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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分:木兰从军木兰从军 15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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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战士的巨大恐惧主要源自对其性和生育能力的担忧。杀手本能虽是暗藏在男性体内,但暴力却是母体中孕育的。连一贯强调侵略和战争的文化起源的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例见玛格丽特·米德,“战争不过是桩发明——不是人类生存的必需”,收利昂·布兰森、乔治·格瑟尔斯(编),《战争: 心理学、社会学和人类学研究》(纽约,1964),页269—274。在(1968年)考虑侵略欲在两性中的根源时也转向了其生理的区别。“只有在争夺食物和保护幼体时女性才会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致命,”米德一针见血。生理上的不同为何如此重要?米德较坏的推测是,女性可能生就缺乏“对同类谋杀的抑制心理,而这种心理是男性原本就有或后天习得的”。她警告说,把妇女武装起来可能是一个自杀性的选择。玛格丽特·米德,“战争以外”,收莫顿·弗里德、马文·哈里斯、罗伯特·莫菲(编),《战争: 武装冲突和侵略的人类学研究》(纽约,1968),页220。
一般人认为,女性战士不是没有女人味,就是有太多的母性冲动,因而变得不好控制、凶残,而且不如男兵诚实。这不独战争才有。琼·埃尔施坦在她颇富争议的小说《女人和战争》(芝加哥,1995)中就说女性暴力是无形、野蛮的,无法抑制,而且这样的想法很普遍。她们的行为不像男兵那样受限制,所以很快就沦落到一种“泼妇”状态,“没有情感也没有理性”。卡罗琳·普雷恩,《战时社会1914—1916》(伦敦,1931),页140。一般的文学作品强化了这种印象。约翰·菲纳莫以青春期少男为读者的小说便经常把女战士描绘得面目狰狞。他的《突袭加打斗》(1906)记述的是一个英国人和一个美国人在马其顿的“奇遇”,其中有对女杀手的描写。菲纳莫在她们身上灌注了大量的女性特征。在一个高潮迭起的营救场面中,小说中的英国青年莫里斯,就在他要被一名狂野的库尔德人刺中的一刹那,那人“贪婪的”胜利吼叫因一个“奇怪的战士”戛然而止,而他的面部有“飘衣”拂过。这个女人(莫里斯“在村里的最后一夜就是她招待的”)抓住了库尔德人的头,“敏捷地一抹”,“尖刀”就穿透了他的喉咙,“划”了道口子,登时“血如泉涌”。菲纳莫告诫他的年轻读者不要“小瞧”了这些女性:“不把护崽的野猫当回事”是要吃苦头的。这些女人“身强力壮、肌肉结实,是多年下地劳作的结果”,而且(更在点子上的是)支撑她们的是“心头的怒火,在她们面前,男性的锐气不免像阳光下的蜡烛那样暗淡无光”。佩着宽刀的她们“是为了孩子不受难以言状的痛苦而战斗的”,因此“一上战场就好像出笼的母大虫”。约翰·菲纳莫,《突袭加打斗: 英美战士马其顿奇遇记》(伦敦,1906),页123—124。母性的力量让女人成了人见人怕的杀手。
换句话说,生物的冲动让女性不太敏于所谓的骑士战争的规则。在西班牙,据说女战士对战俘比男性还要生硬。彼得·凯姆普,《我的有麻烦》(伦敦,1957),页23。对西班牙内战中女战士表现的精彩论述,见玛丽·纳什,“‘保安队士兵’和后方女英雄: 西班牙革命浪潮(1936—1939)中的女性形象”,《欧洲思想史》,11期(1989),页235—244。二战中也有人责怪女兵要比她们的男同胞厉害许多,因为她们没有“男性那种对公正和忍耐的超乎个人的追求”。柯利·诺克斯,《都是英雄》(伦敦,1941),页156。另见W.麦克斯韦尔,《心理学角度回顾一战》(伦敦,1923),页48—49。在朝鲜,女性突击队员“向来不妥协”,“甚至比其男性战友还要让人害怕!”莱昂内尔·海明,“天上掉下个龙骑兵”,页151,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藏。客观地讲,没有证据表明女战士的手段更不道德。弗洛拉·桑德斯就记得至少有一次,她训斥自己的男性战友做事不够堂正大度(他们要拿一个受了伤的保加利亚人和她比枪法),她一把扔下枪,讽刺说:“你们这帮人胆子真够大的!干吗不挑个能还手的?”弗洛拉·桑德斯,《女兵自传: 与塞军历险简记,1916—1919》(伦敦,1927),页156。 当然,女人要是“撒起野”来,要比男性部队“放手”时更加骇人。例见威廉·福斯和塞西尔·吉拉提在其《西班牙角斗场》(伦敦,1938),页304中对女民兵把戏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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