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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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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之首 分节阅读 22

书籍名:《群龙之首》    作者:温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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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心中暗喜,但仍有点半吞不吐:“不过……他曾为相爷门客,还曾出卖过主子,老臣怕这样一封,蔡相他

        赵佶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大骂道:“诸葛小花,你这老懵懂!你这叫助纣为虐,为好羽翼,处处维护蔡京,在他平日在朕前常说你不是,你对他还如此死尽忠心——要不是念你老实、持重,朕也一同把你革除算了!”

        诸葛先生心中暗笑,忙责己求恕,恭称圣明,赵佶这才消了些气,听诸葛婉转说明:平日惯听相爷指使,而蔡相又多得圣上支持,故而对蔡相之意向不敢有拂云云。

        赵估听了,只骂诸葛腐迂,但心中不无警惕:看来平常太信宠蔡京了,以致天下只知有蔡相,不知有天子,——这还像话么!

        偏在此时诸葛先生说到,“……其实许多事儿,原是上决策英明,但执行官吏阳奉阴违,以权谋私,才致天下怨怒,不辨明暗。像陈念珠生性如此壮烈,对圣上这般忠心,但其父陈礼却因蔡相、童将军倾轧权斗致身败名裂,命殒于途,本与圣上纳谏无关,但天下人皆以为圣上下雅纳善言,委实是……唉……老臣为此,也抱屈不已!”

        赵佶怒道:“朕一向广采雅言,虚心纳谏,那有这等冤枉事!你把陈礼父子满门追封加溢,莫让天下有一人对朕之宽怀大度,稍有误解!”

        诸葛先生恭声道:“是!”

        赵佶有点余怒未消,忽想起一事:“依先生之见,童贯此人才干如何?”

        诸葛忽闻此问,不由一怔,正琢磨间,赵佶已说:“那一次,陈烈士喘了他一脚,骂了他几句话,倒把朕骂得一省:他结怨民间,向来俱闻笞骂不止,但朕每派他出征,均获报军功,攻城掠阵,少有折损,故而对他封赠良多。不过,他若是骁勇善战,那次在醉杏楼怎么让陈烈士一脚就踢了个筋斗,如此不济?卿家的看法如何?”

        “诸葛一听,大喜过望。当时蔡京、童贯、王黼等为保权位,为饱私囊,骄泰奢侈,贪欲无度,还藉故征兵,寇边侵邻,以致流寇变生,民死于野,生灵涂炭,战祸连天。重贯虚报战功,藉此一路耀武扬威,搜刮剥削,百姓如遭敲骨吸髓,民怨鼎沸,朝野汹汹,黩武穷兵,国库渐空,且引致邻国异族对宋起觊觎之心。诸葛屡次犯难进谏,俱遭斥驳,而今不意赵却因陈念珠那临死前踢出的一脚,方得领悟,内心忡喜不已,当下便趁机力陈童贯领兵寇边,虚报求功,祸结战端的种种灾害,赵佶这次听得很入耳,诸葛先生生怕赵佶为人反覆,只怕不致尽信,一旦生疑,反而对自己所说一切均疑,那就害了大事了,于是禀求。

        “圣上若求明证,可派廉正重臣去战地查明真相,当下定夺赏罚。”

        赵佶便问:“卿以为派何人前往是好?”

        诸葛先生便立即举荐了几名耿正廉明之大臣的名字,赵佶听了,就说,“好,既然如此,收复燕云一事,本已委派童将军调兵出征,而今看来可疑,不欲天怒人怨,今就把攻辽一事,暂且压下再说吧!”

        诸葛一听,真个心头一热,忍不住老泪纵棱。他一心爱国,只见国事绸蟋,明臣尽去,忠良死绝,好佞当道,六贼祸国,殆亡无日,他心里急,心中痛,早已想挂冠避隐,但值此国家元气丧尽之际,他想为国为民多留一日,多救一人,多为一事,所

        以才不忍相弃遽离,只求鞠躬尽瘁。他与戚少商、杨无邪策划小甜水巷假意弑君一事,原只想为平反陈礼忠谏贤臣之名,另设计让群龙之首的王小石得以重返京师,井与大将之材的戚少商会合,一时联同节制蔡京。如若能使蔡京在皇帝面前失宠,已属意外之得,而今眼看赵佶有意废蔡相位,更是窃喜。不料,赵佶还因此重估童贯为人,暂止干戈,那是普天同庆之大功大德,不由教诸葛先生感念不已,只觉这皇帝本性还是良善的,不在自己数十年来的苦心交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向赵佶叩首谢恩:

        “皇上圣明!这是个造福万民、利结天下的决走啊!我皇万岁万万岁!”在场的臣子监侍,也随德高望重的诸葛先生跪地叩首,三呼万岁不已。赵佶听了,抠须微笑,在颂祷声中,也真有点陶陶然,真以为自己是太祖皇帝、大宗神宗一般英明神武了……”

        不过他陶醉归陶醉,却还是有点不懂:历代皇帝,不是都以开边灭敌为不世之功的吗?

