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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绝续天下传之夜火红月》    作者: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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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诀是当真记不起十五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几近死亡的感觉一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眼睛一睁,韩赫便在眼前,自己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安德城。
倒在地上时燕平升还在旁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或者说,袁青诀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离他而去的。
看样子与师傅约定的日子是赶不上了。袁青诀在韩府睡了一觉便是十七,勉强支撑着起来,脚下虚浮,想赶路是不大可能;整整衣服在院子里走走,还没走出自己住的小院,迎面就遇上韩赫。
韩赫说看他好转,介绍他与家父韩得元认识。袁青诀推说衣冠不整,不甚礼貌;韩赫不管,只道:“都是自家兄弟,父亲绝不在乎这些!”
进了厅堂,袁青诀才发现自己身着真是离谱。先前听说韩赫家里是安德富商,只是没想到如此奢华,袁青诀一身病服,显得格格不入。反观韩赫,似乎刚从府外回来,衣衫富丽,佩饰雅致,本就慈眉善目,如今优雅富贵,举止气度更是不凡,引得袁青诀一阵羡慕。
韩得元也是一脸和气,眉目间与韩赫三分相似,袁青诀觉得亲切。只是韩得元身边跟着的男人看上去让人不大舒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苍白的面孔,五官虽然清秀但耷拉着眼睑,嘴角时而诡秘地上挑,一副病态。袁青诀探问韩赫:“那位是……”
“那是父亲的贴身管事,姓乐。别看他年轻,他可是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能干着呢!”韩赫介绍着,那边姓乐的年轻人向这边点点头,也不招呼。
这韩家上下待袁青诀都很客气,袁青诀看他们也都和气,只这个管事有些奇怪——若真说起来,昨天帮袁青诀诊治的那位大夫也有些蹊跷,相貌堂堂,右边脸上却只有半截眉毛,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似的,让袁青诀吓了一跳。
韩赫知他觉得生疏,坐立不安,不多会儿就找个借口带他退下。转回花园,韩赫才说:“昨天是年后茶铺开张第一日,我去那边关照,冷落你这边,还望青诀不要怪罪。”
“哪敢哪敢!”袁青诀倒觉自己睡了一日颇为羞愧,“韩兄有事别管小弟便好。”
“改日青诀身体好些,也去我茶铺坐坐,那里常有江湖侠士光顾,我可替你引荐几位人物。”
听韩赫如此说,袁青诀顿觉他家茶铺定然高朋满座,说不定那些埋在自己心中的疑问很快就能解决……或许……
“小弟有一事想请教韩兄,”袁青诀突然想起,韩赫既是茶铺主人,也可能是江湖人物的老友,有些事情,不如问他,“韩兄可曾听过江湖上有‘秦国昭’这个名字?”
“‘秦国昭’?可是为红颜舍去盟主之位、自废武功的那个秦国昭?”
今日袁青诀一清醒,宫寒飞便赶回来会他;等到独处,袁青诀问起的第一个问题便是“秦国昭”是谁。
还能是谁?你袁青诀的父亲、荡雁谷何青便是此人。
要说起秦国昭,宫寒飞能说的本有很多很多,但现在他是韩赫,是个开茶铺的商人,说的只有道听途说的消息。为红颜舍盟主之位、自废武功,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宫寒飞少年时不仅知道,还目睹一二,只可惜现下不能向袁青诀一一描述。
宫寒飞话一出,袁青诀的神色就告诉他,袁青诀知道这秦国昭就是自己父亲,只是他想不出袁青诀到底有何机会了解内情——莫不是从金竹娘那一两句话里就猜了出来吧?
他确实利用当年金竹娘与袁珞璎的恩怨,可惜没能估测这女人情恨当头就忘了赤目血魔的威严。
“怎么,青诀你与这位秦大侠相熟?”韩赫还得继续装下去,这一等二十年,宫寒飞有的是耐性。
“不不,只是路上听人说起,好奇而已。”袁青诀掩饰,只不过资历尚浅,拿到外面就会弄巧成拙。这样单纯的少年,又身怀绝技,他们袁家怎么舍得把他放出谷来,被宫寒飞这样的“邪魔”觊觎。
大概是袁青诀觉得尴尬,想了想又问:“我师傅那边可有消息回来了?”
