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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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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书籍名:《命运挑战者》    作者:释道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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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那样的警示熟视无睹,并且仍然不能克制同样极容易被诱发而势必招来祸患的本能的放纵,你也同样是会比他的咎由自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述看似漫无边际的话,似乎像是游东方在沉闷于季善扬的“不幸遇害”的阴影之中,苏醒梦为了劝导他要想开一点,而在与他探讨涉及人生的“哲学命题”的时候如是说。

游东方总是觉得,对于一位老同仁尤其又是与自己当年一起走马扬鞭闯天下的老同仁,如果要求太高了,既便不怕让人说他事业有成了而摆起领导者的派头,苛刻与自己一道打拼天下的老搭档,也还是怕人家说他缺少容人肚量。鉴于他在漫长的工作实践中对季善扬人品及实际工作能力的考察,他无非也就是能做一些迎来送往、无伤大雅的事务性工作,如果把涉及具体的拍板、叫真或极具考验和负有挑战性的工作交给他去做不但实在难为他,回过头来,就算你用来清扫他在工作过程中制造“垃圾”的时间也远比他付出的工作量要大得多。

除了在事业初创阶段的前两年之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游东方与季善扬所处的关系,基本上就像是两只手捧着一块在饥荒年代即将准备入口的豆腐,一不小心被掉到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告别了饥荒年代,又仿佛像是如梦方醒,而就在此突然之间,那曾经的豆腐竟然变成了完全超越豆腐的个性与品质的一只刺猬,他虽然还是必须用两只手捧着,但捧着的已不再是软绵绵的无从入口弃之可惜的豆腐,而是一只活生生的个性鲜明得十分特殊并且让他无法忍受的刺猬,捧着不是,放下也不是,到头来,为了怀念那在饥荒年代曾经拥有的一份真挚的豆腐情感,或是为了无法抚平艰难岁月留给他的有关豆腐的心理创伤,面对由原来的豆腐而变成了刺猬的情感的波动起伏,他甚至还真的有些开始怀念当年的“豆腐情结”,因为豆腐不但与刺猬的性质不同,其质量也存在着截然两重天的境界或区别。不管怎么着,他都还是要把那曾经属于美好的共同拥有的豆腐情结,深深地埋藏在今天那已经变幻了时空,甚至品味都有所不同的属于曾经拥有过的一份真挚情感的心田,虽然刺猬与豆腐都令人充满苦涩的无奈与尴尬。

正如苏醒梦所说的那样:“仿佛就像是两条原本不该在一条河里穿过、汇流而一起流淌的河水,但却还是在清波泛起的美丽涟漪与浑浊的污泥浊水的分水岭交织在了一起,又毕竟曾经在乾坤大舞台上扮演了一回英雄与随从的不同角色。而就在大家还没有一起退出历史舞台之前,以不同的角色相同的方式谢幕的时候,季善扬却不明不白地灰飞烟灭了,不能不说还是值得令人惋惜的。因为不管是高尚的人,还是卑贱的人,能走到一起来,尤其是在创业之初便义无反顾地跃上了仍然还是颠簸在激流中的、远离岸边,而并不明朗前方、彼岸的阳光与黑暗,而一同扬帆远航,并不知道真的是能够抵达幸福的彼岸,还是随时都有因为“百孔千疮”的破船无法抗拒时代激流的倾泻、荡涤而沉没而葬身于万劫不复的深渊,这说明他也是同样曾经拥有过破釜沉舟的胆量和勇气的,至少也算是与你游东方做过一回革命征途上的同路人;至少也是在人生搏击的大舞台上潇洒走一回;至少也是在由游东方掀起的杂志业与期刊改革的浪潮中扮演过一回介乎英雄与小丑之间的角色。

这正如罗章龙曾经是毛泽东的校友也曾经是他所谓的革命同志;林彪曾经是毛泽东的最为得意的爱将也是一度的亲密战友;刘少奇曾经是共产党人中“第一个”明确提出毛泽东思想的领袖人物;高岗是在毛泽东“败退陕北”时期收留了他的历史人物之一一样。当然,也许你游东方与季善扬由始至终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季善扬是被游东方立志杂志业与期刊改革的万丈雄心所感动,而不过是带着半生寻觅而不得的走马扬鞭求名利的一己私欲加盟到这个团队中来而已,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曾经算是当了一回合伙人或形同忘年交一样的虽然不太合适,但给外人的感触无不体现了一抑一扬的合理组合抑或堪称忘年交一样的搭档,否则,你游东方也便不会在季善扬出事之后有顿生痛失肩膀的感慨,和一度深怀悼念之情的理由吧。不管季善扬到底中用不中用,所谓:石头且不论品质高低如何,摆放在金銮殿上那叫石头的造化,不然你就是品质再高洁的美玉藏在万年的深山里,也不能充分体现美玉的价值品质。

