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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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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籍名:《青春禁果》    作者:J监督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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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特别爱找职中的学生,因为单纯好骗,但不少同学却引以为荣。

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混混们究竟是靠什么吸引学生的?是有力量?还是真的很潇洒?那时侯有混混朋友,在学校很有面子,找女友都要容易得多。那些天真纯良的少女们,为什么会喜欢坏男孩,甚至混混?少女的天性肯定是爱美的。逃学打架泡妞的男孩美吗?美丑是肯定需要辨别的,那些少女的家长是怎样教孩子审美的?是父母本身就不三不四美丑不分,还是只晓得关心成绩?不三不四美丑不分的父母不用多说,只晓得关心成绩的父母大错特错。成绩只是教育的一小部分,其它诸如兴趣爱好、生活琐事、为人处世、眼光品位等等,都是教育。父母的审美观、人生观、言谈举止、道德修养、生活习惯、待人接物,对孩子的影响不可估量。家教不是空话,更不是唱高调。父母都俗不可耐,还望女成凤,简直痴人说梦。

二十年前的桃花职中,不爱学习爱鬼混的女生太多了,乡村恶势力和校园美色一拍即合,常有同学因为得罪某某的女友挨打。

客观的说,大多数老师还是想教好学生,但因衣服都没穿整齐,而显得中气不足。在失去信仰的时代,人们只有信金钱。有钱就是老大。坏男孩偷家头或外头,坏女孩靠父母或男友,统统花钱如流水。校方对这类学生,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停学开除。

校方也是迫于无奈,但任何简单粗暴的方法都不应该用于教育。教师是园丁,但坏孩子不是杂草。让好孩子上天堂,坏孩子下地狱,要学校何用?坏孩子污染了空气,好孩子就不呼吸了吗?何况孩子的坏,大多因为无知,并非教不好。轻易给谁贴上“坏孩子”的标签,他就会真的变坏,在众人疏离的目光中越走越远,直至走向监狱或刑场。以一个犯人的眼光来看:那时侯啊,我们都是好孩子。

我在桃花乡职业中学读了半年书,就被开除,记忆中只有一点碎片。

碎片一:结拜了一群兄弟姐妹,他们是柳波儿、燕林林、谢宏、刘小辉、廖秋莲等十三人。我们像江湖儿女一样,各自起了绰号。我叫云中花,廖秋莲叫雾中花,柳波儿叫雪中花。其它的记不清了,连容颜都模糊了。那时我们无非就坐草地上聊天,躲官渠边抽烟,偶尔凑钱喝顿酒,但在众人眼里却是无法无天的一群人。没有人知道,我们聚在一起是因为孤独和冷。世界那么大,成长那么慢,不懂的东西那么多,未来怎样不晓得。用结拜这种带着传奇色彩的形式,组成一个群体,对抗孤独和寒冷。有了烦恼,有人听你。有了困难,那么多人帮你。虽然未必能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是温暖呀!就像大雪天捧杯热茶,虽然抵挡不了寒冬,但是暖心。

碎片二:豆姐姐在这里读高中,花季少女,长得又美,话语眼波又温柔,给人感觉又清爽,是非少得了吗?我跟她不过就是天天在一起吃饭。她有钱又爱干净,凭我们俩的关系,肯定要带着我一起吃饭才放心。她最讨厌我进苍蝇馆子和不洗手就吃饭,更恨我跟坏娃娃学抽烟。她也爱逃课,一般是躲寝室里看小说。我有时会去陪她,结果闹出关于姐弟恋的绯闻.那时侯的姐弟恋是绑在耻辱柱上的玩意儿.豆姐姐都气哭了.我经过调查,了解到是睡豆姐姐上铺的胖姑娘散布的谣言,就在周末带了几个兄弟,在半路上拦住正要回家的胖姑娘,把生理盐水泼她脸上,吓她说毁容。胖姑娘哭得惊天动地。豆姐姐闻讯赶来,把我臭骂一顿,救下胖姑娘。我夹着尾巴溜了。胖姑娘倒跟豆姐姐成了好朋友。

碎片三:逗女生笑,是我选择的终身职业。斑上我最爱逗的女生是王静和萧红。

王静小小巧巧,梳排齐眉穗,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时用手背掩着嘴儿,跟花朵儿似的。她还有个孪生妹妹叫王君,两姐妹不说不笑站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姐姐妹妹。

萧红瓜子脸,柳叶眉,菱形唇,梳两根马尾,眼皮一只单一只双,但眼睛清莹透明仿佛出山泉,而且会说话,是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姑娘。她身上有一种清洁魔力,有她在的地方,垃圾场也能在瞬间变成天堂。

开学第二天,班主任宣布萧红任英语课代表,,我站起来竞争,其实是想吸引她会说话的眼睛。遗憾的是,任我说得天花乱坠,班主任只当毛病不正。同学们笑惨了,萧红脸绯红。班主任一消失,立马就有同学拿我俩的开玩笑。俏皮话说得有盐有味,还略带油荤。我喜翻天了,因为我和她因为这一事件产生了联系。萧红捂耳不听。

