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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露初痕

书籍名:《琉影晨曦》    作者: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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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
  晏琉猛的推开他,摇晃着站起身,愤喊道,
  “你凭什么管我!药……把我的药还给我!!”
  下一瞬手刃便朝那人刺过去,只是未及触上对方的喉颈,手腕便被钳住。慕矽丞将他整个人拽过自己身边,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如剑般刺在他心上,
  “我还记得,那次我们遇刺时你敏捷的身手,将我护在身后时有力的动作,你看看自己现在!”
  晏琉愣了一瞬,颓然笑道,
  “你记得的,我不记得,我记得的,你根本就不知道!”
  此时,浴桶也已被人抬了进来,几名侍从匆匆就退了出去。慕矽丞一脚将屏风踹开,扯下他的里衣就将人抱进了桶内。
  “我是不知道,你有心要我知道么?”
  晏琉咬牙不语,水温暖融的热度令他越发难受,很快就半眯着眼,呼吸也变得急促。慕矽丞知晓他因长期服药,导致身体于热感甚有抵触,几下替他洗完,扯过浴巾就将他裹好抱回了床上。
  晏琉扣躺着身子,湿发未干披散在颈背上,水珠不断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开抹抹润痕。慕矽丞取了张棉布过来,见那人手肘撑起半身,低垂着头,喘息间还能听见吸鼻的声音……那副脆弱的样子,蓦然间令他觉得很是难过,以至于他走近替其擦拭头发的动作,不自觉中亦变得轻柔了许多。
  垂落下来的发丝所掩住的那张面容,鼻翼及眼眶早已润红得不成样子。十指微颤着松开复又收紧,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语。慕矽丞将那些细节都看在眼里,却刻意未去哄他。等侍从将煎好的半碗药送过来,他端过药,单手将那人的肩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时,晏琉只是半垂着眼睫,神色漠然的望着另一侧。
  “自己喝,还是我动手。”
  见他闻言撤回眼神,冷眼看着自己。慕矽丞将碗沿凑近他唇间,微倾着碗将药送往他嘴里。眼见药汁自那人唇角滴落出来,那双冰冷的凤眸竟连眨也未眨下。他立即正手端稳,顿了顿,却是笑了。
  “你喜欢我喂你?”
  说完将药汁喝进嘴里,扳住他的下颚两侧覆上了那双唇。渡药的速度有意的放缓,手指趁同时滑至他喉下用力收紧,迫使其开喉,才顺利让他咽了下去。
  只是这次碗丢开,吻却没有立马结束。慕矽丞直到确定他吐不出来后,才主动退了些距离,分开那一刻二人唇间还粘绵着细丝津液,晏琉紧得泛白的手指缓缓松开,半眯着眼冷声道。
  “喜欢……你以为你是谁?”
  慕矽丞也不恼,抬手拭过他唇角,径自取过床内侧的亵衣想披在他身上,只是手却在此时被那人捉住,
  “让我走。”
  短短这三个字却让他动作顿停住了。晏琉望着他,再度重复了一次,
  “让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一刻也不想!”
  慕矽丞收回手,沉默半晌,道,
  “恐怕暂时不能如你所愿了,别说你现在还未戒除掉那个药…”
  殿上那人还未尽数放手,任他离开只会越发危险罢了。
  晏琉恼怒的打开他手中的亵衣,垂头骂道,
  “我嗜药,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太自以为是了!”
  慕矽丞闭唇不语,心里却沉郁得紧。他以前就是太不自以为是了,才会忽视这人的感情,才会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眼看晏琉俯低身子喘得越发厉害,他回过神想扶起他,却被对方猛的推开。
  “你走!走啊!”
  “晏琉…”
  “走开!”
