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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狩猎天使》    作者:风夜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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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2919 更新时间:08-08-04 16:31
凌晨的黑暗总是显得特别孤独,寂静的一切好像一切都停止。这时的空气里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让人有些窒息。

房间里一片漆黑,半开的窗子偶尔被不远处的高架公路上驶过的车照亮,几秒钟过后又是一片黑暗。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椅子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坐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划出相同的纹理,反反复复――

自始至终,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他面前的瓶子上。并不是特别的瓶子,只是一瓶普通的纯净水,所有的便利店里几乎都可以买到。

就这样,一直看着,直到很久――

终于,像是有所决定一样,男人伸手拿起瓶子轻轻一拧,打开了瓶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塑料包,里面包着一片深蓝色的药丸,那是一种很漂亮的蓝色,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香味,被这种美丽外衣所包裹的东西,一向都是危险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药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有些紧绷的嘴角,这是他平常绝不会有的。

最后,他把药丸放进了瓶子里。有一秒的迟疑,但那蓝色的东西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指尖划过,直直地掉进瓶中。落入水中的瞬间发出细小的响声,却像有什么东西打在男人心上一样――

药丸缓缓沉入瓶底,开始慢慢溶化,似乎又是一个慢长的等待――

"对不起――"

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开始,我也许会选择另一条道路。但是现在,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许――这就是因为不想失去某些东西或者某些人吧――

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因为有了这些,才有活着的价值啊――

要活着――为自己――

睁开眼,有一瞬间竟然觉得四周很陌生。韩名诺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反映,因为他已经习惯。空气清澈的早晨,没有窗帘的房间一片明亮,他半闭着双眼,脑中回忆着刚才的梦。

他静静坐在冰冷的石椅上,有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同样的话,他很安静地听着,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希望他这么做――

梦对人的精神意味着什么韩名诺并不清楚,但对他来说,只是一直占据他脑中的过去的只言片语,也是他唯一保留的过去的东西。

头疼!韩名诺趴在床上整个头埋在枕头里,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优美的背部线条,手臂上的伤疤虽然并不长却像一条沉睡的蛇,永远留在了他身上。漂亮的眉轻轻皱在一起,嘴角微微扬起――原来,过了这么久还是会痛。

床头的时钟准确地停在六点半的地方,突然其来的电话铃声在原本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韩名诺没有理会,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自动切到了留言状态。事实上这电话一下是自动留言状态――

"喂!诺,是我!"范修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今天有很多事,能早点来吗?我等你。对不起――"

短短几句话,范修平说的很平静。韩名诺抬起头向电话的方向看了看,觉得很不可思议。自从他到侦探社工作之后范修平第一次比他起得早,第一次比他早上班,第一次主动要工作,三个最没有可能的第一次今天竟然全发生了,那家伙竟然还说了对不起!韩名诺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很睛朗,太阳稳稳地挂在东边。

那这小子发什么疯?

简单的洗漱之后是更简单的早餐,水和涂了黄油的面包,足够的热量,有时韩名诺甚至只喝水,让人觉得他只要有水就可以活下去。刚到七点的时候韩名诺出了家门出发去侦探社,跟往常差不多,但步伐明显比以往快了一些。早晨的风总是有着特别的力量,让人精神一振,他抬起眼皮向上看了看自己已经长到能遮住眼睛的头发,心里想着也许应该剪一下了,板刷是最清爽的了吧――

走到离侦探社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下,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韩名诺心里慌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事,平静的心里有了些许起伏,很微弱,却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这感觉。

站在人行道前等着绿灯,其实一大早的四周根本没有车,但对韩名诺来说红灯就是红灯,该遵守的事情不会改变。似乎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韩名诺这种人信奉的东西。红灯开始倒计时的最后几秒,一辆蓝色的跑车突然从韩名诺身边飞驰而过,带过一阵狂风,速度快到可以去参加F1。

也就是说闯红灯?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和衣服,韩名诺向车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深蓝色的――然后若无其事地穿过了马路,在心里说了一句:撞死你!

