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灵魂碎片
科林的石化让霍格沃茨有过一段时间的人心惶惶，好在大家都知道只要等曼德拉草成熟就可以配置出复活药剂让他恢复原样，这个麻种巫师除了会浑身僵直的躺在病床上一段时间外并没有生命危险。
骚动很快平息了，只是斯莱特林们每回路过万圣节前夜被涂写文字的石墙时，都会不自觉的抬起下巴。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安吉洛在圣诞节假期的留校名单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听说德拉科也打算留下来，维迪催促他必须抢在马尔福之前找到那本日记。
星期一一大早安吉洛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了一条消息，学校将在今晚进行决斗俱乐部的第一次聚会，这让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小巫师们找到了新的话题。
“比起决斗俱乐部，我更希望魁地奇比赛能够早点恢复。”哈利说道，虽然每周的训练还在持续，但是学校一直没有通知何时会重开魁地奇赛事。
“总会恢复的。”安吉洛安慰说，虽然他不能参加正式比赛，但是哈利和德拉科这两个朋友之间迫切的心情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晚上八点之前安吉洛和他的朋友们来到了学校礼堂，与晚餐时候比这里一下子空旷了不少。四所学院的餐桌被堆在了一角，礼堂中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大舞台，前来凑热闹的小巫师们三三两两的围在长方形的舞台下嘤嘤嗡嗡猜测着会由哪位教授来教导他们的决斗技巧。
这个答案很快就被揭晓，八点钟一到洛哈特男爵笑容灿烂的从礼堂旁边的拱门走了出来，他今天披着一件紫红色披风，英俊的面容在几百只漂浮在天花板上的蜡烛照射下光彩照人，引来无数小女巫爱慕的尖叫。
“围过来，都围过来，每个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他看着聚在决斗台两边的小巫师们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晶亮笑容。
“介于几周前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他在开场白时仍不忘给自己的书打上广告。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随着洛哈特男爵的指向，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拱门，斯内普仍然穿着黑色的长袍，不紧不慢的一路迈上了决斗台，斯莱特林们在下面热烈的为自己的院长鼓掌造势，引人侧目。
洛哈特男爵连拍了两下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身上，他脱下披在外面的紫红色披风朝舞台两边抖了抖，然后卷成一团往女巫扎堆的地方丢去，引来无数女巫的尖叫与哄抢。
最终一个黑长卷发的女巫得到了他的披风，幸福的拥在怀中，洛哈特男爵朝那个方向眨了下眼睛，引来女巫们娇嗔连连。安吉洛注意到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讽刺。他捂住脸听见赫敏嘴里荡漾着对金发男人容貌的赞美，罗恩在一旁不屑地“切”了一声。
“斯内普教授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方的答应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决斗台上，洛哈特华丽的银灰色决斗装让人眼前一亮，没有披风的阻挡，金发男子修长匀称的身材在贴身布料的修饰下，更让小女巫们意乱情迷。
洛哈特做了个让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台下立刻就不再噪杂了。他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与斯内普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出十英尺远后，转身面对对方鞠了个躬。
这过程他双手翻动出很多花样，斯内普不耐烦的抖了下脑袋。安吉洛惊讶的发现老爸厚度堪比匈牙利树锋龙龙皮的脸上此刻竟然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红。他箭一样迅速的将魔杖举在胸前，姿势标准而富有美感。
斯内普脸上一直以来的轻视消失了，他的神情凝重起来，重新审视对方，就像在分析一埚沸腾魔药的药水成分。
洛哈特男爵的魔杖在他的注视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一——二——三——”
两位教授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随着斯内普大喊一声：“除你武器！”一道红光以掩耳不及惊雷的速度闪过。只见洛哈特男爵猛得朝后飞出舞台，重重的撞在了是墙上，然后缓缓滑落下来。
“安吉洛？”在斯莱特林的掌声和零零碎碎的叫好声中，安吉洛推开了人群冲了过去。最先被拨开的红发男孩一边鼓掌一边转头疑惑地看向他。
