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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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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书籍名:《鼠佛记》    作者:周大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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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郡王挪着浮肿双腿,参了一拜。

衰帝无名又道:“金光明顶佛母说得好,我便是下任帝释天,未想到来得这般快。想是大破鬼父岛,诛了黄父的福报。老均呀,这往后的云梦泽国,便交与你打理,可莫堕了我名声。”

灵均郡王闻言,跳了起来,揉着双眼,道:“陛下,那天竺人生地不熟的,没个心腹如何使得。怎么不招老臣同去,好鞍前马后。”又老泪一横,道:“我随陛下多年,如今陛下却要舍我,竟不是怪我么。”

衰帝无名那微胖脸,佯作嗔状,道:“哭哭啼啼,特别是在大梵天王面前,成何体统,还不快些整好仪态。“

灵均郡王继续嚎泪,道:“老臣是担心陛下一人前去,少了个知暖知寒的人呐。老臣是担心陛下。。。”话还未说完,衰帝无名一脚踹了过来,灵均郡王忙敛声肃坐,双手一抹,脸上泪痕全无。

贤护菩萨在旁,道:“衰帝得此忠臣,真乃幸事。只是他未得机遇,我不能私作主张,让他也齐到忉利天,与你为臣。”

衰帝无名满脑便在想着这帝释天的威风,口上糊道:“那是,这都是福报。他未修得福报,那能前去,反叫人取笑。”

贤护菩萨道:“不错,事不宜迟,还请衰帝立马动身,我尚要去寻弘悯,让他也到忉利天,顶替法喜原来之职。”

衰帝无名道:“好,我这交待下便去。”说罢,自旁边玉匣拿也一玉玺,有个大大“衰”字阳文阴边,付与灵均郡王,道:“从此这儿便以你为帝。”又传来了一名太监,迅书了一份圣旨,让他传旨下去,以后灵均郡王便为云梦国的灵均衰帝。

此时听得远处有二声扑通,衰帝无名皱了下眉,道:“以后你得好好看管,莫又有醉猫醉得这般,到处乱掉。”

灵均衰帝奉着玉玺,老脸悲欢相加,庆声道:“是、是,我一定整顿风气,整顿朝纲。”

衰帝无名又交待了些事,便与贤护菩萨出了宫门,望天竺之方,腾起黄龙,驾云而去。

灵均衰帝待衰帝无名走后,跳上了龙椅,摸挲一遍,乱笑道:“这龙椅就是舒服,太舒服了。虽然大了点,但是坐着感觉真好。”又佯脸装腔一番,急急呼人来问,道:“这后宫中有多少妃子?”

宫女掩嘴笑道:“衰帝自有了帝后,便都退得一干二净,如今陛下要,可得再选秀。”

灵均衰帝道:“好!你快去传旨,叫举国的美人儿,到宫门口让我挑,让我挑。”

那宫女方走,又闪进一人,却是贤护菩萨。

灵均衰帝忙在龙椅上下来,道:“菩萨还有何事?”

贤护菩萨把脸凑近,道:“有一事,便不知你意如何。”却自掌中,弹出二条水晶云气,一转而链锁般,锁住灵均衰帝双手双脚。

灵均衰帝立时挣扎,却是越挣越紧,锁入肉内,大是叫痛,道:“大菩萨、大梵天王,我方才失礼,但你应本着慈悲之心才是,饶了我吧。”

贤护菩萨阴阴笑道:“好说,只要你交出红宝书,我便饶你。”

灵均衰帝本想说在她女儿身上,但毕竟是个老妖,心中怕贤护菩萨吃言,便道:“你听谁糊说,那有什么红宝书?”

贤护菩萨哈哈道:“若是糊说,你应问的是红宝书是何物!”

灵均衰帝懊恼一声,道:“便是没有,真的没有,不信你搜。”

贤护菩萨道:“听说这云梦泽,多半是猫妖,都是你的子孙一辈。这样吧,你若交出红宝书,我便饶了他们生命,不然!”只见贤护菩萨手结了一诀,腾空飞出数千只手掌之影,往宫外而去,立时有数百声惨叫。

灵均衰帝大叫:“莫要!我真的没有红宝书呀,不如你宽些时日,待我命人寻来,不!不,我亲自去寻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贤护菩萨冷哼一声,又有数千只手飞出,只听见种种惨叫,连续不绝,隔了半响方才死寂一片。想是这云梦国中的万数猫妖都已叫贤护菩萨拍死了,那血腥之气在空中弥漫,一时惨云愁雾。

灵均衰帝那脸上老泪大横,叫道:“如果我有红宝书,早和你拼命了,真的不在我身上。”

贤护菩萨道:“莫不是真在你身上,我用甘露漩锁住你手脚、法力。”说罢,一手在灵均衰帝身上遍处寻找,连裤裆也未曾放过。却是寻个不着,当下大怒,一手捏碎了灵均衰帝的命根子,道:“我再说一声,交出红宝书,便饶你不死。”

灵均衰帝痛杀在地,叫翻了声,道:“你那是什么菩萨,分明是个恶魔。横直是一死,就是不说与你知。”

贤护菩萨脸上阴云一腾,说道:“好,那就让你死个不痛快。”一手拉下,竟把灵均郡王破膛,又扯着心肺肝脾,打成一个结。那灵均衰帝那能忍住,又失了法力,早痛叫一声,晕死过去。

