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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筹办赌博公司

书籍名:《赌场二年》    作者:背上痒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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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筹办赌博公司

        二外出“搞工程”的这段时间里,畜生和阿总,小雄,单师傅,泥鳅,腊肉,小胖子这些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只是那时不怎么频繁,因为经济领导着“枪杆子”)的铁哥们开了个会,准备筹办公司。

        在城里最热闹的中心商业区城中区的上岛咖啡店的一个包房里,点子公司(筹)第一届全体股东委员会召开了。

        小雄原来就和他那一帮哥们经常在这消费,所以对这里的一些饮食品种和消费价格都极为熟悉,在点了一些既不华而又实的东西后,叫服务员出去了,且一再叮嘱不叫她不能擅自进来。

        畜生只要不上班就从不穿警服(他称其为工作服,小雄他们都称其为虎皮),他说穿工作服出去太扎眼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极为不方便,万一要是遇上个偷包抢钱打架杀人啥的,上还是不上?不上吧?对不住身上的这件警服(老天啊!他还知道维护警服的尊严),上吧?万一有个好歹咋办?要是打不过歹徒啥办?不但丢人而且还是丢警察的人!再说又不是上班时间穿那玩艺干啥?

        小雄他们都认为畜生这么做是对的,这样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已。

        除非是上警校的学生和刚入警的新警察才会对穿警服有瘾,天天都穿着舍不得脱,为啥?威风呗!穿上这身衣服,谁敢跟你恶言恶语指手划脚!

        这就像二刚当兵时一样,刚看到冲锋枪就来劲,平时除了站岗(那是非挎着不可),就是训练时也挎在身上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可二成了老兵后就再也不背枪了。为啥?背久了,那枪和子弹袋可不算轻.

        “都别说话了!”畜生望着几个叽叽喳喳交头接耳的“乌合之众”喊了一声。

        柏杨曾说过: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在一起是条虫!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帮人虽不说是乌合之众,但也顶多算是“凑合之众”。因为这里面不但有龙有虫,更要命的是还有人精(简称精虫,按二本地方言也叫经验虫,形容一个人太精了太狡猾了)

        畜生看他们都闭了嘴(有几个没闭嘴,但也没说话在喝茶抽烟)就接着说:“我现在也有点权(治安处副处长)了,也想把弟兄们带一把,现在搞啥来菜(赚钱)?除了卖货(贩毒)就是开赌场!再就是搞工程,你们没资质没实力更没关系,所以工程方面的事想都别想!卖货你们又没有这个(胆)量!那捉着可是要掉脑壳的!”

        泥鳅说:“那搞啥事呀?”

        畜生拿眼瞪了泥鳅一下:“你装啥大机八?老子话还没说完呢,你急啥急?”

        腊肉忙起身给畜生递了根烟说:“是啊,别打岔,听领导把话说完!”

        泥鳅用眼角斜瞟着腊肉心说:“让你装大?用你说?”腊肉装着没看见若无其事的坐下了。

        畜生说:“我想了很久,还是搞公司(赌场)来菜,又不担多大的风险,违法但不犯罪!(那时还没有赌博罪和组织赌博罪,对一般的赌博行为就是治安处罚:罚款或拘留,最多是劳动教养,后来就制定了赌博罪)我现在又在搞(管)治安,在安全和信息方面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小雄一听要重操旧业,精神头来了:“好哇!可以搞!先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场子(地方)?”

        泥鳅说:“我那里就可以,比较僻静,晚上把大院门一关,外面的人都进不来。”泥鳅虽激动但声音比刚才小多了,看样子畜生骂了他还起了点作用。

        单师傅说:“搞之前把人员要安排好,谁干啥事负责啥事都分工一下,还有,咱们手上没人(赌客)呀?”

        阿总笑了笑说:“我原来在外面赌的时候,认识一些人,到时候叫他们都来捧个场,把场子篷起来了,热闹了以后,来玩的人就会慢慢多一些的。”

        小雄说:“光我们自已的人手也不够啊!荷官,二管,内场,外头的钉子起码得十几个人,刚开始皇帝也不好找,只有我们先摇着.要凑些钱,最少也得四,五万才行!”

