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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页

书籍名:《来自盖亚》    作者:亚比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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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生物结束了他台词,期待双眼闪闪发亮。

西弗勒斯咽了口唾沫,困难地往脸上堆出万分乐意模样,开口道:“凭着我真爱起誓,我愿意。”

该死莎士比亚!!!

(十)

“早安,亲爱罗瑟琳!”

……

“我好罗瑟琳,我不过迟了一小时不到。”

……

“原谅我吧,亲爱罗瑟琳!”

……

西弗勒斯愁眉苦脸地追在牧羊少年后面,在整个戏台上兜着圈子;绿色生物停下脚步,挑起眉毛,慢条斯理地说:“哼,倘若你再这样慢吞吞,以后便不用来见我了,我宁可让一只蜗牛对我献殷勤。”

西弗勒斯一边在心里冷笑,一边敬业地瞪大眼睛,惊叹起来:“一只蜗牛!”

“对,一只蜗牛。他虽走得慢,却把自己房子顶在头上,我想,这份财产倒比你能献给你女人更好些,”绿色生物傲慢地说,“何况他还随身带着他命运呢。”

西弗勒斯尽力让自己显出傻乎乎表情:“那是什么?”

“嘿哟!”绿色生物嘲弄地大笑起来,竖起了食指——第无数次,牙尖嘴利罗瑟琳开始教训呆头呆脑奥兰多。

西弗勒斯微微低下头,竭力做出纯洁无辜、懵懂无知、洗耳恭听模样,内心暴跳如雷。

……

“来,向我求婚,向我求婚;我现在心情好得像过节,多半会答应。”绿色生物开始得寸进尺,“如果我真是你罗瑟琳,你会对我说什么?”

西弗勒斯在心里虚弱地安抚沸腾脑细胞,告诉它们这是演戏,然后摆出半认真半调笑无赖状(这真令他作呕):“说话之前,我要先接个吻。”

“不行,你最好先说话,等到衷肠诉尽、无话可说时候,你就能趁机接吻了。”绿色生物笑眯眯地回答,“喜欢演讲人在词穷之际只好吐口水,而恋人们——上帝保佑——再没有比接吻更加干脆补救方法了。”

西弗勒斯努力用自认最可怜巴巴语调问:“假如她不肯让我吻她呢?”

“那她就是在让你求她了,于是新话题又诞生啦。”

看着绿色生物忽闪忽闪狡黠目光,西弗勒斯怒气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演完戏后把对方拎起来揍一顿念头也悄悄溜走了。他眨眨眼,轻轻勾起嘴角:“谁见了他心爱情人反而会说不出话来?”

(十一)

“我把自己交给您,因为我是您。”

和初登场那一幕一样,绿色生物穿起了蓬松长裙,头发被绾成高贵优雅样式,脸上化了妆。他步履轻盈地走向西弗勒斯,微笑着伸出手:“若您不是我丈夫,我便不要任何丈夫。”

西弗勒斯握住对方手,心里仍旧泛着古怪感觉,回忆起第一次上妆彩排时情景——绿色生物被逼着换上高跟鞋,愁眉苦脸地扶着墙走进房间,小心翼翼踩在讲台上,仿佛脚下是汪洋大海里一叶孤舟;当男学生们大笑着对他吹口哨时,他脸迅速涨红,把台词忘了个精光。

而这让原本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满腔恶意等着看好戏魔药教授站起身来,用森寒瞪视让所有人闭了嘴: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在剧里辛辛苦苦才追到手对象。

……

“请不要纷纷喧哗!这种种稀奇古怪,都由我许门评断——”

六年级拉文克劳扮演智者开始念诵剧终结词,当他面朝西弗勒斯微微鞠躬,说出“携手共结连理枝,你们患难永不弃”时,绿色生物手指动了动。

收到暗示,西弗勒斯用余光瞥了一眼台下,发现阿不思坐在第一排,正微笑着看向他们;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侧身搂住绿色生物,几不可闻地低声说:“抬头。”

对方顺从地仰起脸,西弗勒斯慢慢把唇覆盖上去。

台下爆发了小小惊叫和倒抽冷气声。

西弗勒斯轻柔地含吮着绿色生物双唇,感到对方双手环上他脖子:“你找到我了,亲爱奥兰多。”

西弗勒斯愣了愣,因为这不在计划内台词而迷惑了一秒,然后,情不自禁地,嘴角浮现出微笑:“我找到你了,亲爱罗瑟琳。”

