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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决斗】

书籍名:《日月狼行》    作者: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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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胡静平就被一个突然造访的客人打扰了清梦。来者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就是七公主朱惜惜。

        “死骗子!你个死骗子!你回来了,周林怎么没回来?”

        一照面,朱惜惜就大喊大叫。

        胡静平苦笑摇头,见司徒姐妹闻声跑来了,一边用眼神求助,一边说道:“周林他……他有点事情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回老家干嘛?”

        “娶媳妇呗!他都老大不小了,家里人为他说了门媳妇,就等他回去生儿子呢!”胡静平狡猾地笑着。

        “不可能!他不可能回老家娶媳妇的!你骗我!”

        朱惜惜正要发飙,司徒姐妹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惜惜!你怎么出来的?”

        “我……我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原来皇宫事变,人心惶惶。看守朱惜惜的侍卫们几乎全被调走,是以她瞅了个空子就溜了出来。

        “老周真的回老家娶媳妇去了,不骗你的!”司徒姐妹说道。

        “真的?”

        “恩!”姐妹俩用力点头。

        “哇——!”朱惜惜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臭老周……死老周……你干嘛要回去娶媳妇啊,你真的就不要我了吗…….”一见朱惜惜哭了,姐妹不由吐了吐舌头。谁也没想到她真会这么脆弱,也没想到她对周林用情如此之深。于是姐妹二人搂着她一阵狂劝,劝着劝着居然也都哭了起来。

        望着三个小女孩哭得一塌糊涂的,胡静平觉得女人的确是这世界上最奇妙的动物……

        三人终于把眼泪哭干了,抽抽搭搭彼此打量着,又同时破涕为笑。胡静平早已洗漱完毕,泡了一壶茶在花厅里坐了,望着院里渐有枯萎之色的花花草草,心里琢磨着张苕雪与自己的约会。

        冷香庵的实际情况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此地是个神秘所在。据说庵中常有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长住清修,更据说庵中住持乃是前朝皇上的亲妹妹,因为看破红尘削发为尼,从而建了这个冷香庵。而冷香山也是一个绝佳的风景所在,每到立秋时节,漫山遍野地菊花绽放,当真是万花似海,冷香满山。

        “立秋?难道说张苕雪是约我立秋之日在冷香庵会面么?”想到这里。胡静平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老胡!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偷笑什么?看你春心荡漾的样子,一定又是在想哪个小媳妇了吧?”司徒玉忽然蹦到面前,大声说道。

        胡静平尴尬地一笑,回头看见朱惜惜也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不禁奇道:“恩?没事了吗?”

        “谁说我没事?告诉我老周的老家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噗!”胡静平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他……他老家?我……我不知道……”

        “你别想骗我!你们两个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你会不知道他老家在哪儿?打死我都不信!”朱惜惜两手叉腰道。

        “我的天……”胡静平真的怕了。苦着脸道:“七公主啊,我真地不知道啊……”

        “你不说是吧?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我,让他把你打入天牢!”

        胡静平一下乐了:“呵呵!好啊,我很乐意被皇上关入天牢!”

        “你……”朱惜惜没想到居然会没吓住胡静平。这搬出皇帝老爸来一向是她的必杀技,如今居然失效,真是令人抓狂啊!

        “好你个胡静平,你难道不怕被砍头吗?”.

        胡静平笑道:“七公主啊,我现在是宁愿被皇上砍头,也不愿被你逼问老周的下落啊,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老胡他也不知道的,不骗你的。”司徒姐妹帮着打圆场。

        “那我怎么办啊,我好想他啊…….”朱惜惜居然又要哭了。

        胡静平冲姐妹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搞定朱惜惜,他起身道:“刚想起来钱庄那儿还有事情要办呢,七公主,在下先告辞了!”

