑山养我……」
  「好好好,我养你、我养你,那你先叫我声哥哥。」杜佑山抚着他的背,心下淫笑:虽然你不是我好的那一口,但换个口味尝尝也不错。
  杜佑山的保镖武甲背着手站在老板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杜老板,应该谈正事了。」
  白教授一个劲摇尾巴,趴在杜佑山膝盖上抱着他的大腿:「佑山哥哥,我想吃棉花糖。」
  魏南河扶着墙,拳头蠢蠢欲动,「我受不了了,他一醉酒我就想揍他。」
  武甲伏身搀住白左寒:「白教授,您去睡个觉休息一下。」
  白左寒盯着武甲,半晌,突然伸手把他的黑框眼镜夺下来:「你说!为什么老是朝我抛媚眼?」
  武甲:「……」
  白左寒弃了杜佑山,抱着武甲摇晃:「小武甲,眼睛大大的漂亮!来,嘴一个!」
  武甲面无表情地偏头躲过白左寒的章鱼吻,「魏教授,请您想办法。」
  魏南河无力地摆摆手,「我也拿他没办法。」
  白左寒百折不挠地撅着嘴,吸盘一样吸住武甲的脸,狠亲一口,嘎嘎怪笑道:「小武甲,你就从了我吧!」武甲摸摸被亲了的脸颊,眉头微皱。
  杜佑山慌张地抬手阻止:「武……」
  武甲手起手落,哐地往白左寒后颈一敲,白左寒痛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杜佑山:「啊,说慢了一步。」
  魏南河煞有其事地摸摸白左寒的鼻息,惋惜道:「没死。」走到视窗刚好看到杨小空,便招呼道:「小空!过来帮我个忙!」
  杨小空应声跑进来,和魏南河合力将白左寒搬到楼上卧室里去。
  杜佑山见左右无人,忙屁颠颠抽了一张纸巾给武甲擦擦一脸的口水,「瞧左寒平时一本正经,闹起来也蛮可爱的,他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气呢?」
  武甲用衣摆擦擦眼镜,戴上去,淡淡道:「杜老板,我身兼保镖秘书司机助手数职还要暖床,无暇分身负责公关。」
  杜佑山悻悻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咳,我没那意思。」心说:瞧吧,吃了窝边草就是这局面,老子还要看他的脸色!
  魏南河把白左寒丢在自己床上,嘱咐杨小空:「你照顾一下,我还有事谈。」转头下楼了。
  杨小空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准备着,将散落的证件和银行卡一张张塞回白左寒的钱包里,再把钱包放在枕边。
  一枚银素戒从白左寒手心里咕噜噜滚出来,这是白左寒身上唯一的饰物,以他的身份,戴这样的戒指真的不算高档,可他却戴了很多年,而且是戴在无名指上,但大家都知道白左寒既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女朋友。
  杨小空大一的时候就看到白教授戴着这枚戒指了,转眼五年,他总觉得那戒指里面一定有刻着什么!他把戒指捡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
  确实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戒指,里面什么都没有刻,光溜溜的。
  「对不起,白教授,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杨小空念叨着把戒指给白左寒戴回无名指上,自嘲地笑了笑。
  魏南河回到茶室,大大松口气,道:「佑山,谈我们的事吧。」
  武甲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杜佑山,杜佑山接过,转手递给魏南河,「上次那几个罐子全卖给一个荷兰人,这是分成后的收益。」
  魏南河将支票拿过来看了眼,笑道:「佑山替我交税了?」
  杜佑山脸色一肃,「南河,我和你谈妥是多少分成就是多少,绝对不会多占一分钱,你信不过我?」
  魏南河站起来,笑意浓了,「佑山,瓷器的行价你比我清楚,不过收藏品的最终定价因人而异。你要知道,我给你的每一样瓷器,只要没人能看透,它就是真品。」他抖抖手中的支票,不屑道:「你瞧你,卖大白菜薄利多销啊?不怕拉低整个瓷器市场的价格?」
  武甲略有不平:「魏教授,那位买家几样一起包了,我们理应给他些优惠。再说,万历瓷行价如此,你还想卖出至正瓷的价格吗?」
  「万历瓷这个行价确实不错,而一旦货物过多出现在市场上,这个价就会自动调低。武甲,瓷器的价格并不全是以年代标高低价的,不管哪个朝代,精品皆无价,万历鸡缸杯的价格就远远超过平平无奇的一件同类至正瓷。」杜佑山给自己倒杯茶,望定魏南河:「南河可是这个意思?」
  「你是商人,由你把握,今后我不批量做,」魏南河伸出一根手指,「每批只做一个,保证精品,我定一个心目中的价格,拍不到这个价格你不要卖,怎么样?」
  「这么有自信?」杜佑山挑眉。
  「你说呢?」魏南河反问。
  「如果出手的价格高于你定的价格呢?」
