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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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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梨花雪后 绑架

书籍名:《梨花雪后》    作者:东篱菊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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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情觉得浑身麻麻的,使劲睁开眼睛,试图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只有眼珠子能动,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天哪,真有点穴这回事啊~~~眼珠子做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发现啥也看不见,没办法——她又不是土拨鼠。而且这东西似乎在移动,很平稳地移动。

        既然动不了,辛情就把事情回想一遍,早上和富老爹一起出门,富老爹去买面粉,她负责去买菜和肉,她买了两棵白菜、两条鱼、三斤猪肉、一根大葱、四两香菜、六个萝卜,然后她气喘吁吁地忙着拎回去,在经过越女河的时候,她都没看清是什么人从她面前闪过,她就~~~晕了。

        心里发毛,难道绑架她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黑白无常?可是常识里不是说黑白无常是黑夜出来的吗~~~~那不是黑白无常就是人,还是武功高强的人,可是也太高了吧?高到不用现形的地步?日本忍者?可是这里也不是倭国~~~~

        母亲的,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绑架她,绑架她有什么用啊,威胁谁去呀,她一个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下堂妇。难道是眼馋她店里每天收入的几个铜板?——那还不如抢对面的药店呢~~~~

        累死了,不想了,她现在活着,就证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就等着吧,总会有个喘气的来跟她说话的。这么想着她就放心地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正躺在水床上,睡吧睡吧~~~~然后她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真的有喘气的打开了这个“棺材”,但是根本不说话,也不给她饭吃,只是往她嘴里塞一个药丸,辛情觉得这东西不错,吃了之后也不饿也不渴,连厕所都不用去。难道她~~~被打成植物了?天哪!神哪,果真如此的话就让她去死吧——只有眼珠能动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忽然有一天,正睡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辛情醒了,因为这个“棺材”颠簸了一下把她震醒了,忽然想起个笑话,据说在非洲某些地方,运送通信设备都是用牛车的,通信公司人员为了不让设备损坏,就把小的精密仪器死死地抱在怀里。呵呵,她现在难道也在牛车上?还好还好她不是精密仪器,也不用被人抱在怀里。

        “棺材”颠簸了那一下之后就又平稳了,但是身下传来的“吱吱”声清楚明白地告诉她:现在是在陆地上。

        就在辛情已经快要退化成土拨鼠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

        “主人,江南采购的丝绸到了。”一个恭谨的声音说道。

        ~~~~~~

        丝绸?辛情?这是按什么比例换算的?把她辛情换算成了丝绸?

        他母亲的,你们搬错箱子了~~~~

        辛情在心里疯狂呐喊。

        “好,统统有赏。”一个声音在辛情的“棺材”边说道,辛情觉得那声音特别熟悉~~~

        接着又感觉到“棺材”被抬起来了,辛□□哭无泪,天哪,如果这批丝绸八百年不用,她是不是就变成古尸了,还是历史上死得最清楚明白的古尸,把活人变成古尸分几步~~~~

        想到这不由得把那绑架她的人狠狠凌迟了好几遍,就那智商还当绑匪,猪都比他们厉害~~~~

        “棺材”又被放下了,周围静悄悄的像坟墓一样。

        好像有人在开棺~~~命还不错,这么快丝绸就用上了~~~~

        忽然的光亮让辛情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赶紧闭上眼睛,着急见光连常识都忘了。

        “委屈?”一个人在她身上某个地方戳了一下,然后辛情觉得自己的肌肉解放了。

        “委屈个屁~~~”辛情说道,动了动手,果然可以动了。擦擦眼泪,眯了又眯,眼前模模糊糊出现张男人的脸。

        “你指使人绑架我?”辛情眯着眼不敢睁开。

        “是请你。”那声音说道,带着笑意。

        “你们家的礼仪真特别啊,我是死人啊,用棺材请~~~”辛情看着模模糊糊的人脸:“你的声音很熟,你是谁?这是哪儿?”

        “不是棺材,是箱子。”男人解释道。

        “本质上都一样,不信你躺躺试试!”辛情边说着边想这个声音。

        ~~~~~

        “棕红斗篷~~~~你是棕红斗篷~~~~”辛情终于想起来了。

        “棕红斗篷?你这么称呼我,辛情?看来你对我印象深刻。”男人说道。

        “没错,我一向对两种人印象深刻,一种让我开心的,一种让我闹心的。”辛情说道。

        “我是让你闹心的。”男人把她放在床上,“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你的眼睛。”

        “这是你的卧室?”辛情模模糊糊地能知道屋子里沉暗的色彩,心里阴暗的家伙。

        “没错。你是第一个躺在我床上的女人。”男人说道。

        “开玩笑吧?听声音就知道你老得可以了,别告诉我你纯情得没碰过女人~~~还是你~~是特殊男人~~~”辛情问道。脑中想那个棕红斗篷的脸,一看就是久经情场的人,还说什么第一个躺他床上的女人。

