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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情深无悔 第九章 装失忆以退为进(二)

书籍名:《雀王云舒》    作者:柳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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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今天的你很反常,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冯子健走到客栈院子里,看到墨墨正站在院子中间的一株树下,立即走了过去,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总之我不会同意干爹你要带他一起上路的!”墨墨倔强的抿着嘴,他总不能说在之前的一刹那,他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冯子健会为自已而死的画面吧,不过冯子健为什么会为他而死,他没看到,不过冯子健死前眼里闪过的一抹惊讶之色,却是很明显的,而这,不免让墨墨开始担心他会要保不住冯子健的命了,所以,一切这个时候,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陌生人,都是极可疑的。
  “墨墨,他只是个孩子,而且似乎还不记得了他自己是谁,也不认识别的人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妥当!”冯子健不明白为什么墨墨执意不让那少年和他们一起同行,那少年不是墨墨他自己救回来的吗?
  “让他们跟着我们更不妥当,找寻他自己的家人,自有官府帮忙去操心,干爹,我们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墨墨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把这个人给救出来了,早知道,前天就该帮他把断腿直接用法力修复好,把他扔在原地就算了,这下可好,救人反而救出麻烦来了!
  “墨墨,你是执意不要那孩子与我们一起走,可是?”冯子健的眼中却眨眼间朦胧上了一层黑色,可惜墨墨也没有注意到,只是背着身子点头道,“是!”
  “那若是我坚持要带着他一起上路呢?墨墨,你就会抛下干爹不要干爹了吗?”冯子健的语声有些悠悠颤颤的问着,墨墨顿时转过身子看向冯子健,而此刻的冯子健却垂下了眼睑,一脸感伤的模样,这样的冯子健也是墨墨这几年都没有看过的情景,不由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好半天,才恨恨的甩了用衣袖,“干爹都这么说了,那你便爱带不带吧!”
  “墨墨——”看着墨墨分明是生气到极点的转身模样,冯子健喊道,然而墨墨却没有停步回头看他一眼,心里其实对冯子健这样老好人的行为,已经感到极为冒火了。
  *
  马车重新上路了,车厢里三个人都脸色不一的沉静着,墨墨冷着一张俊美的脸颊,一声不吭的看着手里的书卷;那终究还是被冯子健带上了车的少年,则惴惴不安的拉着冯子健的手,三五不时不安的看看墨墨;冯子健则几次想打破沉默说点什么,却又在看到墨墨的脸色时,欲言又止了!
  直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护卫们似乎上了前,然后紧接着马车便停了下来,不一会,车外听到其中一个护卫低声道,“墨少爷,前面来了一群自称是侠客城陈城主派来接我们的人!您看一一”
  经过这么些天的路途下来,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虽然冯相是他们中间权利最大的,不过真正管事的还是墨少爷,冯相几乎什么都听他的。
  所以一旦出事,他们也已经习惯第一个先找的人就是墨少爷了!
  墨墨听到侠客城来人了,立即放下了书卷,掀开车帘就要下车。
  “墨墨!”冯子健终于忍不住喊道,墨墨回头看他,他说,“小心些!”
  没有回答,立即垮出了车厢,几步便往队伍前,朝一大群一式青衣的男子们走了过去,还未近他们身前,就已经透视过了他们的脑波,证实了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在下北瑶墨墨,冯相是我的义父,诸位是来自侠客城吗?”
  “原来是冯相的公子,正是!属下等奉城主之命,特地来迎接和保护相爷一行人的安全!”领头的青衣人有些惊讶过后,立即上前道,没听说过冯相还有一个如此俊美的义子呢!
  “那真是多谢了,请问当如何称呼阁下?”墨墨微微一笑道。
  “属下战青,有什么吩咐,墨公子只需直接命令战青便是了!”那领头的继续恭敬有礼的道。
  “那好吧,战青,我义父希塑能早一些到达贵城,我们的马经过前日一场大雨之后,体能明显不佳,一会进了城,能否给我们换上几匹快马,日夜兼程往贵城去?”
  “公子不用担心,这自是可以的!”战青立即道。
  “那好,那就有劳诸位一路奔波了,我们上路吧!”墨墨点了点头,温和有礼的说完,便转身回马车去了。
  队伍重新上了路,人多了一倍,速度却也提升了一倍不止,换过马的马车,在不算太平坦的黄土地上撒开四蹄狂奔着,厉害的颠簸让冯子健都有些忍不住想反胃,而更别提断了腿的少年,经过这样剧烈的颠簸,那断骨之处更是疼得钻心,抓住冯子健的手,也不由更用力了几分,若说脸色平静的没有一丝变化的,就只有墨墨了,如此颠簸之中,他握着书卷的手,连半刻都没有放下过,不时还翻过一两页,显得万分悠闲之模样,让想让马车驶慢点的冯子健见到如此情形后,也只有闭口强忍不适了!
  晚上的时分,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以为要住店的冯子健,却没想到只是有人送来了点干粮和净水,说是中途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待人走了之后,再也忍不住问道,“墨墨,有必要走得这么急吗?连晚上都不休息还要赶路?马吃得消吗?”