        一真没说话的小胖子说:“我们这有七个人,合着一个人得六,七千块钱呢?”

        泥鳅说:“我手上没钱,要不再多叫几个人,人多钱就出的少点!”

        “少出点?你光算出帐,咋不算进帐了,要是赚了钱,分的人不也少吗?人多好办事,人少好分钱知道吗?”腊肉抢白了泥鳅一句。

        “你们算算几个人出多少钱,但别算我!”畜生说了一句。

        “不算你?你不算人?”小雄和畜生开了句玩笑。

        “是的,别算我,我就占干股,赚了我分钱,亏了我不管。”畜生虎着个脸说。

        “那你才是划得来呢!”腊肉一脸假笑看着畜生。

        “畜生占干股蛮正常,因为凭我们几个人绝对搞不成,就是搞成了也搞不长,红黑二道有啥事才得靠畜生帮忙。”单师傅力挺畜生。

        那倒也是,畜生有权(管治安),而且还能基本上保证公司的安全,就凭就占几成干股也很正常。投资有用资金的,有用设备的,有用专利(智力)的,而畜生用的是权力。

        现在与会的这几个人里除了小雄在外面混过,泥鳅和小胖子也只能凑合着算大半个.

        其余的几个人都太业余了,而最“专业”的将军因为故意伤害罪还在号子里呆着呢!就凭这几个人咋能吃江湖饭呢?

        江湖上都得讲“名头”,无名之辈震不住任何人。就连,军这小有名气的出去,好多人还不咋吊他呢,因为名头不够响!但他只要一说是司令的亲兄弟,别人都说:“哦!是司令的兄弟啊!”态度亲热一大截,也多少要给将军个几分面子。

        可现在将军在“学校”里还没“毕业”,小雄又从原来的“组织”里出来了,阿总原来是做生意的,腊肉是卖鞋的,单师傅在开出租车,小胖子也是在外面乱混,泥鳅开着10元休闲店(那时候特流行这种小店,10元钱洗个头再做一下保键,想做业务再细谈)。畜生又不能出面,这事还真不好弄。

        还是泥鳅点子多,跟大伙说:“要不咱们不开课了,就到场子里去接点子吧?”

        腊肉说:“接啥点子啊?那个场子能进去呢?我们又不熟!”

        小雄一听忙答:“接点子可以,一本万利,本钱又不大,又没啥风险!没有场子,可以叫畜生帮我们找几个,反正他管治安,开公司的谁敢不听他的?”

        畜生把烟头丢了,慢慢吞吞地说:“行,我先联系联系吧,你们这几天凑二万块钱,备着用。”

        “我晚上要值班,先走了,你们商量一下,小雄等会把单买了,帐记清楚,从今天起所有费用都算公司的”。畜生站了起来出了房门,腊肉忙跟着送了出去。

        泥鳅一看畜生走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接点子要那么多钱?按6个人算我得出三千多呢?”

        小雄说:“二万多啥?一条烟就得几百块,一堂课最少也得用三,四条烟,进公司接点子还不得招呼一下各位老总?请他们出去洗个澡或嗨一下不得用钱?别人要是报点中了不得赔钱?钱备着多点总比少点好!”

        单师傅也说:“是啊,钱多人不慌吗!到时候一赚了钱就把本钱拿回来,反正干这也亏不了。”

        阿总苦笑着说:“泥鳅你还叫难,我咋办呢?足疗城的生意也不蛮好(很多人知道畜生把足疗城转出去后来的就没那么勤了,还有些人跟本就不来了),这钱又得找老头子要了,上次借的钱都还没还呢?”

        “吱”的一声,包房的门开了,腊肉满脸堆笑走了进来。腊肉的笑不知咋回事,让人看着极不自然,既虚伪又做作,可能是经商职业原因吧,就像商场里的售货员的职业微笑一样,不真实更不真诚。

        “畜生说明天把钱备好,晚上在阿总的足疗城碰头。走吧,有啥事明天再说吧?”腊肉说完喊服务员进来结帐。

        别的人都走了,小雄正走到门口,腊肉看完了帐单喊他:“喂,小雄你把钱给喽哇!”

