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夺亲
江南的天气越来越炎热，正义盟的聚义厅内更是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孟飞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一声不响。雷盖天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沈孟飞。
“盖天兄，孟飞只是一时义气用事，你也不要太苛责了。”
打破沉闷的人正是正义盟的副盟主尹大先生，上次林沐风不惜越职救出了他，功劳却全都记在沈孟飞身上。
“大先生，孟飞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一人前往京城。我们正义盟和东厂势不两立，如果他在京城出什么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身为正义盟的大师兄，他竟然如此自作主张，哪里还把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尹大先生是正义盟的发起人，也是正义盟最早的盟主，所以人人都称他为“大先生。”后来雷盖天师徒加入了正义盟，尹大先生自觉不能与雷盖天相比，便将盟主之位禅让给雷盖天，自己退居二位，居然如此，雷盖天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大先生”。正义盟内，唯一能在雷盖天面前说上话的就只有尹大先生。
尹大先生见雷盖天的余气未消，不由呵呵一笑，转身拍了拍沈孟飞的肩膀。
“孟飞啊，还不向你师父认个错，你小子人大心也大了，不听师父的话可不对。”
沈孟飞倒身跪在雷盖天面前，双眼已通红。
“师父，不辞而别的确是孟飞之错，师父就算是杀了孟飞，孟飞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师父，江湖儿女义字当先，当初为了救大先生，沐风他甘冒越职之罪，岂不是义薄云天？沐风回京以后，被东厂严刑逼问，可是他却一人担当下来，如此义举，我们正义盟难道要坐视不理吗？我和朱宝蟾一起去京城探望沐风，有什么不对？何况，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倒是朱宝蟾出了不少力。师父如果因为此事怪罪孟飞，孟飞就是掉了脑袋，心里也不服气！”
沈孟飞一气将闷在心里的话全都倒了出来，尹大先生却吃惊不小。这个林沐风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沈孟飞为了他竟然敢顶撞雷盖天。沈孟飞跪在地上，仍在愤愤不平，雷盖天却沉下了脸，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盖天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林沐风和孟飞是什么关系？”
“大先生，这些我们日后再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吗？”
“是啊！差点都忘了。孟飞，快起来，别跪在地上了。”
尹大先生一把扶起沈孟飞，沈孟飞疑惑的望着师父雷盖天，却不明白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孟飞啊，你也不小了，如今也该是成亲的年龄了！”
“大先生？您在说什么啊？”
沈孟飞更加不明白，难道说千里迢迢的把自己找回来所谓的正义盟的大事，就是告诉自己到了该成亲的年龄？
“咳！咳！”
尹大先生故意干咳了两声，向雷盖天丢了个眼神，雷盖天面无表情的望着沈孟飞冷冷地道。
“还装什么糊涂？大先生家的春华小姐和你年龄相仿，我看你也不用考虑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订下了。”
“什么订下了？师父，您的意思不是说要我娶春华小姐吧？”
“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你准备一下，然后把亲事办了。免得你总是乱跑，日后有人拴住你也好。”
“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春花小姐了？我……”
“我什么我？事情就这样订下了，从今天起，你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待在水寨内。成天在外面疯野，你也该收收心了。”
沈孟飞还想再说些什么，雷盖天却已拂袖而去。
沈孟飞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孟飞，你回来了吗？”
沈孟飞听出是干十一的声音，便打开了房门。
“孟飞，你小子真胆大，敢瞒着你师父悄悄的去京城。你师父刚才没有难为你吧？”
“干叔，去京城的事情师父不追究了，可是却让我择日娶春华小姐为妻，我和春华小姐只是数面之缘，可是师父却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订下这门亲事。”
沈孟飞倒身坐在春凳上，嘟着嘴，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什么？雷老兄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孟飞的亲事哪能这么草率？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去！”