        “你不准走!”朱惜惜跺脚喊道。

        胡静平只当没听见,施展开飘摇诀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神武殿内,光线昏暗,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几乎窒息。长乐皇帝躺在卧榻上。双目紧闭,似睡非睡。

        曹景余悄悄进来,凑到长乐皇帝耳边轻声道:“皇上,房大人来了。”

        长乐皇帝极轻地“恩”了一声。左手微抬。手指点了点放在手边的《太平御览》。

        房子玉已经来到榻边,见状便拿了起来。轻声道:“皇上,微臣从头给您念起吧。”

        长乐皇帝没吱声,只是手指轻轻点了点。

        房子玉稳了稳心神,最近发生这么大地事情,他已经好多天没来侍讲了,今天蒙召,心情未免有些激动。

        整本《太平御览》第九卷读完,长乐皇帝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房子玉刚想停下,一旁的曹景余连连摇手,示意他继续读下去。于是房子玉又从头开始读了一遍,如此这般整个白天就过去了……

        当第一盏宫灯被点燃了时候,长乐皇帝忽然睁开了眼睛。

        “咳咳……”他艰难地咳嗽了一阵,缓缓起身。先看了房子玉一眼,微微一笑:“读了几遍了?”

        “回皇上的话,总共三遍。”

        “辛苦你了……坐吧!”

        “微臣不敢!”

        “坐吧,坐!”长乐皇帝挥了挥手,曹景余已经将一张圆凳塞到了房子玉身后。

        “子玉啊,你说说朕这次做的对不对?”

        这句话很突兀,但所有听见地人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房子玉脑门上的汗立刻沁了出来,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以至于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外界的任何声音暂时都听不见了。

        见房子玉没动静。长乐皇帝也不急,斜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微臣……微臣以为……”房子玉好不容易将震出窍的魂魄拉回体内,结结巴巴地说道:“皇上英明神武,所做的……都是对的……”

        “说实话,我想听听你地心里话。没事,把曹景余当成聋子,你只管放心说。”长乐皇帝微微笑了笑。和蔼地说道。

        房子玉又感觉魂魄快出窍了,但此时此刻,胡静平的身影忽然浮现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若是换了他一定可以沉着应对。我和他一样年纪,为何不能有他那份沉着呢?

        “皇,皇上……微臣私下曾经想过……此事……太子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房子玉终于下了拼死一搏的决心。他也是日日在揣摩长乐皇帝的脾性,知道这是位不喜欢臣下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皇帝。所以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唔!”长乐皇帝微微点头,“接着说!”

        “不过既然人证物证俱都确凿,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3Z——小——说——网所以……太子也是命有此劫,皇上只是顺势而为。无所谓对与错!”这句话说完,房子玉脑门上的汗全都收掉了,声音也不抖了,实在是一个奇妙的变化。

        长乐皇帝死死地看着房子玉,良久,嘴角绽开一丝微笑:“朕果然没看错你,你地确与众不同!”

        房子玉翻身跪倒:“微臣诚惶诚恐!”

        “起来吧。今天你辛苦了,早点回去歇息吧。”长乐皇帝轻轻摆了摆手。

        房子玉叩头谢恩,躬身将要退出时,却听长乐皇帝又说了一句:“看来,与胡静平有交情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啊。”

        房子玉浑身一震,这原本要走地步子就再也迈不开了。“皇上……”

        “没什么,朕只是有感而发。”长乐皇帝微微一笑:“你与胡静平是好友,不是么?”

        这话一出,一旁的曹景余倒是吃了一惊。心想真是看不出啊,这个房子玉原来和胡静平也有一腿。“微臣与胡静平的确是至交好友,不瞒皇上说,微臣……”

        “好了。好了!”长乐皇帝摆了摆手:“下面的话你不用说。朕都知道。你虽受胡静平教诲不浅,但你有地他却没有。他只是个商人。眼里看到地只是金钱美女。你不同,你眼里看到的是整个国家,所以在朕眼里,你要比他更重要,明白么?”

        “微臣明白!”房子玉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一刻,长乐皇帝给他地感觉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教诲之情殷殷期切切,着实令人感动。

        “去吧。”长乐皇帝慈祥地笑着,轻轻挥了挥手。

        望着房子玉缓缓退出的身影,直到他地脚步声渐渐远去,长乐皇帝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凝固。

        “看来,是老二和老三呐……”

        喃喃自语着,长乐皇帝重新在卧榻上躺了,忽然扭头看了曹景余一眼,“你是怎么看的?”

