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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书籍名:《白烂笔记》    作者:大白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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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四周源源不断的头发向他涌去。我心说把我跟胖子扯进去好歹还算个标本,把他弄进去岂不是成了套娃。眼看闷油瓶快要被那些头发淹没了,他神色不变,从腰间摸出匕首往手掌上一割,血液立刻让那些头发的行动停滞了一下,然后竟如同潮水般地退去了。
  闷油瓶走过来用血抹了抹我跟胖子的衣襟,我这才感到脖子一松,整个人从半空中摔倒了地上。而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体重过大,从头到尾居然脚没离过地。胖子心疼自己的背包,还想去瓶子里掏,被闷油瓶制止了。我骂胖子:“这些头发胃口好就算了,你干嘛自己送上门去?”
  危机暂时解除,胖子又开始老没正经,提了提裤子对我道:“就这坛子的尺寸,也容不下胖爷我的一身神膘。”闷油瓶却摇了摇头:“这些头发会将人扯碎,再分批卷进去。”我一听便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那些粘糊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消化的东西,一抬头,发现那些头发还在瓶口蠢蠢欲动,但似乎对闷油瓶的宝血颇为忌惮,看起来一时半会并不敢上前。胖子也咂舌道:“胖爷我以前喜欢长头发妹妹,看来今后得换换口味。”
  我想给闷油瓶简单包扎一下,他却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又用奇长的手指一指道:“去那边。”我这才看到,在这件墓室的尽头,那个尖角处,竟停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我们便小心翼翼地往那边走去,墓壁上似乎有壁画,但被那些头发挡住了,我也无心去看。这一次的棺材实在大得离谱,简直像是给大象造的,如果不是结构和花纹,看起来就跟个巨大的储物箱没两样。胖子在刚才的摸金过程中受了点挫折,看到这个又不免心猿意马起来,我看了看棺顶,似乎密封得很好,直觉里面应该有点不干净的东西。谁知胖子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已经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见我不动,就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天真无邪同志,看到战友在辛勤工作的同时,要满腔热血地提供支持。”
  我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旗一边晃荡一边给胖子加油,胖子就骂道,我操,谁让你他娘的给精神支持了,有点实际的没有?我正想回话,就看到闷油瓶站在一边看着棺材的一角发呆。我连忙走过去看,发现云纹的图案上,竟一个记号,两个英文字母和一个数字,看来正是闷油瓶留下的无疑。
  “我以前来过这里。”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说道。我也吃了一惊,以前我就知道闷油瓶水很深,可是我也没有料到,这几年来我觉得万分新奇的体验,都不过是在重走他的老路而已,连这一次都是。闷油瓶和我之间的距离,就好像是隔着时空的维度,我头一次觉得,可能这个人的事,真的不是我可以插手得了的。可是我既然决定帮他,也绝不会轻言放弃。在这一点上,我还真是有着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心。
  我一边想着,一边帮胖子去推棺盖。这口棺材巨大,棺盖沉得像是水泥一样,还是闷油瓶上来一发功,才推开了一角。胖子往里探进身子看情况,突然说了句,我操,大屁股一抖,人就滑了进去。我叫了胖子两声,他也没答应。这时闷油瓶手一撑棺盖,整个人就跳进去了,我自然没有那样潇洒的姿态,扒拉了半天爬上棺顶,正想往缝隙里看,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扯了进去。
  我一下子摔在了什么东西上,一阵头晕眼花,这时我听到头顶哧的一声,棺盖居然自己合上了。我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掀,却怎么也推不动。用矿灯照了照四周的情况,我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我是坐在了两具尸体上,这对死者是大不敬,我连忙爬起来,一边在心里面给他们烧香拜佛,可是仔细一看,那两人竟然赤身裸体,一个坐在另一个的大腿上,尸体都差不多烂透了。没想到有人在斗里还能有这个情趣,我实在有点无语。旁边散乱地丢着两件衣服,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阿宁公司的制服,皮带上赫然就是那串数字。我又掏了掏他们的上衣口袋,发现了一张纸,像是他们行动的策划书,我便放进背包里,想等着找到胖子和闷油瓶以后再仔细研究。