干十一气喘吁吁的拍着桌子，沈孟飞不禁有些窃喜。
“干叔，你也觉得我和春华小姐不合适吧！麻烦你帮我劝劝师父，他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竟然逼我娶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哼！雷老兄真是老糊涂了！要我说，这一定是那姓尹的主意。就算正义盟是他发起的，可是没有我们这些有为之士参与，正义盟算个屁！如今谁还看不出来，孟飞你是正义盟未来的主人，把女儿嫁给你，意思就是想在幕后操纵着整个正义盟呢！这个老鬼，贼精百怪的！”
“干叔，没那么严重吧？可能是上次我们救了大先生父女出来，所以他们心存感激。可是，您也知道，其实这都是沐风的功劳。”
“孟飞，你这个傻小子一点机心都没有，你懂什么？难道雷老兄不知道你和翠屏的事情？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是瓜熟蒂落，要说成亲，也是你的翠屏之间的事情！关那个尹春华什么事？”
“干叔！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娶师妹蒋翠屏吗？”
“当然！你和翠屏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配一双！我这就去找雷老头理论去！”
干十一怒气冲冲的去找雷盖天，沈孟飞却呆坐在寝室中，半晌无语。
说实话，自己不想娶尹春华不假，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娶蒋翠屏呢？和尹春华相比，蒋翠屏的确是亲近一些，但自己对她只是兄妹之情，就好像大哥哥要尽到照顾妹妹的责任一般，为什么干十一就不明白呢。
沈孟飞不停的敲着脑袋，却觉得脑袋更痛。沈孟飞此时突然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林沐风，忍不住从衣襟中取出林沐风的香帕，仔细端详……
沈孟飞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总是想见林沐风。
干十一冲进了雷盖天的寝室，却将桌子拍得呯呯作响。
雷盖天平静的坐在一旁，自斟自饮，用心的品味着杯中的美酒，完全不受干十一影响。
“十一，我们都是生死兄弟了！孟飞和翠屏的事情你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姓尹的是不是想说正义盟是他创立的，那好，这个正义盟就留给他，我们重建一个新组织与东厂对抗。”
“十一，如今正义盟需要的就是团结。虽然我们的势力不弱，可是个个都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提出单立门户，可怎么好？”
“哼！反正孟飞的亲事可以订下，但是新娘就一定是翠屏！你这个做师父的狠心拆散他们，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姓尹的再啰嗦，我的十八水寨就退出正义盟！我收翠屏做个干女儿，孟飞就是我的干女婿！”
干十一不由分说冲出了雷盖天的房间，雷盖天却深深叹了一口气。如今的正义盟人心涣散，越来越难管理，也许当初自己真不该带着徒弟加入正义盟。
明月高悬，沈孟飞坐在月下发呆，手中依然紧紧握着林沐风的香帕。
沈孟飞只觉得心情越来越烦乱，不论是蒋翠屏还是尹春华，沈孟飞都不想娶……
“孟飞，这么晚了你不睡觉，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这里做什么？”
沈孟飞听得出是师父雷盖天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
“师父，这么晚了，您不是也没休息吗？”
“我睡不着！一直想着你的事情！”
“我也睡不着，都是因为师父的事情！”
“哦？看来你不想娶春华小姐，想娶翠屏？干十一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吗？”
“师父，干叔找你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想娶春华小姐为妻，我也没说想娶翠屏为妻！”
“孟飞，那么说，你想娶的人是谁？难道说是这香帕的主人？”
雷盖天有意无意的望了望沈孟飞手中的香帕一眼，沈孟飞收起香帕，脸已涨得通红。
“师父，您可别开玩笑，这香帕是沐风送我的！我们怎么可能……”
“让为师瞧瞧这香帕。”
雷盖天从沈孟飞手中抽出香帕，研读着上面的诗句。
“无柰心染尘，残絮恋清风。虽明孟郎意，无翼飞君前。”
“师父，沐风他是个有才情的人，可惜被幽禁在宫中。”
雷盖天望着沈孟飞，心中却在暗暗叹息。
这首诗从字面上理解是说，林沐风的心中牵挂着沈孟飞，可惜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不能伴随着沈孟飞这股清风。林沐风虽然明白沈孟飞对他的心意，但是他却不能像鸟儿一样飞到沈孟飞的面前。
沈孟飞书读得不多，林沐风的血书他未必明白。可是，雷盖天知道，这与当年师弟楚云天送给自己的玉瓶一样，也是一首藏腹诗。将每句诗句的中间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心恋孟飞。
