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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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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皇后落跑》    作者:岳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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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连自己也骗不了!

或许之前他曾以为只要不对她承认,这份钟情终能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淡去,但在她随他落崖,为他做了这么多后,对她的情意只会经过岁月沉酿得更香醇,终其一生都将缱绻在他心底。

“你为何都不说话,只会笑?”等了半天,就连她最讨厌听他喊的“公主”都没等到,善善抬起烟水弥漫的眼眸只看到他嘴角的弯起,不由感到深受伤害。

“是把我掏心掏肺的表白都当成笑话听了?”她质问,表情惨然,“岳翕,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如果真的对我无意,为何要把骗我说丢掉的断袖贴身收藏?你倒是给我一句话,不要让我悬在这里不上不下!”

“公主……”他也想呀,然而脑子仍因她发现断袖的事而震惊不已,只能呆怔着。

“我不要再听你这么喊我了!”她掩住耳朵悲痛地哭喊,“在你面前,我不要当姽方的芳兰公主!我宁愿只是个小宫女,或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听你喊我公主了!”

岳翕叹了口气,迟疑地道:“不喊你公主,该喊你什么?”

善善哭声一顿,狐疑地抬起泪眸,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能看见他脸上的困扰。

“还是你希望我喊你祁姑娘?”他试探地问,“我只知道姽方的王室姓祁。”

“啊?”恍然领悟到他话中的意思,善善眨动眼睛,将沾在其上的泪珠全都眨落。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搞了半天,岳翕根本不知道她的芳名。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举动反而让岳翕嘴角的笑弧荡得更高。

“你、你……干吗又笑人家!”她不依地轻轻擂他一拳。

“瞧你都哭成小花脸了。”他怜惜地伸手轻触她湿濡的脸蛋,指尖下的触感柔嫩得如上好的豆腐,使得他心旌动摇。

他不敢造次,连忙收回手。

“啊!”善善像是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尖叫一声,迅速从他怀中挣开,往旁边的小河跑去。

原来她刚才生火烤鱼时,弄得头脸、双手都是木灰,自己却不觉。后来在岳翕怀里痛哭流涕,脸上的木灰经泪水冲洗,再用手胡乱抹了抹,顿时把一张小脸搞成花脸。

“都是你啦!”她边泼水洗净手上脸上的脏污,边娇声埋怨,“你早就看见了,却不跟人家说!”

“这你就冤枉我了。”岳翕回答,由于左脚上的伤不方便他移动,只能坐在原地为自己辩白,“我只顾着听你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你脸上沾染到的木灰。”

“反正……”她也晓得自己不该怪他,但就是拉不下脸来承认,樱唇微微嘟着,以眼角余光偷瞄他,这一看却让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岳翕赤裸的胸膛印上从她脸上、手上沾染到的黑污,经由她泪水的冲洗,产生的效果并不亚于她之前的小花脸。

她抿了抿嘴,绞干巾帕走回他身边,蹲下身便要为他擦洗。

“我自己来就行了。”岳翕眼明手快地抢下她手里的巾帕,惹得善善一个怨怼的白眼。

不想想他昏睡不醒时,是谁帮他擦洗去身上的秽汗喔!

当她帮他宽衣解带时,早就什么都看光、摸遭了,他现在才来这一套,不嫌多此一举吗?

这些思绪在她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绕着他擦拭胸膛的动作打转,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起来,连呼吸都显得急促,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狂潮躁热地流窜全身。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稍早之前的记忆与此刻所见到的重迭在一块。

那具伟岸的男性胸膛在几个时辰前,也曾奢侈地呈现在她的视线下,令她在屏息之余,着魔般的伸手去碰触。

掌心下的触感不亚于视觉受到的震撼,勤于锻炼的肌理每一寸都蕴含力量与弹性,让人越摸越是上瘾,忍不住一路往腰间摸去……

“咳咳咳……”

善善从失神的状态中被唤醒,错愕地发现自己的手正搁在岳翕结实、平滑的腹肌上,并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轻颤正从那里传向她,这使得她震惊地抬起眼眸,却正好落进他微冒火星的眼中。

强烈的滚烫烧热了她的颊,她她……怎么会……

善善尴尬地收回手,方寸间剧烈的跳动敲痛了胸骨,阵阵羞意汹涌于心,使得她羞惭地别过脸,不敢再看他。

岳翕的心情同样混乱,梦中也曾有一双小手轻柔地抚摸他上身,他忍不住合理地怀疑那双手是属于芳兰公主,而且不仅是个梦。一时间思绪涌如狂潮,呼吸声比任何时候都急促,尽管再难以相信,依然抹灭不了这个可能;不,不再只是个可能,根本就是个确定呀。

“嗯、咳……”他不自在地清着喉咙,突然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

“你一定觉得我……”她低着头,结巴的语气里充满懊恼,“可是我……反正……”

岳翕苦笑,话只说个起头,教他怎么猜呀!