洛哈特蜷缩在地板上的模样让女巫们放声大叫，斯内普的眉间微微皱了起来，手臂犹豫的伸了出去，朝洛哈特蜷缩的方向踏出了一步。不过还没等他迈出第二步，金发男子就迅速的跳了起来，神气活现的对大家说道：“好，大家看到了吧！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魔杖。”洛哈特男爵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卷发有几根凌乱的飘到了他的睫毛上。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潇洒无比的一甩头，然后踉跄着重新登上了舞台。
“哦，谢谢，博恩斯先生。”他接过安吉洛从地上拾起来的魔杖回了个微笑，安吉洛脸部肌肉紧绷的说了句：不用谢，退回了由小巫师组成的人海里。
“近几个月的时间让我都快忘了你是洛哈特的崇拜者了，安吉洛。”哈利对重新回到他们这堆人中的安吉洛小声的说笑道，罗恩瞥了眼台上魅力四射的金发男人，囧囧有神的耸了耸肩。
“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了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那一手很明显，我要是想要阻止你不用吹灰之力，呃……示范到此结束。”也许是注意到斯内普布满阴霾的脸色，洛哈特男爵停止了滔滔不绝想要往外冒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属于小巫师们，洛哈特教授想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进行决斗实践。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请两位学生上台来把他们刚才的缴械魔法照做一遍。
“千万别是我。”哈利在金发男子四处寻找的时候往不起眼的地方缩了缩。不过就像洛哈特男爵在课堂上无数次让哈利扮演各种旅行途中遇见的怪兽一样。即使一眼望去没有发现他，洛哈特还是点了“哈利·波特”的名字。
救世主在金发男人看来就像个活动的闪耀大招牌，不管走到哪都能迅速汇拢人气。现在还得挑选出另一个人来，洛哈特在寻找与哈利配对的决斗人选时，刻意忽略掉安吉洛举得高高地手臂，看向了罗恩和他用胶布裹了很多圈却仍然故障连连的魔杖。这支破魔杖在这几个月里引出了无数的乐子，不过因为主办决斗俱乐部需要承担的责任和学生们的安全，洛哈特把邀请红发小子的诱人想法强行压制了下去。
“格兰杰小姐，可以吗？”他最终选择了站在安吉洛旁边比金发男孩手举得还要高的女孩。凭借一贯的出色表现，他相信她一定能完美的完成缴械咒语。
已经站在决斗台上的哈利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这样的安排不算坏，但是这时斯内普教授对洛哈特说道：“这个主意不好！”哈利的笑容快速的垮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决斗俱乐部而不是相互练习咒语的课堂，洛哈特教授。”斯内普这么说道，他嘴唇绷紧的线条在烛光照射下泛出柔软的光泽，透着异样的蛊惑，“我们要让他们体验的是应对危险时的正确心态——而不该……这么悠闲。”
“你说得太对了，斯内普教授。”洛哈特完美的笑容里透出一股子安吉洛没见过的傻气，让这个笑容变得不再完美无缺。安吉洛觉得今天他老爸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难道是因为闻到了斯内普这颗坏苹果的糜烂芳香？安吉洛扫了眼魔药教授阴沉的脸，突然感到身体里有一股强烈的冷意袭来，让他哆嗦了一下。此时斯内普教授正在蠢蠢欲动的斯莱特林里挑选一个有力的对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马尔福。”在说到自家教子名字的时候，斯内普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本意并不打算选择这个和救世主走得太近的孩子，但是德拉科嘴唇无声的张合让他读懂了里面的战意。洛哈特男爵没有反对，一口欣然的答应下来。
“本想在魁地奇上和你好好较量，哈利。”在与碧眼男孩面对面站着时，德拉科浅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笑意。“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比比看谁先让对方的魔杖脱手吧。”
“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尽全力，德拉科。”碧眼男孩从口袋里抽出了魔杖笑着回应道。他们相互背对着对方默数着步子走出十英尺远的距离后，转身抬起了魔杖。
“一——二——三——”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
红色的光线在空中相遇，两个来自不同学院的朋友各退了一步，却是谁都没能缴掉对方的魔杖。这个意外让哈利和德拉科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好了，非常感谢你们，下面大家两人一组进行练习吧。”洛哈特男爵有些讪然的拍了两下手说道。“所有人都注意！只要解除武器就好，我们不希望出事故。”
哈利·波特呼出口气跳下了决斗台：“安吉洛，能和我一组吗？”他来到他的朋友们身边说道。为了练习，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分散在大厅里，让他不用再和别人推挤。
“可以。”安吉洛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拔出了他的魔杖。
“我倒是觉得你们应该选择不同学院的人进行对练。”同样下了舞台的德拉科这时候也走到了他们身边。