        小雄心说:刚才畜生就叫我结,我还不知道?你喊结帐,叫我给钱,不就是要看看帐单吗?生怕我经常来的地方帐会算多了!

        小雄没吭气,给了钱直接先走了。

        这接点子也正如小雄说的真是一本万利。

        接点子在赌场里也叫报点,就是在皇帝摇骰子之前报一个数。如果正确,则报一赔十。

        如果庄家摇了一对“一点”,就是豹子一一对,(在赌场里也叫奶头一对,因为骰子上的两个红点像女人胸前的奶头)而赌客在开盒(杯)子之前也报的这个数并下了一百元,那接点子的就要赔一千元钱,其实只当相于赔了900元,报点子得先给钱。

        这报点子的概率只能说比“双色球”“七星彩”要高一些,要想报中也是极不容易的。你想啊,二个骰子各有六个面六个数字,组合是很多的,而且就算报点报对了也得看点是啥点?比如二个骰子点数相加为8,但数字8也有几个组合,如“2+6”“3+5”“4+4”这三组数字。

        如果出的是“2+6”(行话叫“平八”)

        你报的是“3+5”(行话叫“弯八”)或“4+4”(豹子四)都没用,最多给你一根烟抽,当然是好烟!

        一般的人都只是十块,几十块的报,只有一些大的赌客才会五十,一百甚至更多的报点子,这报点类似于街头上用小圈套一些小玩具,看着容易却难以套到。而在赌桌上报点是看着不容易,报准了更不容易!

        就好比别人拿着一副扑克牌让你随手抽一张出来并报出点数,就算报准了牌点还得报准是“红桃”“黑桃”“方片”还是“梅花”,那能报准呢?就算你被一赔十的赔率吸引了不停地报(叫猜更准确一些)但能报准吗,等到你报中一次高兴的不得了时,你会发现你身上的钱已经没有了。

        这就是报点!一本万利!

        所以畜生他们要成立“点子”公司了。

        畜生跟阿总,小雄等一众哥们开完会后,阿总就张罗开了。

        阿总在接手畜生的足疗城之前就曾很受“伤”,东赌几下西赌几下地弄出去三十来万了。

        要是靠这足疗城的生意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何况现在的生意也不咋地,每天不说客人,光腊肉和畜生来开着空调乘乘凉喝喝茶再叫着家人来吃个“便饭”也要点开消。

        畜生也就罢了,基本上来也就是一个人也呆不了多长时间,再说人家转让足疗城的时候还少收了阿总一万元,这阿总还欠着畜生一个不小的人情呢。

        可腊肉就不一样了,从阿总的经营部开在腊肉孩子上学的学校旁边开始,腊肉就在经营部里“上班”了,阿总虽不管他的工资,但要管他和家人的吃喝。

        腊肉那时在卖鞋,以批发为主,生意都是赶早做,因为外地打货的人接着就要往回赶。所以腊肉白天就没啥事了,一般就在阿总的经营部里玩到孩子放学再吃完晚饭后再带孩子回去。

        阿总是个要面子脸皮薄的人遇上腊肉死皮赖脸的这种人也没办法,反正让他吃点喝点自已也穷不了。

        阿总前一段在城北赌场里玩的时候,遇到了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娃娃朋友(发小)“杯子”。

        这个叫杯子的家伙小的时候一天到晚手里老爱拿着个搪瓷杯子,里面不是冲的白糖水就是冲的红糖水,那时也没啥饮料,除了麦乳精这也算是好东西了。到现在多少年都过去了,虽说在城北也算是个冒尖(离顶尖有那第一点点的轻微差距)人物,但江湖人称却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外号——杯子!

        杯子和阿总那段时间里天天就是吃喝嫖赌,一直赌到身无分文还东扯西拉地借一屁股债。

        阿总筹钱(要了一部分货款又找父母要了一些)盘下了足疗城后试图东山再起,而“杯子”也在跑货(贩运毒品)挣钱还债。

        其实欠钱并不是丑事,还不了钱或没能力和本事还钱才是丑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要是借了别人的钱,特别是在场子里借的要是不及时还那就没脸再在外面混了,半世“英名”也会毁于一旦!除非你再也不在外面混了也不在赌博的圈子里玩了,你可以不还钱,但前提是别让人家再看见你!