打开侦探社的门,最先看到的是范修平站在窗户前的背影,白色衬衫在阳光的穿透下显得有些透明,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看到慢慢走进来的韩名诺,露出了笑容。

韩名诺静静看了他几秒,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走到饮水机旁边拿起一次性的纸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句话让范修平的笑容僵在脸上――有这么明显么?

刚想伸手接水喝的韩名诺突然发现饮水机已经空了,手停在半空,不知道是要收回还是要继续试试还能不能倒出点水来。

"水喝光了,我忘了叫了。"范修平解释着。

韩名诺放下纸杯回头看着范修平,"你昨晚一直都在这里?"

后者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受什么刺激了?"

"你非得打击我么?"范修平无奈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我难得这么认真工作,你不是一直盼着我能认认真真的处理侦探社的事么?"。

韩名诺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现在想说的对范修平来说又是一个打击,所以还是不说为妙。他在沙发上坐下,等着范修平接下来要做的事。

范修平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对韩名诺说:"没想到早上的空气还不错,这么早把你叫醒真对不起啦!"

韩名诺看着范修平一副"抱歉"的笑脸,挑了挑眉,"我一向那个时间起来,倒是你――"

"喝水吗?"打断了韩名诺后面要说的话,范修平拿起桌子上的水慢慢走到韩名诺面前,"喝吗?"

韩名诺想了一秒,伸出手接过水,发现瓶盖已经被打开过了。

"我刚才想喝发现饮水机没水了就留给你了,还有一瓶没打开过的是薄荷水,怕你不喜欢,我自己喝。放心吧!这瓶我没喝过!"

看了看手中的纯净水,韩名诺抬起头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说:"我并不讨厌薄荷的味道。"

范修平愣了一下,抿了抿嘴走到自己桌子后面拿出一瓶绿色的水问:"那你喝这个?"

"哼哼!"韩名诺轻笑了一声说:"我很少受到你这么礼遇。"

"你也很少跟我计较这么多。"范修平抱以同样的微笑。

韩名诺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水,说:"还是喝这个吧。"说完仰起头喝了一口。

范修平看着韩名诺慢慢放下手里的薄荷水,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他应该感谢老天。他手里的水,也是打开过的。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想其他办法,希望你能原谅我!这次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没办法还下辈子一定还你!对不起!

"怎么了?"韩名诺放下手里的水看着范修平有点似笑非笑地问:"你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一副好像很对不起我的样子。"

范修平咧开嘴笑了,"我一直都很对不起你啊!我――"

"早安!"范修平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两人一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万东夜背着个单肩包走了进来,看到韩名诺和范修平两个人盯着他,笑容僵在脸上。

"呃――打扰到你们聊天了?"不过他舅舅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发什么疯啊?

"没有,你来得挺早啊!"范修平摇摇头说。

"我一直来得这么早,是你一向来得晚不知道!"万东夜放下包看了看一旁的韩名诺,像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又看了一眼范修平,和韩名诺一样面无表情,嗯?万东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今天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同。

韩名诺一直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喝了几口水,一瓶满的水已经喝了一半多,范修平看得心惊肉跳:他也不用这么拼命喝吧!那水――

"诺,你少喝点――"范修平装做不经意地说。

韩名诺像是没听到一样,又喝了一口之后放下瓶子看着范修平问:"怎么了?"

"等会儿有工作,你别喝太多到时候尿急找不到厕所。"

"有工作?干什么?"韩名诺没说什么万东夜倒是兴奋起来,"我们俩一起去么?"他们俩当然指的是他和韩名诺。

范修平点头,看了一眼表,从桌子上拿出一份东西说:"我跟客人约好了九点,你们先把这些文件看一下,再过半个小时出门就可以了。"

万东夜接过文件开始看了起来,"哎――挣遗产哪?我们又不是律师,私生子?还蛮复杂的――"

范修平拿起外套边穿边对韩名诺说:"东夜就交给你了,我有别的事先走了。"

韩名诺从沙发上站起来在范修平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走到他前面挡住了他,范修平转过头看着韩名诺等着他说话,但韩名诺只是看着他的脸,不明所以的范修平就这样接受着对方赤裸裸的视线,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韩名诺说了一句:"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会帮你,会保护你。