林沐风已向沈孟飞表明的心意，却也明白沈孟飞根本看不懂诗句，也许林沐风是在向雷盖天表明他对沈孟飞的心意吧。
雷盖天已下定决心，为了不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重演，一定要将沈孟飞与林沐风这种畸形的爱情杀死。在沈孟飞还不明白林沐风的心意之时，一定要让沈孟飞对林沐风断了念想。
雷盖天并未道破诗中的深意，只是将香帕还给了沈孟飞。
“早点休息吧。”
雷盖天声音异常温柔，沈孟飞不禁有些奇怪。师父最近好像变得有些异样，难道这和沐风会有什么关系？
雷盖天静静的坐在寝室中，却忍不住拿出羊脂白玉瓶来，轻轻抚摸。玉瓶仿佛依然残存着楚云天的气息，二十年来，楚云天一直埋藏在雷盖天内心的深处，一刻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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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内，林沐风变得更加懒散。
永乐帝新近总是送给林沐风各种各样的新奇之物，林沐风却依然打不起精神。
沈孟飞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林沐风的心早已随着沈孟飞一起去了江南，永乐帝的珍宝如何能打动林沐风的心。
林沐风知道，自己送给沈孟飞的血书，沈孟飞未必明白。林沐风也不需要沈孟飞能够明白，只希望自己的心意能伴在沈孟飞身边就以足够，可是静下心来，林沐风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再与沈孟飞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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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飞与尹春华订亲的事情在江南不胫而走。
沈孟飞这几日一直深锁愁眉，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突然逼着自己成亲，可是从师父的表情中沈孟飞明白，师父是认真的。
这几日，蒋翠屏一直以泪洗面，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如些狠心不顾自己的感受，将心爱的师兄拱手送人。
干十一依然不同意沈孟飞娶尹春华，原本平静的正义盟因为沈孟飞的亲事已经闹得一团糟。
蒋翠屏已经找过几次沈孟飞，想让沈孟飞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然而每一次却都被突然出现的尹春华搅乱。
沈孟飞实在受不了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开始后悔听从朱宝蟾的话回到正义盟。
离沈孟飞与尹春华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蒋翠屏却不再哭闹，表面的风平浪静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平静，干十一和蒋翠屏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良辰吉日已到，沈孟飞被迫换上鲜红的喜服。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和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成亲，沈孟飞的心情更加郁闷。
师命不可违！沈孟飞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信条是否合理。
正义盟的聚义厅张灯结彩，这里就是沈孟飞与尹春华拜堂成亲的喜堂，沈孟飞无精打采的被拖上了喜堂，望着对面盖着盖头的女子，沈孟飞只感觉一阵厌恶。
尹春华的心情却是格外好，能和英俊萧洒的沈孟飞成亲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不是对沈孟飞太过执著，自己也不会吵着让父亲尹大先生向沈孟飞的师父提亲。尹春华暗暗庆幸，终于将蒋翠屏这个难缠的女了击败了。
尹春华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不时的悄悄掀起盖头，偷望着对面的沈孟飞，沈孟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使尹春华有些不快，难道说，沈孟飞心中喜欢的是讨厌鬼蒋翠屏吗？
雷盖天和尹大先生端坐在喜堂之上，直等着新人拜堂。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宾相大呼一声，所有的宾客全都分列在两旁。沈孟飞依然打不起精神，却被众人按到喜堂之前。
“一拜天地！”
尹春华施礼一拜，却发现沈孟飞一动不动。雷盖天使了个眼角，沈孟飞身旁的弟子将沈孟飞按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旁的弟子刚要按着沈孟飞下拜，干十一却带着十八水寨的兄弟一起冲进了喜堂。
“且慢！还好来得及时！天地拜拜没关系！高堂不能随便乱拜！我才是今天的高堂，为什么新人不拜我？”
