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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女娲后人

书籍名:《腾黄翱世》    作者:天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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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后二人回到家中,后隐将事情大致与妻子说了,公主凝望玉佩,似忆起无数往事,后隐爱惜妻子,也未多问半句。在这个动荡的乱世,没有人会在乎一些无关重要的人的死活。秋去冬来,村民们仿佛已不觉这世间上曾经存在过庖六这一个人。转眼已过了一年,这一日天气转凉。戎菽树又开始变得艳红。后隐的妻子姬氏,独自一人倚立窗旁,似有所思。后隐轻轻给她加了一件棉袄,扶着她肩膀,柔声道:“又想些什么啦?”姬氏张开手掌,正是当日庖天当日弥留的小玉佩。后隐拿在手中端详半响,只见玉中央的鹰威猛之势刻得生动之极,但有什么特别之处,却说不上来。不由好奇问道:“这有什么特殊呢?”姬氏从颈中掏出一枚玉佩,只见与此玉佩一模一样,只是玉中央的图案是一凤而已。

        姬氏泣道:“我当日不解庖天何意,后反复思虑,终于明白他的苦衷。”后隐见妻子说得激动,身子也自发抖,于是将妻子轻轻揽入怀中。只听姬氏续道:“这玉佩本是我家家传之物,庖天存之,说明他乃是我嫡亲之人,他之所以不将我的行踪告知朝廷,还自隐居于此,也自因如此。但我这嫡亲的哥哥,为何一心求死,却是我不得而知的。”后隐道:“或许他知道行踪败露,怕朝廷不善罢甘休,于是舍身成仁,以成全我们。”姬氏轻轻叹道:“或许真的如此吧,我可怜的哥哥。”

        到得傍晚,只听应瑞大声呼唤,原来是邀后隐出去喝酒。

        后隐欣然答应。姬氏忽然一阵呕吐,后隐爱妻心切,忙回房查看。这时应瑞进房,见姬氏面色泛红,呕酸不已,忙给她泡了一壶热茶。当时神农时代,家家百姓都晓得少许医理,应瑞张手把脉,喜道:“恭喜大哥了。”后隐尚自懵然不知,应瑞笑道:“大哥这回可是要作父亲了,哈,想不到我妻子刚刚有喜,大嫂又有好消息,此真乃双喜临门呀。”后隐这才明白过来,大喜见于颜色。应瑞道:“好,大哥先安置好嫂嫂才出去,我们今天好好庆祝一番,喝个不醉无归,我先去小酒店占个好位置。”说着大笑出门。

        姬氏闻得后隐所言,却是郁郁不乐,后隐只道妻子身体不适,忙将坑上生了火,将妻子好生放好,这才出门。二人喝了一会酒,身上都觉得暖烘烘地,后隐始终担心妻子,将酒菜带了好些,便欲先行。忽听得大路上传来一阵大踏步声,二人转头望去,却见来人高大挺拔、红发碧眼,形相极为怪异。二人好奇,不觉多看了几眼。

        那异人似乎有什么要紧之事,只外穿一件单衫大步独行,却见头顶一阵腾腾热气。应瑞小声道:“这异人身上很有功夫,只不知何事匆匆?”后隐担心妻子,又恐妻子身份被外人识破,故不愿多事,只喏喏数声,敷衍了事。却不道那异人听得二人私语,倏地回身,也不见脚步如何移动,顷刻间来到应后二人面前,冷然道:“二位窃窃私语,是何居心?”说着左手掌缘在桌上轻轻一按,小桌便现了一个掌印。

        应瑞在旁看得大惊,心想这一手功夫显然是江湖上相传的“金刚掌”一类外门绝技,这功夫只曾听闻,可从来没见过,当下俯身扶着板凳,只待异人出手,就举凳去挡。后隐亦自心惊,当下连退数尺,从背上拿起长弓,喝道:“你待如何?”那异人道:“哼,狗爪子还不动手,偏生这么多废话。”只见那异人也不拿兵刃,坐在当地,似乎只等应后二人来攻。后隐见异人不攻,也是一征,心想若然对方不是存心挑衅,不如就两下罢斗,于是道:“先生,你我初次见面,无冤无仇,又何苦兵刃相见?”