范修平愣住了。有一瞬间张开的双唇轻轻动了几下后还是合上了,他移开视线笑了笑,像往常一样不正不经的看着韩名诺,一只手还抬起了韩名诺的下巴说:"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你这张脸,下巴的下条真是完美!还有你这个表情,当然你笑起来的时候更迷人――"

韩名诺没有挣扎,仿佛早就习惯这一切一样,任由范修平捏着他的下巴像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这么漂亮的脸要是有一天消失了还真是可惜,所以好好保护你这张脸吧!"范修平眨了眨眼放开了韩名诺,转头一看发现万东夜正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两个,糟了!这小子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他跟韩名诺可是很清白的――虽然他是挺喜欢韩名诺的脸的――

万东夜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舅舅"下流"地抬起韩名诺的下巴,"调戏"了一阵子后放开,两个人"含情脉脉"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他在一旁从头看到尾,最后咧开嘴笑着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好暧昧!"

范修平倒!他这侄子倒是是单纯还是傻呢?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范修平转身回到桌子前拿起桌上了的薄荷水。

万东夜看了一眼那瓶水,很惊讶地问:"舅舅你不是不喜欢薄荷的味道吗?怎么喝这种水了?"

范修平双脚定在原地咬了咬牙,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万东夜说:"我现在喜欢喝了!"瞄向韩名诺的眼角发现对方并没有表示什么,好像没听到一样。

"我正好渴了,给我喝吧!"刚才吃了个饭团干着哪!

范修平走到自己桌子后面打开抽屉,翻了一会儿拿出一把锋利的拆信刀放到万东夜手上,万东夜不明白。范修平用手刀在自己左手腕上比划了一下说:"喝自己的吧!"说完走出了侦探社,最后关门的时候差点把挂在墙上的"世界名画"震下来。

万东夜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手上的拆信刀,"我哪里惹到他了?"

韩名诺看着关上的门,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一旁的万东夜看着韩名诺的侧脸,扬起嘴角,好像――很有意思。

八点整,范修平走到停车场,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目标:蓝色的Euro

ver。拧起眉,他慢慢向车靠近,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悠闲地抽着烟,看到范修平后伸手拿掉了墨镜,深绿色的眼睛有着淡淡的笑意,扔掉烟,他用下巴指了指,示意范修平进到车里来。范修平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车门被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很准时,看来我没有选错人。"男人侧过脸看着范修平笑着说。

范修平没说话,他怕一开口就想用唾沫把眼前这个绿乌龟(绿眼睛的乌龟)淹死!再来就是――他觉得这车有点不对劲!从他进到车里就有这个感觉,他轻轻闻了闻,觉得这车里的味道很熟悉,绿茶的味道――很像,很像他车里用的――他的车?范修平头一低,看到了车窗前放着的香水瓶,那是他的――

"发现了?"看着范修平渐渐"扭曲"的脸,一旁的男人轻笑了起来,"这是你的车。"

没错!是他的车!范修平很肯定,除了反光镜上挂着的黄青蛙没有了,其他的东西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是他的车!他的命根子啊!

"怎么回事?"他终于抬起头正眼看着男人问了一句。

"不感谢我吗?帮你把车找回来,毫发无伤!黄青蛙我拿走了,很可爱!"

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范修平在心里骂着,嘴上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的事你不是帮我干了吗?"男人笑了一下,问:"喝了吗?

范修平沉下脸,说了两个字:"喝了!"的确喝了!

"噢?"男人向后靠去,看着前方说:"我应该相信还是怀疑呢?要知道被人欺骗的感觉很难受。"

"是你说的喝下去三十分钟后药效发挥,等会儿他会下来,你自己看吧!"范修平冷冷地说。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眼里的笑意渐渐扩大,"看来我有点小看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下不了手。"

范修平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对任何人都一样。"

"呵呵!这样的人才有意思!那家伙要是听了你这番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这跟你有关系么?"

"你喜欢他?"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范修平愣了一下,然后举起上车时就一直拿在手里的薄荷水,看也没看打开瓶盖就喝了起来。喝得很慢,在领口若隐若现的喉结轻轻地上下滑动着,吞水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暧昧。男人看着范修平慢慢喝了三分之一的水,绿色的眼睛里笑意慢慢散去。

喝得差不多了,范修平移开瓶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满眼笑意地看着男人说:"他确实很招人喜欢!"

