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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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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情义干哥哥》    作者: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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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酒宴,不醉不归吧!”秋池若水偎近了武豪豪,贴在她耳边说道。

活脱脱一幅两美图,看得众人抽了口大气。

武豪豪瞟了秋池若水一眼。“你还没成年,不准喝酒。”

语毕,干杯见底,气势惊人,但没人知道洋娃娃心里的苦闷并没有减轻。

秋池若水皱了皱鼻头。“我十五了,要是古代人,早就成年了。”

“那你去和国父说一声,请他别消灭清朝,那我就让你喝。”

“这……”

“做不到就还是个小鬼,学大人喝什么酒啊!”

秋池若水看武豪豪几乎是在借酒浇愁,能够感觉有一道目光断断续续的刺痛他拿着瓶子的手。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他乐于刺激干歌,看干歌暗怒,他就开心。

“不过干歌和阿汐哥哥在我这个年纪早就烟、酒、女人不离手,所有的成人娱乐都玩遍了。”他刻意加故意的说。

闻言,小女人心中的不爽加深。

“那你就长成干歌那种老起来存的死样子啊!你看起来一副小公主的模样,哼,还想玩女人!上酒家一定会被醉老头连一根毛也不剩的吃掉。”武豪豪口气恶劣,搞不懂为什么心浮气躁。

清冷的酒滑过了喉头后,变成一团火,没有出口的闷烧着,焚风吹过之处,芳草成荒芜,连视线都无法专注。

秋池若水白净素手滑过洋娃娃那染上红晕、表情生硬、嫩得黏手的脸颊。

“豪豪,你长得一副未成年的样子,阿莎力的喝起酒来,真是好不搭哟!”

武豪豪怒瞪一眼,将他的话解读成她下配喝酒。

“为什么干歌可以未成年抽烟、玩女人,我就不配喝酒呢?”小手揪住冷笑的秋池若水,“你这个死小鬼,这么说是在讽刺我像个小女孩,配不上干歌吗?”

秋池若水笑得轻快。“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说你……”

“你摆明这样想!”武豪豪打断他的笑语,觉得好委屈,“我有十六分之一的荷兰人血统,白皮肤,小鬈发,大眼睛,组合起来要长得妖艳很困难啊!”

揉着红肿的眼睛,抓住领子的手也有气无力,随便牵连对话的连结关系,心烦意乱的武豪豪喝得不多,但已醉了三分。

借酒浇愁愁更愁,她却没有看到,在不远处,干歌的冷然视线和秋池若水挑衅的视线对上,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干歌,你眼巴巴的看着,那小女人也不会住手,去阻止她喝酒吧,她快挂了。”看着孙子一脸不甘心的模样,干波揶揄着。

干歌没有回答,仅将视线收回来,一仰脖,杯子空了,说不出口的思潮正澎湃。

为什么想醉的时候,偏偏醉不了?他脑子里老转着那个小女人,转得他乱了心,连想逃都逃不开。

和婚姻那种社会契约行为无关的羁绊在茁壮,他想阻止的时候,已然无力回天。

怎么会对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女人有感觉呢?

从她毫不掩藏的谈话中,他已了解了她七、八分,身家底细也快摸清楚,知道她是一个唯打是命,无战不欢,当警察只为了合法攻击,是非对错、正义公理反而不显着的怪女孩。

但是他非但没有退三步保持距离,相反的,她义无反顾,除了武术以外,近乎白纸的单纯模样,让他移不开眼。

可对手是若水,他得无条件的退让。

干歌外表老僧入定,内心却不是平静无波,干波夹了口小菜,贼溜老眼在他、发酒疯的武豪豪,和不知在想什么的秋池若水间流转。

“你想让妻?”干波轻声的说。

干歌登时浑身一震。“没有什么让不让,她是单双派来的条子,这个婚姻是个玩笑。”

干波大笑一声。“我可没当成玩笑,如果要当玩笑,也不会把儿子和媳妇的婚戒给她,”他一见武豪豪就对味,“至少,就凭你现在的样子,也不算个玩笑了……”

干歌早已习惯爷爷话总说一半,不过他不想深究,只想在阿汐的祭日前夕解散乾阳堂。

“不管是或不是,”干歌顿了顿,将思绪由武豪豪身上抽回,话锋一转,“我都要解散乾阳堂。”

干波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我还没让你打消这个蠢念头?”