  「那就要看你炒作和宣传的本事了,我只要我定的价格的十分之四,」魏南河将支票放在桌面上,用指腹点了点,往杜佑山那里推过去,「我不要支票,也不要现金,我有权索取你的拍卖行或古董行里任何一件和十分之四同价的瓷器,如何?」
  「成交。」杜佑山收回支票,随之从武甲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这几块底板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南河从中挑出一块,扫了一眼,「嘉靖。」
  一行人出了木楼,杜佑山走在前面,魏南河在后面边走边笑:「那我不送了,慢走。」
  杜佑山侧身勾住他的肩,「唉,说起你,在美院里也比左寒有资历,应该混个正教授硕导什么的了。」
  魏南河拱手道:「惭愧惭愧,我在理论方面实在差劲,当教授或硕导还要出版什么理论着作,几十万字,想破脑袋我都想不出来!」
  杜佑山不信:「左寒那副德性都……」
  「开玩笑,左寒是我们院的头号才子,我怎么能和他比!他出了四本书,两本现在是多所院校雕塑系使用的教材,其中一本还译成好几国语言在全球范围发行。」魏南河笑意吟吟的与杜佑山一起走下台阶,「别看他那样,还找人养?逗你玩儿,他这辈子吃版税都够了。」
  杜佑山愕然片刻,失笑道:「他还真是没正经!我带不走他,只能留在这叨唠你了。」
  魏南河嗤笑:「他常这样,一不顺心就找我撒酒疯,没事,睡一觉就好。」武甲倒车,掉个头开过来停在杜佑山身边,静静等着。
  杜佑山忽而记起什么,回头对魏南河说:「唉,我想起一个古瓷器方面的理论专家,你们若谈的拢倒可以互相借鉴学习。」
  「谁?」魏南河好奇:圈子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一个新面孔,你们学校的老师。」
  魏南河更疑惑了,「我们学校里的?那我不应该不认识。」
  「不是你们美术系的,是文博系刚引进的人才。」杜佑山努力回忆片刻,「我也没太留意,前几天和文博系的林主任一起吃饭,那个年轻人也有来,据说是古文物研究博士,年纪轻轻就出版好几篇专着,系主任吹捧了他一番,他倒是挺谦虚,不怎么说话。我就记得这么多了,不然帮你问问?」
  「不用不用,林主任是老熟人了。」魏南河帮着拉开车门,诚心谢道:「我以前确实有想与林主任合作写本教材,可他年纪大了,我不好意思劳烦他。这样,我自己去问问,那年轻人适合的话我就请林主任引见引见。」
  「就是,当个教授,别的不说,起码你的课一年可以推掉两百节,省下多少时间!」杜佑山躬身钻进车后排,正欲再说什么,眼一瞥看到乐正七坐在妆碧堂院角银杏树下,注意力瞬间转移,喊道:「小七!」
  乐正七捧着书,泪眼汪汪的看过来,「杜佑山,你要走啦?」
  杜佑山朝他招手,「你在干什么呢?」
  「背书。」
  「背什么?」
  「改造我们的学习。」
  「……」杜佑山无语。
  乐正七拿着书跑过来,「南河,我背完了。」
  魏南河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多念几遍,一会儿默写。」
  乐正七拖着书又跑回原处,坐下,没精打采的念念叨叨。
  杜佑山十分不满地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天真浪漫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念些死书干什么?」
  魏南河道:「现在小,没事做整天玩可以叫天真浪漫,等长大了,三、四十岁还是没事做怎么办?念死书为的是应试,考完我允许他忘掉,他必须适应社会。」他替杜佑山关上车门,隔着车窗笑笑,淡然道:「否则哪一天我出什么意外,或者死在他前头,他怎么办?」
  魏南河说这句话的时候,杜佑山从后视镜里看到武甲的眉目微微颤了一下。叹了口气,他歉然敷衍几句,和魏南河道了别,拉上车窗。
  武甲发动了车,快而平稳地开出工瓷坊驶上山道。
  杜佑山枕在后排的靠背上,忽然问:「武甲,你跟我多少年了?」
  「……快七年了吧。」
  「还会跟我多少年?」
  「难讲。」
  杜佑山支起身子,伸手抚摸武甲的后颈,「别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我,跟我一辈子,我就……」他的手暧昧地往前挪,触上武甲潮湿的唇。
  武甲偏头,「杜老板,我在开车。」
  杜佑山自觉没趣,收回手,又靠回靠背,斜斜地躺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家出事的时候,我就是乐正七这个年龄,魏南河这是引以为鉴呢……」
  —待续—

  <狼亲狈友系列>——

  想要知道乐正七与魏南河的情定何时吗?请不要错过花弄吟019藏蛇卧鼠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