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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笔友

书籍名:《华山二弟子》    作者: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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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既然出来,随身东西都带得很全,金创药一类的更是不少。劳德诺一把拽下岳不群上身衣服,查看他伤势。
  这一剑其实并不算太严重,紫霞功虽然算不上很牛,岳不群功力深厚,勉强也能防些身,对方的剑也只是在他腰间开了个口子。血流得稍微多了点,但并没有伤到里面,只是看上去比较恐怖。
  即使如此,劳德诺也心疼得很,一边包扎一边絮叨:“你说你管我做什么,我皮糙肉厚的,被捅一两下也没关系……”
  他这边唠唠叨叨,岳不群脸已经沉下来了,在他话间空隙里开口:“哦?这么说我倒是自找?”
  糟糕,怎么忘了自家这师父心眼小着呢。劳德诺连忙赔笑:“不是不是,师父你不要生气,弟子这不是心疼么……”
  他这极似调戏的话一出口,岳不群脸上表情更加不对,把头转过去不言语。劳德诺这情场新手只觉对方这别扭可爱得很,一脸傻笑地给岳不群腰间包了厚厚一层。
  这腰很细啊,皮肤也好……大概从不见太阳的缘故,岳不群这小白脸身上更白了几分,练武之人又身体结实,皮肤紧密而有弹性,摸上去就让人不想放开。劳德诺粗糙指腹在上面摩挲两下,有流口水的冲动。
  他骚扰得正愉快,岳不群已经反应过来,脸沉着便要训斥。此刻门一响,收拾俘虏的令狐冲一脸迷茫进来:“师父,那些人都已经绑好了,但……”
  “恩,他们身上有嵩山的东西?”劳德诺接口,早料到令狐冲会疑惑——说来岳不群的心机性子,令狐冲是半点没有学会。但表面上的宽厚仁义,这阿冲倒是学了个十足十。岳不群经常说五岳连枝啊和谐啊团结啊之类的话,搞得令狐冲总是对嵩山的阴谋缺乏真实感。
  他这时候也有些迟疑,点头道:“是,有些人甚至有两把佩剑,藏在身上的是嵩山用剑……他们都是嵩山弟子?为什么蒙面接近我们?”
  劳德诺拍拍他的头:“因为我们碍了他的事。虽然他还没准备好,但放任我华山发展下去的话,他这一辈子也没可能达到目标,自然要奋力一搏。”
  小令狐若有所思点点头。
  实际上若不是岳不群这手下药,这些嵩山弟子并不会落在下风。虽说一对一甚至一对二,岳不群劳德诺和令狐冲也都能应付得过来。但在十几个人的面前,梁发他们四名小弟子就没什么自保之力了。岳不群顶多能带着这几名弟子逃跑,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抓起来。
  岳不群现在有些疲倦,由于失血较多,体力渐渐从身体中逃出,不由靠到劳德诺身上。劳德诺连忙扶住他,伸手到他怀里掏出几个药瓶。两人是学同一本毒经的,不用岳不群特地指出,他也很快分辨出这些药的作用。拿出一瓶解毒药以及一瓶发痒药,交代令狐冲去审问那些人,辛苦的劳德诺跑去一边收拾床铺,为岳不群清理出一片比较整洁舒适的地方,扶他躺下。
  吞了口口水,劳德诺的手在岳不群额上划过:“师父,你好好睡一觉,不然容易生病。我出去看看阿冲审问得怎样了,你放心休息吧。”
  岳不群点头应了下,实在抵不住疲惫,闭上眼沉沉睡去。劳德诺看他半天,方才恋恋不舍状离开,审问那些疑似嵩山弟子去了。