        怎么而今他只说暂延开战,反而会受到称颂圣明呢?

        所以,他在陶陶然间得到了一个结论:

        ——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几何?岂能徒自苦劳?管他民不聊生,朕快活就好!泪眼婆娑的诸葛小花叩别皇帝,回到神侯府,戚少商已暗中人会。候他已久,正与无情谈得十分投契,见诸葛先生人,便起身拜揖:“江山如此多变,定让先生辛苦了。”

        他早年曾受过诸葛先生的恩情,要不然,恐怕还在惶然逃亡,那可以堂而皇之人京主事?所以对诸葛先生,言听计从,乃出自由衷的尊敬。

        诸葛先生知无情、戚少商都亟欲知道朝廷变化如何,便将赵佶今召见他对答之一一一道出,二人听得十分欣喜、雀跃,额手称庆,诸葛只说:

        “国事这般凋零,老朽只求尽力而为,成败无意了。”

        戚少商高兴一阵,忽耐容道:“蔡京遭此重击,必思怨报,今四位高足已离其三,幸盛兄智计过人,暗器无双,还望世叔教小心是幸!”

        诸葛先生也正色道:“蔡京权位既失,又见风雨楼壮大,必伙结唆使同党力挫贵楼,对付贤侄。戚代楼主而今已是京师武林的群龙之首,理当多加保重为要!”

        5.有情不必成眷属

        戚少商听了却道:“京师人材济济,群龙之首,我还当不诸葛先生不同意,“贤侄不必过谦。而今王小石未返,苏梦枕殁,白愁飞死,雷损早已丧命,关六失踪久矣,雷纯虽工心计,但属一介女流,恐武功不高,狄飞惊是不世之材,但身罹残疾,米苍穹功力深厚,却有顾忌,方应看总还有其义父方歇吟牵制,雷动天负创尚未复元,朱月明其志在朝,不在野,天下第六只是蔡京手上的鹰犬,惊祷书主一味听命于雷家小姐,多指头陀只是个巧施暗算的小人,神油爷爷听说已在追击王小石途中跟王总楼主发生剧战,生死未知,而元十三限身亡,天衣居士已逝,环顾京师武林,群龙不能元首,此则非阁下莫属,这是势也,命也;时也,运也。”

        戚少商听得仔细,唇边微微勾勒出一丝淡谈、冷冷、酷酷的峻笑,只说:

        “王小石也快回来了吧!”

        “如果即刻通知道上的汉子,王小石必然会很快的收到消息,”诸葛先生的语调忽也回到平静,用一双年华老神光不老的眼去审察戚少商。

        “——问题只在戚代楼主会不会叫人去通知王总楼主?是不是要通知他?什么时候通知他?有没有必要通知他尸

        戚少商完全听出了诸葛先生的话锋意蕴,故尔反饥“先生以为我不会通知王小石此事么?”

        诸葛先生道:“我不知道。你会吗?”

        戚少商依然反佶:“以先生之见呢?”

        诸葛微微一笑,心忖,杨无邪曾说戚少商今非昔比,果然。“阁下若请王小石重返京师,自然如虎添翼。若你和王小石联手,风雨楼、象鼻塔一定迅速壮大,一时无两,天下莫敌。只不过

        戚少商一笑接道,“……只不过,到底准是虎?谁是翼?先生很有点担心吧?”

        诸葛立即间道,”若二位不为盟反为敌,那就鹬蚌相争、两虎相斗,前景堪虞。”

        戚少商道,“这风雨楼本来就是王小石的。他遇上了事,我暂代他的位子,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我凭什么与他争?”

        诸葛先生正视戚少商道:“可是你眼下已做了这件巧计迫贬蔡京相位之大事,又在无形间促成天子缓延出征兵祸之灾劫,声望大隆,风雨楼、象鼻塔、发梦二党的弟兄们,对你无不服膺。”

        戚少商道,“先生觉得我这方寸之功可比王小石之宽厚大度么?”

        诸葛小花道:“王小石仁厚,你犀利。”

        戚少商追问:“何谓仁厚?何谓犀利?”

        诸葛先生道:“王小石是个爱朋友、朋友爱他、人人都喜欢他的好朋友。你则是个可怕的敌人,敌人怕你,连我对你也有点敬畏的好敌手!”

        戚少闪听得心头一震,情知眼前的老人家迸退自如,已达自在无羁之境,当下欠身道:

        “先生言重了。我和先生是友非敌。”

        诸葛感唱道:“世上敌友本不清,有时昔友今敌,时而敌即是友。”

        戚少商反而直截了当道:“适才先生所言,有没有必要通知王小石,是以为我恋栈目前的位于了?”

