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精心布局
贝拉死了，本来阿兹卡班死掉一个囚徒的消息是不会见报，只会低调的通知他们还活在世上的亲人。但西里斯·布莱克近月来一直都是魔法界民众关注的焦点。于是《预言家日报》将这条消息大肆渲染。
曾经黑魔王的狂热食死徒死于绝食，有人说她疯了，谁也没有将她的死和摄魂怪之吻联系到一起。失去灵魂的女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躺了三天后，失去了生机。她的死亡被按照程序上报给魔法部，然后被报社的记者获悉。
安吉洛知道这条消息是在贝拉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当看到这条令他心惊的消息时，金发男孩紧捏住手中的报纸，只感到一阵阵寒心。
“贝拉特里克斯死了。”他对戒指里的魔王说道。
“是的。”传递进他脑子里的，是男人平静的陈诉。
“是你杀了她？”虽是疑问，心中却已经认定，安吉洛内心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难言伤痛。
“为什么！我以为你想劫狱！你居然——杀了她！”
“要建立起斯莱特林的荣光需要付出以及取舍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多到超乎你的想象。”年轻的魔王叙述道，“安吉洛，当初你不也认同这一点的吗？这正是斯莱特林兴起的一个开端。”
“我没有让你去杀人！”安吉洛颤抖了，“她对黑魔王忠心耿耿，即使是你已经倒台的时候，她仍然闯入傲罗家庭，逼问你的消息！”
“是主魂的消息，不是我。”戒指里的男声冷冷的应对他的指责，“她从头到尾效忠的都是主魂，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我从未见过她，不要用我没做过的事情来指责我。”
“……你有主魂的记忆！”安吉洛感到沉痛，“从哈利伤疤里吸收来的记忆！她对于你……并不是陌生人。”
“那只是吸收灵魂的附带东西。”年轻的魔王放柔了语气去安抚男孩，“安吉洛，难道你觉得她是无辜的？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足够她死上一百次来赎罪。想想她闯入傲罗家庭使用的残忍手段，睁大眼睛看看你的朋友——纳威·隆巴顿，那个家庭的受害者就坐在你旁边。”
安吉洛转过脸去，圆脸男孩正捧着报纸在呜呜的哭。
“爸爸，妈妈……”纳威抽泣着，周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安慰着他。
当这个总是一脸迷糊的男孩从《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时，安吉洛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这种喜悦像是团烧尽五脏六腑的烈火，让他想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魔法部已经判了她的罪，她的生死不应该由你来决定。”最后安吉洛只能干巴巴地表明这是不对的。
“你错了，安吉洛。”戒指里的男声叹了口气。“难道魔法部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吗？那么在主魂败走之前，他们在做什么呢？你之前有句话说对了。我有主魂的记忆，虽然我不曾真正认识她，她对我来说却并不陌生。”
“……”安吉洛在这声深深的叹息中，疑惑的体会到了伤感，这种情绪这个男人真的有吗？他的心因为这声叹息竟意外的平静下来。
“这辈子她再也没机会踏出阿兹卡班了，安吉洛。”年轻的魔王说道，“她是个狂热的食死徒，唯一支撑着她在阿兹卡班艰难地活到现在还没有疯癫的原因，就是盼望有一天黑魔王会归来。”
“维迪……”安吉洛的心中苦涩不已。
“但我重回魔法界的日子就是我吞噬掉主魂的那一天，这是一场早已决定结局的战斗，我跟主魂两者只能存在一个，而我相信活下来的会是我。与其让她继续抱着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在幻想中慢慢绝望。不如在我还没有崛起之前，就让她离开这个太过现实的世界。她错过了斯莱特林荣光的重现，却守住了自己心中的希望。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安吉洛觉得眼睛酸酸的，明明就是个无情的男人，用一种完全和平时性格大相径庭的话来哄骗他。他却真的相信了。
维迪，其实你，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吧？安吉洛闭上眼睛，如果年轻魔王真的只是个自私无情的人，他安吉洛，就不会因为对方偶尔流露出的感性，而心悸。
“为什么要杀她？赫奇帕奇金杯在她手上，你的计划是什么？”再次提起贝拉时，安吉洛心中的伤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他开始在意魂器的去向。
