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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思过

书籍名:《华山二弟子》    作者: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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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推开门进去,劳德诺就听到两阵哭声。声音并不是很大,倒更像是啜泣,但一直响个不停。劳德诺皱了下眉,提高声音:“师父,弟子劳德诺求见。”
  一阵风刮过,岳不群诡异地出现在他面前,把怀里岳念则递给劳德诺,满脸恳求状。劳德诺怔了下,随即笑了,低下头逗小念则:“喂,还记得我不?叫二师兄。”
  岳念则已经有一岁了,伸着小手啊啊叫,摸着劳德诺下巴胡渣。他刚刚本来还是在哭,这时候忽然转为一脸笑容,声音很清晰地叫:“二师兄。”
  劳德诺高兴地把他举起来:“小家伙,你还认得我?”
  岳念则在他身上蹭两下,在空中摇摇摆摆:“师兄。”
  好吧,他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为这小家伙了。劳德诺抱着他晃几下,从包袱里摸出特意让工匠打造的玩具,丢给岳念则玩。这些东西都是出发前拿样子让人做的,因此一件件都十分精细,也都很安全。劳德诺把他放到床上,岳念则高兴地抱着一个皮球滚来滚去,吱吱笑个不停。
  他的声音惊动了另一间屋子的人,岳灵珊很快推门进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几个月不见,她长大了些,略有了小美人的雏形。她看到劳德诺,眼睛一亮:“二师兄。”
  劳德诺眉开眼笑:“小灵珊,看看师兄给你带了什么。”
  小女生比男孩还好哄,什么泰迪熊啊kitty猫啊小芭比娃娃啊……虽然都是仿制品,不过收买个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岳灵珊大叫一声,抱住这些宝贝,都不舍得松手了。
  岳不群皱眉:“珊儿,还不谢谢二师兄?”
  劳德诺微微摇头:教育孩子是好的,讲礼貌是应该的。但是要注意方法和表情啊,他这么凶巴巴的,效果反而不会太好。
  岳灵珊被父亲一吓,连忙道:“谢谢二师兄。”身体不觉瑟缩了下,紧紧抱住一堆玩具,有些惧怕地看着父亲。
  劳德诺蹲下身,跟她视线相对:“二师兄知道珊儿最懂礼貌了,刚刚只是太兴奋而没来得及道谢,是不是?”
  岳灵珊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
  “是啊,这些东西哪里都没有,二师兄也是很辛苦让人去做的,费了很多心思哦。”劳德诺对她笑得很灿烂,“二师兄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想要珊儿高兴,还有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成就感嘛。所以珊儿要道谢,这样的话师兄以后会更有动力,会给珊儿寻找更好的东西哦。”
  岳灵珊眼睛亮起来:“谢谢二师兄。”
  岳不群眉毛已经皱成一团:“德诺,为人首重德行,你怎可这么说?”
  被伪君子教导没有德行,真是太凄惨了。劳德诺翻了个白眼:“师父,华山派形势严峻,师妹也不算太小了,何必搞得太呆板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岳灵珊认清什么人是伪君子,什么人又是真性情中人。即使没有令狐冲这码事,这么痴情的小姑娘所爱非人,也挺不值得的。
  劳德诺耸耸肩,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好人,四处灭火。
  岳不群眼睛眯起来,似乎在思考。
  “何况师妹还是个孩子,小孩的教育是不能太过严厉的,对人格健全很不利……”劳德诺随即滔滔不绝,把他在现代那点教育学心理学都搬出来。岳不群哪经得起他这番说服,很快频频点头,招架不住。
  “这孩子没了娘,我又不会带她,可能确实有些地方不对。”岳不群表情黯然,“德诺,我看这两个孩子都和你投缘,以后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他们,为师谢过。”
  劳德诺一撇嘴:这刚从远方回来,你就这么急着给我找新差事了啊。
  不过他现在九阳真经在手,已经不是那么在乎练不练这华山武功了。态度也轻松许多,和岳不群交代一路见闻。岳不群听他说起昆仑掌门人接任之日,昆仑山上的热闹,虽说表情没什么变化,眼里却闪过一丝光。
  劳德诺深知他气量其实并不大,心下一嗤。不过忽然想到:岳不群当上华山掌门的时候,气剑之争刚刚结束,华山上可能也就他和宁中则。知道内情的人也许有些犹豫,不知道的也会看轻他们,即使来道贺,估计也是派出门中不重要的弟子前来。当时的岳不群,想必也十分不好受才是。
  想到这里,厚道的劳德诺笑了笑,不再和他计较:“师父,弟子听师兄说,这阵子山上有点不太平静?”