  最后那声吼,连嗓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慕矽丞见他面色发红,狠瞪自己的双眼里燃满了怒火,无奈之下便也不再多言,站起来转身离开。只是缓步走至门前,听见身后的呻吟却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晏琉侧躺在床卷缩着身子,浴巾滑开,光裸的肩背微微颤抖着,不断的低声恼骂,
  “为什么…为什么……”
  泫然欲泣的呻吟夹杂着焦躁的喘息,埋于双腿间的手也渐在气恼之下蛮横的用力。
  “为什么……出来…出来啊!”
  好难过…好痛苦……
  想忘记,想解脱。下 体都已硬成这幅模样,却始终发泄不能。越是急,心底压抑的狂躁和气闷就越发上涌。
  再没有比此刻更为挫败的时候了,于原因他不明白,又仿佛根本就明白。原以为自己已没有会痛的心,可笑的是他不仅错了,还凭借清醒的意识了解到,他连想堕落下去的自由都丧失了。
  迷糊间,脑海里划过许多画面。御花园,梨树下……国宗寺的桥,正德殿的御座,护城河的岸边……曦州的雨雪,晨曦的青光,一片纷繁中,眼前的景象越发变得重影,然而身下火热的触感却越渐明显。直到被身后那人抱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他才意识到抚慰自己下身的……是另一人的手。
  额间溢出了汗,急促的喘息欲停不能,每一次呼吸,那股炽烈都快灼伤他的咽喉。硬挺的茎身被那只手把握着,极富技巧的上下套 弄。狂躁的欲火席卷而来,濒至临界点时近乎湮灭了他的意志。他两手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未料却立马被抱得更紧。
  “别动。”
  慕矽丞微蹙着眉,下颚凑近他的颈项轻声道。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怀中那人惊颤了一瞬。随即感觉他身体一阵细微的痉挛,下一瞬手上便被溅满了暖热的白液。
  晏琉射得不多,发泄过后的短暂清明间,只是愣愣的看着双腿下的狼藉。慕矽丞取了张方巾擦过手,表面镇定,心内同样莫名的慌乱起来。等他回过神想去帮那人擦拭时,却发现晏琉扯过亵衣覆住自己,已是背对他卷缩到床头了。
  床单上还留有几抹浅淡的精痕,空出的距离不及一臂,却是一种刻意的极限。慕矽丞将被单牵开想给他披上,只是手还未伸过去,那人闭着眼,在退无可退的距离里再度卷缩四肢的动作当即就映入眼帘。
  他两手僵在空中,最后连替那人盖被的动作都有些走神。坐回床尾一侧,发现竟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想起方才的事,他按住额头不禁皱了眉。眼见那人自 慰的苦楚,等自己发觉时已是出手在帮他了。
  他明白晏琉的身体会如此,或多或少是因为久用那药的关系,也明白那人在情动之下,意识可能多处于混乱中。甚至在了解晏琉对自己的心意后这么做,那一刻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真正让他心中抑郁不已的,是之后所出现的隔绝……
  记忆里晏琉一直很是粘他,如今二人的状况不一样,会有此番抵触及尴尬他不是没预料到,然而…还是很难过,甚至感觉很是挫败。
  次日在马车上,两人各坐一边,眼神望着不同的方向,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维持着沉默。静溢的氛围中,慕矽丞余光发觉那人头缓缓低垂,眼看路面颠簸起来,尤恐他撞伤头,便起身坐到他身边,取过软垫搁在他身后,将人一把按靠在上面。晏琉利落的打开他的手,径自靠后又移了些距离,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药,冷淡的眸光中掩不住憔悴的神色。
  “你在为昨夜之事生气?”
  慕矽丞问得坦然,与其冷战他宁愿选择斗嘴。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晏琉讥讽的话几乎次次戳中他的怒点。
  “我没要你帮。”
  “没要也帮了,讨厌的话,就赶快把药戒掉,你也不喜欢自己那样吧。”
  “不喜欢?为何不喜欢?”
