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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抗日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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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中国抗日战争史》    作者: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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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削平‘粤逆’,完成国家之统一,则不能攘外。”[《蒋总统秘录》,中央日报译印,1976年版,第7册,第185页。]  这是蒋介石首次作为国策公然提出的卖国方针。

11月30日的讲话,把“攘外应先安内”改为“攘外必先安内”,作了进一步强调。以后蒋介石的许多讲话,反复强调反共第一,抗日第二,亦皆源于此。

蒋介石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其主要原因是他站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立场上,极端仇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力量。在蒋介石看来:“革命(不论什么革命)总比帝国主义坏”。[《毛泽东选集》(合订一卷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版,第136页。]

在“九·一八”事变前夕(8月22日),蒋介石又在南昌宣称:“中国亡于帝国主义,我们仍能当亡国奴,尚可苛延残喘,若亡于共产党则纵肯为奴隶亦不可得。”[荣孟源:《蒋家王朝》,第51~52页。]宣誓3个月内“肃清”江西红军。

11月30日,蒋介石在顾维钧就任国民党政府外交部长的宣誓会上发表演讲,他说:“攘外必先安内,统一方能御侮,未有国不能统一而能取胜于外者。故今日之对外,无论用军事方式解决,或用外交方式解决,皆非先求国内统一,不能为功。盖主战固须求国内之统一,即主和亦非求国内之统一,决不能言和。是以不能战,固不能言和;而不统一,更不能言和与言战也”。[蒋纬国:《抗日御侮》第1卷,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8年版,第128~130页。]

12月20日,宋庆龄发表时局宣言,指责蒋介石国民党“举北洋军阀官僚所不敢为者,一一悍然为之,而美其名曰党治。”[《国闻周报》第9卷第1期,1931年1月1日。]  1932年6月9日,蒋介石在庐山召开“剿共”会议,部署第四次“围剿”时说:“我们这次‘剿匪’戡乱,就是抗日御侮的初步”。同年12月14日,在内政会议上又称:“攘外必须安内,是古来立国的一个信条”。[蒋纬国:《抗日御侮》第1卷,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9年版,第40~41页。]

当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成立了伪满洲国,并侵占热河之后,1933年4月10日,蒋介石在南昌部署第五次“围剿”时宣称:“抗日必先‘剿匪’,征诸历代兴亡,安内始能攘外,在匪未清前绝对不能言抗日,违者即予最严厉处罚”。[张篷舟:《近五十年中国与日本》第1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20页。]

这样,在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蒋介石专心致志地进行“剿共”战争,对民族敌人推行不抵抗政策,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早在1927年10月,蒋介石由张群陪同访日时,就于11月5日与日本首相田中义一达成“圆满的谅解”,其中包括“中国承认日本在满洲的特殊地位和权益”。蒋介石从日本回到上海会见新闻记者团时,表示“保证对日本在满洲的特殊地位加以考虑”。[〔日〕山浦贯一:《森恪》,森恪传记编纂会,1940年版,第614页。]

1931年10月,蒋介石派遣密使许世英赴日本谈判时,许代表蒋介石声称:“如果日本能担保中国本部十八行省的完整,则国民党可同意向日本……让出东北。”[《九·一八事变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75页。]1932年,蒋介石为其不抵抗政策辩解说:“以中国国防力薄弱之故,暴日乃得于二十四小时之内侵占之范围及于辽吉两省,若再予绝交宣战之口实,则……必至沿海各地及长江流域,在三日内悉为敌人所蹂躏。”[秦孝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绪编(1).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出版,1981年版,第317页。]

“九·一八”事变前,蒋介石曾指示东北军将领,对于沈阳紧张局势,“不必惊慌,有九国公约及国联,日本不能强占我国领土。”[《张学良将军传略》,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32页。]9月19日,外交部致日内瓦施(肇基)代表电称:“现已完全证实,我方毫无挑衅举动,日军公然向我攻击,我方虽绝未抗拒,而彼仍继续向我开火,炮轰我营房及兵工厂,星期六晨六时半,占据沈阳全城及其附近……中国政府请求国际联合会立即并有效的依照盟约条款,取适当之措置,使日军退出占领区域,保持东亚和平,中国政府决定服从国际联合会关于此事所为之任何决定。”[李云汉:《九一人事变史料》.正中书局印行,1977年版,第453~454页。]