  岳不群微微震动下,并不直视他:“也谈不上什么不平静,只是嵩山的师兄来通知,问我要不要去讨论五岳盟主换届之事。为师想左盟主做得好好的,也没什么必要换了,就让钟师兄回去了。”
  劳德诺冷笑一声:“师父,你这可错了。”
  岳不群看着他,眉头微皱:“为师哪里错了?”
  “权利欲这种东西,不会随着身居高位而消失。相反,越是没人能抗衡制约,身居高位的人越会重权。”劳德诺摇摇头,“不管师父是要韬光养晦,或者真的实力不如。哪怕真的不动手,至少也得表现一二。就算衡山恒山对五岳盟主的位子都没兴趣,也可以表现出对换届的兴趣,和对其它几派的支持嘛。”
  岳不群看着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什么。劳德诺猛地汗了下,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嵩山派卧底”,这番话自己说来,只会起到反效果。
  岳不群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劳德诺心里低叹口气:提防和耍心机没有错,韬光养晦也是对的。但因此把实力全敛起来,甚至故意不去发展实力,就实在是因小失大了。
  但他能说什么,岳不群明显不信任他,越说越错。唯一能做的,是尽量增加华山派的实力。而可笑的是,因此他就要尽量远离岳不群教弟子的现场,以免对方留招。
  要是有什么法子,可以取信于岳不群就好了……
  
  存了这个念头,当晚劳德诺不顾一路旅途劳顿,大半夜地爬上玉女峰,在思过崖山洞里把所有武功招式都牢记下来。他记心很好,现在内力已经走上通畅正途,对武功招式也有了更多理解。不但五岳剑派的武功,连破解剑法的日月神教长老的招式都记了下来。
  记这些容易,真的使用起来却不是一天半日的功夫。他也不急,这时候戏做了个十足,长叹一口气:“嵩山内上下之分森严,左冷禅又一心拿我当奸细培养,连武功都不肯多传授,怎比得上华山师徒几人关系亲密?钟镇来华山,肯定是因为我一直没有传消息回嵩山,他起了疑心。可我自小孤独,是在华山享受到真正的家人温暖,又怎么忍心听从左冷禅的吩咐,毁了这些呢?左冷禅是我的师父,可师父也是。除此之外,阿冲珊儿念则对我,却比嵩山那些所谓师兄好得多……”
  他这时候九阳神功已经小成,运起内力来,周围动静都能感觉得到。他清晰察觉山洞一处拐角有真气存在,心下一笑,知道那定是风清扬。他再叹了口气:“我当年刚刚拜入嵩山派,就听到左冷禅说他师父当年是怎么分化华山剑气二宗,进而使他们自相残杀,把五岳之首让给嵩山的。我那时还是少年,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不正大光明了。嵩山徒有名门正派之名,谁知行事竟是如此、如此……”
  他这话落下,感觉中的拐角处忽然气息外泄,一阵强烈的压力罩上他。他心中一凛,没想到风清扬这么不禁激,有些傻了。
  不过戏还是要唱下去,他高喝一声:“什么人?”腰间佩剑已出鞘。
  “小子不错。”从拐角处走出一人,劳德诺此刻已经能夜视,离得远也看清这人长相,倒是吃了一惊:他心中的风清扬是个颓废老头,现在呢,虽然人是比较颓废,不过看起来也只是中年,并不显得老。想来在后山上二十多年时光里,后面十几年更为摧残人,才使他老得快了些吧。
  他退后一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怎会在我华山、华山禁地之中?”
  “禁地。”风清扬笑了笑,指了下那石壁上图字,“你是说这些‘比武不胜,暗算伤人’的禁地吗?”
