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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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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书籍名:《金陵新传》    作者: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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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如此?其一,何应钦不是浙江人,虽有多年辅佐之劳,蒋在权衡利害时,仍不能不加以抑制。

其二,何应钦是国民党军队元老,他与元老军人间的关系是微妙的。国民党老一辈的带兵人如李宗仁、程潜、唐生智以及白崇禧、顾祝同、刘峙等人,对陈诚以后的飞扬跋扈、把持一切着实不满,他们处于兔死狐悲之境,常常互寄同情,互相默契,联合拥何(应钦)反陈(诚)。1949年李宗仁当代总统,便请何应钦当行政院长,并支持顾祝同当参谋总长,虽然内里有多种因素,也是李宗仁对付蒋介石的一着。蒋对此感到憎厌与不安。

其三,最使蒋难忘的,还是1936年的“双十二”事变后他陷在西安的经历。当时,黄埔系的激进派与国民党人中的保守派,力主讨伐张(学良)杨(虎城),拥何当“讨逆”总司令,何也飘飘然,动员、指挥军队沿陇海路向西安挺进,井派飞机往西安一带轰炸。道路传闻,据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趁机把蒋炸死,以便何自己取而代之。西安事变和平解决,蒋回南京后获悉此事,对何又不便率尔行事,只好把贺衷寒(军委会政训处长)、曾扩情(专管军队党务)大骂一顿,将他们撤职放逐出国。蒋、何关系上从此也蒙上一层阴影。由于这些原因,1949年何应钦到台湾后,便退居

第二线,落得个被冷落的可悲下场。

这段时间,“健康常乐”和“择善固执”成了他的座右铭。1971年10月4日,《亚中时报》曾有如下报道:栽植兰花,观赏兰艺,占据了何老将近三年来大部分的闲暇,三年的时间,他对“兰艺”由陌生到登堂入室,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去“钻研”,现在,只要他见到了“外行”总会亲切和蔼的拉到一旁,上一课速成的“兰花经”。何老将军爱上兰花是非常偶然的,三年前,一位日籍友人为了向这位老将的“八十大寿”祝福,老远送来一盆“芙蓉殿”,何老将并不在意这盆看似平常的花草,就搁置在门口,两三天后那位日本朋友登门道贺,惊异于他的“外行”和“不惜花”,原来这竟是一盆价值廿五万元日币的名贵品种,喜爱国艺的何老将,从此引发了兴趣,在庭院中加盖了三间兰屋,取名为“常乐轩”,从此,鱼池中的廿四条华贵“金鱼”,又增加了一位美丽的朋友。何应钦将军所栽培的兰花将近两百盆,每天清晨六时他就起床亲自照料这些娇脆的生命,他拥有的“名花”非常的多,象目前身价颇高的“鹤之华”、“太阳”、“瑞宝”、“墨兰”等,及台湾少见的中国春兰“汪字”、“大富贵”、“余蝴蝶”、“翠一品”、“宋梅”、“集圆”、“如意素”,他都有栽藏,其中,“汪字”和“宋梅”在台湾仅有两盆,另一盆是栽培在总统官邸。

用“白手成家“来形容何将军的“产业”——兰花,该是最恰当的,他虽然有各品种的兰,却绝大部份是朋友送的,他说:“养兰必须要投下大资本,我自己是买不起的”。

国兰原产于我国,与我国的历史、文化有不可分离的关系,早在二千四百年前国人即知道兰花的欣赏栽培,由于兰的高尚雅洁,自古以来一直为骚人墨客所吟咏,入清以后,兰艺更是盛行一时,江浙一带书香人家几无一户没有兰花。

八十余高龄的何将军有一根细致的拐杖,但是他只有在赏兰时才用,每当他见到一株亲手培养的兰花发了新芽或是有演变成第二代的趋向时,他就会兴奋的举起拐杖频频指点说:“有希望!有希望!”。

也许是何将军认真、勤恳的精神感动了一盆“瑞玉”兰,在短短的三年内,竟由八英寸长长到二英尺大,这在兰艺界是很少见的,何老将在看到了他在兰花上可观的成绩,就如同他过去那些彪炳、煌耀的战绩般令他激动,他说“这就是变不可能为可能”。

何将军的恃从参谋魏中校说:“大家都尊敬他、爱戴他,他就象我们的老师,没有距离,部属们都赞佩他的‘大公无私’。

何将军的个性平和,他能和各阶层各年龄的朋友愉快相处,尤其是他轻松、幽默的谈吐,更使年青人如沐春风,敬而不畏。

他从不象别人一样责备今日的年轻人狂妄、无知、享乐、好逸恶劳,他认为一个时代的青年有一个时代的任务,他总是以长者之风勉励青年人“勤能补拙”,做人做事要认真、负责,对于国家、民族要忠贞不二,在这些方面,他确实是元时无刻不在身体力行。

