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江湖逍遥
“暗天，暗天……你醒了吗！”晟魄华有些惊喜的看着睁开眼睛的暗天，惊喜得一把抱住。
马车咕噜噜的滚着，不平的路面让里面的人感受着上下起伏的颠簸。
“这是去哪里？”暗天打量了一下自己。破碎的衣服早就被换了下来，现在身上穿的是轻薄柔滑的丝绸，受伤的大腿已经被妥善的包扎好了。
“我们去游荡江湖怎么样？或者你有想去地方？”
“我——”暗天一顿，他当然有想去的地方，可是他回去后能做什么呢？
“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就四处走走、看看风景。或者在江湖上混混，说不定还能混个大侠的名号呢！”
晟魄华描绘的前景让暗天一瞬间有点心动，可是……他曾经发过誓一生奉献给主上的。即使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也只能让他的主上处理他的未来，而不是自主决定自己的未来。
“我——想回国……”
说出这句话时，暗天有些心虚的看着晟魄华，他就这样和他一起离开鉴国是说明他成功了吗？
“好，我带你回去。”晟魄华毫不在意暗天的沉默与之后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支持道。
“谢谢你。”暗天轻轻的道了句，然后再次闭上眼睛休息，试图避开晟魄华的询问。这句谢谢他不知道晟魄华能不能明白，他不过是想要表达一下。他想，这句谢谢也许会被晟魄华认为是在谢他那个时候救了他。可他自己知道，这句谢是在谢晟魄华把他放在心上，是在谢晟魄华为了他对桦帝有了意见。
“暗天……我想我……喜欢你……”
“啊！？”暗天惊异的看着突说此语的晟魄华。
“啊，我是说我……不讨厌你……”
一瞬间车厢里沉静了下来，只剩下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晟魄华突然冒出来这一句，不但暗天没有想到，晟魄华自己也没有想到。可是这句话却是晟魄华的真心话，像他们这样的皇室弟子想让他们说真心话的十分难。
这句话出口晟魄华自己也愣了一下，不过接下来他不是懊恼说自己了这么一句不靠谱的话，而是盯着暗天的表情观察着，迫切的想要知道暗天的想法。
要说暗天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这句话并不矛盾，他除了吃惊真的没有什么想法。不过面对深情的凝视，暗天除了一开始的吃惊还带上了心虚。他知道对方的喜欢不是普通的那种喜欢，而他对晟魄华是肯定没有这种喜欢的，最多也就是一个任务的对象，而这个对象不讨厌而已。
实话说出来未免伤人，更何况暗天还有着留守在晟魄华身边离间两兄弟的任务。
暗天突然觉得自己伤害了晟魄华的感情，一种负疚的感情席卷了他。想他暗天行事虽然不能说光明磊落，但从来也都是一刀狠心斩杀敌人首级，不去零碎折磨他人肉体和灵魂的人。可是这一次……
晟魄华笑笑，没有在意暗天的沉默，只是轻轻的搂着暗天，温柔的看着他。
暗天默默的感受着这份温柔，同时感受到了自己是一个重要的存在。是被关心着的，是被守护着的。
这是暗天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情感。一向冷硬的心颤动了……
“你身体还没怎么好，休息一下吧！”马车狭小的空间几乎都让被晟魄华挤出来，让给暗天休息，堂堂王爷缩在一旁温柔的扶着暗天的上半身躺在自己的腿上。
一个轻吻落在暗天的唇上，带着一丝甜甜的味道。暗天有种想哭的感觉……
暗天的伤除了大腿上严重一点外，别的都是轻伤，两三天过后也就行动不灵活，别的已经恢复正常了。
而晟魄华在说过那句喜欢之后，反而对暗天有礼而疏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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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一路上不能说风景独好，袅袅秋风轻轻拂过，如同蝴蝶般的枯叶随风游曳。穿过树林的时候，那种生命终结前最后发出的，沙沙清脆声尤为显得寂寥。
两人不急着赶路，这日信步走来，被婆娑小雨拦在了一片小树林里，果真有一翻“潇潇暮雨洒清幽，一番洗清秋”和“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的感觉。
马车自然没有骑马快，骑马的话就算不赶路十天多一点也差不多可以到麓国京城了。
暗天的腿，骑马其实已经没有问题了，可是两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没有提出骑马这个决定。
而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在这段时间反而变得奇妙得相敬如宾起来。
可越临近麓国，暗天一天比一天冷漠了。有时候晟魄华都有点害怕那样的暗天，冷着脸迎着风带着一身的孤寂遥望远方。
对于那件事两人在一路的行程中从来没有提起过，晟魄华想过要用什么方法安慰暗天，可是看暗天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受到伤害的样子，所以晟魄华一直无从安慰。
也许是晟魄华一直筹措着寻找机会说话的样子得到了暗天的注意，也有可能是暗天从一个人的世界中走了出来。
这天临近快要进入麓国界内，两人一起投宿客栈的时候，暗天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
“王爷，关于那件事你不用老是放在心上忐忑不安，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桦帝吩咐人做的，他虽是你兄长但我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
“可是……可是……欺负你的那几个人……其实是我找的……”晟魄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可是没想到暗天一句话就把他的所有愧疚都打没了。
“我知道。或者说我知道那天出去会遇上什么事情。”暗天淡淡的回了一句，竟然两人就要分别了，有些不必要拖欠的人情还是还了的好。
“什么？”晟魄华懵掉了，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硬是跑出去？
“是的。”暗天毫不给与希望的再次给了回答。然后慢慢看着晟魄华由歉疚中含着温柔的目光转变为凶狠与……怨恨，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可是心还是微微被扎了一下。
“你是傻的呀？知道我皇兄要派人对付你，你还跑出去？要不是我那天及时赶到，你会遭遇什么你知道吗？”晟魄华狠狠抓住暗天的双肩，毫不怜惜的摇晃着面无表情的暗天。
暗天皱了皱眉，虽然晟魄华生气的原因与他猜想的有些不同，不过以他一向大而化之的性格还没有转到那个方面去也是有可能的。
“知道。其实你来的太早了一点。”
“你什么意思？还嫌我来早了？难不成他喜欢被人……被人……轮奸？”脸被怒火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