冷哼一声,男人不屑地说了一句:"我怎么没发现。但过一会儿看到他痛苦的脸应该会让我很喜欢吧――"

"你们认识?"范修平问。

男人回过头问:"你在套我的话?"范修平耸耸肩,这绿乌龟警惕性太高!没再说什么,又喝了一口水,喝完还很爽地哈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喝得这么爽?"男人随口问了一句。

范修平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笑着说:"毒药!"

"毒药很好喝?"

范修平舔了舔嘴唇,很"风骚"地笑着说:"美味!"在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可惜没你的份!"

男人皱起眉,漂亮的眼睛里闪出别样的光,看着范修平沉下脸问:"你在勾引我?"从刚才开始这小东西就在向他放电,到底有什么企图!

"勾引?"范修平挑挑眉,大声笑了起来,"这位先生,你外国待久了吧?啊!你是外国的吧?看你眼睛那恶心的颜色就知道了。勾引你?我只是不爽被你威胁,想看看你不爽时的嘴脸,怎么样?不爽吧?哈哈哈哈~!"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范修平又仰头喝起水来,放下瓶子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突然感觉自己猛地被拉了一下,唇被狠狠地堵住,接下去就是一阵淡淡的烟草味和吸吮的声音――

大卫。杜马。范修平脑子里最先出现这几个字!

几秒钟的时间,范修平却想了很多,包括他第二次被这个男人吻了,啊――如果这算是吻的话。他这辈子,第一次跟男人接吻,还是跟同一个男人吻了两次。他――

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嘴里的薄荷水被吸干后是真正的吻,持续了一会儿,范修平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男人吻着,神情漠然地看着车顶。他的顺从让男人有些奇怪,他慢慢放开范修平,看着范修平有些微喘的瞪着他,轻声问:"怎么样?"说完舔了一下范修平嘴角流下的水,被范修平厌恶地推开。

"什么怎么样?"

"吻啊?比上次有感觉吧?"男人性感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范修平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拧起眉说:"糟糕透了!"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你不反抗我还以为你接受我了呢!"

范修平轻哼一声问:"你爱上我了?"多么恶心的问题!希望答案不会更恶心!他在心里说。

"你很不错,可惜我滥情的程度已经到了让某些人发指的地步了,但做为性伙伴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合得来。你不讨厌男人吧?"

"不讨厌男人并不代表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你这种男人!"范修平打开车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车里现在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讨厌。"你是同性恋?"他该不会是诺以前的情人现在回来找诺报仇了吧?

男人摇摇头,还好!范修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是双性恋。"

-_-|||该死的双插头!

看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不绯的表,男人问范修平:"时间似乎差不多了,紧张么?"

范修平的确很紧张,事实上他从上了车之后就没放松过,算算时间他们的确应该下来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我侄子的下落――"范修平表面平静地说。

"放心!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最守信用了。"男人眨眨眼,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调皮。范修平没说什么,不动声色地靠在车窗上,松开紧握的右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此时的韩名诺和万东夜正在向大门口走着,万东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家常,韩名诺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呐!你想什么哪?"万东夜侧过脸看着韩名诺问。从刚才开始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什么。"韩名诺很果断的回答,但他回答的越快证明越有事,这一点万东夜早就发现了。他没再问什么,这时一阵轻快的铃声响了起来,万东夜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拿出自己的手机,说了一声喂之后便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在说,韩名诺想停下来等他但万东夜摆摆手示意不用。

一分钟左右万东夜合上了手机,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仿佛叹息似地说了一句:"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啊~!"惹来韩名诺的回望,他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两人继续前进。

韩名诺虽然没有车,但用范修平的话来说就是:老板我大方,员工出公差一律配公车!虽然现在员工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但那辆停在停车场里的公务车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一来韩名诺讨厌开车,二来不是去的地方不太远不需要用车就是去的地方太远直接坐火车飞机了。但今天这辆车终于又可以发动了,范修平让他们去的是郊外,算来算去还是开车去最方便。现在的有钱人都把房子建到郊外,有多少钱就有多大地!恨不得盖个城堡出来。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一路上韩名诺一句话也没说,虽然他一直是这样,万东夜多多少少也习惯了,但今天他却发现韩名诺的不对劲――

"喂!你没事吧?"万东夜小声问了一句,他发现韩名诺一直在流汗,别说现在还不到热的时候,今天更是可以说得上很凉快了!可韩名诺的汗像断了线一样,从额头一直流到衣领里,这也太夸张吧?