虽然季善扬的基本素质决定了他所处的位置,似乎像是既随他所愿又悠然自得的“待命状态”,但只要是涉及到场面上的事却总还是拉不下他,他也会适时地在任何场合上把自己打扮成俨然一副派头实足的领导者形象。认识他的人似乎都知道,只要是一件有意义的“工程”在启动之时,或在收尾阶段而需要领导出面的时候,企业家社既使别的领导可以不亲临现场但也总是少不了季善扬的身影,这无不归功于他是杂志社的“开国元勋”。但就这样的作用他也不能克尽职守,常常是在人们欢声雷动或是欢呼雀跃之时,抑或被人们的掌声簇拥着而倍感被拥戴的声浪拥戴得心潮澎湃起伏之时,他往往会突然想到:要说你季善扬之所以没有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那完全是因为游东方没有给你可以使你一展才华的机会,和让你具备足以干出轰轰烈烈大事的更多、更大、更具体的权力而已。陶醉在那个瞬间的他,甚至真的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当了一把手,就算不一定比游东方干得更出色,但也未必逊色许多,如果是那样的话其不也省得使自己经常处在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尴尬境地。一旦那样的场面结束之后,等到他慢慢静下心来,也就似乎还是觉得游东方的本事比自己的本事大,所谓:跟着凤凰走是俊鸟,枪打出头鸟的古训却还是占据了他能力支配下的意志,而觉得依自己现在的职务至少也是二把手——行政一把手,这个职务怎么说也比在秀城和一帮总是压着你、叫你永世不得翻身的养尊处优的机关混混在一起划算得多,如果不和小尤一起干杂志业现在还不早都退休了。

虽然季善扬对游东方的工作常常是帮一些倒忙,那是由他自身素质所致,似乎与他的人品无关,而他最不好的人品,那也是通常许多男人都有的人品,只是他不但表现得过于张扬也更是过于放任而已。除了在女人问题上他的品质实在不能不说有着在放纵本能的驱使下与一般人有所不同,更会让本来对于男女关系也并不检点的男人们甘拜下风。但那也是属于他生理机能的亢进程度同样是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男人的问题,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让人忍无可忍的恶劣品质,虽然他对于权利的欲望实在偏大得与自身的能力和素质的距离越拉越大,但受能力和职业素养的限制,也不能在玩弄权术上做出什么独具匠心、别出心裁的举措,就更不要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别样风采和趋于权术专著一样具有权威指导意义的漂亮文章来。

虽然几乎就连一篇像样一点的通讯杂志导都写不出来,甚至根本就不会写文章,但为了名誉或荣誉之需,他还是像大凡许多的知名人士一样,不得不通过雇用一位也算是比较知名的作家写了一本小书名叫《摆正位置你就能战无不胜》,虽然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文章见诸杂志报端,但却在一夜间变成了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在雇用那名作家写那本书之前,为了防止像大多数文人往往容易在名利得失问题上出现“反骨现象”,当然更多的还是无骨现象的发生,至少总不至于因此而让那位作家在什么时候与他闹出一些不应有的节外生枝的事端,他还特意让那名作家录了音:“此作纯属季善扬同志一人之功之力之所为,笔者只是根据季善扬同志的要求为他整理了一些必要的素材并对所需素材稍作一番润色而已……”对于这样的录音他很满意,因为那在他看来,他的书能够有知名作家为他整理素材和润色实乃是他深感荣幸之至的事。该书印发了大约一千五百册左右,别看数量不大(许多所谓的学术专著的印数通常也就是和这个数字不相上下),但因为是除了赠送同仁故旧和亲戚朋友之外,剩下的一本没有出售。遵照他的意愿,还特意刻了一枚橡皮图章曰:“仅供馆藏业书,阅者妥善保管”,工工整整盖印之后,全部赠寄给全国各大专院校图书馆。在季善扬看来,这不但对于求知若渴的涉世浮浅的学子来说是一笔无形的精神财富,也会在推动未来社会进步的伟业中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

说白了,他除了在性心理障碍的驱使下具有一般人所不具备的超常本能,并在其超常本能的放纵中无所顾忌地自毁前程之外,实在属于那种眼高手低的人,至少见识与能力都远在他欲望之下,往往是欲望随时膨胀得十分遥远,但实际能力却仍然停留在欲望已经飞腾的脚下。虽然欲望不断膨胀,但由于能力所限,纵使欲壑难填,也还是在能力无法与欲望相等的情况下,使他不得不把对于权力的欲望乃至对于名誉的欲望,无谓或无聊地放纵于对异性的放纵之上,从而导致他在对于异性的问题上,总是处于无止无休的艰苦卓绝的跋涉复跋涉的境况之中。这与其说是季善扬的悲哀无宁说是许多所谓“成功男士”的悲哀,季善扬是因为犯有性心理疾病没有及时就医,而许多的所谓“成功男士”无疑还没有像他这样的资质,至少还难以达到像他这样的层次与品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