        阿总跟杯子打了个电话,叫他到足疗城里谈点大事。

        不一会,杯子就打个的过来了。

        杯子刚一进足疗城,腊肉正坐在前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抓着瓜子嗑。

        杯子不认识腊肉,还认为他是来洗脚的客人,就径直往二楼走去。

        “喂,你找谁呀?”腊肉问了杯子一声。

        “找阿总!咋了?”杯子头也没回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楼上的阿总听到了底下的声音忙叫道:“哎!杯子,来的还挺快呀!上来吧。”

        “小红!”阿总喊了前台的服务员一声:“泡两杯铁观音上来,再拿盘瓜子!”

        杯子进了包房后问阿总:“刚才那个说七说八的吊货是谁呀?”

        “你小点声!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生意的,总在这玩,他不认识你。”阿总回答。

        “操,不认识就别吭气呗,话还不少。”杯子还有点愤愤不已。

        “他又不是外面混的,不然还能不认识你?咱城北大名鼎鼎的杯子!”阿总笑着说。

        “有啥事?快点说,我等会还要去拿货呢!”杯子边点烟边说。

        “你还弄这呢?逮着可掉得大啊!”阿总感到奇怪,当时杯子是为了还赌债才冒险背货,现在也不差谁的钱了还提着脑袋挣这钱?

        “没事,我现在不弄粉(海洛因)了,就弄点麻果,风险不大。”杯子自我安慰。

        “别弄这了,抓着最少也要搞几年!咱们开个场子吧?场子来菜呀,咱们原来到别的公司那里赌的时候,看看别人一天光水子就打多少哇?”阿总说。

        “搞呗!怕啥,搞啥都是搞只要来菜就行!”杯子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地方就你安排吧,你在城北三朋四友的多,地面也熟,道上的朋友们也都给几分面子,在城北不愁客人来玩。估计得要有个十万元左右的流动资金,另外还要再找些帮手。”阿总望着杯子。

        “钱不要紧,我出四万,你出三万,再把老B拉进来,叫他也出三万,他手上玩的人多!”杯子叫老B入股有他的打算,老B一直在开游戏机室,偷着还搞牌机,老虎机和百家乐。认识很多嗜赌如命的老板和吃“公家饭”的人,这些人都是财富呀!

        老B自个儿也爱赌,跟杯子不但一起出去赌博,还在杯子手上拿货。老B人讲义气嘴又严实,再说环境(经济条件)也不错,所以老B绝对是一个好股东和好的合作者!

        “我现在手上没钱啊,不行我先把足疗城转喽?”阿总征询杯子的意见。

        “别忙转,这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这钱我帮你垫着,一个月之内你给我就行了,不然我拿货都周转不开了!”杯子仗义地说。“我有一些弟兄叫他们管着场子里面就可以了,你再去找几个人来公司当钉子(望风)就行了,还有,红道的事啥安排?”杯子接着问阿总。

        “红道没事,我一个铁哥们在治安处当副处长,有啥事一碗都算他的!等会叫他来碰个头合计一下。”

        阿总说完跟畜生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吧吧”的汽车喇叭声,阿总忙拉着杯子下楼走出门。

        腊肉还在前厅,他在徐徐而吹的空调冷风中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搭着一床毛巾被。

        畜生坐在警车里冲着阿总招手,阿总忙跟杯子说:“你站一会。”就钻进了车里。

        “这个是谁呀?”畜生用嘴朝杯子呶呶问。

        “是我的一个青红帮(指关系特铁)从小就一起玩,叫杯子。没啥事,他听不到。哎,你咋开着警车来呢?”阿总有些疑惑,因为畜生干啥事都挺“僻嫌“的,所以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杯子,这名字好熟呀!是不是住在城北啊?我正准备去城区分局治安科办点事呢,刚走到前面一条街你电话就来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畜生笑着骂道。

        “我和杯子还有老B准备开个场子,就这几天就开始搞!点子咱们也可以接,到时有啥信息早点告诉我。”阿总一副志满意得的神情。

        “行,信息费(保护费)----”畜生想了想说:“一天就500元吧,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出,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得,治安科,派出所都得打招呼。万一有啥事我就跟你一人联系,晚上你们再碰个头再商量一下点子公司的事。下吧!”