“这是个合理的建议，安吉洛。”见他的两个朋友停下来一起看向他，德拉科手中的魔杖轻轻敲击在手心上，玩世不恭的说道。“举办决斗俱乐部是为了让我们体验应对危险的正确心态，斯内普教授的这个观点我很赞成——刚才我没能感到危机感，哈利。”
德拉科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轰鸣。接着就是洛哈特的叫喊声：“停下！停下！只要解除武器！梅林呀，你站起来厄尼……留神，福西特小姐……”
“我收回刚才的话，安吉洛。”铂金男孩看着周围惨不忍睹的混战扶住额。这些都是发生在不同学院的战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尤为激烈。
“小心！”还在为混乱叹息的铂金男孩突然看见安吉洛朝他扑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大力让他没有站稳，和推他的金发男孩一起双双栽倒在地滚成一团，一道绿光从他们倒下的弧线里擦过，明显不属于缴械魔法的范围。
安吉洛和德拉科躺在地上躲过了危险，他们紧贴着，彼此运动后的心脏在激烈跳动。过了好一会，德拉科苍白的肤色上晕开了红霞：“谢谢——”他道谢道。
“你没事就好。”安吉洛爬起来抚了抚衣服上的皱折，“刚才好险。”他呼出一口浑气，接受到从戒指里传来的一段没有语言的莫名不悦。
“太弱了，马尔福家的小鬼。”几秒后维迪的信息才传来，让安吉洛险些以为戒指出了故障。他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又一声尖叫，来参加这场决斗俱乐部聚会简直是个大错误。
“走开！快走开！”安吉洛听到哈利在叫喊，和他一起爬起来的德拉科听到哈利的声音后身体猛得一震。
“德——”拉科？安吉洛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维迪在阻止他。“别说话！看着哈利！”戒指里的男声这么嚷道。
“啊！”安吉洛莫名其妙的朝碧眼男孩看去。那个位置的地板上此刻有一条大蛇在爬行，但周围人恐惧的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救世主身上，而不是那条蛇。
“咒立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斯内普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随着他的咒语，这条由魔法构成的黑蛇从尾巴向头部化为烟雾消失了。魔药教授黑眼睛中闪烁着什么，但是安吉洛没有看懂。
“快走，哈利，跟我走。”红发男孩拽住茫然的救世主往礼堂的大门走去，赫敏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神情怪异。
安吉洛在维迪的催促下跟了上去，却和很多靠近外围奇怪的看着他们离开的小巫师们一样，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德拉科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看向哈利阴晴不定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维迪？”安吉洛跟在以罗恩为首的这群格兰芬多朋友后面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去。
“哈利·波特是个蛇佬腔。”戒指里维迪的声音异常认真。
“什么，哈利他是……”安吉洛简直无法相信，他这下知道为什么罗恩会拉上哈利离开礼堂了。
“难道我们猜错了吗，维迪？”安吉洛捏住了扶手上的木头，他听得懂蛇语，却无法去描述他们，哈利的情况显然和他不一样。
是夜，在仍然惊魂未定的小巫师们终于进入了睡梦中时，安吉洛摸黑爬了起来。他在每一个舍友的床边都停留了一会，挥动魔杖让他们睡得更香。
“我们之前显然忽略了一件事情，安吉洛。”戒指里的魂器用了“我们”而不是“我”。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自从奇洛消失后，哈利·波特的伤疤就再也没有痛过了，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安吉洛掀开深红色法兰绒帐幔站在昏睡的哈利床边，将手里的戒指按在了哈利闪电形的伤疤上。
“这样真的不会伤害哈利吗？”看着绿眼男孩在睡梦中痛苦挣扎的脸，安吉洛迟疑的问。
“只是做个小小的检查，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安吉洛。”一股黑气从哈利的伤疤滋滋上涌，被戒指一丝不落的吸收殆尽。
“你在做什么！”
“很遗憾以后他大概再也说不了蛇语了，我吸收掉了潜伏在他伤疤里的灵魂碎片——显然是很早以前留下的。”
宿舍里又恢复了宁静，金发男孩在确定他的朋友哈利呼吸平稳后，终于架不住疲惫进入了梦乡。
夜更深了，他手中的戒指闪烁过一道红光，黑雾状的冰冷气息流泻出来，在金发男孩的床前组成了越来越清晰人形。
黑发红眼的俊美少年还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他打量起自己时而透明的身体，发出得意的笑声。虽然只是极小一部分灵魂碎片的能量，却助他从监禁般的狭小空间里释放出来，取得了质的突破。
俊美的年轻魔王在对自身状态有了重新的认识后，重新化为一缕黑雾飘进熟睡中男孩的戒指里，在黑暗处，有一双明亮的小眼睛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瑟瑟发抖，这是一只属于罗恩·韦斯莱的灰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