        “特殊男人?”男人重复一遍。

        “没有□□的男人,亦称宦官,俗称太监。”辛情说道。

        “你想看看吗?”男人离她近了,脸模模糊糊就在眼前。

        “有什么看的~~不都一样吗?”辛情平静地说道,“要调情的话,换些词吧,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你果然不一样,难怪南朝皇帝对你感兴趣。”那男人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奚祁?还好,见过两回。”辛情含糊说道。皇帝见女人,尤其是他感兴趣的女人,一般都是床上见。

        “如果他知道你在我手里会是什么样?”棕红斗篷问道。

        “鸡飞了还有鸭子,鸭子死了还有鹅。就算飞禽都死绝了还有走兽。”辛情说道。

        “你的说法很独特,不过,我会把你当凤凰养的。”棕红斗篷说道。

        “哦,原来你是农场主。初次见面,我叫辛情,请问贵姓?”辛情问道

        “拓跋元衡。”棕红斗篷说道。

        “姓拓跋?你是刚才他们称呼的‘主人’?”辛情干脆闭上眼睛。药劲没过,浑身用不上力。

        “真聪明!”拓跋元衡夸她。

        “嗯,奚祁也这样说过我。”辛情陈述事实。

        “以后你听不到他这样说了。”拓跋元衡说道,口气有点阴。

        “是啊,聪明的人也不会被绑架了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以后不会说我聪明了。”辛情嘲讽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见不到奚祁了。”拓跋元衡说道。

        “不见就不见,也不是我什么人。”辛情说道,然后问道:“你请我来直接说一声就行了,为什么把我当死人运进来?还是说我是见不得光的?”

        “不是见不得,是现在见不得。”拓跋元衡说道。

        “哦!”辛情哦了声,“你绑我来为什么?”

        “因为本王对你感兴趣。”拓跋元衡说道,很直接。

        “我对你不感兴趣。”辛情说道,也很直接。

        “奚祁呢?”拓跋元衡问道。

        “不感兴趣。”辛情回答:“我对那些把女人当动物养的男人都不感兴趣。”

        “慢慢你会有兴趣,也许还会离不开本王。”拓跋元衡说道。

        “我离不开你的时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没法动了。”辛情说道。男人们为什么都这么自大。

        “不会的,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拓跋元衡很肯定地说道。

        “谢谢。”辛情说道:“我要好好睡一觉,没事别打扰我,我睡不好的话脾气很大。”

        自己摸索着拽过被盖好,睡觉。

        “哦,还有,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辛情说道,然后把被子蒙脑袋上睡觉。

        “你不怕本王对你怎么样?”拓跋元衡问道。

        “跟你说过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有什么怕的,不就那么回事吗?”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笑了,然后推门出去了。辛情呼呼大睡。心情一放松,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醒了的时候,眼皮都快融成一片了。

        “鱼儿~~~我又起晚了——不好意思啊~~~”辛情边说着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像往常一样用脚丫子在地上找鞋,然后伸懒腰,打哈欠:“鱼儿,明天你弄点水叫我起床吧!我就不用洗脸了~~~”打开门,门外四个小丫环正端着水盆、拿着巾帕之类的站着。

        看了看,自己接过水盆转身进屋,却见拓跋元衡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似笑非笑。

        “当王爷都这么闲啊?”辛情把水放好,自己随便洗了洗脸,擦干净,把头发简单拢了拢,绑成一束,动作一气呵成。

        “奴婢服侍小姐更衣。”两个丫环捧着簇新的华服。

        “不用了,苦日子过惯了,穿不习惯那好衣服。如果你们府里有粗布衣服可以给我两件。”辛情摆摆手:“如果有吃的东西,给我点粥就行了。”

        马上就有丫环端了丰富的早餐来了。辛情看看,跟靳王府的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靳王府的似乎不够精致。她可是从来不跟吃的东西作对,所以自由自在开始吃。这一年来她已经习惯右手筷子、左手馒头的早餐模式了,但是这里没有馒头,都是小小小小的糕点。辛情只好将就一下了。

        吃完了,对那丫环说道:“明天让他们把那个东西做大一点,能换成馒头最好。”

        那丫环忙答应了。辛情这才看拓跋元衡:“当王爷的不是得上朝吗?”

        “不用天天上朝。”拓跋元衡说道。

        辛情点点头。看看,级别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哪像她们这些小工蚁一天不干活就得饿着,难怪大家都乐意当官呢。

        “没什么想说的?”拓跋元衡问道。

        “基本上没有,我不习惯和陌生人滔滔不绝。”辛情说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算是熟人呢?”拓跋元衡的口气有些轻佻。

        辛情看他一眼:“两种方式,一种是天长日久,一种是春风一度。我跟你,天长日久不太可能。”

        拓跋元衡眯了眯眼:“何以见得?”

        “就算你有兴趣,我也没有和你天长日久的兴趣。”辛情说道:“所以,我可以在你身边待几年,然后分道扬镳。”

        “你真是随便!”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这句话也适用于你。或者说,你更随便。”辛情也笑着说道。

        “你也曾经和奚祁这样谈过条件?”拓跋元衡问道。

        “现在是我和你在谈,与他无关。”辛情说道。r  />


        “本王考虑一下。”拓跋元衡说道。

        “好!你最好快一点,我没什么耐心。”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看着她,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