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舌战群臣
颜兴死后朝中刚平息不久前线就传来了新的消息，桐城关被攻陷了。这样一来就更是增加了难度，收到通知到时候炉里带兵刚刚抵达距桐城关三十里意外的金玉门，这样一来陆离就不得不停下来从新部署了，由守城的计划改为攻城。
然而桐城关的地势决定了它易守难攻的特性，之前桐城关之所以会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被彻底攻陷，除了关主无能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副关主的临时倒戈。
就像中国古代的嘉峪关，，纵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名，最后却还是在清军入关时因为叛国的吴三桂而成了一座摆设，而大明朝也落了个功败垂成的下场。
两个月后陆离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两军陷入了僵持阶段。
与此同时，朝中众臣也是一筹莫展，纷纷进言。
“陛下，丞相大人与敌军对峙这么久是在不是办法。毕竟十几万人的军用消耗还是很大的，为了一个小国如此大费周章，恐怕有损我朝威严啊！”
“是啊陛下，臣认为应该加派兵力将行攻下桐城关。就算无锡国有天照国做后盾，恐怕也不敢不有所顾忌吧！”
我靠在黄灿灿的椅子上对他们的发言并不发表意见，这些人大都是从聚贤阁选拔上来的，也就是说是我一手提拔的。虽然还不至于像以前颜兴的那些手下一样对我不敬，但依然看得出他们对我为除掉颜兴夺回兵权而一手挑拨起来的战争还是略有不满。
吴玥上前道，“陛下，臣记得离开前您交给陆大人一个锦囊叫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打开，请问里面放的是什么？”
朝中也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候我的回答。
“没什么！”我懒洋洋的撑起额头，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早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不过写了两个字而已！”
“哪两个字？”尹忠好奇道。
“退兵！”这两个字同时从我和星灵口中出来，全朝一片哗然。
“陛下，您是在开玩笑吧？”尹忠难以置信的发言。
“父亲！”尹铭道，“请不要质疑陛下，臣相信陛下是有他的想法的！”
我淡然一笑道，“朕的用意不久以后你们就会明白的，现在众卿还有什么问题吗？”
“陛下，丞相大人毕竟是心高气傲，不触了霉头定然不会退兵！臣认为，在铸成大祸之前还是先下旨招他回来吧！”星灵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但又不是全部。
他说的我当然明白，这是陆离现在最好的退路若是没有我的话他也许会这么做。可是，我料定了以陆离的桀骜绝不会乖乖听话，所以我这锦囊不是给他找退路，而是诱他拼死一搏的催化剂，只有他犯的错误越是严重，我收回他兵权的理由就越充分。至于陆离，我也只有对不起他了。
对于星灵的建议我只是微微一笑道，“朕自然明白，可是这个时侯下旨。莫说依陆离桀骜的性格会不服，就连下面的官兵恐怕也会有所想法吧。陆离从为官到现在一路仕途平稳，若不叫他吃点亏的话又怎么听得进人劝！”
我看向高台下少数面上仍有不服的百官，他们都是我老鬼一手培养的人才又怎么会看不透我这只是面上的说辞。可惜他们为官时间太短不晓得进退之道，喜恶都摆在了脸上。所以我决定了，今天就跟他们好好谈谈，然他们知道这官是该怎么做的，否则以后这些人个个撒了欢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可还了得。
于是我微笑道，“众卿对朕的决议可有不满？”
我话一问出口就有一年轻官员上前直爽道，“陛下为打压丞相势力竟如此不顾军民的安慰，恕臣不能苟同！”
尹忠这样的老臣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也不恼，淡淡道，“你是不满朕的政策了？”
“是！”那官员不顾别人对他使眼色，正气凛然的挺起胸膛。
“放肆！”在我开口之前尹忠大声一喝，“陛下的决议岂是我们可以质疑的，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尹忠看似是在责怪这个不知好歹的官员，但我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实际上是在想办法保全他。
官员还想狡辩，被尹忠一瞪乖乖的跪下去不甘心道，“臣冒犯了，还请陛下恕罪！”
我并不理他就让他跪在那里，对百官微微一笑道，“也好，今天我们且不谈国家大事，就谈谈为官之道可好？”
“臣等遵旨！”
我向尹忠道，“尹大人是算得上是元老了，不如就由尹大人先来讲讲吧！”
尹忠扶手道，“回陛下，臣虽为官多年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知道人人都说官好做，孰不知做官难做好。做官是一门大学问。都说‘做官先做人，万事民为先。’做官的学问其实就是做人的学问。要想做个好官，首先得学会做个好心肠人的，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说得好！”我鼓励道，“还有呢？大家都来说说看，不用顾忌，今天就当是我们君臣间的闲话家常吧！”
