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逐鹿陕川康

宠文网 > 古典文学 > 逐鹿陕川康

第18章

书籍名:《逐鹿陕川康》    作者:陈少校
    《逐鹿陕川康》章节:第18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正当陈克非和钟彬在作不愉快的谈话时,宋希濂走进来说:“现在的情况一天天紧张,你们的看法如何?”

钟彬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什么办法?打光算了!”陈克非则认为“要看机会脱离战场”。

宋希濂便问:“如何脱离战场呢?”

陈克非说:“川东地形复杂,山洞很多,可化整为零。我部报话机很多,彼此联系,又可看机会集零为整、或者拖到滇西以至印缅边界,待第三次世界人战发生后再起。”

从上述情形、可以看到宋希濂及其部将,对作战前途都觉得悲观,而且彼此之间也并不和洽、就在这种情形之下,到了十一月中旬,陈克非的第六军,已被迫向彭水南北之线转进.当时,宋希濂和陈克非两人同在彭水西岸,看着部队又狼狈、又紧张地渡河,心头都有说不出的滋味.

在部队渡河将近完毕的时候,宋希濂对陈克非说:“今天晚上蒋经国会到江日来(其时宋的司令部在江口),可能老头子对我们有什么重要的指示,等一下你我回到江口见他,再到我司令部吃晚饭。”陈克非从来未见过这位“太子”,心想:“总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至于要派自己的儿子出马呢?”——这一天是十一月十七日。

当陈克非跟着宋希濂回到江口时,蒋经国早已到了司令部,蒋介石要他亲来前线.小过足所调“亲切慰问”那一套,希望借此打打气,要他们打得卖力些、在谈话间,蒋经国还掏出蒋介石的两封信来,分别交给宋希濂和陈克非。

蒋介石给陈克非信上,冒头先来个“克非吾弟”,跟着照例骂了一番“奸匪”,然后悲叹道:“戡民以来,匪顽未止,皆因我军将士未能以雷霆万钧之力为锤击、更未以金汤百仞之因施堵歼。”到了最后,又再加上一段陈词滥调:“凡我总理三民主义之信徒,均应本黄埔革命之精神,同心同德,再接再厉,矢勤矢勇,必堆必忠,励行总理遗教,服膺黄埔校训,下下同心,彼此协力,就在川东战线上,抱有匪无我,有我无匪之决心,挽狂澜于既倒,定可计口以待.要为已死之官兵复仇雪耻,要为被难之黎民救命申冤。不消火奸匪,誓不甘心。不完成建国统一,决不罢休、临书匆促,不尽—一,特饬长子经国持书前来代达余意,并祝军祺。中正手启。”象这样的信,可谓语言无味,空话连篇、下过对于那些久受“校长”熏陶的老实人,却仍然有它一定的刺激.更加以“御笔”亲挥,“太子”面送,又不称“某某军长”,而称“某某吾弟”,那就会使受之者感到亲切逾常,光宠无既,而发生妙用了。所以当时陈克非接信之后,就在心里一面抱怨友军不争气,一面为“校长蒋公”着急,一面又想怎样做个“忠臣孝子”,以报蒋的“逾分之恩”、他在蒋经国面前表示:“一定克尽厥职,做一个不成功便成仁的军人”蒋经国也把高帽子双手奉辛,称他为“标准将领”。

当陈克非满心兴奋地返回彭本驻地时,据其参谋长徐建德报告,第二军第九师正在黔(江)彭(水)边界的黄草坝附近与解放军酣战中,且“颇有收获”、这更使他梦想可在川东“以雷霆万钧之力为锤击,以金汤百仞之固施堵歼”,为蒋介石树立功勋。

岂料好梦不长,不久之后,钟彬的十四兵团在解放军的猛烈打击下,迅即溃不成军,陈克非和他的第二军主力,亦被隔断而失去掌握、情势急转,他们在白马山的几个司令部,立即夺路而逃、宋希濂的吉普车轮胎破了,赶快换上陈克非的预备胎,才得仓惶逃走;十五军军长刘平在狼狈情况之下,搭上陈克非的车子,才得仅以身免.

当他们西逃之时,车过南川,见罗广文的部队正向川东前移、表面看来,罗的队伍很整齐:新毛巾、新帽子、新皮带,样样俱全,军容不坏。但仔细一看,才知道都是新兵.陈克非和刘平明白:这样的部队是顶不了事的.但有罗广文去挡挡,总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让他们喘一口气。若是罗广文也很快就垮下来,也可使他们为自己的溃败多一个卸责的理由.就在这种种想法下,陈克非、刘平逃到了綦江附近的万盛场.

他们留在万盛场的三天,罗广义的部队也被打垮了.

“走向哪里?怎样走?”这时成了陈克非、刘平心中的大问题.传来的消息说:“蒋介石与胡宗南的部队还在重庆,要同重庆共存亡。但下命令:凡前方退下来的部队,一律不准经过重庆。车辆通过时,也不准搭乘人员.并在海棠溪设有盘查站,如有将领不听命者,杀无赦!”