贤护菩萨慢慢把灵均衰帝肌骨都拆个遍,看着一地碎肉血渍,方道:“真的没有?又会在谁手里?衰帝无名?似乎没有,看来有人觅足先登了。“说罢,方收了那两条水晶锁链,自个不知往那儿闪身而去。

廿七回  苍茫茫何处相栖  青恻恻千古尚居1

白雾其苍苍兮,泽有鬼而潜;月光其隐隐兮,树有风而号;山丘湿洼,淌血流腥,这云梦泽中,放眼望去,如屠猪之场,剁狗之所。碎散的肌肉团团冷结,黯红灰青,白森林的骨块渣渣铺遍,三步一尸,十步一堆,楼房宫墙,尽是喷溅血迹;槛门窗台,尸体横遍。这尸体中,有些是猫,有些却是枭鸟、山猪之类,也有不少人尸。

云梦泽之边,一滩青池,自绿萍浮藻之下,咕噜的冒出猫武馆与阿杏郡主,阿杏郡主嗅得血气,忙先吓了,拿手掩住猫武馆的鼻子,道:“闭气,闭气。”

猫武馆抖了抖身上的水,滚圆大肚一拨一拨的,自掏了泥巴涂在鼻孔,方道:“怎么回事?难道衰帝无名最近在宰狗取狗鞭补身体?”

阿杏郡主倒是想起一事,叫了起来道:“莫不是那牛鼻子追不着我们,迁怒于云梦泽。”拉着猫武馆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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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武馆嘟嘟的说道:“那可能,那牛鼻子怎么知道我们是云梦泽的。无名衰帝法力又那么厉害,估计这血多半是他宰狗的,我都说送他点神油了。”

两人一进了云梦泽,见得满地尸体,又有不少老鼠竟然在啃食。顿时大怒,狂拍一通,把那些老鼠打死,突然觉得不对,这云梦泽中成精的老鼠早已死绝,那来得这般厉害。便冲到了灵均王府一看,见得也是尸体遍布,处处血迹斑斑。

阿杏郡主悲从中来,恶哭一声道:“父王,我的父王。”冲进大厅一看,也不见那一具是,又冲到寝室,也寻个不着。便在地上仔细认起衣裳,但没有一具是。

猫武馆也是慌了神,一面尽力掩住血腥之气,免得那龙魂在体内又作怪。一面也四处翻着尸体,看着四件轻纱,大哭起来,道:“我的小兔、小鸭、小菊、小咪,你们死得好惨呐!”呜呜的捧着那四件轻纱,扑在脸上哭个不停。

阿杏郡主更是发了疯一般,这王府都翻了几遍,但是寻不着她父王。听得猫武馆大哭,也颓地大啕起来,道:“我的父王呀,都说猫有九命,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女儿我就是出外一会呀,我的父王。”

猫武馆呜呜了半响,把四具尸体碎肉碎骨堆成一起,才道:“好像死了刚不久,我们到皇宫看看,说不定老王爷他,与无名衰帝并肩与来敌尚在苦战。”

阿杏郡主闻言,强振了心神,二人急急奔向皇宫,但见这皇宫也遍地是死尸体,几群老鼠正在到处啃食,此时已顾不得这些。二人冲进了大殿,却见地上有一堆碎肉,肚肠心肺叫人打了死结扔在旁边,身骼节节散碎,都敲成二边,惨不可睹。在这碎肉之中,有一身微绿衣衫,已叫血迹结得红黑;又有一条赭红玉带,断作数块,又有一双踏虎玉鞋,歪斜在旁。阿杏郡主一见,顿时天旋地转,日月昏暗,扑了前去,嚎嚎叫道:“父王,我的父王。”

泪滂滂,声嘶哑,阿杏郡主哭得颤乱万份,双眼红肿,匍地抽泣不止。

猫武馆全然唬住在一旁,偌大的云梦国,偌大的云梦妖国,死般寂静,一路前来所见全是死尸,连这皇宫也是如此,竟未见得一个尚存点气息的妖众。只有阿杏郡主那哭声,恻恻惨惨,断断续续:

“痛彻孺怀,泪洒尘埃。荻枯草黄碧染血,疏星冷月照孤台。

哎爹爹,你魂兮归来,你魂兮归来!

不见驱鼠纵横英武姿,不闻温言抚慰唤杏孩;

夜乌绕树声凄怆,爹爹你岂料未成岳父,先把命丧泉台!

这……仇人底是谁?问……天眼何时开?

这从后如何过?叫杏儿怎安排。

哎!爹爹,你魂兮归来,魂兮归来么!”

那阿杏郡主哭得凄恻,却是晕了过去。猫武馆忙把她扶好,酌了点清水泼醒,安慰道:“郡主,莫急。先寻是何人下的毒手,好与王爷报仇才是。”

阿杏郡主一抹泪妆,道:“对了,衰帝呢?似不见衰帝。”泼风一般在这宫中,四处寻个透,回来时牙狠狠一咬,道:“秉忠落得遭谗害,负德居然出圣裁。定是那衰帝下的毒手,这云梦泽只有他才有这般能耐。”

猫武馆听得,猫脖一缩,道:“郡主,你莫不是急糊涂了。王爷怎么也追随了衰帝数百年,一向未有间隙。”又道:“就算是,衰帝也没必要把其他人也一起诛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