        诸葛道:“你若与他联手,可能更权高望重,只不能唯我独尊。一山不能藏二虎,何况是英雄!”

        戚少商再问:“什么时候通知他——这很有分别吗?”

        诸葛哈哈笑道:“当然有分别:你三年后再告诉他,那时,他既不知在哪里,风雨楼也早全是你的了。”

        戚少商三问:“所以这样子的大事,我岂能不立时通知王楼主?——可是,就算他已受到通知,却会回来吗?”

        这次诸葛还没答话,无情已截道:“他会回来的。”

        戚少商即问:“为什么?”

        无情道:“因为王小石不但在”猛虎闸,那儿与叶神油作了决战,还在’认真栈,失掉了温柔——温柔正给挟持回京的途

        戚少商为之动容:“是谁挟持温柔的?”

        无情冷笑不语。

        戚少商改而间道,“这消息来源,可准确不?”

        无情道,“追命前时给蔡京以刑部名义急遣东南‘摧命直’去办案,他的消息自是可作准。”

        戚少闪沉吟不语。

        诸葛却有意无意的吟哦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戚少商忽问,“刚才先生也有问及:派什么人通知王小石——莫非这也很有关系?”

        诸葛笑而下答。

        无情代答。

        “假如你派愣头愣脑的朱大块儿去,他明年还保准我不上主小石,那不如下派人去。假使你叫多指头陀去通知王小石,那就不是通知他,而是找人去追杀他。”

        他冷晒又道:“这些,恐怕你比我明白。”

        戚少商反而笑了:“刚才我们谈得甚凡而寺你却非常敌意。”

        无情淡淡地道:“刚才我们商议的是如何对付蔡京,而今谈的却是我的朋友王小石。”

        戚少商道:“可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无情斩钉截铁、举手无回似的道:“但我是帮王小石的。”

        戚少商脸色微变,无情这才附加了一句,“正如陈念祖是站在你那一边的一样。”

        诸葛先生这时(顺势)忿开了话题:“陈念珠当真是个好汉子。别看他那么个单薄的人,武功不高,武林地位也不如何,也没经历什么战役,但在那生死关头,一个人面对这么强大那么多的敌人、他居然能有那么番顶天立地、惊夭动地的作为,当真可感可佩。”

        戚少商也感慨的道:“他是受屈久矣,拼死无挂碍凝,一生人就是灿亮那么一次,已地无枉此生。——就没想到他面临生死关头,表现能那么出色、潇洒,不但完成嫁祸任命,还出奇招摆了童贯一道,踢了他一脚,踢得他在官场上大摔跟斗,还称颂蔡京一句便害他一世,真了不起。”

        他望月长叹道。

        “一一这关节上,我不如他。”

        诸葛先生庄容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是能咤叱风云的人,是以能忍辱待起;他是宁可光彩死的人,所以能拼死酬志。”

        戚少商道,“我长期逃亡过,忍辱偷生过——故份外深知舍身求死完成大任的可敬可贵!”

        诸葛也深表同感:“陈念珠从容就义,为朝廷除佞去恶,雍容大度,许多声言矢志尽忠报国之士,都远所不及。”

        无情道:“他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时——也同时完成了你的霸业。”

        戚少商道:“他的死也换来朝廷为君清侧的局面,盛兄又何必句句针对我?”

        无情道:“我只怕你上山容易下山难,山上遭凉山下寒。”

        戚少商道:“大捕头这可免优,我戚某可不只下过山,还坠过崖哩!”

        无情的名字便叫盛崖余,戚少商这句话已不只是守,还隐有反击之锋。

        诸葛先生听二人对话略见火气,便忿开了话题:“却不知戚大侠的红粉知音:息大娘,而今如何了?跟戚代楼主近日还有联系么?当日易水逃亡,息大娘与戚寨主生死同心,不离不弃,永传佳话,令人敬羡。”

        无情道,“戚寨主身边不只有义士为他效死,也有红粉知音为他效命。”

        诸葛忙道:“这是戚代楼主的过人之处,感召了一众轻生重义的人。”

        无情冷冷地道:“可惜人命只有一条,给了他们的老大就留不了给自己,而所有的老大也只有一条命,只留给自己,分不了他人。”

        诸葛小花心知自己之爱徒、首席弟子性子执拗冷傲,一旦发作起来,只怕谁也制不了、谁也不怕:无情因身罹残疾,孤僻成性,独来独往惯了,他忍耐寂寞已转化成了享受孤寂,要不然,以他身为“天下四大名捕”的群龙之首,登高一呼,谁不听他号召,但他就是爱为民除害,为百姓申冤的事,偶尔跟贪官污吏权宦佞臣扭扭六王,掌印夺权翻云覆雨的活儿,他一概都不沾,对那些高高在上统领群雄盯领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