        那异人冷笑,“是么?狗爪子还不愿明里动手,哼”说着唾一口浓痰,往后隐身上一吐,后隐猝不及防,浓痰贴在脸上,粘乎乎的一片。后隐此时脾气再好也自按捺不住,“大胆妖夷,竟敢欺人太甚,我后隐今天必不会将你放过。”说着张弓搭箭,直取异人。那异人道:“终于出手了吗?哼,你们这些狗爪子,我见一个杀一个,又待怎的?”说着侧头一闪,避开来箭。后隐怒气更盛,运足十成功力,又是一箭射出。

        那异人一怔,赞道:“好!”将口一张,竟将后隐劲箭硬生生咬住。他却不道后隐在这箭上所下苦功,绝非常人能及。这一箭虽已咬住,但口里已是隐隐作痛。要知后氏箭法非同小可,当年传说后羿天神凭手中弓箭,将天帝十子尽皆射落,仅遗一日为人间温暖。尽管这只是传说,但后家箭法之威勇,却是天下闻名。后隐一箭射出,箭还未落地,又是嗖嗖数箭,连绵不断,那异人似未料到后隐有此等之能,一时只顾闪避,却是无力还击,有几箭还险些射中,弄了个狼狈不堪。

        后隐正射得兴起,不料箭已堪堪使完,不禁心中焦躁。那异人大笑走近,道:“你箭已用完,我看你还有何能耐?”不料后隐大喝一声,暗运内劲,空运箭气,径直射去,直刺异人面门。这一招以气凝箭,一箭化三式,正是后氏箭法精华所在。那异人见一瞬间几道箭气已到面门,叫道:“好箭法!”不敢硬接,危急之中一个凌空“倒翻细裁云”,竟然堪堪避过。后隐那气箭极耗真元,一招不中,难以为继。心道:“天亡我也。”又不愿逃去连累妻儿,只是呆立当地坐以待毙。

        那异人忽然笑道:“好一招“一气化三式”,想不到你使的竟是嫡传正宗的后氏箭法,得罪了。请教贵姓。”后隐惊魂未定,随口答道:“在下姓后,单名一个隐字。”异人道:“莫非阁下真是后羿天神一族的后人?”后隐犹豫片刻,终点头道:“不错。”一旁应瑞大吃一惊,道:“后大哥,你我共处多年,想不到你竟是后翌天神的后人,你….你瞒得我好苦。”后隐道:“天神后裔,不过虚名而已,我在此落户,也早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望兄弟莫怪。”那异人得知后隐身份,对刚才所为大是不安,道:“后兄弟,刚才冒犯,实是不敬之极。”后隐心胸豁达,也不计较风夷一时之辱,只道:“没关系。”

        那异人心下感激,俯身谢过,又转身对应瑞道:“适才误以为两人乃是歹人,多有得罪,实是过意不去,请教这位高姓。”应瑞道:“在下姓应名瑞。”后隐道:“他是我的义弟,虽非什么名门望族后人,却是个忠诚汉子。”那异人道:“名门望族之辈,满目皆是败絮,有何足道?我以为人定胜天,以应兄弟之能,他日名扬天下必不在话下。”三人坐定,应后二人请教异人姓名。那异人道:“蔽人小姓风,单名一个夷字。”后隐惊叫了一声:“啊也!莫非先生竟是女娲一族中人?”跳起身来便拜。应瑞也吃了一惊,叫道:“女娲娘娘的后人么,女娲娘娘舍己为苍生,一向为我辈所尊敬。请受小子一拜。”风夷笑道:“那不过是祖上积德,敝人愧不敢当。”两人不理,扑地便拜。

        风夷急忙扶起,道:“两位请起。”后隐忽问道:“传闻女娲娘娘一族后人均人面蛇身,今天得见先生,为何却非如此?”风夷笑道:“祖上舍身为民,因而受万人拥护而神化,不过我族人三年脱一次皮肤,却是真的。”风夷又道:“先祖与伏羲大帝本是嫡亲,我族因此也久居于朝中。现天下大乱,炎黄二帝又只顾相争,于是我冒死进谏神农大帝,不道同时惹得炎黄二帝不满,他们不便明里灭我,却是暗行刺杀,一道行走过来不得不格外小心,今天路过此处,见两位目光闪烁,又不似常人,是以起了疑心。”

        当时人均崇拜敢作敢为的英雄好汉,应后二人更是如此。于是三人举杯欢饮,只饮得酒酣耳热,风夷才殷然作别。后隐道:“我们兄弟两人得遇先生,就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先生可能在舍下多留几日么?风夷正待答话,忽然脸色一变,说道:“有人来找我了。不管遇到甚么事,你们无论如何不可出来,知道么?应后二人点头答应。

        只见风夷开门出外,以剑在地上划一个圈,自己却是飞身上树,躲在枝叶之间。

        应后二人初见他举动奇特,后见其飞身上树,已知是瞒兵之计,各自心中暗叹风夷高明。过了一阵,西面传来隐隐的铁蹄之声。后隐心道:“风兄果然厉害,只怕不逊于魁都庖天二人。”又过了一会。蹄声越来越近,只见风雪中三骑过来。应后二人仔细一见,不由大惊,原来为首之人个不甚高,双颧突出,面若兽相,所骑之物竟非常物,而是兽中最为灵敏善战之猎豹。只见他突然停住,叫道:“停下,此地有动静。”后面二人驻足停下,察看地上的足迹。