  劳德诺很喜欢风清扬,不过是因为令狐冲的爱屋及乌。他对风清扬实际上无所求,态度也便很自然:“既然是我们主场,地利当然是包括很多方面的,暗算又有什么关系?对入室抢劫的小偷,难道设个陷阱抓人也不对吗?”
  恩,身为一个现代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理负担呀。
  风清扬怔住了,半晌后,他目光炯炯看着劳德诺:“你这等心性,可不像你刚刚自言自语时说的那么正义。”
  劳德诺心翻了个:戏做过头了。幸好风清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对他了若指掌,自然也不会想太多。他划拉两下头发:“我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没什么野心,习惯随遇而安,热爱以直报怨。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正义的,倒是你,偷偷摸摸听人说话,也实在高尚不到哪里去。”
  风清扬更是哑然:“我在这里已经十余年,怎能说是我偷偷摸摸?”
  “十余年?”劳德诺故意挑起眉毛,“你是……风清扬?”
  他这一次真的把风清扬吓到了,他表情一肃,森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左冷禅……”
  劳德诺摇头:“你名字不是写在外面壁上么,当然一眼就看到。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你刻上自己的名字,是因为很后悔,要让自己一直在这里思过么?”
  风清扬沉默了。过了许久,他开口,声音有些哑:“你知道的还真多。”
  劳德诺知道他认为这些都是嵩山派告诉自己的,不过这些事左冷禅自然知道,他看着风清扬,不肯定也不否定:“左冷禅之心,路人皆知。”
  关于华山剑气二宗的问题,劳德诺倒是推算出来的。不管怎么说,同门师兄弟也不该闹成你死我活的样子,何况就在华山削弱之后,嵩山就一跃成为五岳盟主。他在山下开展生意,自然也搞了不少耳目来整理情报。其中有提到二十多年前嵩山的频繁出入,其心可诛。
  风清扬一张脸本就没有什么血色,听他言语,更是煞白无比。最后苦笑一声:“天下最厉害的,本不是武功,而是权谋。”
  “不是权谋。”劳德诺摇头,“是自身执念。若我华山剑气二宗不争高下不分纲目,再多权谋又有何用?”
  他这话出口就有些后悔,果然见风清扬全身震了下,低垂下眼:“若我……”
  他却是执着于情爱。劳德诺微叹:“说得容易,但若无这些执念,人也不能为人了。”
  风清扬不语。
  劳德诺眼珠一转:“太师叔……”
  “怎么现在叫我太师叔了?之前不是你啊你的。”风清扬打断他,挑眉问道。
  “剑气二宗势不两立,即使辈分分明,太师叔也未必愿意认我这个侄孙。”劳德诺道,“若非太师叔意动,侄孙现在也不敢贸然开口。”
  风清扬盯着他半晌,终于开口笑了:“你这机灵古怪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左冷禅从哪里找出来的。”
  劳德诺知道他这话就是相信自己了,心里松了口气:“太师叔,大道理侄孙不会讲,也没资格讲给太师叔听。不过,现下华山内忧外患,太师叔身为华山辈分最尊者,真的不打算伸一援手么?”
  风清扬看着他,低低叹了声:“我已经发誓,不再……”
  “誓言是因为后悔而发下的,但如果持续这誓言,会导致更多令人后悔的事发生。”劳德诺微微摇头,“太师叔,你因为有愧剑宗而归隐,可如果你不出山,也许连华山派都会不复存在。”
  他这话却是在危言耸听,华山派就算在笑傲江湖结局,混到那么惨的程度,也都还存活着。现在多了他这个穿越人士,按理说更不会有灭派之险。不过风清扬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了些担心。
  劳德诺眼珠一转:“据我所知,剑宗的师叔们也有一些外出的并未遇难,太师叔难道希望见到他们勾结嵩山派,来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么?”
  风清扬冲口而出:“你怎知……他们已经和左冷禅联系上了?”
  劳德诺叹了口气。
  “那我这个糟老头子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跑去嵩山,跟我徒侄辈的人抢五岳盟主来做?”风清扬微微摇头,“人老了,就算走出思过崖,我也不打算离开华山了。”
  劳德诺挑眉:“何必非要离开华山?我们华山风景秀丽物产丰富,就算呆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会烦腻,太师叔又何必想着离开呢?”