韩名诺很想摇摇头说没事,但他越来越发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他的肚子――好像有刀在绞一样!疼!虽然一般的疼痛对他来说并不难忍受,但这种疼痛和以前不太一样――

该死的!

终于,韩名诺停下来一只手扶在墙上,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眉头拧得死死的,越来越多的冷汗像下雨一样从他头上流下来,几乎湿透了外套里的衬衫。

"你不要紧吧?喂喂!你别吓我~"万东夜吓得一把扶住他,他从没看过韩名诺露出过这种表情,看来一定是疼得不轻。"哪里痛?你有阑尾炎吗?还是痔疮?痢疾?癫痫?有没有药?"

臭小鬼!吵死了!韩名诺疼得说不出话,这种疼痛――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感觉了一会儿,随着疼痛越来越厉害,仿佛随着神精传到身体的每一处,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让他难以招架。他已经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他会――

就在离韩名诺他们不远的地方,范修平从车窗里看着韩名诺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终于――

而他一旁的男人看着韩名诺越来越痛苦的脸,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让范修平很难捉摸。男人绿色的眼睛里始终有着异样的光,百分之百危险的光!

看来,事情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男人轻笑了笑,目光始终停留在韩名诺身上。

"你怎么样?到底哪里不舒服?我叫救护车吧!"万东夜伸手擦了一下韩名诺的额头,冷汗还在不停地流,他吓得冷汗都快流下来了,该不会得什么怪病了吧?

韩名诺睁开眼看了看万东夜,他真的是很为他着急,虽然很不愿意,但此时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韩名诺做出了人生中的又一次重大决定。他轻轻张了张嘴,万东夜很聪明,马上靠过去等着韩名诺下面的话。韩名诺认命似地闭上眼,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一句――

"我要上厕所。"

"啊?"

"我要上厕所!"咬着牙,韩名诺又稍微大声地说了一次,他现在肚子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了,纵使有千万个不乐意也实在没其他办法了,虽然实在是太丢人了。

万东夜的脑袋有几秒钟短路,随后反映过来了。"噢?噢!厕所!厕所在那边,不是很远!"他扶起韩名诺向小区里的公共厕所走去。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快步走加小跑,万东夜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憋了两声笑最后还是没憋住――

"噗~嘿嘿嘿!你,吃坏肚子了吗?"肯定是过期很久的东西吧?这种程度的――

韩名诺嘴角绷得死死的,知道现在不是跟这小鬼挣的时候,如果再不快点到厕所他下辈子就不用做人了!

"哟?这不是侦探社的韩先生吗?怎么了?"一大早去买菜的三姑六婆正巧看到这一幕,纷纷掩嘴惊问。

万东夜露出老少通吃的可爱笑容扶着韩名诺边走边点头说:"没事没事!人有三急。"

一群中老年妇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笑了起来。

韩名诺差点气炸肺,无奈肚子实在不挣气,他现在是说不出半个字来了,只能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发誓:这笔帐,他记下了!该死!

到了厕所门口,韩名诺扔下一句在外面等着就冲了进去。万东夜站在门口笑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用手做了个"喇叭"向厕所里面喊:"不要紧吧?纸够不够?要不要我去帮你买几卷回来?"又惹来刚走没多远的三姑六婆一阵狂笑!

韩名诺这一生中第一次如此肯定了一件事:他上辈子一定欠这叔侄两个!