说到底,戏剧还是不错。十四行诗也挺好。绿色生物买给他莎士比亚全集可以不用烧掉了。

台下渐渐响起掌声。



番外

纽约假日周

“1999年8月3日,上午7点整,西弗勒斯·斯内普并安提亚斯·冯·格拉夫准时抵达。”坐在狭长桌子后面金发女人一边敲击键盘一边报出如上内容,然后把一个小篮子推向我们,“这里是肯尼迪际机场,欢迎来到纽约。”

西弗勒斯半天没有动作。我揉着太阳穴试图减轻长途旋转飞行带来强烈不适:“西弗勒斯,把门钥匙给她。”

西弗勒斯慢慢伸出手,把红色橡皮圈扔进篮子里,同时用审视目光盯着金发女人:“你是麻瓜?”

“是。”女人镇定地把脸转向我,递过来一个小瓶子,“这是晕动症抑制剂,接受过全美巫师协会药监部严格检验,您可以放心服用。”

我拔开瓶塞一饮而尽,几秒后长舒一口气:“谢谢。”

“不客气。”女人淡淡点头,“左边房间是幻影移形指定区域,右边通道尽头是出港大厅,如果您对目地不熟悉或者偏好麻瓜交通工具,请走右边。”

我拉着西弗勒斯朝右边通道走去。

“麻瓜!”通道里十分安静,西弗勒斯轻蔑冷哼在狭窄墙壁间回荡,“美巫师快要灭绝了?”

“胡说。美本土巫师很多,外来人数更庞大,六年前他们就开始雇佣麻瓜工作人员了。”

“门钥匙降落点为什么设在麻瓜机场?”

“方便。”

西弗勒斯对我瞪眼。

“方便?和所有这些——”我们走进了出港大厅,他小幅度地挥挥手,把视野内麻瓜、行李车和电子告示板全部概括进去,“搅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拽着他胳膊汇入人流:“出租车还是地铁?”

“骑士公共汽——”

“哦,想都别想。”我笑眯眯地跨过自动门,“亲爱西弗勒斯,这儿不作兴巫师巴士,你就入乡随俗吧。”

“……”

一架飞机呼啸着从天空划过。

————————————————————

走进预定房间后,西弗勒斯盯了我手上电子门卡一会儿,掏出魔杖对房门施上加锁咒和抗扰咒。

“……西弗勒斯,客房服务会进不来。”

“我们不需要。”

“我需要。我刚点了份冰激凌套餐!”我瞪起眼,“再说他们还得进来打扫呢。”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皱起眉:“我家务咒语足够了。”

“……告诉我,你到底脱离麻瓜社会多久了?”

“半脱离。”西弗勒斯加重了口气强调,“我能使用大部分麻瓜电器。”

我默默扭过头。

空气里忽然发出响亮爆裂声,一张卡片凭空出现;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西弗勒斯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身体抽出魔杖——

“尊敬斯内普先生:首届际魔法医疗大会开幕典礼预定于8月5日晚7点在米尔福德广场酒店顶层宴会厅举行,受邀人可携带一至二名同伴,请准时到场。”

通知函边说边跳,临到最后鞠了个躬,在茶几上风度翩翩地旋转一圈,原地消失了。

西弗勒斯静了片刻,咆哮起来:“该死美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

“显然你对**定义和他们不同。”我安慰地说,顿了顿,终究忍不住出于良心补充道,“其实和大部分英人也不同。”

西弗勒斯怒视着我。

————————————————————

“哼,香槟。真是烂俗至极,毫无品味。”

西弗勒斯一整晚都在神经质地愤愤嘀咕,从宴会大厅“毫无必要庸俗奢华”一直批评到与会发言人“冗长无聊陈词滥调”,此刻站在堆叠成塔状酒杯旁边,瞪着自顶端汩汩流下香槟瀑布,他对主办方提供饮料也不甚满意。

我拍拍他肩膀:“可怜人啊,你当时究竟想了什么才答应出席这个大会?”

西弗勒斯阴郁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显然,邀请函上关于‘欧洲屈指可数魔药大师若能出席,将会是主办方莫大荣幸’说辞打动了某人。”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名誉呀,对于年轻人来说总是难以割舍。”

西弗勒斯咬紧了牙关:“瓦拉——”

“西弗勒斯·斯内普?您是斯内普先生吗?”