年轻时的何将军,虽然戎马倥偬,却也度过了一段今天年轻人所最向往的岁月,他精于骑、猎,在他的“摩登”时代,他还记得他的坐骑是一匹黄色的壮马,“我的骑术不错”,他的口气中透着些自豪。

打猎也是个热门的玩意,惊险、刺激,及足够的机智,何应钦将军的足迹遍及大陆各省,来台后,也曾带着猎狗在高雄、嘉义、宜兰等地射猎山猪、野兔,他说:“打猎是猎狗第一,猎枪第二,技术第三”,自从前年他到屏东打了最后一次猎后,将近两年之久,没有再玩过枪了。

何将军同时也是位桥牌高手,台湾的桥牌盛行也是他一手提倡的,曾经是桥社名誉社长的何将军,如今因为“年纪大了”,只偶而在家中自己玩玩。有人玩笑性的向何将军说:“您是很现代,很时髦的吧。。”,何将军也不置可否,他的高尔夫球技硬是不弱,走上两圈都不会气喘,这就是他的健康之道了,所有的运动都是他维护健康的方法。

将届八四高龄的何应钦将军,确实懂得“健康而后常乐”的道理,他从不轻易发怒,看看他聪敏的双眼、双耳,和数得出的儿丝皱纹,他真不像一位八十几的老人,更不像一位曾经百战、驰骋沙场的老将,倒像一位哲人令人景慕。

南京受降出尽风头纵观何应钦一生,最风光的时刻莫过于主持中国战区日本投降典礼了。

1945年8月,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经过八年的含辛茹苦、艰苦奋斗,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8月15日,日本天皇向全国广播“停战昭书”,正式接受波茨但公告,宣布向同盟国无条件投降。

根据盟军太平洋战区最高统帅部划分的受降分工,中国战区的受降范围是北纬16度以北地区,包括中国大陆、越南北部、台湾、香港和海南岛等岛屿。后来因香港原为英国殖民地,临时又通知划归英军受降。

中国战区陆军总司令何应钦,被中国政府任命为中国战区的受降主官。

因此,何应钦领导并主持了接受侵华日军投降的整个活动,尤其是亲自主持了南京的接受日军投降典礼。侵华日军在中国的投降过程,是按三个步骤进行的。一是芷江洽降;二是南京投降;三是全国按十六个受降区分别投降。芷江是湖南西部的一个军事重镇,是中国陆军第四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也是距日本侵略军最近的前线指挥所之一。这里设有较好的机场和通讯设备,是中美空军的重要基地,因此被选中作为与侵华日军洽降的地点。8月20日前,何应钦与陆军参谋长肖毅肃,以及各地受降主官汤恩伯、张发奎、卢汉、王耀武等陆续抵达芷江,数十名中外记者亦云集这个湘西小山城。

8月21日,根据中国政府的指令,日军中国派遣军副参谋长今井武夫受司令官冈村宁次派遣,乘日军用飞机一架,到芷江洽谈投降事宜。中国空军派出六架P—51战斗机,在指定日军飞机飞行路线上空,来回巡逻,负责监视和指导洽降日机的飞行。中午12时,机尾挂有我方指定红布标志的日机,在中国战斗机监护下抵达芷江机场上空,随即绕场飞行一周,以示向中国军民致礼。飞机降落后今井武夫等由中方联络官引导,乘坐两辆悬挂白旗的吉普车离开机场。在机场数千名中外军民欢呼胜利声中,今井武夫一伙脸色惨白,汗流如注。很多美军官兵激动得撕下日机机尾所挂标志布条,珍藏起来留作胜利纪念。

次日,中国陆军参谋长肖毅肃及美军代表麦克鲁准将接受日军代表的洽降。日军洽降代表呈递了日军在华驻军有关资料,中方代表宣读了何应钦致冈村宁次备忘录。

蒋介石、何应钦等为了独占抗战胜利果实,在致冈村宁次的备忘录中特别强调了两点:一是除蒋、何指定的受降主官外,日本陆海空军不得向其他部队缴械投降。同时授权日军如遇八路军、新四军前来接受投降,可以加以拒绝,甚至进行抵抗。二是按照日本政府原来的规定,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只能指挥驻中国的陆军,而对驻东北、台湾、越南的日军及驻华的海军均无指挥权。何应钦决定统一上述日军的指挥,授权冈村宁次统一“联络”,负责指挥上述日军投降事宜。

8月27日,中国陆军副参谋长冷欣奉何应钦之命,率部分人员至南京设立前进指挥部,具体指挥中国军队进驻南京和筹划受降大典。

9月8日中午12时,何应钦所乘专机,在数十架战斗机护卫下,由蓝江抵达南京,以盟军与中国政府受降主官的名义,参加中国战区接受日军投降的典礼。

受降大典特别选定了9月9日上午9时,即所谓“三九良辰”,地点在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南京黄埔路原中央军校礼堂)。是日,军校门口高竖松柏扎的大牌坊,牌坊顶端有一英文“V”字,两边中美英苏四面国旗迎风飘扬,下面横幅写着“中国战区日本投降签字典礼”12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