9月22日,蒋介石在国民党南京市党部党员大会上,要求全国人民“此刻必须上下一致,先以公理对强权,以和平对野蛮,忍痛含愤暂取逆来顺受态度,以待国际公理之判断。”[《申报》,1931年9月23日,第八版。]后来的事实证明,国联决不会也不可能有效地制止日本侵略,蒋介石依赖国联,实质上也是为推行他的不抵抗主义作掩护。

二、张学良执行蒋介石不抵抗的命令,绝大多数中国军队不战而退

“九·一八”事变后大片国土沦丧,其主要责任应由蒋介石承担,因为他是不抵抗主义的决策人,这已经是历史的事实。但张学良也有一定责任。

就连张学良的部下、东北军著名将领何柱国也承认:“东北军的不抵抗,蒋介石固然要负主使之责,而东北军自己也并不是没有责任的。”[《文史资料选辑》第37辑,文史资料出版社,1980年版,第53页。]“九·一八”事变前后,蒋介石曾多次指示张学良,对日本的侵略要采取不抵抗主义,张学良均一一遵照执行。

1931年6月8日,张学良致电蒋介石,对蒋介石的《告全国将士书》表示“钦服莫名”,愿率旅“唯钧座之命是从”。[《国闻周报》第8卷第23期,1931年6月15日。]7月间因万宝山事件,蒋介石在江西抚州给张学良拍发电报称:“发生全国的排日运动时,恐被其利用共产党,呈共匪之跋扈,同时对于中日纷争,更有导人一层纷乱之虞。故官民须协力抑制排日运动,宜隐忍自重,以待机会。”张学良复电也说:“努力隐忍自重,勿使日本乘其间隙。”[《盛京时报》1931年7月15日.影印本,第79册,第449页。]

中村事件发生后,蒋介石于8月又给张学良发一铣(代16日)电,内称:“无论日本军队此后如何在东北寻衅,我方应不予抵抗,力避冲突,吾兄万勿逞一时之愤,置国家民族于不顾”。张学良曾将这个“铣电”转知东北各军事负责官长一体遵守。[王芸生:《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第8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2年版,第236页。]

9月6日,张学良电令臧式毅代主席、荣臻参谋长:“查现在日方外交渐趋吃紧,应付一切,亟宜力求稳慎,对于日人无论其如何寻事,我方务须万方容忍,不可与之反抗,致酿事端。即希迅速密令各属切实注意为要。”[中央档案馆等:《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档案资料选编一九·一八事变》,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67页。]

正是由于张学良忠实执行了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才使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动步步得逞。

蒋介石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使东北军解除了思想武装,对日军疯狂的战争准备毫无戒备,以致事变发生后缺乏有力的指挥,被日军各个击破。

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学良长期留驻北平,9月18日,得知沈阳事变消息时,他偕夫人正在前门外中和剧院看梅兰芳表演的京剧《宇宙锋》。东北边防军代司令、参谋长荣臻正在忙于为其父作寿。黑龙江省主席、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长官万福麟也留住北平;黑龙江省军政大权交其子万国宾代理,他在北平遥控,当时他最关心的是尽快将眷属家财由齐齐哈尔转哈尔滨再转天津。吉林省主席兼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长官张作相,因父殁回锦州治丧,由军暑参谋长、省府委员熙洽代理。在沈阳城内的东北及辽宁省各机关军政要员,事变前也大半不在岗位。“九·一八”事变之夜,沈阳北大营的东北军第7旅旅长王以哲未回军营指挥。3个团长,王志军在营中,张士贤当晚回家未归,王铁汉听到炮响才从家返回营中。因此,当日军突然袭击北大营时,无法进行有组织的抵抗。

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导致在兵力上占优势的中国军队大都不战自溃,丧失东北大片领土。“九·一八”事变发生时,日本方面关东军的正规部队约有1.04万人,另有在乡军人约1万人,满铁沿线的警察等约3000人,共计约234万人。而东北军的总人数约有30万人左右。除因军阀混战调到关内的11万人外,留在东北的尚有近20万人,其中驻辽宁6个旅,驻吉林9个旅,驻黑龙江5个旅,另外还有公安、警察部队。

“九·一八”事变时中国东北边防军序列如下:

司令长官:张学良

副司令长官:张作相  万福麟

参谋长:荣臻

驻辽宁部队(张学良兼)

第7旅:旅长王以哲

第12旅:旅长张廷枢

第20旅:旅长常经武

骑兵第3旅:旅长张树森

洮(安)辽(通辽)镇守使:张海鹏(辖省防旅)

东边道镇守使:于芷山(辖省防旅)[东边道镇守使驻山城镇,管辖辽宁东边一带23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