        畜生让阿总下了车,“呜呜”地拉响着警笛一溜烟地开走了。

        阿总跟小雄,单师傅,腊肉,泥鳅和小胖子分别打了电话,约好晚上8点在足疗城碰头。

        还没六点呢,腊肉一个人就骑着个摩托车来了,一进门就冲着前台的收银员小红说:“小红,吃饭了没?”

        “没呢!你不来我们那敢吃啊?”小红挪揄了腊肉一句。

        腊肉自已拿茶杯泡了杯茶,边往楼上走边回头对小红说:“吃饭的时候喊我一声啊。”

        “好,喝啤酒不喝?喝就把酒钱丢下来,别又让我这个打工妹跟你这个大老板垫钱了!”小红心说垫也没啥事,只要你喝完了给钱就成,关键是不但不给还老说:就用营业款吧!

        腊肉尴尬地苦笑了一下说:“你这个丫头胆子还蛮大啊?阿总不找我要你还找我要?”说完了在裤子口袋里摸了半天丢了一张5元的钞票下去。

        就给你5元钱,二瓶啤酒得4元,让你就能落一元钱,哼!还跟我来这套?腊肉心说。

        小红从地上捡起了钱,去门口旁边的副食店里买了二并啤酒,把找回的一元钱扔在了桌子上。

        这小红从这足疗城一开张就在这收银,算起来(第一个老板-畜生和阿总)也是三朝元老了。

        因为年纪小模样也俊俏,不愿意跟别人洗脚,就更别提想让她做“业务”了。

        但越是这样,想她心思的人就越多,客人们经常跟她买一些水果小吃和好看的女性杂志,也总是试图约她出去吃饭唱歌嗨吧啥的,但小红从不出去,并不是她品格多好守身如玉而是没有遇见可以让她一见钟情并与之献身的人。

        小红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些脑满肠肥秃顶大肚的所谓大款和无所事事油嘴滑舌的小白脸和二流子,就更甭说只沾便宜从不吃亏更不轻易在任何人身上花一分钱的腊肉了。

        腊肉到足疗城比他原来到阿总的经营部里更频繁和更有规律性,基本上是:

        一来(差不多是天天来)

        二开(开电视机电风扇或空调)

        三泡(自个动手泡茶,有时也变相地“泡泡妞”跟店里的服务员们说几句荦话过过嘴瘾)

        四摸(摸一下从身边过来过去服务员的手哇腰哇啥的)

        五看(电视,报纸和杂志)

        六喝(茶水,白酒啤酒饮料等,反正只要不花钱的酒水有就只管喝)

        七吃(主要是饭菜,西瓜也啃瓜子也嗑)

        八打(只攻强项麻将)

        九玩(一个月内也洗个几回脚做笔把业务,当然是在打麻将赢了钱之后,而且是赢了很多钱之后)

        十冲(走之前到浴室冲个凉再回去)。

        等腊肉喝完二瓶啤酒吃过饭,已经差不多快八点了。

        大热天的近八点了天都还没完全黑下来。

        小雄,单师傅,泥鳅和小胖子陆续来到了足疗城,阿总叫他们到二楼的包房坐着,并嘱咐小红泡一壶信阳毛尖拿一盘瓜子和一盒烟上来。

        阿总关上房门对大伙说:“我白天跟畜生和杯子都碰了面,谈了开场子和接点子的事情,明天晚上就开始搞,我和杯子,老B合伙弄,咱们几个接点子。另外红道的事情由畜生安排,一天500元的信息(安全)费。”

        “500元?”腊肉惊叹一声“这么多?”腊肉心说这500元我得好几天才能挣着呢!