"怎么样?"范修平问了一句,男人始终看着韩名诺,直到他们两个人从视线里消失。似乎是很享受韩名诺痛苦的表情,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从侧面看还真是一张英俊的脸,但这并不意味着范修平对他的印象能好一点,虽然――他有些心跳加快。

感觉很奇怪。

男人没有回头,"第一次看到他有这种表情,还真是很过瘾。"

"告诉我东阳在哪里!"范修平觉得早一秒钟从他嘴里知道侄子的下落都是好的。他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哪怕是几分钟!

没有回答范修平,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问题是――他的情况跟我预料的不太一样。我说过,被人欺骗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范修平的瞬间心跳露了一拍。还是――被发现了?这就意味着,他失败了。

男人慢慢转过头,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范修平从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真真切切的杀意!车厢里静得可怕,范修平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只要这个男人想,他可以随时杀了他!这个想法在范修平脑里浮现,但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

"你只问我喝了没有,又没问他喝得是什么!"范修平十指交叠在膝盖上说,指尖轻微地颤抖着。韩名诺喝的那瓶水里的确加了东西,但并不是那蓝色的药而是――普通的泻药!不过因为掌握不了药量,怕少了达不到效果,范修平把买来的一包都加了进去,虽然只是一小包,但事实上那药量――看韩名诺到现在还没从厕所里出来就知道有多厉害了!至于蓝色的药丸――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是么?"对于范修平的态度男人并没有动怒,相反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说:"这样会让我很难办,我很久没有让自己的手沾到血了,本来是准备沾那家伙的――"

"味道好吗?"范修平突然问了一句。男人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几秒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放在车窗前的那小半瓶薄荷水,难道――

"你把药加在这水里了?"男人不敢相信地问,他没想到这范修平竟然会这么做。

范修平冷笑一声,没错!那药被他加到这瓶水里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韩名诺喝这种药,如果他没办法从这男人身上知道万东阳的下落,那么他就要知道这男人和韩名诺的关系!

范修平很疯狂,但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很疯狂,没有一个会自愿喝下不明的危险药品,而他范修平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会做出一些常人绝对做不出的事来。

"好喝吧?"老子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你这个绿乌龟!

男人眯起眼看着范修平,他竟然――"没想到你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范修平摇摇头,看着男人说:"我刚才说了不爽被你威胁,也想看看你不爽的脸,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应该庆幸,你是第一个我看着超不爽的人,所以对你也得用点特殊手段!拿自己做诱饵也是一种方法。虽然跟你接吻让我觉得恶心!"范修平擦了擦嘴巴,不知道为什么手有点抖,他从男人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生气"!但他并没有害怕,为什么全身都在发抖,难道――药效发作了?那为什么绿乌龟没事?

该死的!到底他*的是什么药?

男人看上去的确有些生气,"你不想知道你侄子的下落了?"

"我想知道,但你不会告诉我了。得不到东阳的下落我认了,但你也休想若无其事地从这里离开!现在,你是要拿解药出来还是要在这里跟我一起等死?"范修平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镇定,但略微加快的气息出卖了他。

男人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范修平,随后笑了起来,笑声很低沉,好像在努力忍着什么一样,让范修平觉得刺耳。

死绿乌鱼!笑什么?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男人扬起嘴角说:"那并不是致命的药,死不了人的。"

死不了人?那就好!范修平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既然死不了人他为什么觉得这么难受?他摸了摸胸口,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而且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

男人看着范修平越来越红的脸色,慢慢靠过去在离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用一种很性感的声音说:"虽然死不了人,但时间一久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热,而且――"

微热的气息吹到范修平脸上,让他觉得很痒,而且这一痒全身其他地方也跟着痒起来,特别是――轰~意识到什么的范修平整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该不会是――

男人看了看表,笑着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三十分钟见效,我都有点感觉了,你喝了那么多现在应该不太好受吧?毕竟――是很有效的特制春药。"

春药!难怪他一直觉得怪怪的,那里都有感觉了,竟然是春药!范修平欲哭无泪,他很想起来给对面那个该死的绿乌龟一拳,但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只能是想想――

"变态!"范修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男人挑挑眉,笑得不以为然,"是你自己喝的,我又没逼你!本来是想看看那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喝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看了看范修平的下半身,"看来真的很有效,我想用不了五分钟如果没有地方发泄的话就只有自己解决了吧?不过你喝了那么多光靠自己解决恐怕不行吧?啊!忘了告诉你了,那药是浓缩型的了!"