受到我的鼓励大臣们的回答果然层出不穷，个个说的有头有道，我也不打断任他们说就是了。
见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我才道，“众卿果然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呢，可是朕这里有几句民谣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有！一则升官铭‘才不在高，紧跟就行；学不在深，奉承则灵。这个衙门，唯伊聪明。前当吹鼓手，后有马屁精。谈笑有心腹，往来无小兵。可以搞特权，结帮亲。无批评之刺耳，唯颂扬之谐音。青云能直上，随风显精神。’”
看看众人的脸色我又道，“二则当官铭‘才不在高，有官则名；学不在深，有权则灵；这个衙门，唯我独尊。前有吹鼓手，后充马屁精。谈笑献忠心，往来见深情。可以搞特权，结帮派。无批评之刺耳，唯颂扬之谐音。青云能直上，随风显精神。’”
百官的脸色都不对了，我知道现在对他们这些热血愤青们说这些是早了点，可是又有谁能说我说的不对。这可是总结了历代官员为官的根本法宝，今天拿来说说也当是为雨先筹谋吧，有则改之无责加冕。
“那么……”我微笑道，“又有谁能来说说为君之道呢？”
见无人答话我又道，“自古圣人奉行‘为政以德’或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道理，这本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可是根据使用者或是被使用者的不同，却有了很大的分歧。用以惩治邪恶，它就是正义的利剑。用以陷害正义，它就是邪恶的凶器。
为君者驾驭臣下有八种手段，一曰爵，以驭其贵。二曰禄，以驭其富。三曰予，以驭其幸。四曰置，以驭其行。五曰生，以驭其福。六曰夺，以驭其贫。七曰废，以驭其罪。八曰诛，以驭其祸。
权威对为君者来说就像驾驭马匹的缰绳，需要用它来号令天下。而权威来自于何处？来自于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至大无边的权利？不，地位和权利并不等同于权威，地位和权利不过是权威的辅助品罢了。权威应当来自超凡卓越的见识、力挽狂澜的魄力、百折不回的坚毅、能够付诸实践的丰富只是和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以及为君者在争夺天下时的武功和治理天下时的政绩！朕，说的对不对？”
“陛下圣明！”
我微微一笑继续道，“而君臣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人体的结构一般。君上是首脑，下达指令。臣下如四肢、耳目，言行举止都要服从于首脑服务于首脑。君臣一体，相互依存，这才是道理！”
“王少尉，现在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我垂首向那名一直跪在地上的青年官员道。
“臣……”青年官员俯首在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微笑道，“手足质疑首脑的决定，无异于自扇耳光。不但延误了要事还会使手足头脑都受到难堪，古往今来君王大都是心狠手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话朕也知道。朕也明白在场的官员大都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之人，有能力的人大都桀骜不驯，朕也不希望让以往的陈旧的规矩束缚了你们的才能。朕既然任人唯贤，自然会做到用人不疑。而人大约都有点可疑之处，或身份的特殊、或地位的微妙、或人际关系的复杂，总之是人都有让人放心不下的地方。这也是为君者容易产生疑窦的原因，也是政敌之间互相诬陷进谗的好借口。而这些被怀疑的人由于君王的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也就疑惧不安。因此君臣之间便很容易产生误会，形成隔阂。所以今天朕破例于众卿谈论君臣之道，就是希望解开误会化去隔阂，从此我等君臣之间相诚以待！”
“陛下圣明，臣服了！”年轻的官员终于心服口服道。
紧接着所有官员皆拜服道，“陛下圣明，我等拜服！”
我知道自己总算是唬住了这些家伙了，大道理谁都会说，向我左手边的文臣们，哪一个不是将圣贤文章背的滚瓜烂熟，一张口都能将圣贤之道说的头头是道，也不乏文采。可是面对纷杂的政治舞台他们又有哪一个能镇定自若？他们不明白，在这里需要的，不是学富五车，而是心怀天下；不是才华横溢，而是智谋超群；不是高谈阔论，而是身体力行；不是本本主义，而是机智权变；不是温良恭谦让，而是敢为人先，套一句歌词来说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他们还有我，要学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