干十一冲上了喜堂，搬了张椅子坐在雷盖天和尹大先生中间。
“十一，你别开玩笑了，今天是孟飞和春华成亲的日子，你当个嘉宾也就算了，高堂怎么能随便冒充呢？”
“雷老兄，谁说我是冒充的！今天是孟飞成亲的日子不假，但是新娘是我干十一的干女儿蒋翠屏！来人，请新娘上喜堂！”
干十一拍了拍手，十八水寨的寨主已经拥着蒋翠屏上了喜堂。
蒋翠屏也是一身喜服，出现在喜堂之上。尹春华大怒，一把掀开了盖头，瞪着蒋翠屏。
“蒋翠屏！你真不要脸，竟然敢冒充新娘！”
“呸！不要脸的人是你！我和师兄青梅竹马，早已订下终身。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一张马脸也配得上我玉树临风的大师兄吗？”
“哈哈哈哈……”
十八水寨的各位寨主也在一旁起哄，尹春华已气得满脸通红。相比之下，蒋翠屏比尹春华生得要标致几分，但是这一对新娘加起来还没有林沐风的一成漂亮。
沈孟飞刚想笑，却突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要将这两个新娘和沐风相比呢？沐风是自己的好兄弟，看来最近自己的确有点糊涂。
“翠屏！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公然违抗师父的命令。”
雷盖天阴沉着脸，蒋翠屏不由望了望干十一。
“哼！这不关翠屏的事情！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嫁一个好郎君！凭什么我这个干爹就不能为女儿做主！凭什么我这英俊的孟飞贤姪就要娶个苦瓜脸的女人当老婆？”
“你！干十一！”
尹大先生已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你什么你？姓尹的，你以为你凭什么混在正义盟当这个副盟主？那是我们大家给雷老兄面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次闲得没事你非要陪着你的马脸女儿去游西湖，结果被官府抓了，交由南京守备。兄弟们为了救你，牺牲了多少性命？就说我们水寨的兄弟也死了不少！后来，还是孟飞和他的朋友们救出你来，你以为自己是谁，除了给正义盟添乱，你做过哪件像样的事情？”
“干十一！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姓尹的！我也告诉你，你想把孟飞揽在怀里还不是担心自己在正义盟的地位吗？今天我干十一就把话说明白，如果今天孟飞娶了你的马脸女儿，我干十一就带着十八水寨的兄弟一起退出！你可别忘记，就是你现在踩的这块地方，也是我的水寨之一！”
“不错！姓尹的，你立即离开我们的水寨！”
十八水寨的寨主纷纷起哄，尹大先生已如坐针毡。
“十一，是不是连我也要离开你的水寨呢？”
雷盖天笑了笑，望着干十一。干十一摆了摆手，十八水寨的寨主便不再应声。
“雷老兄，你是我干十一的救命恩人，我干十一最服气的人就是你！我手下的十八寨主也全都服你！如果不是你的命令，那个姓尹的就是死在西湖里喂王八，我们水寨也不会管的。可是你的一句话，我们牺牲多少兄弟我干十一可是一句话没说。如今，孟飞是正义盟的大师兄，所以孟飞的妻子事关紧要，如果说雷老兄坚持要孟飞娶姓尹的女儿，那么就请雷老兄杀了我的头！反正我干十一的命也是雷老兄救来的！”
干十一话音刚落，十八水寨的各位寨主已按奈不住。雷盖天看此情景，干十一是有备而来。如果今天杀了干十一，十八水寨一定会大开杀戒，整个正义盟便会在瞬间土崩瓦解。相比之下，干十一比尹大先生为正义盟出力要多，而且上次尹大先生的妄为也让正义盟死了不少兄弟，如今闹成这种局面还真有些骑虎难下。
“得了，依我说，今天不如让孟飞三喜临门，与两位姑娘一起成亲，不分大小，平妻相处，如何？”
突然开口说话的人是严重山，他和干十一雷盖天是生死兄弟。对于雷盖天订下沈孟飞与尹春华的亲事，他本就颇有微辞，只是没有发作。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他却出来解围。
“好吧！那就三人一起拜吧！”
雷盖天也不再坚持，倒身坐了下来，尹大先生见势不妙，也坐了下来。干十一见二人都坐了下来，便原坐在二人中间。
宾相摇了摇头，准备重新演礼。
“爹爹，难道真的要我和这个恶女人一起嫁给沈大哥吗？”
尹春华望着尹大先生，跺着双脚。
“干爹，如果她不愿意最好让她滚开！我和师兄才不想每天和这个丑女人在一起！”
“恶女人！”
“丑女人！”
尹春华和蒋翠屏在一起对骂不已，沈孟飞站在中间，脸已拉得比苦瓜还长。师父就算是办的什么事？如果自己以后要和这么两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倒不如师父一掌将自己打死痛快！
“如果谁不愿意都可以退出，今天孟飞娶谁都行！一个也罢两个也好，随你们的便！”
雷盖天面无表情，两个女人便不再吵闹，纷纷蒙上盖头。
“开始吧！”
雷盖天摆了摆手，宾相开始演礼。
“一拜天地！”
沈孟飞被按着勉强和两位女子拜了天地，三人一起转过身来，面对着雷盖天、干十一和尹大先生。
“二拜高堂！”
沈孟飞刚要下拜，水寨的喽罗们却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盟主，不好了！南陵王带着官兵冲进喜堂了！”
“南陵王？他来做什么？”
水寨中所有人都摒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南陵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