  “干爹这就不用担心了,玉白干爹听说您来了,怕您在路上不安全,特别派来了人手,让我们早一点进侠客城,所以就一路赶一下,争取在明天中午前,进入侠客城,所以连夜赶路就很有必要了!”墨墨稍稍抬了下眉眼,淡淡的微笑道。
  看到他浅浅的笑意,冯子健一楞,从一大早上路开始,墨墨就冷着脸,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别说微笑了,这一天宛如过了一年一般漫长,如今又见到墨墨的笑意,冯子健不由心里也放心愉悦了起来,“墨墨,你不生气了吗?”
  “生气什么?”墨墨反问他。
  “你不生气我硬要把初生带上路了?”冯子健小心翼翼的问道。
  ‘初生’,就是冯子健给这来路不明的少年取的名字,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无论是从思想还是行为上,都宛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所以取名叫初生!
  “我生气,我生气你不是还把他带上了?不管如何,你总是我干爹,何况对你那老好人的脾气,我也不是知道的一天两天了,让你把他留在那里,你也是不放心的,带都带了,生你的气有什么用呢?”墨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卸下冷酷的面具,如春风般微笑了起来,“算了,就当我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一直照顾到他腿脚自己好了,再让他走,这回你总不会再不忍心了吧!”
  “墨墨,谢谢,干爹就知道你其实个心软的好孩子!”冯子健也立即高兴的笑了起来。
  墨墨也不言语,只是微笑着看了一眼那初生,笑意丝毫未到达眼睛里面,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跟着自己和冯子健,既然他不识趣,那也就怪不得他了!要装失记是吧,那他就使个劲的折腾折腾他,自己倒要看看,他是真失记还是假失忆,反正这五年里,只能偶尔捉弄捉弄人的日子也过的委实太萧索无聊了点,现成的玩具送上门,不玩白不玩!
  首先自然就是在身体上尽可能的让他难过,颠簸毕竟是一种很好玩的运动嘛,你看身体随着一上一下的,多舒服啊,至于他的断腿有没有可能重新错开肿胀发痛,这就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了!
  初生似乎不知道墨墨在整他的模样,只是忍着痛,咬着下唇,抓着冯子健的手,还带着几分想要亲近墨墨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墨墨则假装完全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看他的书,间歇间啃上两口干牛肉,一边道,“干爹,不久后又要开始赶路了,你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一天不吃东西,不觉得饿吗?等到再有东西吃,怕是要到明天早上了!”
  “好的!”冯手健应完,却没有立即自己吃,而是半扶起那少年,“初生,来,喝点水吧!”
  初生却摇了摇头,轻声的道,“痛!”
  “痛?哪里痛?墨墨,他痛怎么办?”冯子健立即担心的掀开被子,看向初生的腿。
  墨墨放下手里的书,一脸他早就说过的表情,“干爹,这是没办法的事啊,我说留他在那城里修养对他的伤才有好处,你非得带上他,痛是必然的,我们已经尽可能的走平坦的官道了,但是毕竟是黄土路,不是青石铺就的,颠簸难免,哪有不痛的?就只能忍忍了!”
  冯子健一时无语,有些愧疚的拍了拍初生的手,“初生,你再忍忍,再忍一天,等到了侠客城,你就能好好休息了,好吗?”
  初生轻轻的有些可怜的点了点头,“好!”
  “来,喝点水吧!”
  “恩!”
  墨墨对他们两人这一天里培养出来‘落难情深’,视若未睹一般,只是重新拿起书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好玩的游戏才刚开始,这可不能怪自己,是他不长眼睛的主动来惹到他的!
  *
  收到消息,说冯子健一行人即将入城时,陈玉白才想起来这几天,只顾着跟澹台云风叙旧恩爱,完全忘记了跟他提冯子健他要来的事情。
  “云风,天朝派来使臣了,是现今的宰相冯子健,我已经让人去接他入城了,本来那日就想告诉你的,结果一时间忘记了!你说这一次,天朝皇帝派冯子健来是有什么目的?又想故计重施吗?”
  澹台云风手顿了顿,随即微讽的一笑,“自身都难保了,还敢故计重施什么?估计是来请你当说客的!”
  “恩?云风,你此话何意?”陈玉白一时有些弄不明白,请他当说客?说服谁去?
  “你就先别问这个了,总之,你记住,他无论对你提出何种要求,你就只管拒绝就是了!这冯子健的人是还不错,可惜跟错了皇帝,我知你素来也爱惜人才,你与他交朋友我不反对,不过不要答应他任何事关政治和国家命运的事,好吗?”
  澹台云风多少心里是有些数的,他不奇怪天朝会派人来,也不奇怪他们会派冯子健来,不过他最初还以为他们会派司徒伊来的,毕竟那人在言辞和气势方面,似乎比冯子健更有说服人的本事,不过,可惜不管是派谁来,都不会改变这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好啊!”陈玉白想都没想的就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答应任何天朝的各件,不管是什么!在十五年前,当他决定和澹台云风合作的时候,天朝的朝廷在他的眼里,就是野心和权谋的代表了,这次他之所以派人去接冯子健,欣赏的不过是他本身的才毕,敝开城门迎他进来,为的也不过是让他回去好交差,他自己也顺便认识一下这个做了天朝将近十年宰辅的人!
  不过他和澹台云风都没有想到,他们即将见到的不仅仅是那个天朝最年轻的宰相,还有一个北瑶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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