尽管如此,陈克非和刘平也只好再退向綦江.到达之后,电报局便有人来叫陈克非去听电话。

原来打电话到綦江找陈克非的是参谋总长顾祝同.顾问陈:“宋希濂现在哪里?,你同他有联系吗?”陈说:“三天以前在南川曾见过他一面,当时他对我说,要去涪陵找钟彬。”

顾又问:“涪陵那里有什么部队?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呢?陈说:“刘平的十五军有一师在彭水右岸经共军突破后,就向涪陵方面脱离,这是段国杰(什五军二四三师师长)的无线电报告。宋主任在南川离开后,电台也联络不到了。此外无其他部队”

顾说:“既然宋希濂不在,电台也无法联络,那只好暂时不管他了。目前綦江警备由你担任。”陈说:“从离开白马山以后,我的战斗部队已被隔断,将近一星期以来电台曾取得联系,我身边听掌握仅是司令部的特种兵炮兵营,辎重兵团,通讯营、特务营、工兵营,不能担任警备。”

顾说:“据空军侦察报告,今天向綦江行进的部队,还很整齐,有十余甲的行军长径。现在綦江的警备任务,唯一的目地在了知道敌人是什么时候到綦江,侦察的面放宽一点,远一点,而不是固守,这样的警备任务,难道都不能担任吗?”陈说:“这样的警备任务我能担任。但事前要向总长报告说明一点,如发生情况,电话失却联络时,我便要派车送请报,请总长饬令重庆警备部队准予通行。”

就这样,陈克非接受了警备綦江任务,他认为这样的任务,不过是在綦江放步哨罢了、因此命令汽阵队派出一辆大吉普,装载了谍报队和便衣通讯兵,随带报话两用机,日夜轮值、并预期向江津、来凤,壁侦察道路。

但到十一月底,石角传来情报,说离石角不远已发现情况,万盛场已到了解放军一师之众,并有后继部队、陈克非一面急忙报告,一面就向壁山转移,所谓警备綦江的任务即算“完成”。

接着,十一月三十日重庆解放,“与重庆共存亡”的蒋介石亦逃往成都了。

在这段时间,作为“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上任的宋希濂,究竟踪迹何在呢?


>第十五回

    清水溪畔  解放军忽从天降

大渡河边  宋希濂终于被浮

事情是这样:

宋希蹄在十一月二十一一日,率其司令部离开江口,车过武隆时,据传间,当天早晨,在武隆下游约二十多华里的羊角碛附近,发现寻岸有人叫喊:“我们是八路军,快把船放过来。”宋认为这,消息虽然来认证实,但十分值得注意。

二十一日个午六时左右,宋布濂撤抵白马山顶,吉普车的一个轮胎爆了,囚为没有备胎,只好下车,让司机进行修理。并顺便察石地势。

不到半小时,陈克非和刘平同乘一辆吉晋车,也退到白马山山顶。陈克非看到宋希嫌的车胎坏了,就把他车上的预备胎交宋使用。就在此时,宋把在武隆听到的消息告诉陈、刘二人,大家认为不管消息是否可靠,都值得严密注意,因为如果解放军在羊角碛过了江,到了白马山上,截断川湘公路(羊角碛即在白马山北面山麓),居高临下控制了要点,那么,从东面辙下来的部队都通不过来,情势即十分可虑。宋紧接又问陈克非:能不能抽出一两个连,迅速前往羊角磺附近防守?陈说办不到。宋又说:既然办不到,你军部直属部队的先头部队看来快到了,可叫他们先在北面山腰占领警戒阵地,以防万一。”这时,陈克非从白马山顶望下去,军部的先头部队已可看见,所以接受了宋的意见。

于是陈克非派了一部分人在白马山北面山腰占领警戒阵地。宋希濂的车换上了陈给他的备胎,继续西行,于晚上九时左右,抵达白马场。

在白马场,宋希嫌见到了第十四兵团司令宫钟彬,钟告诉宋:第十五军的二四三师被解放军击破后,损失甚大,师长段国杰还掌握着一部分兵力,退往白涛镇(在涪陵南三十多公里)方面去了;第十五军的六十四师大约还剩下一千多人,可能已由中官渡附近过了江(指彭水附近的黔江);钟彬自己手里还掌握着七十九军残部一千多人;和兵团直属部队一千多人,准备在第二天大清早开往白涛镇附近布防,作最后一次的挣扎。他对宋希濂叹息说:“明知是死路一条,但事已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宋希濂同意钟彬率残部开往白涛镇,因为照他想,陈克非的第二军主力撤到白马山一带布防后,左翼即可与白涛方面联系,造成最后一道防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蒋介石和国防部对他也就无可责难了。当天晚上,宋就在白马场南面的一栋民房里落脚,搜集各方情报,彻夜难眠。

二十二日早晨五点钟,宋接到消息,说白涛镇已在二十一日晚上被解放军占领,他立即派人去找钟彬,准备叫他停止向白涛镇前进,但钟彬已于半小时以前,乘民船顺江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