  其实那些人的来历不问他也知道,毕竟这太像原著情节了。不过证据总是要讲的,王难姑的毒经是个宝,里面的毒药水准颇高,用来审问绰绰有余。那些人竟然是跟在陆柏他们身后过来的,华山险峻,又有风清扬坐镇,他们本来是想用些小动作把岳不群逼出来。没想到他们这帮人竟然会主动下山,自然是一路缀行,特地埋伏在这里,打算消灭了他们再去华山。剑气之争是客观事实,到时候把岳不群他们的遇难往剑宗身上一推,华山派还不是囊中之物。
  恶毒啊,真恶毒。
  一边动手废这些人的武功,劳德诺嘴里一边唠叨着。这些人已经画押,他们也带不走这么多人,杀也不好杀,只好这么处置。
  回头一定让师父收一群师弟,出来进去也有苦力,也省得两辆车装不下这些俘虏。
  不过他还是选出三名武功地位稍高的装上车,作为证人。等事情解决完也半夜了,他布置好守夜的,摸回庙内,在岳不群身边找了处空地躺下。皎洁月光从破败窗棂洒下,躺在他身边的岳不群五官带着些柔和,看起来竟然开朗了些。
  这人已经不是书里那个伪君子了……不,也许还是一个人,只是没有那么沉重的负担,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心机,连眼下这种情况,都不需要他撑着伤势来处理后续。这个心机深沉的华山派掌门,说到底也只是十几年来连华山都不敢下、忧多乐少的不足三十的男子而已。
  原著里遇到那些黑衣人的时候,对方说他们是以寡敌众。当时华山整个门派都在,能拿出手的只有岳不群和宁中则,以及一身伤的令狐冲而已,偏偏令狐冲用来退敌的招数无人认识,退敌后更是疑似苦肉计了下。
  劳德诺看着岳不群的侧脸,以前看书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半分岳不群的心情,只是为了阿冲所受委屈而叫屈。这时候遥想十几年后“本应”发生的事情,忽然明白了许多。
  ——岳不群为什么让“劳德诺”去监视令狐冲?不是真的怀疑他拿到辟邪剑法,而是担心他真的认识那十五名黑衣人。宁中则不明白,岳不群心中肯定知道那些人是嵩山的,毕竟他们和剑宗三人一唱一和得太过明显。而那时岳不群心里想着什么呢?“除了二弟子,难道连华山首徒也是嵩山奸细?”带着这样怀疑的岳不群,该是怎样心死如灰?
  劳德诺想到这里,忽然心疼无比,伸出手去,慢慢地轻轻地去碰岳不群露在被子外的手。
  现在的岳不群,再不会利用令狐冲,不会对恒山下手,也不会那么孤独。自己总会陪着他帮助他的,他只是年近不惑,还有改造空间。
  令狐冲的粉丝一名,真正的喜欢上了岳不群。
  
  休息一晚,第二天岳不群醒来看到身边劳德诺,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出行在外,本来也不可能处处方便,他也没有太在意。他们押着三名人证动身,剩下那些则继续绑在那里。这一带比较偏僻,劳德诺打算到城镇里通知自己的眼线,过来把这些人领去华山。
  岳不群知道他有一批小势力,但没想到连陕西边缘也有。劳德诺只是摇头解释道:“对穷人来说,一点点的银子,甚至几文钱,足够他们来投奔,何况我需要的也不多。不过这种事还是挺麻烦的,师父你想要的话,我回头全交给你。”
  岳不群一笑:“我要那做什么,你自己留着吧。”
  劳德诺蹲在车厢里,除了那三名人犯,剩下的只是他和岳不群。他一脸委屈状:“师父还是不信我。”
  岳不群一怔,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劳德诺会这么诚实,正要说些话岔开,劳德诺却笑了声,自己先转换话题:“等到了镇里,我们先去药房抓些药来配,免得对方贼心不死。”
  “恩。”岳不群答了声,睫毛半低,声音很轻,“若你能早来华山,你师娘也不会……”
  劳德诺伸手轻轻搭他的肩,心道若我不来,那便宜师娘才不会有事。
  也许这就是定数?害他失去了老婆,所以……要自己来还?
