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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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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书籍名:《第四者》    作者: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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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薪比Rena至少少一多半。每次我们公司里开圣诞Party,还是什么外籍老板的什么生日Party,他们"老外"都特讲究要带男伴或女伴,那结婚的自然也就带自己的丈夫或老婆,可Rena的丈夫对这种洋味Party特不适应,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na每次得小心翼翼地陪着,也不敢和公司里的人撒开了玩。Rena在家接电话或平时和老公说话,叫同事的英文名,或说话夹点英文词,他老公就说Rena是"洋奴"。本来Rena结婚这几年,工作压力太大,Rena想在公司稳住脚再要孩子,可每每老公都以他父母的愿望对她死劝活劝,Rena每次被老公劝过之后,就在办公室发牢骚,说他爸妈自己生了一大堆孩子,这帮孩子又生了一帮孩子,不明白为什么还非要她去生。而且生不生孩子是自己的事,怎么就成他爸妈的事了,每次说到这儿,就冲我说,要结婚千万别选外企以外的人。

你说我不选外面的人,选里面的人。我们公司的办公室是那种大开间开放式,一间大房间,无数小隔断,但联系多的还是同一部门的。我每天和同部门的同事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其他任何时间都多,因为要工作业绩我们几乎每天都加班,加完班回家里也就剩"洗洗睡了"。

要说找"同事"条件还挺优越的,可你看我们办公室男士这几块料,曹中凯已经结婚好几年了,杨川30多了还没结婚,按说30多岁,外企未婚,真有点钻石王老五的意思,可他是个典型的"乖仔",说"乖仔"还不确切,就是在那种"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学习好"方针下,在家被爸妈爷奶们惯养成"废物"的那种"弱智",每天回家之前,都要先打电话告父母我现在往回走,想必家里一定是"盛宴式的晚餐",每天都等他这个电话好"开炒"。在办公室经常听见他耐心地接听父母打过来嘱咐他"穿多点","今天外面刮风,要不要给你送风衣之类"的电话,你说这样的男人,要对一个女人去负责,去付出,鬼才信呢。难怪他30多岁还没结婚。谁敢找他这样的,弄不好嫁了他要当一辈子义务保姆。公司策划部的方宇,我们工作上经常接触,他精明强干,对什么都特理性,什么事都能特迅速地换算出值还是不值,而且他骨子里特别"自恋",好像整个生活就像给他一个人准备的一桌饭。说不上"穷人乍富",但人特"张狂",人前人后的,一副特烧包的嘴脸。你想这人一"张狂",再加上"理性",双剑在手,那谈什么恋爱也谈不出真情来,谁敢找啊,不过,他特直率,而且业务也确实棒,和方宇这种人交往无论你从专业还是从情趣上肯定会受益多多,但绝不能做爱人,我一想他当爱人,我只有"死"的份儿。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打完卡进入那个小方格,我就接电话记录、做文案、安排会议等等高速程序,一直忙到晚上,从我工作的小隔段里的桌镜望过去,早上做出来的发型已没了样,口红也淡得暗唇外露,脸色青黄,站起来,只剩勉强走到街口"打的"的劲。回到我那套月租就3  000多的公寓里,想倒头就睡。房间的每一样装饰都是那么精致和高档,宽大舒服的沙发和玻璃餐桌,一切都那么完美,完美得像"样板间",但就是冷冷清清地没点人气。有时我也想要是有个男人在屋里晃着该多好,但转念又想,谁愿意找一个工作优先的女人呢?况且我又不自信,即使有了这样一个男人,我有没有精力时间去服侍他呢?我已成了地道的"职业女性"。据说在西方特别发达的城市,这种现象就特别严重,比如纽约,单身人口占了60%强,那纽约城里,几百万华人街,演艺圈、律师行精英聚在那,男的找不到女的,女的找不到男的,谁也找不到谁,不见不散的事好像只在电影里出现。而且这女的一过30,放眼望去,气质感觉对位的男人要么错过了,要么就是那种经历过"硬伤"一蹶不振,脱发酗酒加阳痿,猥猥琐琐,不忍看的,真想对心仪的男人抛媚眼都找不到人选,可我也不能为了结婚就这么楞找一个一旦失败就"脱发酗酒加阳痿"的男人吧?前些天,我看一美国女人写了本《怎样嫁给有钱人》的书,那写书的女人基妮原是一穷人,为找有钱人,靠贷款和救济完成学业,毕业后来专心致志地找有钱人嫁,结果还真找到了石油大亨,她的阔佬夫婿说的好"我们俩都是企业家",这真是醍醐灌顶的箴言。那阔佬经营的企业是石油,基妮经营的企业是自己。基妮靠经营的专业水准和勇气,把自己本来不景气的"资本"经营出一个大价码。

第四部分职业压力的舒缓剂(2)