        为首那人在圈前停住,默然半响,忽然足下用力,轰的一声,只见酒馆中的泥灰嗖嗖直下,风夷所藏身之处更是不住晃动,余下两人一见,忙道:“原来在这里。”急飞身去攻。突然间两人却都轰然倒地,站起时只见均双目突出,两颗戎菽豆附于其上,原来已吃了大亏。只听两人齐声大吼,竟还想再战,只见风夷急转数圈,周围风声大作,两人双目已然受伤,强风袭眼,便再也睁不开双目,一手掩面,一手将手中大刀乱挥,妄图自保。

        风夷正待狠下杀手,忽然一奇形之物伸来,形似豹尾,可屈可伸,直袭其身上要穴,风夷猝不及防,竟临危不乱,将手中剑反手掷出,只听铛的一声,暗袭之人似乎也未料到风夷有此一着,手中兵器也脱手飞出。

        为首那人失去武器,竟毫无惧色,双手一伸,飞身下豹,往风夷袭去。风夷自忖内力深厚,见此不由大喜,急转身也双手伸出,叫声:“来得好!”于是四掌相交,纯以内力作拼。风夷掌甫一沾上,方知不妙,来人掌力连绵不尽,竟似不在他之下。只可惜骑虎难下,于是风夷深吸一口气,运足十成功力,只盼对方知难而退。

        谁知那人冷笑一声,竟也不惧,两人功力相若,一时斗得难解难分。正在此时,对方二人似已缓过气来,正向风夷慢慢逼近。风夷心道:“我命休矣,只不该一时托大,不然有应后二人相助,也不致命绝于此。”

        跌倒那二人开始还有些担心风夷有绝杀之着,不敢轻举妄动,后见风夷纹丝不动,知其受困,于是胆大起来,正欲下手。忽然咚咚两声,二人竟扑倒在地,各自皆中一物自颈后贯穿致咽喉,仔细一看,原是荒野柴枝。风夷知是后隐所为,见之大喜,那为首之人面色一沉:“想不到威名如风夷,也是如此奸诈之徒,今天我豹坤败于诈计,非败于武功也。”当下掌力急收,竟拼受风夷一掌,借力打力,刚好落入其坐骑之中,刹那已消失于远方。

        这时应后二人走近风夷,神色间惊魂未定。后隐叹道:“好厉害的武功。”风夷微微颔首,以示谢意,却是眉关深锁,沉思不语,终于长叹一声:“原来竟然是他。”应瑞道:“先生,那是些甚么人?”风夷道:“那为首之人双颧突出,面若兽相,我本就疑其非我族类,后其自称豹坤,我更确定他是蚩尤账下大将之一。”应瑞道:“传闻蚩尤账下九九八十一将,个个生性凶残,偏又铜头铁骨,武艺高强,只不知是否真有其事。”风夷道:“蚩尤帐下武艺真正高强的的不过十二人,其余虽说铜头铁骨,强横无比,但不过是勇夫而已。曾听闻此十二人皆以兽为名,武功深不可测,今日得见豹坤,只怕此言非虚。”后隐沉呤:“先生为炎、黄二帝追杀,只不知何以蚩尤手下却如此神通,也来趟这趟浑水。”

        应瑞往那尸体身上抄摸,掏出一块符牌,上面刻着甲骨文字,却原来这二人竟是本朝士兵。应瑞道:“好家伙,我中华子孙,竟甘心为虎作伥。”后隐叹道:“天下秧秧,不自爱者总是有的。”风夷恨恨地道:“只怕是朝中已有人物与蛮兵勾结,我一人死则死矣,只怕神农天下,他日终将拱手相让他人。”应后二人对望一眼,面上神色皆是戚戚。

        小村中居民本少,天气转冷,更是无人外出,于是三人把二人尸首埋入一个大坑之中。应瑞忽道:“豹坤既走,我们行踪已露,如此虚耗时间,又是何必?”风夷叹道:“人非禽兽,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就此客死他乡,我又怎忍心让他们曝尸荒野?”风夷又道:“今豹坤回去,必带兵来犯,风某鲁莽,连累二位,只不知二位如今作如打算?”应瑞哈哈一笑,道:“我俩本四海为家,风兄何必心中不安?”然后转头对后隐道:“大哥,我们回去收拾些东西就起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