  风清扬也挑眉,似笑非笑看着这位卧底侄孙:“哦?”
  劳德诺煞有介事往外看一眼:“现在好像很晚了,太师叔你休息吧,我明天准备好东西,再上来找你。”
  风清扬有些好笑,这么飞扬跳脱的家伙,他实在是第一次见到。劳德诺告辞下山,风清扬就这么目送着他,脸上不由带上一丝笑容。
  
  劳德诺施展轻功飞快下山,身体极为疲劳,不过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不管怎么说,只要搞定风清扬,华山的问题也就搞定大半。
  有靠山的感觉真是好,好得他脚步轻快许多,险峻华山再也没什么艰难。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他的内力大增,轻功身法虽然重要,内力却也是决定因素。他现在内功小成,外加华山轻功很不错,自然不把这小小华山放在眼里。
  不过快到玉女峰峰下时,他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不由愕然停住。
  岳不群站在宁中则坟前,一动不动,对着墓碑喃喃说着些什么。
  劳德诺心中震动:他一共就上过两次玉女峰,两次还都是晚上,中间隔了好几个月。偏偏每一次下山的时候,都遇上了岳不群。
  两种可能,一来是岳不群可能发现了自己偷偷上山,故意在下面等着的。不过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劳德诺现在功力不是岳不群能察觉到的,而就算真的察觉到,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给人看。
  第二种可能就是岳不群经常大半夜的跑出来对宁中则倾诉。就算不是每天,也必然很频繁。
  他那个看起来还算强悍的伪君子师父,在面对满门的loli正太后,大概只能来这里倾吐一下心事吧?
  劳德诺运起九阳神功,内息在身体内转了几圈,把外泄的气息都掩去,他小心摸了过去。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他已经听到岳不群的声音:“他说得倒也没错,只是他的身份再说这话,我总怀疑是有什么阴谋。左冷禅心机深沉做事霸道,劳德诺既然是他派来的卧底,说出话来必然有深意。”
  劳德诺脸一苦,心道自己果然太多事了。
  他小心翼翼慢慢走近,已经可以看到岳不群脸上表情。劳德诺从来没想过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君子剑会有这样彷徨而脆弱的样子,一时怔在当地,甚至不敢继续往前。
  月光很淡,罩在岳不群身上,使他脸上寥落更加厉害。他半低着头,低诉道:“我知道,他是想要整个五岳派……当年我继任掌门,赶去参加什么五岳联盟会时,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师妹,我甚至怀疑气剑二宗争斗,也有他们鼓动的份。”
  他抬起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爹最后死的时候,说的是:‘不群,我把华山派交给你了。’师妹,你也听得很清楚,对吧?华山派既然交到我手上,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它被吞并。左冷禅不是图谋我们么?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图谋谁?”
  岳不群说着,掌中剑出鞘,闪电一般一阵闪光划过。他声音也凶狠了些:“既然他们逼我,我也不会客气。左冷禅,劳德诺……我岳不群又怕过谁来?华山派是我和你一点一点重建起来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他絮絮叨叨,回忆着当年山上的满目疮痍,说着当初的艰苦。说着说着,他忽然叹了声:“那小子当初拜师的时候,我试过他内力,虽说驳杂不堪,却隐隐含着更深一层功力。我怕你性子太直露出破绽来,没有敢告诉你,偷偷试了他一下,果然是嵩山派的底子……可他入了华山之后并未向外传信,钟镇来的时候甚至着意打听,应该不是作伪。他和冲儿珊儿念则相处得很好,又把华山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也知道我并不擅长这种事情,以前也都是靠你操持。可以后……我该怎么对他呢?”