        曹景余脸上浮起诡异地笑,凑到长乐皇帝面前,媚笑道:“皇上,您是知道奴才怎么想的呀。”

        “朕现在要你说,说出来!”

        曹景余嘿嘿一笑:“太子当然是背黑锅啦,傻子都看出他没这个胆了。只不过那两封信伪造得太逼真了,这些人真有手段呐!还有那个纳兰,过了三遍大堂还能死咬住太子,想想就要做噩梦啊,这世上真是最毒莫过女人心!”

        长乐皇帝笑了,抬手拍拍曹景余的脸:“亏朕没白疼你,说的很好。”

        日月国这边皇宫事变骤起,北边的契丹国似乎也对应着掀起了一阵意想不到地波澜。

        契丹大汗的旗营内,此时此刻正在上演着一场全武行。

        旗营由契丹大汗亲自统帅,平日里驻兵十万以上,是契丹国最强大的一支常备军队。营里各部将领均为身经百战的名将,个个军功满身,手下都领着一支战斗力超强的子弟兵。

        这场全武行爆发的缘由却是起自契丹大汗地三个儿子:铁木龙磐,铁木龙坤。铁木龙腾。

        这三个家伙可是为他们老爸登上汗位出过汗马功劳的,说实话,若不是有这三个儿子,铁木宏图是无论如何也抢不到汗位的。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若是铁木宏业也有三个儿子,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和日月国那几个皇子一样,这三个兄弟也都在为争夺继承汗位而明争暗斗着。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竞争越来越趋于白热化。契丹人果然与日月国人不同,这即使争位也是放在明处,而且还是真刀真枪地干。

        这一夜,三兄弟聚在一起喝酒,一言不和便打了起来。从三个人打发展到三方地侍卫一起加入,再发展到各自回营领兵在旗营外边的草场上摆开了阵势,当真就要决出个生死来。

        等到铁木宏图闻讯赶到。三方人马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黯淡的月光下,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地血腥味。

        契丹国地王储之争就是如此的血腥,但似乎又要比日月国地那几个皇子光明磊落的多了。

        铁木宏图对这一天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会发生的那么突然。按照契丹人的传统。为了争夺某样东西而进行决斗是值得尊重和提倡地。所以他并不愤怒,只是为自己死了那么多兵将而感到惋惜。

        当然,他一出现,这仗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下去了,于是原本坐山观虎斗的各营将领立刻率兵冲了上去,将三方人马隔开了。

        再看三兄弟,全都挂了彩。老大铁木龙磐似乎伤得最重。一条胳膊差点被砍了下来,背后也有一道长长的刀伤,支持了一会儿就彻底晕过去了。老二铁木龙坤和老三铁木龙腾基本没受什么伤,但也是浑身是血,相貌狰狞可怖。

        “混账东西!打够了没有?打出胜负了没有?”

        铁木宏图破口大骂,因为刚才手下来报,经过清点,这一仗总共死了两千多人,伤了三千多个,几乎等同与一场小型战役了。

        铁木龙坤和铁木龙腾相互看了一眼。居然同时一笑。敢情他们联手废了老大,接下去的竞争就只有他们两个的份儿了。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有预谋地决斗,老大是牺牲品。

        望着两个儿子眼中得意而兴奋的光芒,铁木宏图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当年若不是铁木宏业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自己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登上汗位。契丹人崇尚的就是武力。一个失去武力的男人是没有资格得到任何东西的。

        想到这里,铁木宏图的心里忽然莫名地一颤。他居然又想到了周林。这个万人敌地家伙到底在不在契丹国呢?他到底有没有为铁木宏业所用?

        “你们两个跟我来!”铁木宏图阴沉着脸说道。

        进了大汗宝帐,父子三人席地而坐。

        “听着,我要你们去把铁木宏业抓来,明天就动身,明白么?”

        “为什么要抓二叔?”两个儿子一头雾水。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每人各带五万骑兵,把全营最好的骑兵都带上,全部穿重甲!”