萧红对此事耿耿于怀,每次收英语作业都找我麻烦。我求之不得,快乐无穷,深怕麻烦不多,每次都故意等她收作业才开始现赶。她站一旁讽刺打击,如同天籁。课间十分,我基本上在她面前晃,尽情发挥喜剧天才,逗她笑。她快乐,所以我快乐。

有一次,我站在萧红旁边绕口令。两个调皮鬼从后面推我。我虽然敏捷地撑住课桌,深怕碰到萧红;萧红也惊呼,把身体朝后仰;我们的脸颊还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在那一刹那,时间膨胀,我清晰感觉到她的柔软和娇嫩、芬芳和心跳。她楞了一秒,眼神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的茫然,脸“刷”的就红透了,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像埋怨又像欢喜,别过头,跺跺脚,抓起书本追打那两个推我的调皮鬼。而我却傻瓜一样站着,沉浸在这幸福的瞬间。这一瞬啊!回味了一生。

暗恋就是悄悄喜欢,就是把黄连扔蜂蜜里,再兑点儿粗醋。

萧红在教室的时候,每一秒钟掺了蜜。她一离开,我就像拔掉电源的收音机。

我花三块二毛钱,买了本日记,抄了句似懂非懂的诗在扉页上,偷偷塞进萧红的书包。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终于发现了,边看边笑,没批评也没表扬。

那时侯,收了对方礼物就表示同意恋爱了。

萧红跟王静两姐妹坐在草地上,点缀无花草坪。我忐忐忑忑跑过去侍侯——口渴买水,无聊唱歌,皱眉搞笑。她开心,所以我开心;她烦心,所以我焦心。女孩子天生就会骗人,草叶也划得破手吗?我没脑子,着急得差点摔交。王静两姐妹大笑。我傻笑。她抿笑。

我们合影,在小溪前,榕树下。王静姐妹手挽手,我挨萧红站,只隔一步远。照相的钱我给,照片只许我看一眼,不许保留。看一眼也满足,时光定格,有些东西自然而然留就下来了。

我们散步在秋日黄昏,彩霞满天,牧歌唱晚,渠边小路,安静得发不出来声音。萧红走路左边,我走路右边,她不时侧脸看我,鸟似的轻笑。

在一个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夜晚,我写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封情书。

萧红总爱穿一身肥大的运动服,她有一头飘逸柔美的黑发,她说话快得像鸟儿在吵架……那时的她,是我从童年时就向往但却从未实现过的憧憬。那时的她,是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姑娘。

可惜,那会儿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谈恋爱。

在确定恋爱关系之前,我们天天在一起有说有笑。

在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我们总共在一起说过两次话。虽然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和她在“谈恋爱”,但我们但整个恋爱过程只是——我送过一个日记本和一封情书给她。两个月后,她把这两样东西还给我,并说“我们吹了”。

我们吹了。我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坐草地上,高唱悲伤情歌。

柳波儿听说我失恋,好同情,拉我去喝酒。

影片里常这样演,失恋的人在买醉。可是我当年的镜头如果上演,肯定笑倒一片。十三岁的嫩娃娃,在脏兮兮的小酒馆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失恋。即使那痛苦是真的,也要演成喜剧。更何况,我的悲伤,只是丢失心爱礼物的悲伤,根本没有借酒浇愁的欲望。买醉和眼泪都是表演,想引起他人注意,博取好友同情;恋没恋过,自己都糊涂。我醉了,因为我喝多了。我疯疯癫癫在校园里撒野,被校长训斥。当时萧红正好站在不远处。失恋者都装成地球要毁灭的样子,那还怕校长。校长气得喊校警来收拾我,酒一醒就被告之——开除!

背书包滚蛋时,我久久凝望萧红,盼望她能回头看一眼,我秋风中的容颜。

萧红脸埋书里,动也不动。我迈着最沉痛的步伐,一步一回头,想象她回眸,含泪……我冲过去,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刹住,深情凝望,然后猛甩头,洒下一滴泪、如红豆,再转身大步流星走进苍茫暮色。只可惜暮色苍茫、苍茫、再苍茫,她没给我机会表演。

初初相遇

一生的道路有许多转角,迷路的人有许多机会,却因种种阴错阳差而悔不当初。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生活给了许多纠错的机会,却因一次次执迷不悟,而终于走进以为再错也不会走进的沼泽。

开除回家,老爸没打没骂。娃娃是自己的乖,不学好肯定是环境不好,桃花职中不要俺幺儿,俺送明月中学去读。

明月乡在鸭子河畔,离清风镇十二里,骑车可走官渠边,沿通往红卫兵电站的土路,柳荫里走,但要过坟地。坐则走寂寞公路,相思桥下。

明月乡街道清一色的灰砖黑瓦泥墙。没经历战火的洗礼,也就没机会重建。住了几代人的老房子,一般都有蛇。蛇是老祖宗变的,是家神。明月中学在街尾,要爬几十米的陡坡才到校门。校门崭新,正对红石岩,红石岩在鸭子河畔,是仰卧大山伸出的一只脚,脚尖上翘,脚背滑,脚板陡,多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