  呸呸,身为大好现代青年,怎么也得先下手占上风,还他个伴侣是真的,老婆就不用了,怎么也得老公啊……
  
  按照地图紧赶慢赶,一行人总算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下一个镇子。找家客栈住下之后,劳德诺跑出去和人联系,安排一切。
  这小镇子上也有日月神教的人,劳德诺并没有去找他,但当劳德诺和眼线联系完之后,他主动出现在劳德诺面前,递给他一封信,低声告诉他这是“上面”送过来的。
  劳德诺并没有想到,自己才出行数天功夫,东方的信已经送到这里来了。他自己虽然培养出不少眼线,但基本也只涵盖了陕西这范围,在之外并没有势力。他问明那人下一站到哪里去交信,带着东方这笔友给他的信函回客栈。
  东方其实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人,若不是情关难过,搞不好会成为笑傲里面最大的boss。不过对于劳德诺来说,东方是一个笔友,一个字写得很多,让他每次回信都很痛苦的笔友。尤其是劳德诺出于习惯,总是忍不住带出简体字和现代说法来。因此东方每次写信过来,他都要用一晚上来回复。幸好那些附赠的书稿都是事先写好的,不然搞不好下封信到了,这一封还没回完。
  在马车上当然不能写信,于是用过晚饭,劳德诺马上回到自己那间房内,和他做出来的简易钢笔还有宣纸作斗争——说起来,回头也应该想办法再改进一下纸质才是,宣纸很刮笔头啊。
  小镇上客栈人并不太多,华山派现在财大气粗,足足包下一个院子,除了三名囚犯,众人都是单间。岳不群用过晚膳也早早回房,继续研究毒理药理。到夜深的时候,他熄灯准备睡觉,却始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做一样……
  想来想去不知原因,他也就躺下了,对着房顶发呆。过得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了:今晚那家伙完全没来骚扰自己,最近都是围着自己跑前跑后直到睡觉还不愿离开的。
  那样被缠着觉得烦,等人不来,偏偏又不习惯了。岳不群淡淡一笑,带些嘲讽,是笑自己。
  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
  
  第二天一早岳不群就要动身,找了半天却发现劳德诺不在。岳不群向来知道这家伙机灵古怪,武功又高,倒也并不担心。几人等了会儿,劳德诺顶着俩黑眼圈从外面进来:“大家都收拾好了?启程吧。”
  岳不群点头,众人又钻进马车里。劳德诺进去之后找个地方直接一靠,还打了个哈欠。岳不群不动声色:“怎么?没睡好?”
  “恩,一大早起来……”劳德诺随口回答,马上发觉不对,飞快改变下文,“虽说我估计左冷禅的人手不会更多了,不过还是要做些准备以防万一。”
  这理由很充分,岳不群多少相信了,靠在车厢上,有些疲倦。
  劳德诺也确实是忙了一晚,一半是为了那些蒙面人,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东方那封信。这时候闲下来,他想到岳不群的伤势,连忙凑过去问。
  他表情极为关心,岳不群眼神缓和下来,拿出劳德诺给他的毒经,和昨晚在镇子上买的药:“我的伤没事。前晚多亏了那些毒药,为防万一,也应该再做一些药才是。”
  劳德诺点头,靠到岳不群身边,跟他一起研究制造毒药。马车内的人犯可以忽略不计,整个车厢里只有他二人,靠得很近,连对方的呼吸都能闻到一般。岳不群感觉到了些许暧昧,不自在地往旁边缩了缩,脸上也有点红晕。劳德诺侧脸看他,只觉他可爱得很,干脆趁着车子颠簸,紧紧贴在岳不群身边。岳不群练武多年,外表看起来虽然有些弱,实际身体结实柔韧,靠起来极为舒服。
  劳德诺就这样靠着,左手伸在他背后,几乎是揽住了人,右手指指点点,研究书中内容。
  恩,车厢狭小,是很好的。
  这一路就出了陕西,路上倒也还平静,劳德诺安排的眼线虽然出不了省,日月神教的人却满地都是。传来消息说留下那些黑衣人也已经被安全送往华山,有风清扬坐镇,劳德诺自然不担心什么。这一路走来,他也算融入了这个时代。有很多感想,都写信给笔友东方,分享并且研究新的方向。
  这个世界已经被他改变了很多,商贾大行其道,劳德诺似乎已经能看到历史书上“资产阶级的形成”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其上推一把,让这些新兴资产阶级具有真正的力量,不会被皇权或者外族势力消灭殆尽。
  不过雄心壮志之外,也有烦恼。劳德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大的愿望从来都不是救国救民,而是带领着华山一众老小奔向幸福之路。令狐冲应该还不用他现在来操心,华山发展也很成规模了。但是还有两个人的幸福,悬而未决。
  ——劳德诺的,岳不群的。