仔细看过了之后才发现,对恋爱乃至把恋爱经营到结婚这门学问,我根本就是"少年失学"嘛。小时候光注意功课,家长也不教,光想着让我功课好,考好大学,就不知道让我跟男人接触,导致恋爱学业几近零分。看了基妮那本书,我算把我自己彻底弄明白了,首先干着一份工作,就没有额外的精力去经营那个"恋爱企业",且恋爱课又是"少年失学",找不到男朋友也是没法子的事,就跟小时候没人教你穿衣打扮,配衣配色。长大了,穿衣服也就变得一派胡乱穿着,也是没法子的事一样。

要补上这课好像"时间紧,任务重",每每学时都被"困难"吓回去了。现在我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早上6∶00起床,开开电壶煮咖啡,咖啡晾冷时,穿衣、化妆、服维生素C、B、D、E,然后喝咖啡,吃燕麦面包夹火腿,然后带着垃圾袋下楼,开车去上班,然后打卡,然后就是忙乱的一天,然后就忙到天黑开车回家,洗澡,看一会儿杂志或无聊的港台剧,然后睡觉。我的闲暇时间,只能用来恢复透支的体力。有时候还庆幸自己没有丈夫,就没有要平衡的关系,照顾他的后顾之忧。但有时转念又想,我住房宽敞,经济富裕,长相OK,穿着得体,为什么要这样无休止地躲进那个不见天日的小隔段里去没日没夜地工作呢?工作的重压让我慢慢地变成一个呆板的机器,无情无调,冷若冰霜。好像生活在时代的前沿,好像是过的"社会主流"生活,好像是什么时代的精英,但每次我环顾我自己的生活,怎么觉得我过得像个"自闭症"患者的生活呢?

我的恋爱是"少年失学"

我老是觉得身体里感情的集聚,再加上职业的高压,弄不好三五年之后就会得癌,但这样的出口,好像只能限制在公司里,因为我根本拿不出整时间另外去干这件事。

我和方宇首先是工作上的接触比较多,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我们经常把公司的吃饭,变成了工作约会。我们吃饭也是那种刷卡,然后每人一个托盘。每天吃饭的时间到了,我们俩可能还在工作,这时候方宇就会说一块儿去餐厅吧?可吃的时候,老是头几句还是工作,剩下的就是胡聊,有时候,我也跟他说说我的生活,我的烦恼,自怜自爱地抱怨一下,方宇的嘴特别刁,说出来的话特狠,我说我30多了,出嫁难啊!方宇就接说,想天上掉馅饼啊,老这么大傻子似的在公司卖命,瞧你这模样又傻,人又没啥情调,弄不好真臭家里了!然后还调侃:"实在不行,我胡乱要了你算了!"我就骂他:"去你的!嫁你不跟找死一样吗!"

后来我能不能出嫁就成了我们俩一起调侃的话题。他动不动就损我"真觉着自己是淑女呢!让我看淑女都是木头疙瘩,别装气质了"。我发现,每次和他调侃完了,我的心情都比较轻松,身心也放松不少,工作也看上去不那么难办了。

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大概全世界的人都这么想,但是生活不能选择,活着总有许多无奈,有许多模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固守"一种模式是好活,其他都不是好活"的观念,不结婚有时都能极大的延伸一个人的疆域,结婚也可能终身成为压抑的女人也不一定。我妈妈的朋友莫阿姨,年轻时也是学画的,但嫁给一位著名的画家之后,便被罩在丈夫才华的光环之下,她放弃了自己的画画,以丈夫的好恶和个性决定她的生活。一直把丈夫作画看成很神圣的事。每日丈夫作画,她就在那磨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以为画圣服务深感幸福。后来画家声渐日隆,她更是勤勉,就这么过了20年。有一天,她丈夫告她,他爱上另一个女人,要带那女人去欧洲,要和她离婚,莫阿姨顿觉生活失控。丈夫走后,她在无奈中重拾画笔,却意外地被发现,她在绘画方面有着极为难得的才华,画画才恢复了一年,在美术馆办的画展,就引起画界很大的轰动。还有我朋友娟子结婚以后和丈夫成为一体,她以为完全融入他的身体才能获得幸福,她的所有生活以丈夫为轴心,这样过了三年之后,她常跟我说,每天她看上去很随和很幸福,家务总安排的井井有条,但事实上,她心里总有一种愤怒,时刻要爆发,她说就是有了这种心情以后,她看《克莱默夫妇》才理解那电影里的妻子为什么会在丈夫和家庭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时候出走。

我渐渐想通了这点时,也就认同了我现在的生活,也许不必通过男人就能拥有世界。只是这想法也许是自欺欺人,因为我坐在那个属于自己的小隔断里,呼吸着永远是经过空调过滤过的空气,每天遥看的只有桌子隔板的折角上,放着一盆在人造空气中苦苦挣扎的绿叶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