“赫奇帕奇金杯是主魂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年轻的魔王缓缓说道，“因为是仪式还未礼成前送出的贺礼，她将金杯放在了自己布莱克家族名下的金库里，而不是莱斯特兰奇的。”
“那又怎样？”安吉洛没弄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差别。
“那又怎样？”年轻的魔王淡淡的讥笑，“安吉洛，贝拉特里克斯在和她丈夫结婚前进行过婚前财产公证，这还是我在你的记忆中找到的。”
“我不记得了。”安吉洛讪然，似乎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条。
“偷看养母部里的资料可不是个好习惯，小安吉洛。”年轻的魔王叹气。
“我当时只想找到关于我父亲的线索！”
“多么理直气壮的解释呀！虽然你那时候年纪还小，却改变不了这种行径的错误。”
“所有人都可以为此指责我，唯独你不可以，维迪。”
“的确，我是其中的收益者，”年轻的魔王轻笑，“所以从现在开始，让我们都努力做个好人吧，安吉洛。”
“……％##@”回答他的是男孩无语的白眼。
“玩笑就开到这了。”在稍稍放松之后，年轻的魔王恢复了正经。他认为他的小安吉洛已经远离了贝拉身死的阴影，至少现在已经不那么悲观了。
“如果我们证明了西里斯·布莱克是无罪的，当他恢复名誉后，魔法部会按照程序将他堂姐名下布莱克家族的财产交由他继承，因为他是唯一能合法继承布莱克家族产业的人。而你可以以他养子哈利·波特好友的身份进入他的生活圈。你可以唆使哈利·波特，让布莱克将金杯从古灵阁拿出来给你们长长见识。到时候，你需要做的只是触碰它。”
“这样你就能得到金杯里的魂片。不得不说，维迪，你的计划总是令人意想不到。”金发男孩为合作者的算计惊叹。
“不止如此，别忘了我们还要找寻挂坠盒。”年轻的魔王层层分析，“不过我想进入布莱克家的祖宅，在未来对你来说不算难事。狡猾的布莱克，虽然我曾经去过他们家，却是在他们家族成员的陪同下，使用了门钥匙，对于布莱克家宅的具体位置，他们居然在我面前留了一手——但我终将找到它。”
“我的所作所为像是在背叛哈利的友谊。”金发男孩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从认识这个男人起，他就一直身处在黑暗中。
“幸好，你没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是不是？”安吉洛问道，如果维迪敢说一个不字，他会想方设法立刻毁掉对方。
“我们是合作者，安吉洛，我不会令你为难的。”年轻的魔王保证道，他了解男孩，就如了解他自己一样。
“你应该试着多相信我，安吉洛，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亲密了。”
“亲密！你是指什么！”金发男孩暴躁了。
“我们的灵魂被契约绑在一起，我们一起生活、上学、睡觉、洗澡，无时无刻……就连你身上哪里有痣我都清楚不过。”
“我身上哪有痣！”安吉洛反驳道。
“有的，把裤子脱掉，蹲下来就能看到，在你的屁股下面。”
“去……去死吧！”金发男孩的脸上烧出了彤云，他现在才发现，他的合作者维迪，是个大流氓。
*****
十一月，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第一场魁地奇对决开始了。这是个糟糕的雷雨天，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亮痕，安吉洛只在场地上站了一会，就被雨水冲刷了浑身，所有的布料都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让人难受极了。
虽是中午，天空却乌黑一片，在霍琦夫人的一声哨响下，安吉洛骑着光轮2000冲上了天空。在这种天气下，再快的速度也发挥不了作用，因为周围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斯莱特林光轮2001的优势和格兰芬多队里其他扫帚比起来并不明显。所有球员在空中都飞得极低极慢，但仍然无法有效的发动进攻。
有几次安吉洛都跟对方的队员差点相撞，却险险的避开。鲜红色的鬼飞球也许是这场魁地奇比赛中最清晰可见的东西。安吉洛没忘记他追球手的身份，追逐着它们，将它们尽量投进对方的门柱筐子里，获得分数。
“见鬼了，没有棒子你仍然能追着我打。”在一次投出的鬼飞球擦过铂金男孩的肩膀时，德拉科飞到了他面前抗议道。
“对不起。”安吉洛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吉洛。”德拉科说话时，不忘观察着哈利的举动，碧眼男孩的眼镜上全是水，根本看不清周围。
“一会聊，我要快点抓住金色飞贼结束这场比赛。”马尔福少爷看到一道金光在远处闪过，立即丢下安吉洛飞了过去。不过他没有抓住金色飞贼，德拉科到那的时候小球已经溜走了，所以比赛仍在继续。
