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危机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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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道年关难过，对于年轻的百纳国际广告公司来说，在2005年的最后一个月，长久以来积淀的危机终于开始蔓延。秦姐的这家广告公司虽然经营范围比较广，包含媒介销售、户外广告设计、品牌策划、活动营销的整套客户服务，但是利润的80%要靠户外媒介的销售来支撑，其余的只能算是辅助性的增殖服务。
在北京，户外广告的销售堪称广告圈的暴利行业。四环内随便一块稍好点的广告位，一年的销售利润都在百万以上。别看京城大街小巷的户外广告多得让人审美极度疲劳，但在多如牛毛的广告商眼中，依然是狼多肉少。
尤其是今年，为了迎接奥运，北京开始净化城市环境，不但不能开发新的广告位，固有的一些广告位置也在频繁下线。因此各家以户外为主的广告公司对于资源的争夺也日趋残酷。
我们公司主要的广告位都是跟一些事业单位以及地产开发公司的合作，目前合同都已经快要到期，而续约的价格却一直没能谈妥。另一方面，由于很多客户的广告款没能按时到账，公司的资金周转也出现了问题。
这些做户外的客户，光靠关系是无法笼络的，要是没有优势的资源，根本不会鸟你。秦姐这阵子正带着开发团队天天跑明年的资源，除去我刚到公司的那段瓶颈时期，已经好久没看见她这么拼命了。
我主要负责公司的策划和设计，拉拉客户还可以，但对于跑关系这种事情却一窍不通。现在整个公司都处在阴霾的气氛下，除了开发部门的老臣子跟着秦姐忙碌外，其他的人要么混日子等着最后的通牒，要么开始自己提前自谋生路。
乔佳那丫头因为自己跟目前正在争取的资源单位有些关系，已经自报奋勇的加入了开发团队，而我这个总监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闲人一个。由于没有资源，明年的客户销售和业务计划没法制定，每天除了帮助秦姐管理公司的日常运营，便无其他事可做。女人们忙得像阵上的穆桂英，而我却像杨宗保那怂包一样憋在家里，真是够郁闷的。
“妞儿，这么早回家做什么。再跟哥哥喝几杯。”刚从广州回来的周凯今天晚上特别兴奋，又开始在酒吧里调戏民女。
“哎呀，人家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不能陪你疯了。”周凯身边的那妞有些嗲嗲的说。
“这怕什么？明儿哥哥可以叫你起床吗！妞儿，你说明儿早是让我打电话叫你好呢，还是在床边咬着你的耳朵把你弄醒好呀？”周凯厚着脸皮，一脸淫荡的笑着。
“啊，滚，你个流氓。老娘没时间陪你扯淡！”那妞脸色突变，用力的推开周凯放在他腰上的胳膊，拎着跑走了。
“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良家妇女啊。”周凯望着消失的猎物，一脸悻悻地说道。
“唉，我说陈鸥。半个月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蔫儿啊？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阮溪的丫头不理你啊。”周凯拍着我的肩膀，将我手中的酒杯抢走，自己喝了起来。
“我说你小子天天这样不腻啊，有意思吗？”我没好气儿的骂道。
“日了！我找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受教育的。这几天陈鹿又给你灌输什么了，你小子打算从良啊。”周凯仍一脸的玩世不恭。
我没理他，拿起酒瓶灌了起来。
“嘿！悠着点，你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你不是打算去什么毛里求斯吗？干脆辞了得了。我正好打算自己做买卖，你可以过来帮我。”周凯很悠闲地说。
“你自己去折腾吧，我可懒得趟你的混水。谁知道你那营生犯不犯法，前半辈子我都搭你这了，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还跟你在牢房里鬼混。”我很不屑的说。
“你个混球，别把老子想得那么不堪。我怎么说也是长在红旗下的，政治觉悟高着呢。别忘了当年我可是第一批少先队员，不像某人，到了初中毕业都还没解决组织问题。”周凯又揭起了我的老底儿。
“革命队伍连你这种烂鱼都能混进去，不入也罢。”我又用当年的理由反驳道。
“陈鸥，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我真打算干点什么，这么混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儿。我决定弄点事业搞搞，等咱上了康庄大道，也感受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哈！我这次在广州发现一个酒吧，很具特色，我打算在北京也开一家，保证能火起来。你知道是什么风格的酒吧吗，猜猜看？”周凯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那神情既兴奋又得意。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穷折腾的。你还去跟别人兜售你的想法吧。”我现在真没有心情听他那些不靠谱的计划。
“陈鸥，哥们儿这回说真的呢。你得相信组织。”周凯有点急了，继续游说我。
“你丫是不是舍不得你们公司那两个美女啊？那个什么秦总确实够味，乔佳那丫头片子也挺勾人的，但不能就因为这个就把你的革命斗志腐蚀了啊？江山如此多娇，千万别因为几个娘们儿就折了志气。你好好考虑下，我这革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哈。”
这家伙一张嘴我就知道没什么好屁，刚想骂他几句，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谁啊？”我大声的喊了起来，酒吧里有点吵，电话那边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是陈叔叔吗？我是娃娃。”小家伙在那边有气无力的说道。
“娃娃，你怎么了，这么晚给叔叔打电话。妈妈呢？”我关切的问。
“妈妈没有回来，就我一个人在家。叔叔能过来陪陪我吗？娃娃有些害怕。”娃娃的声音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好，在家乖乖的等着。叔叔马上就过去。”我没有多问，估计那小家伙可能是生病了。
我急忙挂掉电话，穿好衣服准备过去。
“你这么急干什么去，这才几点啊。”周凯在一旁嚷着。
“秦总家出点事，我得赶紧过去。”我匆忙的应道。
“我靠！你小子还好意思教导我呢？自己都有了个阮溪，还惦记着别的女人。太虚伪了！我一定要跟陈鹿好好宣扬下他哥哥的光辉事迹。”周凯幸灾乐祸的骂道。
“你知道个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