干歌老练的回望,连干波如此深沉、各种大风大浪都见过的老大,都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阿汐为了我而死,他最放下下的就是若水,为了这两点,我就应该和她分开,然后马上解散乾阳堂。”

干波奸诈的笑道:“这不是你一方要分就能分的,豪豪是单双那个机灵丫头的手下,加上她那蛮牛一般的性子,能够如入无人之境的坐上你正妻的位置,就没人可以拉她下来。”

干歌又干了一杯,拿五十六度的烈酒当开水。

不停看着她、想着她,多少有了点收获和心得。

“我就知道……这事是你和单双串通好的。”干歌冷声道。

干波笑而不答。

知道狐狸投胎的爷爷不会正面承认,干歌也自有打算。

“无妨,我去让单双收回成命,”他顿了顿,视线不能控制的往绯红扑面,表情千变万化的女人望去,“然后将这些事情做个了结,让枉死的阿汐能瞑目……”

阿汐不该死的,如果时间能够倒转,他会在年轻时的那个夜晚,闯入那个密谈,让阿汐不为了那个秘……

一个小弟在众人欢愉之际,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让干歌从过往的回忆中瞬间清醒。

“大哥,弟兄们来通报,乾阳堂围事的店家有人砸场,很多人都受伤了。”

众人噤声,气氛从沸点霎时结冻。

“冲着乾阳堂来的?”干歌冷静的问。

那人连忙点头。“闹事的人都呛声说堂主既然想金盆洗手,改头换面,就不要拖泥带水,赶快从道上蒸发!还说堂主你……胆小如鼠……坏了死去的前堂主的威名!”

干歌眸子闪过无数光芒。“知道来者是谁吗?”

那人用力的点头。“他们自称是明帮的北部分会。”

北乾阳,南明帮,南北两大势力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各据地盘,相安无事,今夜爆出争端,众人无不心惊。

但坐在大位上,干歌未笑亦不答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开始一杯杯喝起酒来。

在此危急之际,堂主却动也不动,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

“老大,有人踩上咱们的头,这事情不能等,该给明帮一个教训!”

“是啊、是啊,大哥,弟兄们带伤见血,这口怨气不能不报!”

“敢在乾阳堂头上动上,让蛟龙会的弟兄们去讨这个公道!”

众人的情绪沸沸扬扬,但干歌还是不动如山。

半晌,干歌终于开口。

“明帮未免操之过急,乾阳堂都还没有正式公告要解散,这么快就上门来。”又饮了口酒,他转了话锋,“不过,这已是定局,只是迟早而已,既然要退出,也犯不着再大动干戈,牺牲弟兄们的性命。”

这番话有如平地一声雷,纵容明帮在乾阳堂的地盘上横行霸道、出言不逊,是对一个帮派最大的污辱。

蓦地,喝得半醉的武豪豪眸中燃起熊熊烈火,英武起身,风姿凛然。

“要退隐是你干歌的事情,不过,我武豪豪这个现任的堂主正妻,可吞不下我的老公被人污辱成鼠辈的这口气!”

四目相对,干歌合上了眼,武豪豪一咬牙,旋身往外走去。

底下的弟兄则在几秒的为难之后,跟在她的身后冲出去。

干波摇了摇杯子。“干歌,这样好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追随你的人全都是可以为乾阳堂而死,忠心的弟兄,轻言解散,你对得起他们吗?我知道你不愿有人再像阿汐一样为你而死,但接下来你可计算过会有多少人流血?”

干歌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去。

有胜有败是不变的定理,阳光照遍这块土地之时,所有的打打杀杀声都归于短暂的平静。

光明虽然无法照亮人心的黑暗,但唯有在黑暗中方能生存的人们,也识相的稍作休憩。

武豪豪回到乾阳堂时,已经浑身沾满了不知名人士的血迹,过度劳动累到快要瘫痪。

打着明帮名义的人们,出手凶狠不说,在有一般老百姓出没的地方,仍然不知节制的使用走私、改造的枪枝,一点都不在意是否会祸及无辜。

没有堂主的命令,她带着乾阳堂少数不服的弟兄打了一整夜,了不起只是平手而已。

厮杀的吼声,刀枪交击的声音,在在让她热血沸腾,怒火攻心,那已经不是打架,而是搏命的等级了。

可怕到让她战栗,然后那些颤抖又变质为兴奋,最后夺走她的思考能力,全凭求生本能行动着。

直到天边第一道光射进她眼里时,她松开正拍着某个人的领子的手,天空浮现了干歌的面容。

发觉武豪豪累垮,大刺刺坐在入门之处,干波拄着拐杖定出来迎接。

“孙媳妇,辛苦了,进去休息吧。”很确信她身上沾到的血都不是她的,干波难得柔声。

尚在失神状态的武豪豪缓缓抬起头。

不是他,不是干歌,不是她想见的男人……

“干歌呢?我要见他。”

干波微微的,有些心疼的,有些无奈的,更多看不清的,复杂的扬起嘴角微笑。

“他在墓园……”

武豪豪没等干波说完,起身又往外头走。

“来几个人跟着,备车,送大姊去墓园。”