  而这两点,在劳德诺自己看来,就是一件事。他有决心把自家师父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前提是,岳不群肯接受他的话……
  如果他是回古代要闯出一片事业的话,这时候大概早策马造反,顺便收个任盈盈岳灵珊仪琳了。如果他晚来十几年,令狐冲啊林平之啊也不在话下……但关键是他没有那么多野心,也来得太早了点,而且最不妙的是,在莫名其妙之间,竟然喜欢上了笑傲江湖整本书里最面目可憎的角色。
  那个人表面方正,中规中矩,物质需求不高,对亡妻深情。同时心胸不够宽敞,容易疑神疑鬼,有些好名,内心傲气十足……
  不管怎么看,都是最难拐到手的人嘛。尤其劳德诺自己是被怀疑对象,若“喜欢”一词出口,估计会先被岳不群踢出去。
  但是总玩“爱你在心口难开”这一手,也实在太老旧了吧?只在车厢里吃吃豆腐,也着实不能满足现代大好青年的充沛欲望。
  因为心里有这方面的挣扎,在写信给笔友的时候,劳德诺就不小心透漏了一些。虽然没指明对方是谁,也算是大概说了情况。
  毕竟劳德诺并不是这方面的好手,而东方在“引刀成一快”后,很快变成了感性的受方。感情问题请教他,应该比较靠谱才是。
  这一封求助信寄出去,东方不败却没有回复。在进入河北境内之后,一晚他们在客栈歇息,店家小二偷偷塞给劳德诺一纸条。
  展开一看,里面有东方留下的表记,让他某地相见。劳德诺怔了下,想起这一带本来也就是东方的地盘,心下释然。大家在客栈歇下后,他偷偷摸摸溜出去,见笔友去也。
  
  东方约见的地方并不是适合偷偷摸摸活动的偏僻荒凉之处,相反的,当劳德诺赶到纸条上的地址后,发现那里竟然是一处庭院,假山流水,花开似锦。
  东方一身白衣坐在凉亭内,洁白的手持着碧青色酒杯,染得他纤长手指也仿佛透明了一般。
  几个月不见,东方显得女气了许多。长发不再规矩束起,而是散散扎起来,散发垂在脸侧,衬着洁白肌肤。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微有些狭长,带些笑意地看向走过来的劳德诺。小劳心中一滞,暗道幸好他没有在绣花。
  天已经暗了,不过凉亭内打起几盏灯笼,照得如同白昼。电解质弄电池的原理劳德诺已经写给东方,那其实并不是困难的试验,不过用来照明还是有距离,何况也没必要。倒是沼气池东方说已经搞定,搞不好下次就可以烧天然气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技术问题,劳德诺走进亭子。东方看上去很美,穿越大好青年的劳德诺却也不差,毕竟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又一直憧憬古代侠客一身飘逸,自然打扮得比较帅气。淡蓝色内衫,袍子是深蓝锦纹,做得有些贴身,腰带系出窄腰来。这身体身材还是很不错的,锻炼一番再加上合体的衣服,看上去也赏心悦目。劳德诺注意到东方的视线在自己腰间停留片刻,心道要是自家师父也能注意到就好了。
  他在东方对面坐下,东方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此刻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劳德诺摸摸头,有点见笔友的尴尬,一张帅气的脸不自觉地露出几分紧张。东方看着他,脸上笑意更盛:“虽然许久不见,但不曾断了鱼雁往返,劳兄不必这么拘谨吧?”
  眉毛微微上挑,东方几乎是“眼波流转”了。劳德诺稍微移开眼光,笑道:“上次见面,东方你还是副教主。现在么……”
  “难道劳兄还在乎这点身份变化么?”东方有些好笑,拿起酒壶为劳德诺斟满一杯,然后斜斜靠在桌子上,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管我是教主副教主,在劳兄你面前,东方只是东方。”
  劳德诺额上汗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努力克服脸上的不自在,喝了口东方递上来的酒,咳嗽一声,先问事情进展。东方算是精明强干的,劳德诺信里交代的事情很多都进行着,技术上都有了不少突破。劳德诺听着,顺便跟他商量几句。
  说了半刻,东方给两人都满上酒,忽然笑了下:“劳兄,我这次来见你,并不是为了这些杂事。这些事我们信里说过够多了,何必占用这短暂相聚时间呢?”
  劳德诺摸摸头:“那……”
  东方把酒一口喝下,把玩着青色酒杯,眼睫半垂:“你在信里说,你中意一个人?”
  “那个……”劳德诺脸上一阵发烧,“我、我是随口一提……”
  他在岳不群面前脸皮很厚,但面对这著名的东方不败,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还是在说这感情之事。
  东方的手伸过来,盖在他手背上,半抬头看着他:“我很高兴你在信里对我提起,我……应该是你唯一一个说起此事的人吧?”