“公主……”他叹气。

“善善。”她含羞带怯地更正他,“喊我善善即可。”

“善良美好的善善?”他沉吟地问。

“嗯。”她娇羞地点头承认。

“这名字跟你很相配。”他忍不住道。

得到心上人的赞美,善善芳心欢喜,眉开眼笑地抬眼看向他,发现他也正以一种温柔的眼神注视过来,颊上的温度更炽。

但这次她没有躲开,不安的心情反而沉淀下来,只因为他眼里没有轻视,只有让人感觉好舒服的柔情。

“我并不是个轻佻的人,而是……”她咬了咬唇,在脑子里寻觅适当的字眼诠释自己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困扰地说,“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情不自禁……或许是你太美好了吧,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理由来说,就只有这个了。”

“公主……”

“你又喊人家公主!”她没好气地更正。

见他只是苦笑,没有回答,善善心情一沉。

“要你喊我名字有这么困难吗?”她若有深意地注视他,“还是你认为喊我公主,就会比较安全?”

震惊于她能如此精准地看透他的心事,岳翕心中的苦涩更浓。

“岳翕……”不忍见他神伤,她放软语调说,“都掉到这种地方来了,你还在坚持什么?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现在是没有旁人,将来能永远没有旁人吗?”他洞悉的眼神里充满绝望。

善善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先别说你我落崖的事只有奇克雷看到,他当然不可能去通知迎亲队这件事……”

“奇克雷是不可能去通知,但别忘了你我所骑的马全都是万中选一的好马。尤其是公主的宝驹更具灵性。在见到你我落崖,奇克雷必无暇管那两匹马。如果我估料得没错,它们会循着原路返回牧场,将众人引到我们落崖处。而以公主的身份,众人必然会不计一切地展开搜救……”

“就算他们有心搜救,不见得能猜到我们落崖。何况崖壁陡峭险峻,普通人往下看即头晕目眩,遑论还要攀下百丈的深渊。”

“从那里是很难以攀下没错,但他们可以从别处寻到这里……”

“看到悬崖高度,任何人都会以为我俩已葬身在万丈深渊,谁还会劳师动众去找两个死人?”

“我就知道至少有四个人会这么做!”他苦涩地回答。

“谁?”善善好奇了起来。

他注视着她说:“至少家父、皇上、花朝和戴玥一定会来找,而且是不惜翻遍这附近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到我。”

“令尊也就罢了,他爱子心切,可是天朝皇帝,还有那花朝、戴玥怎会……”

“你无法明白皇上、花朝和戴玥与我的情感。我跟花朝与戴玥年龄相近,可说是一起习武、读书长大。我们共同保护着比我们年幼的皇上,四人的情感更胜手足。你知道吗?数年前花朝在助酉里国平定内乱的战役中失踪时,皇上连连派遣数拨人马前去找他,就连花朝的伯父宁国公都亲自找过一遍,认为他不可能生还,皇上仍不死心,由此可知皇上对花朝的情感有多深厚。皇上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纯真善良,待人宽厚,将我们三人视为手足,他要是接获我失踪的消息,必然会派花朝或戴玥前来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非得找到不可。”

善善为他的话大受震动,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像嫉妒,又似羡慕,更仿佛是酸酸涩涩的醋意。

同样的,她的失踪会有多少人在乎?父王也许会难过,但他会像岳翕的亲友那样非得找到她不可吗?桂香是一定会哭的,但她未必有能力找到她。比起来,她虽贵为一国的公主,受人重视的程度却不及岳翕。

还有皇帝,听岳翕的口气,只怕在他心里,她还不及与他手足情深的兄弟大臣重要,令她不禁沮丧了起来。然而在沮丧之中,又仿佛看到一线光明在闪烁,如果皇帝当真像岳翕说的那样看中手足之情!

“你对天朝的皇帝感情很深,这是你固执地不愿意承认对我亦有情意的原因吗?”

“这是原因之一。”他的回答等于间接地承认了心里对她亦是有情,令善善暗暗欢喜。

“其他原因呢?”她屏息地追问。

“你就是不肯放弃,是吧?”岳翕苦涩地扬起嘴角,从祁善善那双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眸子里,他觉悟到自己这样一味地逃避其实无法解决什么,倒不如与她开诚布公说清楚,相信以她的冰雪聪明终能体谅他的用心,将彼此心底的情意升华为友谊。

但不知为何,这个主意竟让他格外难受。

他咬紧牙关吞下涌至喉头的苦涩,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承认在第一眼时就对你钟情,发现你就是我将代皇上迎娶的新娘时,我几乎难以承受……”

“你终于肯承认了!”她欣喜若狂地想投进他怀里,却遭岳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