        老三笑了:“父亲,抓二叔那个废物用不着那么多人吧,我看五百人都不用!”

        “啪!”一个巴掌已经抽到了他的脸上,铁木宏图怒骂道:“你知道个屁!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老二连忙问道:“那咱们去抓二叔用什么借口呢?”

        “大阴山马场一下子死了一万多匹战马,这就是借口!记住,千万别伤到了他,他的手下若敢反抗,杀无赦!”

        “是——!”

        两个儿子再不敢多言,听完吩咐,立刻转身出去了。

        阔仑台一直躲在帐外偷听,此时悄悄进来,小声问道:“大汗,您这是要对勇亲王动手啊?”

        铁木宏图摇摇头:“不是对他动手。他只是个废物而已。”

        “我明白了,您是想引出那个万人敌的怪物吗?”

        “对!此人一日不除,我一日难得安寝!”

        “大汗,您不认为那可能都是别人的虚言呢?这真要是有万人敌之勇,当初日月国与我们打仗为何不启用他呢?”

        “你知道个屁!”铁木宏图啐道:“日月国的武林人士是不屑与官府勾搭的,你当他们都象汗达法王那般趋炎附势?”

        阔仑台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他也不会为勇亲王所用才对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铁木宏业当年被我夺走汗位。至今耿耿于怀。他若真是得了这个一个无敌女婿,岂肯白白放着不用?我不能等到他杀上门来才做应对,那就太迟了!”

        “大汗英明!”

        此时的周林早已经回到了黄草集,正搂着铁木珍岚在帐篷里卿卿我我呢。

        “那塔尔,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个不停呢?”铁木珍岚忽然说道。

        “哪个眼睛?”

        “右眼!”

        周林咂咂嘴:“右眼跳可不是好兆头啊,来来来!把这个贴上!”说着话,他在奶茶碗里揭起一层白白地奶皮往铁木珍岚的眼皮上贴去。

        “贴这个干嘛呀?”铁木珍岚不解。

        “这个是不是白色地?”

        “恩!”

        “那就对了。贴了就白跳了!”周林得意地笑道。

        而这时的铁木宏业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一场突如其来地大雪几乎冻死了马场里地所有战马,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六月下大雪实属百年罕见,偏偏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马场里,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前段时间他身上的老伤频频发作。痛苦难当。但奇怪地是,那场大雪之后,身上所有的病痛全都不翼而飞了。整个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昨天无意间照了照镜子,居然发觉头发返黑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恢复伤病的时候却是久久不愈,以至于痛失大汗宝座。现如今年纪大了。雄心壮志也日渐消磨了,这身体反倒一日日好起来了。铁木宏业试着舞了舞好几年都没碰过地大砍刀,发觉非常轻松,那状态直逼年轻最盛时。

        “老天,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透过帐篷顶上的空隙,铁木宏业对着那轮圆月喃喃自语……

        天明时分,铁木龙坤与铁木龙腾已经率领十万铁骑驰出了旗营营地。

        这重骑兵又称“铁浮屠”,从人到马全部身披重甲,防御力和冲击力都是非常的高。但是移动能力相对偏弱,一般情况不是攻城拔寨。契丹将领们是不太愿意使用的。但是这次是铁木宏图执意要求,是以两兄弟不敢违抗,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重骑兵都拉了出去,那场面当真是蔚为壮观。

        铁木宏图远远地往着重骑兵队伍的离去。喃喃自语道:“如果真是万人敌。那十万重骑足够干掉你了!”

        一旁的阔仑台闻言转过头来,奸猾地一笑:“大汗高明。高明啊!”

        铁木宏图忽然轻轻舒了口气,叹道:“其实我也很想看看这个万人敌到底是个怎么样子呢,很期待啊!”

        “如果那个人真地存在,您把勇亲王抓来之后,他一定会找来的。”阔仑台道。

        铁木宏图点点头,忽然问道:“去黄草集的人还没回来吗?”

        “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但愿他们能活着回来,如果回不来……”铁木宏图的目光又看向了远去的重骑队伍,“如果回不来,那还真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