  两人视线相接,劳德诺怔了片刻,一咬牙:“这种事情,旁人看起来难免惊世骇俗,我找不到什么人可以商量。”他眉毛微微皱起,半低下头,做出个苦笑,“其实也不是商量,只是说出来让自己觉得安慰。人在江湖飘,万一哪天死了,这点心事连个知道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悲惨了。”
  东方看着他,一双凤眼渐渐带上些温柔,手也拍着他手背:“现在我就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是男人?”
  劳德诺信里并没有说清楚,但他身边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岳灵珊之外全无异性。东方又不是傻子,看他信里烦恼也自然知道。
  头垂着下来,傻傻点两下。劳德诺知道东方是不会因此惊讶的,所以才敢跟他说:“是男人。”
  “恩,男人也没什么啊,本朝男风本来盛行。”东方自然地回答,眼微微眯起来,“是你师兄?”
  劳德诺一愕:“男风盛行?”
  “是啊,龙阳之事屡见不鲜,甚至男妻男妾都不少见。”东方对他笑笑,“武林中也有些迹象,不过我们这种邪道是不太在乎的,正道么……大多也没有公开,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虽说难免指点,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算不上惊世骇俗。”
  “那……那就是说即使挑明,对方就算没有这意思,也不会把我一脚踢得远远的?”劳德诺兴奋起来,脸上带着孩子般的表情,眼睛圆圆地看着东方,问道。
  东方眉毛一挑:“是令师?”
  劳德诺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冲口而出之后马上醒悟过来,劳德诺一手掩住嘴,东方却已经笑出声来:“华山上适合的人就那么几个,令狐冲还踢不了你吧?”
  劳德诺紧张地揉揉脸:“那个……你千万不能往外说啊。”
  东方竖起眉毛:“难道我很像多嘴之人么?”
  他语气多少有些严肃,不过表情还是半笑的。劳德诺低头笑了下:“你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紧张……”
  他五官轮廓分明,这么一低头,更显出眉目间雕刻一般。东方出了片刻的神,长长睫毛垂下,手无意识地摸索着腕上一个镯子,发出一声笑:“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张扬此事,如果令师知道此事,必定是出自你自己之口。”
  劳德诺高兴了片刻,又垂头丧气:“我哪里敢让他知道……”
  东方挑眉:“为何不敢?劳兄你在我心中,向来是勇敢无比。”
  “这种事再勇敢也没用吧?”劳德诺挠头,喝一口酒,“我师父……他是娶过妻子的,他没喜欢过男人。而且他那性格……”
  东方也陪他喝下一杯:“我没有跟令师有过接触,不过从你信里和他人言中,可见他是在意声名,将华山看得很重的人……”
  他微微顿了下,因为见到劳德诺猛地抬头,眉毛打了个死结,眼里透出些许怒意:“我既然喜欢他,就不会用这些事情来为难他!东方你莫要再说——”
  东方眼神黯了片刻,低下头笑了声,唇边划出一个柔和弧线:“是我失言,你不要生气……”
  他侧头想了想,开口道:“现在这情况,你最好不要贸然开口,慢慢陪在你师父身边,让他感觉你的重要比较好。”
  劳德诺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再喝一口酒,觉得自己刚刚对东方态度有点不好,于是八卦笑问:“光记得说我,东方你现在又没有什么心上人?——啊,说来我记得你已有妻妾。”
  东方看着他,忽然苦笑:“那些女人都被我遣散了……”
  诶?记得书里不是被杀掉了么?难道是自己这只蝴蝶把东方心肠扇软了?
  东方半闭着眼,脸白如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闪着:“我……和你一样。不过更倒霉的是,对方好像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劳德诺瞪圆眼睛:不会吧,自己竟然把杨莲亭扇成了心有所属——等等,原书里也没交代过杨莲亭的感情问题,就算他原本另有爱人,甚至原来是直的,自己也不知道才是。
  他伸手,很熟练地拍拍东方肩膀,笑得很灿烂:“放心吧,东方你这么优秀,对方一定会喜欢你的。”
  虽然说,他还是觉得杨莲亭配不上东方,不过他这只蝴蝶翅膀宽度有限,还没够到杨莲亭。只希望自己这笔友的威力足够大,不要让东方再走上红太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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