  这时身后有人捏了捏我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回头一看果然是闷油瓶。他也看到了那两具尸体的姿态,啧了一声便扭过头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捂他眼睛的念头,就好像小时候我妈不让我看电视里放的接吻镜头。好在他很快又挪开了视线,我试着叫了胖子两声,还是无人应答。由于刚才他的工具都被头发扫荡一空,现在并没有矿灯照明,我们只能往前摸过去找他。这个棺材并不是太高,我和闷油瓶都要猫着腰走路。我觉得姿势十分难受,也不知道这棺内是气闷还是高温,竟然让我觉得浑身燥热,像是有股火气发泄不出。闷油瓶却还是走得飞快。
  这时我便看到有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眼冒绿光地看着我们。我吓了一大跳,用手电一照,腰粗膀圆的,不是胖子是谁,便骂道:“你他娘的诈尸啊!”胖子也不说话,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突然让我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又觉得这眼神像是在哪儿见到过。
  我便走到他面前,拿手电使劲晃了晃胖子的眼睛,叫他回神。谁知他嘴角突然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然后伸手将我推到在地。我的屁股三遭重创,立刻想要骂娘,哪知道胖子竟然一撩衣服,直挺挺地往我腿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差点把我坐到吐血,我一边暗骂胖子应该去魔鬼式减肥,一边推他,可胖子竟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开始扯我的衣服。我大吃一惊,脑子却意外地转得飞快,一联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两具尸体,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厮他娘的兽性大发,把我当成娟啊丽啊的想就地解决了!我连忙往胖子脸上狠狠招呼了两记,可胖子他娘的正在兴头上,估计还以为我在跟丫调情呢。这时闷油瓶伸出两指,像拎皮球似的把胖子给拎了起来,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防毒面具,罩在了胖子脸上。
  我也赶紧照葫芦画瓢,从背包里拿出防毒面具戴上,过了一会儿才觉得神思清明许多,刚才那股无名之火也平复了下去。看起来胖子也回过了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要做什么,便骂道:“我操!这地方果然邪门,胖爷我的贞操都差点交待在这儿了!”
  看胖子这架势倒像是我占了他多大的便宜。我一边忍住腿痛一边对着胖子骂道:“什么贞操,要不是小哥手快你现在已经坐实了猥亵民男罪!”
  胖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很不屑的:“胖爷我只喜欢□的花姑娘,小吴这样的嘛,一看就不是胖爷我的菜……”又顿了顿,试探性地看着闷油瓶说道:“不过说不定小哥还挺喜欢?”
  这下我倒哭笑不得了。闷油瓶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看胖子,他这才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只不过由于胖子丢了装备,闷油瓶便没有多余的防毒面罩了。我本想给他拿块湿毛巾捂住口鼻,他一摆手,意思没这个必要。我又一想,闷油瓶素来是百毒不侵的,应该也没有大碍,便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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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戴上了防毒面罩,但我还是对这地方心有余悸。要不是闷油瓶刚才帮了把手,我这事丢人得上个社会新闻都绰绰有余了。胖子更是心急火燎地想要出去,我就调侃他道:“王胖子你有没有点不畏□的革命精神啊?”
  胖子脸一绿,就开始要挟我:“小吴,咱俩熟归熟,这事儿你要是敢给胖爷我捅出去……胖爷就让你这辈子只能搂着粽子睡!”我一愣,心说你一施害人怎么比我这被害人还理直气壮?谁知胖子大屁股一抖,居然顺势扭过去对着闷油瓶也呵斥起来:“听见没有?你他娘的也一样!”
  闷油瓶闻言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两秒钟后,胖子估计也回过味来了,连忙换上了一副对待领导同志的狗腿嘴脸,一边抹脑门子上的汗一边干笑着对闷油瓶说道:“小哥,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么……你看你搞得这么严肃……这多不合适嘛……哈,哈,哈。”
  闷油瓶没理他,扭头往前走了。我刚想笑胖子见风使舵,骨头比墙头草还软,胖子就回过头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骂道:“笑什么笑,你当胖爷我说话他娘的是在放屁呢?!”