        “这500元是阿总他们公司出,跟我们点子公司不相干,又不要你出一分钱,你激动啥?”泥鳅抢白了腊肉一句。

        腊肉一时嘴快知道刚才这句话说的不合适,要是畜生知道了指不定心里有多不得劲呢,所以挨了腊肉一通“训”也没吭气。

        好在这里面的几个人还都不“小”,没有人跟畜生过这句话。“什么腊肉嫌你钱拿多了”“什么腊肉说你凭啥每天都拿500元?”畜生要是知道了,嘴上就是不说(他嘴上也绝不会说,这是他的个性,但心里肯定会说:“我拿钱跟你有啥关系?还轮得着你来问?”)肯定也会心生芥蒂。万幸的是这几个人里面没有小人,哪怕是跟腊肉总是针尖对麦芒的泥鳅。

        不一会畜生也来了,腊肉忙起身让座并走到门口冲小红喊:“小红,泡杯铁观音上来,跟我也泡一杯,先泡的茶都没味道了,再带盒好烟上来!”

        阿总听腊肉叫小红泡茶拿烟皱了下眉没吱声,心说:操,还用你喊,做好人也轮不着你呀?光知道做一些不花钱借别人花敬佛的事,我还不知道安排?

        畜生坐下来,掏出玉溪一人撒了一根,因为本地没有地方名烟,只有云烟还够得上档次,当时玉溪是24元一包,再就是32元的芙蓉王和40元一包的硬中华及60元一包的软中华.

        阿总所在的城市因和湖南隔江而望,所以老百姓平时都抽4块5一合的白沙烟,条件再好一点的就抽十元一盒的精装白沙。只有像畜生这样“抽的不买”的人才抽24元一包的玉溪。

        “啪,啪”小红在外敲了敲门,“进来”阿总说。

        小红进来后,把一杯茶和烟往畜生面前一放说:“生哥请喝茶。”

        “好,谢谢,你去忙吧。”前老板畜生不但有风度还有礼貌。

        “小红,跟我泡的茶咋这么淡啊,又帮你们阿总节省呢吧?”腊肉对小红嘻皮笑脸地说。

        “还嫌少?一斤茶还不够你几天喝的呢!”小红抢白了腊肉一句.

        其实畜生当老板的时候就喜欢小红的这股子认真劲和“较真”劲,在对客人收费时从不轻易让步,啥时都以足疗城的利益为重,也设身处地的为老板着想。

        可自从阿总接手足疗城后,生意就不如以前了(因为原来很多人都是冲着畜生去消费的),但阿总从没扣过和晚发过员工的工资,生活和伙食也安排的不错,所以员工们都还没有一个人跳槽。

        小红出门前扭过头问阿总:“这帐记不记?”

        “不用记了,等会就从营业额里扣了吧!”阿总边跟大伙递玉溪边说。

        畜生“嗯嗯”了二声说:“我说几句啊,明天就开始搞了,阿总和杯子,老B合伙开场子,咱们进去接点子,阿总要招呼场子里面的事,接点子就只有小雄,单师傅,腊肉,泥鳅和小胖子五个人,这里面就只有小雄和泥鳅对场子里的业务懂的多一些,明天他们二个人接,你们就在旁边看多学一点经验,进进出出的钱由单师傅管着!入股的二万元你们明天下午三点前都要到位,钱放在单师傅那儿,买烟,饮料和吃饭再找他拿钱!烟就买中华的吧?每天的烟谁去买?”到底是当领导的,说话简明扼要。

        “我买烟吧,我一个朋友是开超市的!”泥鳅想照顾一下朋友的生意。

        “我去买吧!我有摩托车拿着方便,再说我跟歪歪也挺熟,他开了个副食批发,也批烟。”腊肉说。

        “最好是别买中华,一是太贵了,二是真烟少,只有大商场和烟草专卖局的专卖店里才有。三是万一卖不着不还得换烟?对吧,小雄?”腊肉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他知道这里面只要小雄赞同了,他的目的也就基本上能达到了,畜生是不操心这些小事的。

        事实也确如腊肉所想,小雄说:“那就买芙蓉王吧,这烟也拿的出手!”

        “对,就买芙蓉王吧。”腊肉言语里掩饰不住兴奋。他兴奋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商场里买烟是不会便宜和优惠一分钱的,而在外面的批发店里批烟一条烟能少几十块钱。

        当然,这省下的钱只会是落入他自个儿的口袋的,不然他会愿意主动摊上这出力跑腿的差事?无利不起早嘛!