王八蛋!绿乌龟!变态!

"不过――"男人看着双眼开始变得迷离还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他的范修平,觉得自己也开始有感觉了,毕竟他也喝了一口,但比起眼前的人他还是有很强自制力的,他拉起范修平的一只手放在嘴边,缓缓地说:"我倒是很愿意帮你这个忙,在这里。"

"唰~"范修平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车门逃到车外面。他就算欲火焚身死掉也不要跟这只绿乌龟"做"!但他远远低估了对方的速度,跑了没几步就被一着力量抓住还没来得及反映下一秒已经被推到了车后座。

"咣!"头撞到了玻璃,疼得范修平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抱着头看着男人也跟着进到车里,本来就不大的后车座被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人挤得一点空隙也不留,一又长腿更是不知道应该往哪放。

"放心好了!我技术很好,绝对会温柔的――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找其他人吧?"男人看着范修平由红变白的脸色觉得很有意思。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掌握主动权。

这乌龟不会要来真的吧?范修平想踹男人一脚,可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双脚早就被压得一动也不能动了,"我可以跟任何人上床,除了你!"现在只能嘴上逞逞强了!虽然不愿意,便范修平的身体已经开始有感觉了,这药真不是盖的!

男人双手撑在范修平头的两边,低着头看着范修平逞强的脸,笑着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你的身体似乎更听话。"说完摸了一下范修平的脸,最后在嘴唇上轻轻摸索着,范修平突然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男人笑了,有牙齿的小猫才更可爱!

也许是因为药的关系,两个人吐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暧昧的气味。男人解开了范修平的腰带,突然想起上次被范修平打到的情形,冷笑了一声,今天决不可能发生那种状况了。今天决不会放过他了,想到这里男人觉得一阵莫名的兴奋感觉充斥着全身,一把扯下了范修平的裤子。

范修平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药力越来越厉害了,手和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脱了下来,男人动作有些粗暴,但身体似乎对这种粗暴更有感觉!可恶!

"已经硬起来――"男人看着范修平的下半身像在陈述着什么一样,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范修平满脸通红,愤怒!耻辱!恶心!兴奋!紧张!感觉多得他自己都理不出来,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药的关系,药!范修平闭上双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节,直到男人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分身――

"唔~~"痛苦夹杂着兴奋的声音还是从嘴里发了出来,让范修平想一头撞死!他竟然发出了这种像女人一样的声音!

"不错的叫声,跟我想得一样,觉得有罪恶感吗?你大可不必这样,人本来就是欲望的动物,满足自己的欲望是本能,而且还有药的关系,不是吗?"男人眼也不眨地看着范修平在欲望下越来越性感的脸,像一朵妖艳的花慢慢绽放一样,呼吸急促起来慢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是啊~"范修平睁开眼,看着男人,虽然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人的轮廓,"唔!面对,你这种男人――不用药,根本硬不起来!哈~啊~!"还没笑出声来,范修平就因为一阵巨痛把后面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天杀的!他、他竟然――竟然直接进来了!

"给我滚、滚出去!我快吐了!"太大了!异物的进入使得范修平一阵反胃,强烈的呕吐感不断的从体内升起。

"我想温柔一点的,但你这张嘴实在是让人温柔不起来。适应了就好了,再忍一会儿!"男人喘着粗气,停在范修平身体里,没有润滑的进入的确会很痛,"这是对你的一点惩罚,我讨厌被人欺骗。"

范修平很不挣气地流泪了,他手臂挡在脸上,第一次感觉到体内有着另一个东西的存在,他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随着男人渐渐开始律动,范修平的思绪越来越模糊,在他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之前,他突然觉得他最对不起的人不是韩名诺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万东夜!

早知道就让诺喝了这药了,现在搞不好他跟东夜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而不会是自己现在在这里被其他男人"做"!

"嗯~啊~唔!痛――"呻吟声终于从范修平嘴里发了出来,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叫声男人向是受到鼓励一样更加用力动了起来。

在范修平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叫什么?我管你叫什么!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意识,然后――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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