“还没有。是不是他路上耽搁了?”还真是着急,宫寒飞想着,我也该急一些了。
袁青诀听了唏嘘一阵,也不便多问,生怕给韩赫添麻烦。
等谷角来为袁青诀诊视,宫寒飞径自回房,沐浴更衣清心静修——想来前次在南云山救人,宫寒飞虽是在山野间生活惯了的人,但也觉得浑身不适;若非情形紧急,断不该如此。选择了自己喜欢、可平日作“韩赫”不宜多穿的红色衣衫,看着那颜色就想起少年时有幸得见的“无续”图谱上的斑斑血迹,心中默念,为固功做下准备。有时他倒觉得,说不定那赤目血魔的“女儿”才是他的真性情,能穿着殷红衣袍,能不管别人眼色来去自如,能板起面孔懒于俗事,又能高高在上不被人惹恼侮辱。想着想着便又转回前次南云山的事情,联系起眼下情况一想——怎么倒像我乐意如此似的?!真是可恶!
心里一怒,宫寒飞扯下身上红衣,随手拣来平日衣袍披上,仍旧静坐。过了一个时辰推门出来,谷角正等在外面。
“我还以为你准备再坐一个时辰——可惜了此等良辰美景呐!”一日不见,谷角还是那副口角,丝毫不变。宫寒飞不理,只问:“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你青诀小弟身上虚弱都是我造的假象,你尽管放心。”在这种时候,谷角总是极有用处,“不过还是得提醒一句——切勿纵欲。”
宫寒飞恼火,只当谷角不在院中,独自离去。等到了袁青诀房中便知,谷角自有手段,袁青诀现今看似昏迷,可体内的“无绝”功力让宫寒飞站在门口就察觉得出,不由欣喜。
站在床边看看袁青诀并无异状——这不像前日南云山下他吊着性命,如今真是像睡去了一般。宫寒飞相信谷角,知道这样的袁青诀不会不利于他,踢了软靴坐在床沿,略一运功,就要固功。
先前那是情急之下,宫寒飞自然不管那么多;眼前却不同了,虽说是为了固功,但袁青诀躺在那里鼻息自如,而他有所准备端坐身畔——怎么看都下不了手。
要让谷角听见肯定会仔细嘲笑一番。宫寒飞想着,心头一紧,明显是自己对自己用上激将法,才终于向袁青诀伸出手去,否则定要耽误固功时机。
不过,只要一靠近,一切都容易了。多年积怨,宫寒飞对“无绝”之力的渴望早到了饥饿的程度,上次谷角还说什么“戏药”,他自觉“无绝”就是最好的药,此时阵阵“药香”弥漫周身,不必多想就能攀附上去。
袁青诀少不经事,据说在太山上练的多是心法,身上没什么丑陋的疤痕,肌肤细密紧致,自有迷人之处,宫寒飞也不觉得不适,偶尔羡慕其年少,不似自己被岁月折损,惨不忍睹。上回在南云山,宫寒飞要令濒死之人性起,还真费了一番周折;今日倒好,怎么他一接近触碰,袁青诀便有动静?
……好个谷角,到底还是让你给掺进去秽物……宫寒飞心中暗骂,细想也有好处,不如放手一搏。褪尽衣物,分腿跪在袁青诀两侧,胡乱捣腾一番,一咬嘴唇便扶着袁青诀那物事坐了下去……
究竟谁想出这种法子固功……宫寒飞先前盘算好,等坐定了就赶快念动心法固功;可事与愿违,后面搅得厉害,总聚不住心神,宫寒飞撑着身体僵持在那里,一边顺气一边在心中咒骂。想是过去宫寒飞总在打转功的主意,上回转功显得得心应手,这次固功倒不知如何。脑中一团混沌,隐约想起曾有人提及,这等方法讲求的是全心投入浑然一体,至于内功上的事情,自然能找到通路;宫寒飞本还堵着体内感觉,拖得久了连袁青诀也似动弹起来——宫寒飞牙关稍一松懈,身后折磨顷刻淹没全身,搅和着“无绝”之力缓缓流入。
这下宫寒飞撑不住了,斜软在袁青诀身上,再无暇克制,贪婪汲取起来……其间袁青诀牙缝间几次转出类似轻叹的声响,宫寒飞听见本该警惕,也当是耳畔幻觉,极尽所能地翻动身体,渐渐便觉体内“无续”之力逐渐丰盈,稳在基盘上,可见固功成效……
……还真如别人所说,此等方法讲求浑然一体,不能强行克制……此次功成,宫寒飞披衣靠着床柱暗想,也不吩咐下人照料,稍一运功便知选对了法子。
闲来无事,扯过衣襟擦去仍昏睡着的袁青诀额上豆大汗水,宫寒飞突发奇想,若是对手主动转功供他运用,效果会不会更好?
惊觉这样不对,甩开妄想,运功定气。还得赶在袁青诀醒来之前让下人料理好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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