        可见利益有多远,腊肉就能走多远!

        畜生点了根烟接着说:“明天公司就开始搞了,小雄和泥鳅对赌场里的事情要熟悉一些,等一会叫他们跟大家讲一下场子里的规矩,我不多说了,只说三点,你们大家都听着,这三点必须做到。

        一不要跟赌场里的任何人说跟我的关系或者说认识我!

        二不许伸手赌,谁要是在场子里赌钱立马走人!(这一点跟黑社会组织里禁止吸毒一样,免得影响“战斗力”和害人害已)

        三是不要跟别人发生任何矛盾和争执,你们又不是吃江湖饭的人,别到时候吃亏丢人,末了还要我来收摊子!(免得丢我的人,一说是我的哥们朋友,到时叫别人笑话)”

        “知道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还有------”畜生顿了顿接着说:“明天叫小雄和泥鳅先接点子,其它的人看一下,等都熟悉了业务后再换着班搞。这接点子是个味口钱和义气钱,江湖钱赚一些也要撒一些,手脚大方一点,别人对你们也会有个好口碑。”

        “是的,别让别人说咱们抠**舔手指!”小雄说了一句。

        “我再跟你们说一下场子里的一些规矩:没事别乱跑,免得挨内场(打手)的骂,手机要调到震动,尽量别接电话,关机就更好。腊肉,你明天买烟的时候,买二件红牛来。”小强对腊肉说。

        “买红牛干啥?”腊肉不解地问。

        “喝呗!还能干嘛?别人赌钱的老总和柱子们不能老抽烟不喝水(饮料)吧?赌博的人都信迷信,因为红牛罐体是红色的,又有个红字,再说在赌博的时候谁都想红,红就是赢钱,而黑就代表了输钱,所以赌钱的人都讲究个好采头,懂了吧?”小雄说。

        “哟,这里面名堂还不少呢?”腊肉长见识了。

        “还多着呢?你还得够学呢!”泥鳅找机会抢白了腊肉一句。

        “就你懂?你得瑟个吊呀!”腊肉颇不服气。

        “好了,争个机巴毛!小雄接着说。”畜生大声吼道。

        包房里面的这几个人里,阿总是不想和腊肉多说话,小胖子呢年龄最小,也还知道点外面的规矩,不让他说他尽量不说,而单师傅则从来就是少言寡语,他信奉的是“沉默是金”“言多必败”,虽然他心中对一些事情都极为有数,就像哑巴吃了汤元一样。

        而腊肉和泥鳅不但平时话就多而且两个人又是“钉头”(针尖对麦芒),腊肉老认为自已比泥鳅世面见的多,混的强(一个是做生意的而一个是无业游民还曾经吸过毒)。泥鳅呢则打心眼里瞧不起腊肉此人(为人和做人)。

        “好,我再说一下言语上要注意的事项,其它的就叫泥鳅说吧。”小雄如此一说则抬了泥鳅一下。

        “接点子要观事,该喊哥的喊哥,该喊姐的喊姐,该喊总的喊总,嘴甜手勤人家钱也给的痛快。不管是赌客赢了还是皇帝赢了,都要喊精神!”

        这精神二字在赌场里的作用是必不可少的。它相当于观看文艺晚会时喊的再来一个,看体育比赛时喊的加油,看高手对奕时喊的好棋,看赵-山演出时喊的好,看郭德纲说相声时喊的噫字,看到漂亮的小姐喊的正点二字。

        “别人上水(赢钱)的时候才喊,下水(输钱)的时候不要喊,免得别人不得劲!打比方说有人先输了五万,这一注赢了一万,就别乱喊,因为别人总体上还是输的,给钱就收着,不给也别喊别要。”

        小雄说完点了根烟瞧了泥鳅一眼后说:“泥鳅,你接着说吧。”

        泥鳅喝了口茶眉飞色舞趾高气扬(颇有一番老虎还在山中但暂时让猴子当会霸王的猴霸王风范)地说:“我先跟你们说一下钱的叫法,再告诉你们骰子点数的行话叫法。”