“比分多少了？”当霍琦夫人的哨子伴随闪电吹响时，他们得到了一次中场休息的机会。
“我们领先五十分。”伍德队长说道，“得快的找到金色飞贼，不然就要比到晚上了。”
“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一下吧，哈利。”赫敏趁着休息期间冲进了场地，“防水防湿！”在她的咒语下，哈利终于不再是睁眼瞎了。哨子重新吹响，他们再次跨上扫帚，迎接暴雨。
“哈利，你在干什么！”安吉洛绕着场地飞驰一圈后，看到他的朋友停在一个位置上，半天没有移动。
“大狗！”碧眼男孩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安吉洛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蹲在观众席最后一排的巨大黑狗，但一道刺眼的闪电之后，那儿什么都没有了。
“别管那条黑狗了。”他对哈利大声叫道，暴雨令他的声音在空中断断续续。
“你看得见？”哈利抽吸一声。
“哈利，在你身后！”这时候伍德队长大声吼道。一道金光从碧眼男孩的身边飞过，可惜哈利没能抓住它。
看台上突然变得寂静了，好像有人将风声关掉，熟悉的可怕寒流冲上了脊背。
“摄魂怪！”安吉洛听到有人在尖叫，在他的下面，一百多个摄魂怪站在场地中，不止如此，高处的乌云下，也穿插来回了几个披着破斗篷的怪物，向他和他的队员们靠了过来。
嘟——安吉洛听到了一声哨响，和这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只银白色的大鸟。邓布利多出手了，他的守护神冲散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摄魂怪，而他旁边的位子上坐着魔法部部长福吉，此刻福吉正用手帕擦着汗，接受着周围教授们审视的目光。
当安吉洛落到地上的时候，握着金色飞贼的铂金男孩从天而降。这是德拉科第一次在与格兰芬多的比赛中抓住飞贼，斯莱特林的欢呼和掌声响彻了天际。德拉科握着小球，复杂的对他们点了点头。
“我们应该申请重比一场！”狮院的队员们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
“虽然我们这边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但对方也是同样如此，他们胜的公平，所以……”伍德队长不甘的说道，他们得承认他们的确输给了斯莱特林。
“要是我能抓住金色飞贼……”比赛结束，在格兰芬多球队更衣室里，碧眼男孩自责不已。他任由莲蓬头中喷出了热水劈头盖脸的从头浇到脚，在热水的冲刷下反省自己。伍德队长失望极了，他是那么期盼胜利，却在第一场比赛中就落后了一百多分。但他没有责怪任何人，而是让他们下次加油，这更加深了哈利的自责。
“这才第一场比赛，哈利，只要我们能够在后面的比赛中把分数追回来，仍然能拿到魁地奇杯。”安吉洛上前关掉了哈利的龙头，将毛巾递给他。
“快点擦干净，把你的衣服换上！别再自怨自艾了。”
“安吉洛，我并不是因为摄魂怪才走神的。”碧眼男孩低着头，他本来就蓬乱的头发像团顶在头上的鸟巢，不断的有水从发梢上滴下来。
“是观众席上的那只大狗，不祥的黑狗，和占卜课本封面一模一样。”这事哈利只敢跟安吉洛说，如果告诉其他人，他会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的。
“可是我也看到了它，那并不是不祥。”安吉洛解析道，“也许是谁养的宠物跑出来了，只是因为学院不同，所以我们没见过它。”
“我在来学校之前就看到过和它一样巨大的黑狗，在我把玛姬姑妈吹胀的那晚。”碧眼男孩望着安吉洛的眼神可怜巴巴。
“呵呵……对不起。”安吉洛忍不住笑出声了，罗恩曾偷偷给他看过那个麻瓜像个胖气球一样飘在天上的照片，是从韦斯莱先生手里夺过来的。
“哈利，难道你见到黑狗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吗？那么你过去十几年是这么活下来的，别告诉我你从没有看到过它们。”安吉洛平静的微笑着，希望自己这种轻松的心境也能感染对方。
“告诉我，你相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吗？”
“不。”碧眼男孩摇了摇头。
“那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安吉洛，”哈利的目光中升出了感激，“如果连我都相信了她的预言，那么不用布莱克来找我，我自己就已经倒下去了——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你真觉得那只是普通的黑狗吗，安吉洛？”扭转了哈利的偏激让安吉洛松了口气，但是戒指里突然传出的思想让他一怔。
“你想说什么？”安吉洛将戒指举到了他的面前。
“先把衣服穿上吧，安吉洛，我可不想看到你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