一个陌生声音打断了我名字从西弗勒斯牙缝里艰难出逃过程,一个年轻女孩走到我们身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西弗勒斯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她,我清了清嗓子:“他是。请问你……”

“玛德琳·戈登。”女孩对西弗勒斯热情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您,先生!我读过您发表在《欧洲魔药年刊》上所有论文,还特意订了英魔药学杂志,以便随时关注您最新研究成果——我得说这种等待并不令人心焦,因为您点子可谓无穷无尽,时不时就能带来惊喜……”

看来魔药大师碰到崇拜者了。我识相地退开一段距离,含笑注视着他阴霾脸色稍微软化了些——不管怎么说,受到别人崇敬事实总会带来成就感,而且能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人们虚荣心,这个年轻女孩出现真是及时雨。

……

十分钟过去而她还在滔滔不绝时候,我改变了想法;这女孩话题已经从魔药转向了日常寒暄,而且提出问题越来越私人化,正当我因为她某些充满暗示表情和动作而觉得有必要打断他们时,西弗勒斯忽然放下一口未动酒杯,转身向我走来:“到此为止,我们走吧。”

“什么?”我看了看表,“我们才来不到一个小时呢。”

“走。”西弗勒斯揽着我肩膀往外走,经过呆愣在原地女孩时生硬地冲她颔首,“我和我未婚夫还有别计划,失陪了。”

我瞪着眼,被西弗勒斯一路拖进电梯里,直接按下第一层。

“未、未婚夫?”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西弗勒斯斜眼睨着我:“想要一枚戒指?”

“……不是这个问题!”我挺直身体,竭力做出严肃表情,“你怎么突然就把一个年轻女士扔在那儿不管了?”

“跟你盘算着打断我们谈话是同样原因。”西弗勒斯又把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了,“你敢否认?”

我张了张嘴,西弗勒斯高高挑起一边眉毛;于是我垂下头去,耸拉着肩膀:“唉,我承认我吃醋了。她好像……嗯,用超过限度方式欣赏着你才华。”

“哈,她懂什么叫才华?”这口气真是桀骜得令人牙根发痒,“她对我根本一无所知,对魔药也只比一窍不通好上那么些许。”

“在你说来这就是赞扬了。”我嫉妒地咕哝,“你向来用一窍不通评价我在魔药上造诣。”

回答我是一个冷笑:“你,在魔药上‘造诣’?”

“……”

片刻沉默。

电梯慢慢往下,我盯着跳动数字,轻咳了一声:“那么,西弗勒斯,你想要什么样戒指?”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

“……”

————————————————————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每次玻璃门被打开时都有一阵户外热风涌进来。我在桌上摊开纽约市地图和旅游手册,困难地决定今天能去哪些地方;西弗勒斯在旁边浏览报纸,对坐在我们邻桌女大学生不理不睬,她只好转向我,在说个不停过程里偶尔指点一下路线——天知道这少得可怜建议才是我最需要,也是我最初开口询问她原因。

“我老家在俄勒冈,考上大学之后才搬来纽约,也不过两年时间……你们是英人,对吗?”鼻子上有雀斑女孩看起来很兴奋,“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多可爱口音啊!”

西弗勒斯又翻过一版报纸,发出冷嗤声听起来像“去死”。

我赶紧用力移动咖啡杯,把它弄出一点声响,试图转移女孩注意力,不过这没有必要——她完全没注意到那份被高高举起报纸背后散发出来寒意,继续兴致勃勃地说:“还有你们说话方式。”

我从地图上抬起头,勉强作出感兴趣表情,女孩朝西弗勒斯比了个有力手势:“我听到了这位先生说‘我要诅咒这天杀星巴克’——美人通常不说‘天杀’。”

“你们也不诅咒星巴克。我敢说傻不溜秋美佬就喜欢这种巨无霸。”西弗勒斯低声咕哝,我用膝盖使劲碰了碰他腿。

女孩观察了我们一会儿,友善地眨眨眼:“我说,如果你们晚上没什么消磨时间好去处,我可以推荐一个地方——保证你们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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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没个完,美人就是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闭嘴,是不是?”

赶跑了几个前来搭讪女巫后,西弗勒斯愤怒地作出如上评价,顺便对站在吧台后面好奇打量我们酒保投掷了一枚愤怒眼镖;我担心地跟着瞥了一眼,发现那小个子男人竟然比我想象更坚强——他没有被这样强力瞪视击倒,而是稳稳站在原地,尽管看上去更像是被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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