  晏琉冷笑道,
  “侯爷忘记了,我还是皇子的时候,于情事的热衷可是闹得满朝皆知,不过用手罢了,在王府之时只要我愿意,每日都有人为我用口做……加上用药会更享受,这么好的东西,为何要戒。”
  慕矽丞十指交握放在交叠的腿上,面不改色的说,
  “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次,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会帮你戒。”
  “你管不住我。”
  晏琉说完瞬即敛了笑容,慕矽丞听过之后却嘴角上浮,眼神望向车帘外,淡声道,
  “这话不由你。”
  ………
  马车自入了境北,满山遍野都可见葱郁的林野。每年冬末之后,境北的气候就会回复温暖舒适,加上环山有一条极为壮阔秀丽的月江,作为国境与北疆的交界之线,月水山庄一直处于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域环境内。
  抵达境北近沿的城镇,慕矽丞吩咐下去在庄外的月华别院暂留一阵,只派了白英先行回山庄一趟。
  马车在别院停靠时,他依旧是抱着一人跳下的马车。唯一与前几次不同的是,怀中之人这次是真的不省人事。
  晏琉这一路上被他强逼着戒药和喂药,后面几次抓狂都闹至他必须动手的地步。颈脖下的抓痕血还未尽结痂,看着昏睡那人嘴角同样破血的伤口,他就忍不住蹙眉。想叹气最后只变为了苦笑。
  是夜,白英回来先行往书房向他回禀了山庄内的状况。听闻比较硬派那几名长老都未随庄主离开,慕矽丞略觉有些踌躇,随即问道,
  “左先生可在?”
  白英闻言,眉露松缓之色,
  “在,左先生在属下到之前似是已经知晓此事,先生要属下转告侯爷暂时无须担忧庄主那边,他会帮忙遮掩,还请侯爷早些回去。”
  慕矽丞点头,起身时吩咐他命人将药煎好尽快送过来。白英应声,正准备离开,却瞧见他颈上的伤,不免担忧道,
  “侯爷……”
  “我不碍的,你先下去吧。”
  他说完便先行回了卧房。晏琉此时已经醒过来,一见了来人,抓紧他的衣袖就吼道,
  “给我!给我药!”
  慕矽丞不语,按下他的手只坐到他身边。晏琉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上身扣倒在他腿上使劲磨蹭着,哀嚎般嚷道,
  “给我……把药给我,我难受……叫紫来,紫会给我的…紫…”
  “过两日我带你回去,左先生擅制安神的药剂,让他看过你,至少不会这么……”
  “我的痛苦都是你带来的!”
  晏琉恼怒的吼完,头也一并撞至他腿上,颤抖着不再出声。慕矽丞指间收紧,抱起他,嘴唇微张,想说的话却如鲠在喉欲言不能。
  晏琉每次发狠说出这样的话,都令他痛心疾首自责不已。随着那人情绪的越发狂躁,他也不禁开始犹豫,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每到这时候,他只能靠不断的回想来阻止动摇的思绪。回想自己在意过的事,忽略了的事,多多少少与晏琉有关的事。得出的结果终是令他唏嘘不已。
  爱求不得,于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眼见师弟寻到所属的幸福,他能理智的控制自己,适时的放手,然而换了爱上自己的那个人,为何就成了另一副样子,甚至已开始为此逐陷万劫不复。
  “即便你这样说,我还是不会任由你继续下去。”
  你的倔强,你的好强,你瞒我所致的一切后果所带来的痛苦,除身体上的折磨无可顶替,我既已承担下就绝不会妥协。
  “你好之前我都会守着你。”
  即使你会因此恨我,即使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
  初春的夜,寒风带雨冰彻入骨。月华别院外的山野间,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促立在树下,望着远处院府内微弱的光晕,两道俊利的眉宇紧锁,面色甚是凝重。
  原本在返回曦州之初,就被晏琉知晓他将自己的境遇私下告知景侯的事。那时候九王爷当着王府所有人的面,举剑刺向他锁骨……即便伤不重,却是强自切断了主仆间那道恩义。
  卫简叹气,眼见慕矽丞手断强硬,一路尾随而来实也是因于那人放心不下。七年之期未到,即便那人赶走他,他也始终衷心未泯。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饿,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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