  劳德诺睁大眼睛,没想到岳不群竟然想了这么多。
  他一撇嘴,心道要不是老子,这华山派早被你玩散黄了。要说做生意,老子写个project,还不把你们看傻了啊。
  不过他觉得很有趣,偷窥原来是这么好玩的事情,尤其当对方在为自己伤脑筋的时候。他听岳不群自言自语,苦恼着怎么处置自己,不由露出笑容。
  于是,岳不群絮叨了将近半个时辰,他也站在这里听了半个时辰。反正他内功好,不怕冷,还可以一边站着一边练功,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伪君子的心理,现在听听,却也不错,有利于他了解这家伙的行为模式,为将来的完美结局作准备。
  最后,岳不群似乎是说累了,伸手轻轻摸着墓碑,忽然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师妹,我很辛苦,很累……也很想你。”
  劳德诺心中一震,凝神看去,岳不群却忽然笑了:“我每次都这么说,你也听烦了吧。其实,我只是想见你。”
  他深深看着墓碑,却忽然飞快转身,飞快离去。劳德诺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有些呆了。
  
  虽然怀了不少心事,这一觉他却睡的很香。毕竟一路劳顿,即使内功已经不错,还是会感觉到疲累。劳德诺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是被岳灵珊拍醒的。
  他爬起来,见小loli岳灵珊在床边站着,眼睁睁看着他,不由微微脸红。虽说对方年纪很小,不过毕竟也是女的。他飞快缩回被子里,露出个微笑:“珊儿,你来叫我起床?”
  岳灵珊的头只比床沿高一点,她努力举起手里的熊宝宝:“我问爹爹这是什么,爹爹让我问你。我等了好久你都不起来,师兄好懒。”
  懒懒的师兄飞快把衣服拽过来,在被子里披好,处理了下晨起时兴奋部位的衣服,然后跳下床:“这个?这是熊。”
  岳灵珊一皱鼻子:“二师兄骗人,熊哪里是这个样子的。”
  劳德诺笑着摇头,一把抱起岳灵珊,走到桌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扯过桌上一张纸,划拉了几笔,画出一副漫画来:“真正的熊当然不是这样,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更可爱一些吗?抱在怀里的,当然要可爱,我送你那只猫还是站着的呢。”
  岳灵珊歪头想了想,拿起漫画好奇问:“这是画吗?怎么和爹房里挂的不一样呢?”
  劳德诺摸摸下巴:“因为画法不一样嘛。师父挂的是用来修身养性或者装品位的,我这种是用来哄小孩的。”
  岳灵珊甩他一个白眼:“我不是小孩。”
  “好吧,你是大人。”劳德诺望天,“大人就不用听故事了。”
  岳灵珊一听他这话,连忙拉着他的手摇晃:“不行不行,你要讲故事给我听……二师兄你不知道,你走之后,爹只会拿你留下的书念,一点意思都没有,比我自己看还无聊。”
  劳德诺继续摸下巴,想象岳不群哄孩子的场面,一定手忙脚乱得很,不由带些恶意的笑了。
  让你遣我去昆仑,报应啊这就是。
  岳不群似乎也是久受其苦,劳德诺这一回来,他就把俩小孩又塞给了这二弟子。虽说有几分不放心,不过料来劳德诺不至于对这俩孩子做什么,能松一口气还是最重要的。
  保父劳德诺现下有了九阳真经作后台,底气甚足,倒也不太计较了。反正华山甚至五岳剑派更高级的剑法他也背下来了,只要能搞定练熟,配合强大内力,就连东方不败也未必能拿他如何。毕竟绣花针伤害输出并不高。
  哄了半天孩子,下午跑去练武场看诸位师弟练功,岳不群正在教陆大有招式,见他进来,动作微微一僵。劳德诺心下略微有气,故意上前:“师父,弟子已经几个月没有学新招式,连师弟演练的剑招都未曾见过,是不是应该快些学了?”
  岳不群摇头道:“你长途劳顿,还是先休息几天……你内力练得怎样了?为师查看一下。”
  劳德诺伸手递过去。运起九阳神功,伪装出内力运行。但他忘记了自己体内“应该”还有嵩山派内力,而且岳不群能发觉。
  岳不群伸手探去,感觉他内力有所进步但进步不太大,正要放下心,却忽然一震。他仔细体察,果然察觉不到以前能隐隐感觉到的嵩山内功底子。
  他目光透出些惊疑,又努力压下。劳德诺忽然觉得这家伙其实很好玩,也许还是有些嫩吧,其实做不到表情收发自如。在原著里可能是劳德诺和他接触不够多,所以始终没起过疑心。而自己知晓前因后果,高高在上看着,却有些像是一场戏。
  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再去坟前,如果去的话,又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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