        “场子里管一万不叫一万叫一个或是一A,一千叫一B,一百就叫一C或一片(片片枫叶情由此来),为什么呢?这都是从赌球公司传出来的,这是和国际接轨。”

        听到“和国际接轨”这几个风量不轻的字从油嘴滑调可现在一脸严肃的泥鳅嘴里说出来,大伙都感到突兀和怪异,都禁不住笑出了声。

        “笑啥?这有啥好笑的?我跟你们说个事吧,原来有一个人到场子里赌博,说了句玩笑话,他说双上面下太原(有时候赌博的人太多了钱不好下注,就跟庄家直接把要下的钱数说一声就行了,庄家再重复一遍就算有效了,这在赌场里行话叫交口),别人问啥太原?他说就是三百,你想三百的行话也叫三C,太原不就是山西吗?哈哈,真是他妈的有意思。”别人还没笑呢,泥鳅就哈哈开了。

        “别扯机巴蛋了,说正事!”畜生骂了泥鳅一句。

        “耶----思!”泥鳅嘻皮笑脸地回答。

        “我再说说骰子点数的叫法,别接点子的人都不知道别人报的啥点那才是丢人现眼呢。”泥鳅说着还意味深长地拿眼角瞟了正埋头嗑瓜子的腊肉一眼。

        “两个骰子可以摇出很多不同点数的组合,如二个骰子点数是一样的则统称豹子,如豹子1一对,豹子2一对等等,这豹子1也叫**一对。”泥鳅说着脸上现出暧昧之色。

        “为啥叫**一对呢?”小胖子也来了兴趣。

        “因为两个骰子上的红圆点就像一对奶头,知道了吧?”泥鳅脸上又现得意之色。

        “虽说有时两个骰子相加的点数一样,但叫法是不一样的,

        3/5叫弯8(3点是斜线的),

        2/6叫平8(平平整整),

        1/6叫尖7(一头大一头小),

        2/5叫黑7(点数颜色都是黑的),

        3/4叫红7,1/2叫长3,2/4叫平6,

        1/5叫黑6,3/6叫红9,总之两点都是红的叫红数,一红一黑也叫红数,而两个点数都是黑的则叫黑数。”泥鳅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了,这行话跟我老头子原来打纸牌时说有差不多!”腊肉插了一句话接着又说:他们管A叫挑拔离(间),

        小2叫王小(二),

        3点是开门见(山),

        4点是(事事)如意,

        5点是欢欣鼓(舞)

        6点是六六大,

        7点是铁拐李,

        8点是狗子鸡(巴)

        9点是干一杯(酒)

        10点是透透水(湿)

        J子叫倒挂金(钩)

        Q叫花姑娘

        老K叫梅兰芳。”

        腊肉抢着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生怕别人说他不懂一些江湖术语。

        泥鳅本想说他这都是老掉牙的行话了,现在早就没人说了。但看腊肉正在兴头上免得又惹的他和自个儿争吵起来,也就忍着没说。

        “行了,也差不多了,我请你们去吃宵夜,吃油闷大虾吧?还有啥事咱再边吃边聊。”畜生站起了身,准备下楼。

        “哎,领导,咋能让你花钱呢?我们请你吧?要不就叫阿总请?这家伙今天生意不错啊!”腊肉嘴快脑子转的更快。

        不让畜生破费落了个人情,请畜生不是我(他自个)而是我们,最后还是一担子射到阿总那去了,腊肉确实高啊。

        阿总没法,只得就着腊肉的话说:“好,我请大家吃吧!”阿总说的是请大家,免得说请畜生一个人别人听着不得劲。

        一行人下了楼,阿总在小红那儿拿了当天的营业款出了门,拦了二台的士去夜市吃油闷大虾去了,腊肉还是一如既往,不管任何时候和任何人(不分男女老幼)坐的士,他都是“极有风度”地坐在后面。

        阿总坐在车上都还一直没缓过劲来:咋老吃这家伙的哑巴亏呢?有苦说不出,花钱不落好,妈的,人情还是他的。

        其实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亏在等着阿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