  我不由失笑,心说胖子你也挺会搞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这样一想,也就懒得计较他对我搞差别对待了。这时我却看到闷油瓶无声地冲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这棺里没出路,我连忙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捉起矿灯开始老老实实地找出口。
  几盏灯一照,我这才看清了这棺材里的情形。说是棺材,其实就像是个密室,棺盖在顶上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这么多年来里面竟连灰尘都没积下。不过这倒也好,那些头发也没法进来作怪。可棺室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们便是那两个□的尸体,胖子找了一圈没发现生门,开始掏家伙撬顶,我也过去帮忙,闷油瓶手上有伤自然不好意思劳驾他。我跟胖子干了好久,可那棺顶就是纹丝不动。
  胖子费半天劲,一看没效果,就大骂我力气小得像个娘们,我也骂,说我不计前嫌给他搭把手他就该谢天谢地了。骂完发现是真的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从死人口袋里掏出来的那张纸说不定会有些线索,连忙拿出来看。
  只见那纸上写着“楚恭王墓地考察计划”,胖子就哼,说他们倒斗的标榜自己考古,这不是当了□还立牌坊吗?我没理胖子,继续看下去,是一张墓地的平面图。我看到我们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方形墓,旁边注了个脚标,看起来是个陪葬陵。胖子便说:“这还差不多,难怪胖爷我都捡不出一件像样的明器来。”想了想又道:“我操,这楚什么王的也他娘的忒小气了,死的时候都不给件像样的送上路。要是胖爷我养这么一窝兔子,还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保准一人来一条18K!”我看了胖子一眼说:“说不定人家讲的是爱情,你说你这人俗不俗?不过胖子你野心不小啊,找男的就算了,还来NP的?”胖子一听就呸道:“我操,都是跟你们混久了,胖爷我脑子也不正常了。”
  我说我们哪儿不正常了,胖子就说,你跟那小哥对视的眼神要没问题,胖爷我的头砍下来给中国男足当球踢。我刚想说胖子这自编自造的能力去当个娱记铁定不比倒斗差,一转眼就对上了闷油瓶沉默的眼神,在阴影中看起来很深很冷,让人心理发慌,却并不刺骨。我心里一凉,心说不会真他娘的给胖子这乌鸦嘴说中了吧。
  于是我连忙回过神继续看手中那张纸,方形墓室的旁边是一条通道,上面的标注写着“应无妨,但过”,连过来以后是一个圆形的墓室,中间有一个方块,标注着“主墓,椁室”的字样。我心里就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个扇形的墓室,难不成原本的墓室被隔成了几块?可这又不是切蛋糕,随便排布会破坏风水局。不过从图上看,主墓和陪葬墓的摆放倒是完全合乎楚墓分隔两处的布局。圆形墓室的另一面没有做任何的图示,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粗体字写着“险”,乍一看确实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我翻到背面,是一段文言文,胖子瞄了一眼后立刻兴致缺缺地跑到闷油瓶旁边蹲下,我知道胖子一见这么多字那简直比见了粽子还慌,就没去揭破他,自己看下去,说的正是这位楚恭王的桃花事迹。大意是说楚地蛮夷对天无礼,因而遭到诅咒,城中半夜常常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第二天就像是被阴兵屠城了一样,满地都是残肢碎肉。楚王好男色,敌国有一位姿容很美的公子来做人质,他久而久之就对这位公子有了想法,甚至不顾廷议给这位公子封了高官。这时便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高人给楚王指点,先说了一通“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的废话,又说这位公子乃不祥妖物,送出去祭天后才能杜绝楚国的后患。这位楚王左思右想,终于妥协了,没想到这位高人的话还真是管用,自此以后城中真的不再犯阴兵。于是楚王便欢天喜地地将这位高人纳入了后宫,当娘一样地供了起来。
  我看前半段还觉得不过是野史,最后一句简直是冷笑话嘛。虽然现在大致的地形是明朗了,可这张东西压根儿就没提起这个大棺材,难怪那俩人中了招。我一边想,一边又觉得恐慌了起来。
  
  简单地跟胖子和闷油瓶讲了一下纸上的故事,胖子就道:“他娘的还是个三角恋,淋了胖爷我一头狗血。”我又回想起刚才在墓道上看到的几幅壁画,宽袍广袖的男人多半是楚恭王,那位首领很可能就是敌国质子,难怪在画中看起来眼神也是那么古怪,这种倒霉事任谁遇上了都得气得冤魂不散,有时候人类愚昧起来真是会残忍得叫野兽都自愧弗如。
  故事是说完了,可对我们现下的处境却有没多少帮助。雷管都在胖子那个包里,我的装备只比出去露营的多把枪,闷油瓶就更不要说了,我就没见他用过那把黑金古刀以外的工具。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我跟胖子隔着防毒面具大眼瞪小眼,胖子看起来还特别像个体型超标的咸蛋超人,有种很不合时宜的喜感。闷油瓶低垂着头,可能在回忆他上次来这个墓穴的经历,那似乎让他感到极度吃力,因为我发现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的汗。
  我连忙按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这才感觉他的身体烫得厉害,不由吃了一惊,闷油瓶却不说话,虽然脸上浮起了一片罕见的红潮,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不禁感慨冰山酷哥果然不同凡响,胖子也问他是不是发烧了,我猜想有可能是伤口感染,就翻出了抗生素,闷油瓶却冲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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